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被羊头恶魔蛊惑,以至于负面情绪占据了心灵,这样是叫不醒她的。”

休比解释道。

“那怎么才能救她?”

“必须打败羊头恶魔,才能将它的法术给解除。”

“我会尽力的。”

徐舒窈站到张慕昭身前,直面高大的羊头人首领。而就在这个时候,复读机张慕昭却变本加厉,直接咸鱼躺,空虚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深绿色的天空,并且嘴巴还念念有词,开始了新一轮的倒垃圾。

“好多天都没好好睡觉,感觉人都老了十岁;有时候上课的时候还出事,要是我期末挂科怎么办?好烦啊,这该死的异变什么时候才到头,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想当魔法少女了,好烦,好累,睡觉吧,睡觉吧,睡觉吧,啊啊啊,为什么睡不着······”

“我也好烦啊,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听心灵毒汤?”

徐舒窈受到张慕昭连续的复读式抱怨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回想当上魔法少女后的生活,她对张慕昭的抱怨感同身受。

“徐舒窈,集中注意力。”

“我会努力的。”

徐舒窈强打着精神,但她并不敢正眼看羊头人首领。

“你好啊,小小的魔法少女。”

“呀。”

徐舒窈被羊头人突然冒在自己眼前的羊头给吓住了。尽管她这些天也经历了不少战斗,有了一些魔法少女的作战经验,但她还是和过去一样不成熟。

战斗意味着疼痛,意味着受伤流血,甚至意味着死亡,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必须守护的人,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努力。它们都好可怕。

这就是徐舒窈内心真实的想法,尽管她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的恐惧,但羊头人首领在她躲在张慕昭身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看穿了她的一切。

“当魔法少女既辛苦,又没有回报,而且还无时无刻担惊受怕。小小地魔法少女啊,你为什么要努力?顺从自己的心愿逃跑不就好了吗?”

羊头人首领的话语里渗透着魔力,刚才受到惊吓心灵被打开缺口的徐舒窈无力抵抗羊头人首领的心灵魔法,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芒。

“我,我要保护朱欣欣。”

徐舒窈顺着羊头人首领的暗示说出了自己战斗的理由。

“只是保护一个人?”

“我,我保护不了所有人,只要朱欣欣安全,就足够了。”

“朱欣欣已经不存在了。”

羊头人首领的话语温和得如同家中的老人,它正在“谆谆善诱”着意志力正在崩塌的徐舒窈。

“不存在呢?”

徐舒窈愣愣地说。

“徐舒窈,你快点醒醒,不能继续跟着它的话走了。”

休比大声呼喊着,但是徐舒窈根本听不见它的声音。

“滚开,碍事的家伙。”

羊头人首领大手一挥,便把休比禁锢在魔力的牢笼中,并且顺手将其击飞。

“朱欣欣还在,她还在那栋楼里。”

徐舒窈目光呆滞,用手指着朱欣欣躲藏的楼房。

“真的还在吗?你仔细再看看。”

羊头人一个响指,原本还高高耸立的楼房,此刻已经无影无踪。

“欣欣?怎么会这样?”

“那栋楼原本就不存在,所以说朱欣欣也不存在,小小的魔法少女啊,你其实根本没有努力战斗的理由。”

羊头人用蹄手抚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我,我没有战斗的理由?”

“放轻松一点,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需要再战斗了。”

“朱欣欣不在了,我没有守护的理由了,我也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恐惧了,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怕。”

当徐舒窈的双眼对上羊头人漆黑的双瞳时,她原本被压抑的恐惧感彻底被解放,比喷泉的水柱更加猛烈,几天来的恐惧之情瞬间奔涌而出,溢满了徐舒窈既幼小又脆弱的心灵。

“我,我不要,我害怕。呜呜呜。”

被恐惧彻底控制的徐舒窈大声哭泣,双手抱头,如同没头苍蝇四处乱窜。

短短的几分钟内,羊头人首领就将伪魔法少女张慕昭与真魔法少女徐舒窈全部拿下,如果它愿意,现在就可以割去两人的灵魂,将其变成只剩下肉体的皮囊。但是羊头人首领并没有这么快收割人类的灵魂,它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惑。

“我是收割灵魂,引诱人类走向阴暗面的大恶魔,但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之前又在做些什么?”

尽管能够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但羊头人首领却无法理解自身的存在,它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一点什么。智慧的存在,让羊头人首领陷入短暂的思索,但是恶魔的本性让它不会因为困惑而无法自拔,很快,它就注意到方才因自己的意志而消失的楼房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真是有趣,那栋楼房里有了不得的魔力,看上去比小小地魔法少女的力量更强。”

羊头人首领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当朱欣欣以另外一种形象走出结界,它也并不感到意外。

朱欣欣身着蓝色敞胸外套,脚着蓝色长靴,与之搭配的却是黑色的护胸与短裤,露脐装的暴露度相当之高,要是让徐舒窈穿上,肯定会当场羞死。但是手持手枪,大腿间束着短刃的朱欣欣对自己的衣着并不在意,她的表情冰冷,像是荒原上与人决斗的冷酷牛仔。这样的形象与衣着更加华丽,气质更加活泼的魔法少女相去甚远,但她身上的魔力告诉羊头人首领,面前的朱欣欣是真正的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