在不知火二人面前的是6个比他高一头的少年,他们看到了那个脸上还有淤青的男孩顿时嚣张了起来。

“小鬼,还没被打够?”

男孩躲在不知火的身后,紧张地揪着不知火的衣袖。

“为什么要欺负他?” 不知火暖洋洋的笑容一成不变,他对这份来自孩子的威胁从未感到恐惧过。

“怎么,你要逞英雄,小鬼?”为首的少年揪住不知火的衣领,看到穿在他身上的纯色毛衣上的点点污迹捏着鼻子笑出了声。

“这家伙好臭!和那妓女的孩子一样都是垃圾,垃圾就该抱团丢进垃圾桶里!”看着不知火那张不知畏惧傻气四溢的脸,少年忍不住地嗤笑,在恶意的笑声里给不知火推了个趔趄。

“你是凭着自身的喜恶来判断的吗?”不知火歪着头,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羊羔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从地上站起,握住少年的中指向下一掰,筋膜神经肌肉关节骨骼随着“咔哒”的一声宣布终结。

“啊啊啊啊啊!你做了什么!!!臭小鬼!!!”刺耳的悲鸣在这条阴暗的小路上回荡,少年痛苦地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骨折的中指,站在他身后的5名少年呆若木鸡地陷在这副异常光景中。

“对小前来说你们是坏人,对你们来说,折断手指的我是恶人,作为恶人的我因自己的意志替小前惩罚了你们,他仍是纯洁的,只有我背负了所有的恶,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所有人屏住呼吸听完了不知火的怪人发言,他们像看到怪物一样四散而逃,不知火诡怪的笑容和那根折断的中指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梦魇,而在不知火前的眼中,那时的不知火千和他最喜欢的英雄特摄片中的骑士分毫不差,闪耀着正义的光辉指引着他未来的方向。

善人的暴力机器,恶人的惩罚手段,不知火是天生的英雄,是被神明诞在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圣人。

“英雄,以后我还能跟你玩吗?”

“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你的英雄。”不知火向男孩伸出手,接纳了他未希教的第一位信徒。

“咕咕咕。”不知火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颊,笑呵呵地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我帮了你,能给我买点东西吃吗?”

代表着放学的音乐和弦从不知火头顶的喇叭里响起,安静的学校走廊转眼就变得人声鼎沸,他吹着口哨走出校门,刚跨出了第一步,一个披着浅黄色长发的少女便与他擦肩而过。

“啊,差点忘了,这里还是那家伙的学校。”

不知火口中的那家伙叫早纪川夕佑,是一个会对数学与不知火产生生理厌恶的存在,不知火做了女孩半个月的家教,除了询问数学公式以外早纪川不会和他说一句多余的话,说好听点叫孤僻,说难听点就是自闭。

“早纪川同学你不孤独吗?”在他们二人的家教关系维持了半个月后,不知火无心插柳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孤独总比不知火先生你不分善恶的自来熟要好。”少女轻啜了一口倒在精致咖啡杯中的拿铁,不知火记得这个杯子是他卖给源屋的货品之一,做工精致的赝品和这个女生意外的相称。

“不分善恶的自来熟,早纪川同学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早纪川把咖啡杯放到洗碗池里,抱着数学练习册回到了屋子,他们之间再没说过话,尴尬气氛维持了几天后,早纪川解除了二人的雇佣关系。

不知火千热烈却无欲,早纪川夕佑冷淡而利己,二人之间的关系永不可调。

“幸好目标不是早纪川,要不然估计还要花点时间。”不知火推开便利店的门,买了杯速溶黑咖啡坐在窗边,等待着棕发少女从学校正门走出来的瞬间。

“来了!”

棕发少女和那位有着一头黑发的大小姐挥别,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她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全然没有注意跟在她身后的那辆盖住车牌的面包车。

“过两个路口再动手。”不知火拿着那部旧款手机,下达了绑架命令。

用毛巾堵住嘴,将少女用绑带束缚在座位,无视她的眼泪,将手机里的sim卡取出来丢在街上,暴徒们轻车熟路地实施着恶行,不知火轻吹了下滚烫的咖啡,棕黑色的液体泛起波澜,他在热气中平静地看着他手下的绑架直播,这样的场景已不知观赏了多少回,大多数绑架的理由都是因为金钱利益,不过这次以“魔术”为借口的绑架却让不知火心生期待。

“我本来她会放出火焰、冰锥一类的东西呢?”不知火咬了口便利店买的饭团,塞满了嘴,舌尖传来了金枪鱼微微的腥味,他咀嚼了几下吞下肚里接着自言自语。

“原来魔术师也这么弱。”

可惜这名棕发少女并不是魔术师,她因某位大小姐少见的良心而被施了魔术,这份不会消失在圣杯机制下的庇护却让她身陷了更大的险境,着实讽刺。

“如果你觉得我是恶人,那我就是。”不知火把包装饭团的塑料袋握成一团丢进便利店设在他脚边的垃圾桶里,将杯中的咖啡连带着沉淀一饮而尽。

“这雨下的这么频繁,估计也是因为那东西。”caster的魔术师调查还在继续,却因为突如其来的骤雨不得不放缓了速度,他抬起右手感受这雨滴拍打掌心的冲击,看着水在掌心慢慢汇集成小小地水洼后向外一甩,在地上留下弧线形的水渍后转眼间又被其他的水渍湮没。

一个身着笔挺西服的男人打着伞跟在caster身后,30岁上下,目光如炬和高高的鼻梁让他看起来格外仪表堂堂,这是caster调查过程中魔术资质最优秀的非御主,是在神野市边缘的神社里发现这个男人的,caster把虚假的令咒贴在男人的右手上,利用魔术极大地提高了男人的魔力运转效率,来伪装成自己的御主。

完美无缺的外貌,以假乱真的魔术回路,caster自信能够蒙骗任何人。

神野市少见的有四个神社与两个教堂,是不同信仰都在大幅活跃的城市,御主会从这些场所诞生的可能性极大,虽然caster是这样在心中盘算着,但他走访了2个神社与1个教堂仍一无所获。

但是眼前的这座教堂不同,caster距离它还有50米距离时就已经感受到强力的结界,他总算露出了笑容,他把一张复印纸递给跟在身后的男人,摘下面具带着蛊惑的笑请求道。

“日野先生,能请您帮我勘察一下这座教堂吗?”

男人点点头,毫不踌躇地走进结界中,递给他的复印纸在结界中霎那间被点燃,青色的火焰将这张不知道印着什么图案的纸化为灰烬,余烬散在空气中与湿气合为一体,这是caster为了逃跑而作得特别准备,在这场圣杯战争里,理论上最弱的他是没办法在不知火不在场的情况下与别人硬碰硬。

“差不多该来了吧!”caster已经隐隐地感受到在空中跳跃着的魔术回路,他化为黑色的灵子隐匿自己的气息,只留下徘徊在教堂门前的日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