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拉诺大陆东南角处的索诺肯法大海湾附近,存在着一座被鲁斯利娅海军国的人们称之为监狱岛的岛屿。那座岛屿远离着鲁斯利娅海军国位于安拉诺大陆上的领土,四周海水湍急不易于船只的航行,而岛屿本身也是几乎没有任何的植被生长在上面,是一座可以直接将其称为岩石之岛的存在。鲁斯利娅海军国在那座岛屿上唯一的一处山地上修建了海军国最为坚固庞大的监狱,附近周围海域当中最为危险的犯罪分子都被关押在了其中,监狱岛的名字也就这样由此而来。

“喂,喂,醒醒,快醒醒,到吃饭的点了,没死就快点起来。”

“呃...啊...嗯......已经到这个点了吗?”

在咸湿的阴凉海水里面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从黑暗之中坐了起来,浑身疲累不堪的我在听到了他人的叫喊之后,勉强着的睁开了自己疲软的双眼,右手用力撑着海水之下的地面让自己无力的身体动了起来。此时的我所处的这个地方正是鲁斯利娅海军国最为有名的地方之一监狱岛,并且还是被关押在其建筑最下层的水牢之中。

那天本来是要抓捕我和戈洛一行人的鲁斯利娅海军国海军第六舰队提督安杰丽娜.梭斯的舰队遭到了索诺肯法大海湾四大海贼之一的大海盗古拉汉.达古斯特他们海盗舰队的袭击。毫无准备甚至可以说是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鲁斯利娅海军国海军第六舰队遭到了重创,一时之间整个海军舰队的舰队队列都被海盗舰船给冲散了。

危急之下舰队提督安杰丽娜只得答应了一直挟持着她的我的建议,放过之前逃走的大型桨帆并用宽身船「隐雾通行号」,而我则立刻让被我所控制着的提督安杰丽娜得到自由,并帮助她对付前来袭击的海盗。

在舰队提督安杰丽娜从容有度的指挥之下,原本被古拉汉的海盗舰队所冲散击溃的海军第六舰队舰船很快的就重新集合在了一起,并利用熟练的海战作战阵型反击着那些兴奋过头的海盗们。大海盗古拉汉马上就察觉到了因为海军第六舰队旗舰「海天使号」的参战,那些因为之前的小胜而变的有些得意忘形的海盗舰船在第六舰队的集体反击之下都被迅速的击沉了。

对此大怒不已的古拉汉立刻对自己手下的领航员下令,让其立即驾驶着海盗舰队旗舰「恶齿号」快速冲向对方第六舰队的旗舰「海天使号」,他自己准备要带着人上去解决掉第六舰队的指挥人员。

当时的安杰丽娜提督正在全神贯注的指挥着第六舰队对抗那些围绕在她舰队周围伺机而动的海盗舰船,而我则是举起双手被第六舰队副官索娜.冉克带人牢牢的看紧着。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被控制而陷入无事可做的我发现了大海盗古拉汉正乘坐着高速行驶的大型阿隆德战斗三轨帆船直冲了过来,还没等我朝着身边看着我的舰队副官索娜发出需要注意的声音,对方大型阿隆德战斗三轨帆船的特制海牙撞角就已经撞上了「海天使号」的侧边船身,海盗舰船「恶齿号」上的海盗们则在大海盗古拉汉的带领之下迅速的冲上了「海天使号」的甲板。

很快的整个「海天使号」的甲板上,鲁斯利娅海军国海军第六舰队的海军士兵们就与冲过厮杀的海盗们混战在了一起,而对方为首的大海盗古拉汉这时则找准了时机靠近了第六舰队提督安杰丽娜,但他朝着安杰丽娜提督脑袋上劈下去的致死一刀则在最后被我所拦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我还并不知道这名满脸络腮胡子面露凶相的人正是那索诺肯法大海湾恶名昭彰的四大海贼之一大海盗古拉汉.达古斯特。只是我内心之中不希望这么一名美女提督就这样死在一场殊死混战之中,而且与她之间的交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保证戈洛与玛娜他们的安全。我利用从甲板上捡起的海军佩刀挡下了大海盗古拉汉用力挥下的一刀,但对方那势大力沉的劲力却还是让我当即摔倒在了甲板之上。

反应过来的安杰丽娜提督立刻挥舞起手中的海军细剑"海天使"攻击向站在她身旁的大海盗古拉汉,对方吃惊于突然从一旁挡下了他致死一击的我,但也还是很熟练的用手中的长刀招架下了安杰丽娜提督的攻击。两人就这样在「海天使号」的船头靠近船首像的位置互相厮杀了起来,双方之间对拼的实力好像相当以至于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不过虽然大海盗古拉汉与安杰丽娜提督之间似乎是打成了平手,但古拉汉这招直取敌方指挥要害的招数虽说是一招奇招,可这种招数实际上也是一招会带来巨大风险的险招。不多时,只见刚才孤军深入直扑第六舰队旗舰「海天使号」的海盗舰队旗舰「恶齿号」就被周围其它的第六舰队军舰所围困了,而围在这周围的那些海盗舰船则似乎根本不敢轻易的靠拢过来。

大海盗古拉汉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在他看来自己刚才那致死的一击没有成功,就已经代表自己在敌方舰船上的作战失败了。于是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久留在这艘船上作战的古拉汉就卖了一个破绽给安杰丽娜提督,等她挥空了自己这次的攻击之后,他就非常从容的后退到了「海天使号」的甲板边上,一记后跳回到了自己的旗舰「恶齿号」上。接着不等那些还在「海天使号」上作战的海盗部下回到「恶齿号」上,他就下令领航员立刻起航撤离这里,就这样将自己「恶齿号」上的一半左右的部下给抛弃了。

看到大海盗古拉汉撤回了自己的海盗舰船并且直接就这样逃离之后,安杰丽娜提督本想带领着自己的第六舰队追击上去,但考虑到舰队自身已经因为刚才的袭击遭到了不小的损伤,再继续作战下去的话难免胜负难料,于是不得不就这样看着古拉汉他们那些海盗舰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而我嘛则因为在这次的海战之中救了安杰丽娜提督一命,所以她在将我抓回了鲁斯利娅海军国之后,亲自面见了鲁斯利娅海军国的海潮审判官,保下了我的一条性命。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因为涉嫌袭击鲁斯利娅海军国海军的罪名而被关押到了鲁斯利娅海军国大名鼎鼎的监狱岛之中。

“呵呵,看样子果然还是活着的啊,烬,刚才狱卒那边送今天的食物过来了。”

“哦哦,是这样子啊,谢谢了啊,恶。”

浑身上下衣物都被海水所浸湿泡烂的我迈动着有些沉重的双腿走向了水牢之中监狱岛狱卒平日会放置囚犯食物的地方。最近这一段时间因为大幅加强修炼强度的原因,让我的身体一直都处于极度劳累和饥饿的状态,所以这监狱岛之中的囚犯伙食虽然数量是相当的少,但每日的吃饭时间还是让我非常的期待。

“呃啊,今天居然又是这些吗?还以为至少会有一点肉呢......”

可当我来到了放置着囚犯食物的方形岩石旁时,看着通过特制吊索放下的简易木制托盘里的那么一丁点的食物让我感到很是失望,尤其这些食物之中居然还没有一点跟肉类相关的。

“哈哈哈,那里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有肉给你吃啊,烬,我们可是在这如同深渊一般的水牢里呢,哈哈哈。”

“哎,只是想想上个月至少还是吃到了五餐肉啊,现在食物真这么少的话,我的身体快要背不住了啊。”

“呵呵,早就跟你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以我在这监狱岛水牢之中过了几十年的日子来看,你这样高强度的进行修炼根本就是在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嘛啊,不过对我来说倒也不是坏事啦,烬,帮我把我的那份给拿过来。”

“哼,少在那里给我说风凉话了,我马上就给你拿过来。”

我拿起方形岩石上放置着的另一张木制托盘,将这一份食物带给了我这么些日子以来唯一的狱友,恶。

在这监狱岛监狱最底部的水牢之中,寒湿的海水通过四周的岩石缝隙渗透进了封闭之中的牢房里,使得这四周通达没有单独设置牢房的数百平方米大水牢犹如深海洞窟一般。海草和虾螺在这里面疯狂的生长繁育着,水牢四周的墙壁本来就是没有经过打磨的山体峭壁,此时更是因为海水的侵蚀而变得湿滑无比。

我那唯一的狱友因为自己曾经的弥天罪过而被砍去了四肢,阉割了生殖器,仅有的身体部分也被一根坚固无比的寒冰锁链给紧紧捆缚在一根铜柱之上。不过根据恶之前与我的闲聊得知,他所遭受的这些肢体惩罚似乎是最初审判他的光明神教血色审判官所为,后来则是因为一些种种缘故,没有就这样死去的他被光明神教给引渡到了鲁斯利娅海军国的监狱岛这里。而监狱岛的看守者们则为了关押他而专门改造出了这么一处如同深渊的水牢,并以捆缚他的那根铜柱为基底将他钉在了水牢的墙壁上。

“喂,烬,今天不是至少还有几块芋头嘛,也不错啦,别在那里抱怨那么多了。”

“哎,恶,你现在这样子确实一天不吃多少食物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我的话那就不行了,最近这几天修炼的时候已经是经常出现头晕眼花的情况了呀。”

“哼,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在这水牢之中蹲大牢呢,也是没得办法的嘛,不过我现在能这么的挨饿可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原因哦,要知道我当年也算是这安特露姆大陆数一数二的极恶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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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淫魔"恶,这个名号可是将近五六十年前安特露姆大陆上一个极度令人,尤其是女人所生畏着的恶名。作为光明联盟有史以来最为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在库莫里斯大陆、特瑞利亚大陆,安拉诺大陆,甚至是现在黑暗部落的故乡诺德里安大陆都曾有其出现并"采花"的传闻,可谓是亲身尝试过整个安特露姆大陆上绝大多数种族的色魔。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恶"月夜淫魔"的名声在当年也不会成为那样令人言之生畏的存在,他在那时最让人生畏地方的则是在于其"采花"之时亦会"毁花"。安特露姆大陆自古以来民间传闻之中就曾出现过不少淫荡好色的色魔之人利用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增强自己力量的故事,但那种大多都只是一般闲杂百姓无事之时的闲谈之资而已,可是恶的出现却让这种本来只是诙谐谈资的事情成为了可怕的事实。

根据以前我从平时认识的冒险者口中所听闻的有关于"月夜淫魔"恶的故事,在光明联盟整体还没有像如今这样衰落的那个年代,困守在诺德里安大陆的黑暗部落根本不敢轻易的对光明联盟叫板,整日整夜都享受着安定繁荣生活的人们渐渐的失去了以往的精神,开始逐渐的沉迷于享乐奢靡的堕落生活。就在那个时间点,一个以专门强奸美貌女子并吸取对方全部力量的极恶淫魔出现了,那个人正是此时跟我关押在一起的恶。

当时的恶真正令人世人所畏惧与厌恶的理由不单单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大淫贼,更重要的是他每次作案之后被他所侵犯的女子都会当场毙命,而且几乎无一例外,这让那时所有大户人家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安全不得不雇佣大量的冒险者来充当保镖。

在恶因为自己的暴行而犯下了累累罪果之后,正义的审判也终于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为了彻底铲除"月夜淫魔"恶对于光明联盟旗下的女子所带来的危害,光明神教教皇萨基亚斯特意委派光明神教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坎忒斯特前去围剿他。

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知道"月夜淫魔"恶之所以每次作案对方女子都会毙命,是因为那个家伙利用通过与人交合的方式,吸取对方生命之精元,一旦体内的精元就这样尽失之后,对方女子也就当然的没了自个的性命。就依靠着这样吸取生命精元的方式,"月夜淫魔"恶仅仅还只是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远超同龄之人多得多的力量,但也因为如此数以百计的年轻女子就这样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这种提升自己力量的方式与特瑞利亚大陆这边生活着的边州人所经常修炼的内力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所以基本上一直都是待在光明神教圣山圣光峰的达鲁伊对于这股力量并不会感到陌生,而且也很快的就知道了改如何去对付"月夜淫魔"恶所拥有的这股力量。

按照可查史料当中的记载,"月夜淫魔"恶在遭到了光明神教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坎忒斯特所指挥的围剿之后,几乎毫无藏身之地可以躲藏的他在库莫里斯大陆的肯特瑞斯王国领地内被血色审判官们所追到。在经历了将近七天七夜的殊死恶战之后,几乎用尽了自己身体内所有力量的恶在第十次突破血色审判官们的包围网时,被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用「光之力.光缚牢」给禁锢了身体而被擒获了。不过根据历史书当中的记载,"月夜淫魔"恶在当时应该是被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给直接处决了的,至于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胡喊胡叫的存在于我的边上,用恶亲口所说的话来讲,是当时的血色审判官们也因为那场将近七天七夜的战斗而消耗尽了自己的力量,以至于那个时候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能够消灭他。

所以那个时候就这样侥幸没有死去的恶被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以一种极度恶意的方式砍去了四肢,并且似乎是为了惩罚他强奸妇女还亲自阉割了他的生殖器,使得曾经在安特露姆大陆恶贯满盈的"月夜淫魔"恶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之后达鲁伊还为了专门研究恶所修炼的这股力量,而私自谎报了"月夜淫魔"恶的死讯,使得当时的世间之人都以为那位臭名昭著的大淫贼已经伏法而欢欣鼓舞。不过似乎血色审判官领袖达鲁伊对于恶所修炼的这股力量以及它的方式并不是那么的感冒,在经过了一段短暂的研究之后就将被自己弄成了废人的恶随意的扔到了当时才刚刚改建完成的监狱岛这里。

对于恶的这一番说辞,说实话当时的我并不是那么的相信他,不过既然这么一个号称自己就是当年那位恶贯满盈的"月夜淫魔"恶的人就存在于这里,懒的仔细去想其中细节真伪的我也就随意的当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因为莉亚的缘故,我对于那些对女性犯下累累暴行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这个恶还是当年不仅屡次强暴她人,还为了获得力量不惜取对方性命的大恶人,我对于现在身边这位水牢之中唯一的狱友最初可是一点都不愿意搭理的。

不过如此偌大的一处昏暗潮湿的水牢之中,所待在里面的囚犯却是仅仅只有我和恶这两个还活着的人,人这种生物在如此幽闭阴暗的环境氛围之中,恐惧和孤寂会是你活着的最大敌人。在被关押进这处水牢之中一个多月之后,实在是无法承受这种孤独的我只得无奈的厚着脸皮找上了被钉在墙上无法动弹的恶。

恶这家伙被关押在这沉闷的水牢之中已经有几十年了,这处水牢按他的说法当年也就是为了他才特意弄出来的。之后虽然也曾有人如同我那样被关押进了这里,但那些家伙似乎都无法真的承受住这水牢之中苦闷幽闭的囚犯生活,很快的那些被关押进水牢之中的人就都纷纷自我了结自己的性命。而且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监狱岛之中最底层的水牢就成了这里的典狱官和狱卒们专门关押那些终生无法离开这里的囚犯们的无期牢房。

看样子恶这家伙也是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过人与他说过话了,似乎最初看到有新的囚犯被扔进了这水牢之中就已经有些激动起来的他,在见到我专门过来找他聊天之后便兴奋的无法控制住自己一般,与我东南西北的胡扯乱道起来。很快的我们这两个水牢之中所仅有的囚犯就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老友了,甚至因为考虑到恶的身体已经残废到了这种程度,平日里我还会在一些生活的问题上帮一帮他。

我们两人之间这种几乎无话不聊的日子持续将近半个月,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知道了我身边这位仅有的狱友的一些情况,也知晓了在经历这么长的牢狱生活之后现在的恶心中所还仅有一点的念头。自然的恶也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以及现在整个安特露姆大陆大陆的具体情况,其中尤其对于如今光明联盟被黑暗部落所欺压的事实感到一阵唏嘘。

而恶在知道了我曾是一名库莫里斯大陆所活跃过的小山贼,如今因为光明联盟平叛联军的围剿而成了几乎无处可去之人后,他露出了一丝被我所察觉到了的笑意。

“喂,我说烬啊,你既然是为了保护同伴而被关押到了这几乎毫无前途的水牢之中,一定是很不甘心的吧?”

“那当然啦,而且说到现在我最为担心的还是他们,不知道戈洛玛娜他们如今还好吗?”

“我想他们也一定很会挂怀你的,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你们之间的羁绊可是很深的呢,所以啊,烬,你一定要能出去才行呢。”

“别说笑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可是连这处水牢都出不去的人,何谈能逃离这看守严密,设计精妙的监狱岛啊。”

“哼,别人或许还真是不一定,但是你烬的话那就难说了,你的那只右眼可不是什么没用的摆设啊?”

“喂,恶,你怎么会知道我右眼的秘密啊?”

“哼,我恶好歹当年也是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存在啊,这点小秘密怎么会看不出来,要不我就将我的力量传授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