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_一骑绝尘。学院比赛篇（2）
黑羽对莱姆·费尔南多的第一场比赛结束不久，会场某个角落坐在一起的两人，正在为接下来可能预见的敌人的情况而争论起来。
“齐格飞，你认为第一场比赛怎样？”
“我觉得挺精彩，双方都有所表现，看起来是挺遗憾的。”
“我不是问你观看体验，我是问你怎么看场上的选手。”
齐格飞·阿尔马克寻思一会，用着有些置身事外的语气反问道。
“那迦尔纳，你呢？”
预料之外的反问，让迦尔纳·贝萨流士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他所习得的礼仪本能又让他老老实实回答这个问题。
“我认为莱姆·费尔南多的技术在一年级来说算得上中上水平，魔法和军刀的使用配合都很流畅，独特攻击方式如非战斗经验比较多的人，很容易陷入形势不利的情况，只不过他的攻击方式缺乏变通，不知道是他本人的才能所限还是本身招式的‘型’有关，想象力不足是‘火焰刀’致命的缺陷。”
听到迦尔纳的回答，齐格飞继续诱导他。
“那迦尔纳你觉得黑羽同学如何？”
迦尔纳思考了一会，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混蛋齐格飞，不就我一个人一直在说啊，你倒是来说说。”
“诶？我还以为你要全部说完。”
“就知道你盘算着不想做麻烦的活。”
“我又不想做那种分析的差事，再说迦尔纳你观察得不是挺仔细吗？”
“快，反正我们的比赛还有大把时间，够时间你说的，别想偷懒，之后比赛只要我跟你在底下看的都要一人说一个。”
齐格飞心想跟迦尔纳坐一块，果然是个错误且影响观看体验的决定，但是正是有这样善于观察又能准确分析的迦尔纳，齐格飞在于他对练的过程中，自己的战斗技巧也提升不少，凡事有利有弊，或许大体如此，齐格飞这么想到。只不过现在要是不给迦尔纳一个结果，恐怕今天一天都会被叨叨个不停，只好启动自己的大脑把自己所见所识笼统说说。
“我自己认为呢...”
齐格飞停顿了一下，应该说特意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事实上按照赛程的话，以目前分组看，齐格飞所分的组他自己撞到四强后，要在决赛才可能遇到迦尔纳，而齐格飞四进二的对手就是种子选手A班的菲莉斯·格威尔，显然在跨过这个门槛之后，才有机会与迦尔纳交手。反过来，迦尔纳从分组出现晋级四强，所遇到的对手基本是与齐格飞无缘，那自己粗糙的分析评论并不会给迦尔纳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话语导致迦尔纳过分注重某些细节产生失误。齐格飞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推搪一番。
“喂，齐格飞，怎么又吞吞吐吐了。”
“我想到一个事？”
“什么事？”
“就是按照现在的分组，以我能够顺利小组出线，我的对手是A班的菲莉斯同学，那么我怎么分析对我都没好处吧。”
“嗯...这么想确实这场比赛无论怎么分析，都不会对你有利，至少以我决赛跟你再见的情况下。”
被齐格飞混淆过一番，迦尔纳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
“对吧？那我不用分析了吧。”
正当齐格飞以为能推掉麻烦事的时候，迦尔纳灵机一动。
“我说齐格飞同学，既然以我们决赛相见的话，那么互相帮对方出谋划策也是其中一环吧，再说决赛再分胜负，我想我们背后的派系都能接受了吧。你说对不对？”
本来想偷偷离场的齐格飞被迦尔纳一把按在位子上。
“我说齐格飞你该不会想跑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买点喝的，你看这天气不是挺干燥，我喉咙有点干。”
“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口干舌燥。”
迦尔纳向远处贩卖饮料的商贩小姐挥手，对方立刻以高频率的小碎步过来。
“这位小姐，给我两杯冰冻的果汁吧。”
商贩小姐在收了钱之后，又很快离开，只不过并没有离得很远，而是守望着齐格飞和迦尔纳两人。
“拿去吧，齐格飞，我替你买了饮料了，你喝完给好好说。”
齐格飞心想在劫难逃了吗？只能认输，喝下了冰冻过的果汁，勉为其难地组织语言。
“我认为黑羽同学，目前的表现说不上完美，但基本上是没有太多破绽，我想要是从她是否存在的弱点来看，比较不好下手。特别是从火焰刀同学用的火焰刀来看，黑羽同学很难用一些技巧去欺骗到她，恐怕是具备了相当的对战经验预判出火焰刀同学的招式中奥秘吧。结合她最后像是主动展现自己实力的话，我想她对于对手无法让她自己发挥全力也处于焦急的心态吧。”
迦尔纳在一边鼓掌起来，他想不到齐格飞居然会认真去思考并说出来。
“齐格飞，这不是分析得不错吗？虽然我个人更倾向黑羽同学只是受到对方的情绪影响，才展现实力。”
“这不是重点吧，迦尔纳。个人看黑羽同学的实力不在你之下，我劝你还是多留意一下黑羽同学，我自己推测A组出线的那个人很大概率就是黑羽同学了。”
“会的。”
迦尔纳很老实接受了自己的提议，这让齐格飞有点觉得异样。
“我说迦尔纳，你该不会.....”
“什么？”
“算了，这个事情还是等你自己察觉好了。”
“嗯？”
齐格飞本来想说出来 ，但是觉得这种事实在太有趣了，要是那么早告诉他太没意思，算是回敬对练一个月里迦尔纳各种认真带来的刁难的小报复。
*
迦尔纳扛着自己的爱枪‘流星’走上了舞台，向观众挥手的迦尔纳引起了尖叫，正如尖叫来自的人群所示，迦尔纳似乎很受帝都女性们的喜爱，至少连伊斯他们几人都能看得出来。
“哇，迦尔纳同学人气真高。”
黑羽这么惊讶地说道，对比黑羽的惊讶，菲莉斯似乎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兴趣，不过她还是冷冷地道出了原委。
“迦尔纳·贝萨流士，是当初种子选手的实力者，可惜他跟齐格飞·阿尔马克的战斗，让他们错失了赢得这个机会，论一年级学生里的实力是前五，在学院所有学生看，前二十也不为过，加上那个广受好评面孔以及父亲的位高权重，不免让帝都的女性产生幻想，美化了迦尔纳·贝萨流士的身影，同理齐格飞·阿尔马克也是。”
“原来这样，菲莉斯还真是知道的多。”
“当然，要成为年级第一和学院第一，自然而然要学会收集情报，这是基本功。”
“原来如此，那菲莉斯同学有把握打赢他们两个吗？”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看完他们的比赛应该心里有底吧。”
“我认为以菲莉斯小姐的水平输的话比较困难，但是赢的话会比较费劲。”
伊斯听着她们的话，以一个十分客观中肯的回答插入话题。
“谢谢，伊斯先生。不是我自夸，以防守为前提的话，确实以他们两位的攻击恐怕很难赢我，但是同样的，我没十足把握找出同时在不输和赢的机会。”
“就是说，菲莉斯姐姐没把握做到攻守兼备吗？”
索菲娅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菲莉斯存在的问题。
“是的，索菲娅妹妹，我自己的战斗模式偏向防守居多，主动进攻反而比较难施展出来，确实不好赢，无法做到那种完美的平衡点。”
“那菲莉斯有什么赢下去的杀手锏吗？”
“哼哼，黑羽，既然是杀手锏，那自然等你跟我在赛场上的时候再见识，要是现在告诉你，就很对不起正在努力战斗的同学们。”
“嗯...对不起，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没什么，毕竟黑羽平时很少参加这种正式的比赛。”
菲莉斯摸了摸黑羽的头，很温柔地说道，虽说黑羽有时候神经很大条，但是依然听得出菲莉斯这话里的含义，菲莉斯自小跟他人比拼似乎是家常便饭，自然而然深知比赛的技巧。
“嗯，以后我会多参加这种比赛，然后在赛场上打败菲莉斯！”
“噢！索菲娅会给黑羽姐姐加油的！”
看到两个人那么有气势，菲莉斯有些害羞起来。
“嗯...我也不会那么简单认输的，尽管来挑战我吧。”
看着黑羽与菲莉斯的关系那么好，伊斯有些感慨黑羽成长了很多。
正在伊斯享受这温馨的时候，主持人不免让伊斯感到聒噪的话语打破他的想法。
*
‘贝萨流士的贵公子，帝都少女们的梦中情人第一位，迦尔纳·贝萨流士登场——！’
比起其他人为了炒热气氛特意撰写的发言稿件，主持人这回反倒简短地介绍，或许是举办方——学院已经考虑到这般角色，不如说名人已经不需要特意介绍了。主持人把魔法的话筒递给了迦尔纳，开始了那么多选手中少有的短篇讲话。
只不过伊斯他们似乎对迦尔纳这些俗套的讲话内容没什么感兴趣，与在场的女性观众产生了反差。
致谢一番之后，迦尔纳的初战对手便出场了。
主持人惯例的介绍过后，马上进入了比赛。
“同为使用长枪的迦尔纳·贝萨流士，今天就让你在这里领受失败吧！”
“很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么个打算。”
“看来身居A班的我是不能入你发眼了。”
“很抱歉，我不是那种因为身份地位就会手下留情的人，我不会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上了这个赛场就是对手，对付对手就是全力以赴——”
‘三之枪【辉夜】’
在对方出手前，迦尔纳便立刻施展自己得意的枪术，一招制胜。
“我...居...然...一招............”
第一场的对手在蓄力发出一招的时候，被迦尔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发制人，毫无防备的对手在被一记完美命中的【辉夜】下，直接失去战斗能力，倒地不起饮恨初登场，最可悲的是迦尔纳还在想齐格飞之前的话，完全没有听到对手的自说自话。
“既然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以后总会找我麻烦，到时候再让你自我介绍吧。”
第一场瞬间结束，留下的只有观众的喝彩声。
*
“我说迦尔纳，你好歹都给对方留点面子吧？”
齐格飞坐在沙发上发出了责难，迦尔纳不以为然，拿过水壶往自己的头上倒。
“给对方留面子这种想法，是一种侮辱，全力对待对手是我的作风，现在不会改，以后也不会改。”
“你的作风是怎样无所谓啦，我指的是尽可能少惹到麻烦，毕竟我们以后要去的地方什么都有，要是什么人都得罪，反倒不好工作。搞不懂你之前还一股乖宝宝的样子，上了比赛场上就变了个人一样。”
“齐格飞，我也是会按照情况去对待的，比赛场上要是不全力，只会遭人记恨，全力对付，即便他日对方来找麻烦，我也会佩服他们的勇气，毕竟跟我作为对手，输了还能回头再找我挑战，无论是对我的成长还是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因此我会全力以赴。”
“唉，迦尔纳，你以后总会在这上吃亏的。”
“齐格飞，不用你管，你先想好之后的对战如何吧。”
“不用担心啦，跟你对练那么久还没效果的话，我还真可以去退学回家做个农民得了。”
“领主真好，即便失败也可以回去做最能帮上忙的事吗？”
迦尔纳这一句话用十分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齐格飞并没有听到。
“喂，迦尔纳，按照你的对战表 ，四强应该是稳了，跟我猜得一样，你的对手八九不离十的是黑羽同学了，有把握吗？”
“有。”
“那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也该去准备自己的比赛了。”
“回头见。”
“回头见。”
确认了迦尔纳充满自信的回答，齐格飞回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随后的比赛中，迦尔纳先是在24强战中一招秒杀了A班的‘白桦枪’秦香；12强战中与同为C班的‘土偶师’卡萨·布兰卡展开激烈的攻防战，最后通过绝妙的动作让对手认输投降；6强战中对阵B班班长‘血斧’艾力克·布拉德·阿古斯，迦尔纳近乎疯狂地猛攻，让‘血斧’毫无还手的机会，最终逼出投降二字，顺利跻身四强之列，并确定与1年级种子菲莉斯·格威尔争夺决赛门票。
与迦尔纳的情况相反，齐格飞基本以压倒性优势快速解决对手，取得三胜晋级四强。至于他的三场比赛在第一日的比赛中均没有成为帝都居民的谈资，自然三位对手的信息，包括齐格飞的实际表现并没有为人所知。关于齐格飞，值得庆幸的是帝都第一才女（非公认）菲莉斯与帝都第一的贵族新秀（公认）齐格飞的战斗，还是十分值得期待。
只不过对比之前可能就猜到的巅峰对决，迦尔纳与黑羽的对决，让帝都居民们都为之激动，毕竟比起另外两位四强选手，这两位晋级并不是一番风顺，但也是属于充满传统比赛故事中该有的起承转合，加上李·恩菲尔德领的领主之女与宰相贝萨流士的大公子更让比赛有着戏剧性。可以确定的是第二日的比赛，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与无聊二字无缘。
A第一个瞬杀，C第二个纠缠一番，B第三个瞬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