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只是要稍微再努力一下下。”
“张慕昊就那么重要?比所有人都重要?”
朱欣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说出这句话,但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欣欣?”
徐舒窈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朱欣欣会问自己这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朱欣欣。
“对不起,我不该拦着你。”
朱欣欣双手无力地放下,她低着头,给徐舒窈让出道路。
“朱欣欣,我······”
“行了,你是魔法少女,大家都需要你去拯救,所以,一切都拜托了。”
“对不起,朱欣欣。”
徐舒窈毅然决然地从朱欣欣身旁走过,她头也不回地向最后一个食人魔的所在地进发。
朱欣欣捂住自己的嘴儿,在她确定徐舒窈走远之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失声痛哭起来。
我讨厌你,张慕昊!我也讨厌你,休比!但是我最讨厌自己,明明是该由我保护你,为什么最后变成你来保护我,为我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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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比,食人魔在哪里?”
“应该是这个方向,嗯,好像有点不对劲。”
休比跟在跃入半空中的徐舒窈。
“怎么呢?”
“刚才食人魔的气息还很浓郁,但是现在似乎消失了。”
“食人魔离开呢?”
“不清楚。”
“那张慕昊呢?他的气息还在吗?”
徐舒窈紧张地问。
“还在。”
“太好了,我们速度再快一些。”
尽管已经受到生命之雨的洗礼,徐舒窈还会感到烧伤处一阵阵的疼痛,但是再次确认张慕昊还活着的信息,安心与欣喜让徐舒窈暂时忘记了身体上的难受。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鞋跟后的花翼绽放得更加明媚。
“张慕昊。”
当远远从高处看到张慕昊站在荒野上时,徐舒窈恨不得立刻就大声喊出他的名字,但真的说出他的名字时,徐舒窈却声音小成耳语。
“徐舒窈,你的声音太小了,他听不到的。”
“我,我知道。”
“应该这么叫他,张慕昊!”
休比声音大得像是工厂中的高音喇叭,但生硬的语调却让原本激情的大嗓门使得有些变味了,总而言之,这奇怪的喊声很快吸引到张慕昊的注意力。
“天上有人?那个人是徐舒窈?还有,那个布偶也在,喂,那个布偶内部难道装了扩音器?”
张慕昊望着休比自言自语道。
“张慕昊,你没事吧。”
徐舒窈轻巧地落在张慕昊面前关切地问道,不过她的目光却习惯性地避开了张慕昊。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
“啊,这身衣服是不是很奇怪?”
原本因为战斗的恐惧而脸色苍白的徐舒窈脸上瞬间又镀上了一层红晕,她的双手拽着裙摆,扭扭捏捏地说。
“我觉得很可爱。”
“我很可爱?”
徐舒窈的脸比当季的红石榴还要红了。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衣服,你的手臂还有小腿是烧伤了吧。”
尽管眼前衣着打扮全然偏离现实,甚至能飞跃至六七米高半空的徐舒窈确实让张慕昊感到惊讶,但是当陷入这个荒野之中后,张慕昊早就做好了接受一切非常识事物的打算。也正因如此,他还算坦然地接受了徐舒窈是魔法少女的设定,关注点自然落到了徐舒窈身上那明显的伤痕。
“我没事。”
徐舒窈笑着说,但抑制不住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笑容也显得非常勉强。
“还说没事?必须赶紧去医院。对了,这种鬼地方根本没医院。休比,我们到底怎么离开这里?”
“现在还不行,还有一头是冷漠没有被消灭。”
“你是指抓走我的食人魔?如果是的话,它已经被消灭了。”
“还有除了魔法少女以外能消灭食人魔的存在?难道是张慕昭?”
“不是我的姐姐。我绝对没有看错,她是亚马逊女战士。”
手持利刃,野性的装扮,英姿飒爽如同古代的战士,清爽的马尾与坚定的眼神让张慕昊永世难忘,用拳头折断了食人魔的棒槌,以长刀将食人魔一分为二,这一切都让张慕昊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神话中的种族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亚马逊女战士的面孔是如此熟悉,但是在自己想要确定她到底是否为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亚马逊女战士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一切恍然如梦境,但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就足以说明那自己的所见所闻全是真实。
“亚马逊女战士,理解不能。”
“我也没法理解,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呢?算了,既然食人魔全部被消灭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我明白了,徐舒窈,离开这里需要你的力量。”
“我?我该怎么做?”
徐舒窈困惑地问。
“很简单,只要用魔力冲破这个结界就能出去。但是,在出去之前请有所心理准备。”
“这是什么意思?”
“在结界中受伤或者死去的人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他们是真的受伤或者被杀死了。”
“什么?但是,以前不都没事吗?”
徐舒窈瞪大了眼睛,她怔怔地问。
“以前诸如黑烟恶魔这样的存在,都是以吸取人类的精力为目的的,所以在消灭它们之后,一般人都会缓慢恢复正常。但是食人魔是真地要吃掉人类,所以在结界中被它们伤害的人们,回到现实后,受到的伤害并不会恢复。”
“为什么会这样?”
徐舒窈精神瞬间崩溃。
有的人被棒槌打成半身不遂,瘫倒在地;有的人被火焰烧成黑炭,面目全非;还有的人被食人魔残忍的撕成碎片,血肉将石子染成血红的琉璃。
她原本以为这里是结界,只要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大家最后还会好好地活着,但是休比告诉自己,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如果自己能勇敢一些,更早地站出来,或许可以拯救所有的人。但是我,我害怕,不仅那个时候害怕,即使现在一样也害怕。未来,未来还会有更多人在我眼前死去吗?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昏暗的天空,寂寥的荒野,徐舒窈双手捂面,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