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_开赛前夜。

学院比赛的前一个晚上,黑羽本打算继续日常的锻炼,只不过伊斯出于让黑羽要保证最好的状态出场,选择了停止了日课。

“好无聊啊,阿伊~”

“难得休息,小羽你居然一反常态觉得上日课比较好?”

看到从厨房走过来的伊斯,趴在沙发上的黑羽开始发着牢骚。

“啊——,我又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百分百赢下去,希望多努力一下下。”

“这不就是平时不努力,想临阵磨枪的心态吗...”

“怎么啊,不给啊!”

黑羽起身随手捉起沙发上的猫咪抱枕,往坐在另一边的伊斯发起攻击,伊斯单手接过猫咪抱枕,拍了拍灰尘抱住。

“小羽,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尽力了,输了也可以成为下次的经验,反正不是什么生死决斗,输一次半次不是挺好吗?”

“阿伊,我只是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我说,小羽,现在还没正式跟对手碰面,怎么就开始怯场了,再说都是这次学院比赛不过是同年级的同学间分高低而已。”

“我当然知道啦!问题阿伊你让我不能用这个那个,我只能靠着自己基本功去应战了...”

“小羽,本身这个比赛不就是考验基本功吗?先不说你平时练的招式里有几个实在不适合对人作战使用,光那些招式蓄力时间那么长,要是遇到那种贴身战很难缠的家伙压根是用不上。”

伊斯将手里的猫咪抱枕轻轻地扔了过去,黑羽接住之后把头埋进去,往抱枕里说话,话音理应小了不小,但是可能是有点怄气的缘故,还是能听得十分清楚。

“啊——,我只是怕输啦!”

“唉!?”

黑羽从猫咪抱枕中抬头起来,十分用力甩到伊斯的脸上,可能是偷袭十分迅速的缘故,伊斯并没有用手接到。

“我说我怕输啊——!”

用脸接下猫咪抱枕的伊斯,并没有生气,他能理解黑羽的焦急。

“小羽,怎么说好呢。我认为只要你能在比赛场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无愧教导你的老师、支持你的朋友以及自己的努力,其实赢不赢也没关系,不过我是希望能赢。就是你知道的,你自己有其他同学不一样的力量,本身力量差距很大,因此你不能用很多我平时教你的以及无法用全力使出学院老师教导你的魔法,要是抛开这些进行生死决斗,对你来说会很简单,对其他同学就不公平。虽然我选择相信你办到,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自己对自身力量有不足吧?尽人事听天命。”

“阿伊,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想输。我害怕要是给自己限制之后,输得很难看,不说明自己平时的努力没跟上他们吗?我很害怕自己的努力在他们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伊斯起身走到黑羽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要是那样真的输了,说明我对你锻炼不足,以后我会继续努力锻炼你,就算你个笨蛋,我都会想办法锻炼变到不会输给任何人。”

“嗯...”

正当气氛有些感人的时候,黑羽一拳打到伊斯的肚子上,伊斯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喊道。

“疼死我了,小羽,你这是干什么啊——!”

“笨蛋阿伊,你刚才说谁是笨蛋啊!”

“那你也不用直接一拳,超疼的好不好。”

看到伊斯屈着身子,黑羽有点慌,连忙问道。

“啊...阿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哪有人不是故意就打得别人那么疼,要是故意不得直接疼到晕过去。”

“抱歉...听了阿伊的话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多少恢复点斗志了,然后情绪有点亢奋,一激动就打到你了。”

“呃...毕竟小羽你为了比赛的事准备了好久,会紧张很正常,原谅你吧..才怪——!”

趁着靠过来的黑羽毫无防备,伊斯用了毕生积累弹额头功力,使出了一招表面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其痛无比的‘超级霸王弹额头’,不过由于太羞耻,伊斯并没有选择把招式喊出来。

随着伊斯中指被用力弹出,黑羽的额头受到了直击,疼痛一下子让黑羽捂着额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啊——,伊斯你个混蛋,居然算计我!!”

“啊哈哈哈,不愧是我精湛的演技和高超的弹额头技术。”

听到伊斯如此精神的声音,额头发疼的黑羽本来是怒从心头起,只是她想到刚才自己还在给伊斯添麻烦,被弹一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摸着额头的黑羽叫了一下伊斯。

“阿伊,那个,谢谢了。”

“嗯...不客气,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用力小点,那一拳超疼的啊。”

双方沉默了一下,伊斯坐回黑羽的旁边,用了一下治疗魔法。

“还是我帮小羽你治治吧,要是明天上场被看到额头上有个黑印,会影响形象。”

“这个无所谓啦...形象反正都是观众自己想象出来的,我就是我。”

“多少还是注意一下,毕竟小羽是女孩子。”

“嗯...”

治疗没两下结束,本来黑羽还有些话想说,考虑到要是话题聊久了影响休息就没讲出来。

“那阿伊,我回房间休息了。晚安。”

“晚安,我会准时叫你起床的。”

黑羽缓缓地走上楼梯,看了看伊斯,伊斯看了下她,不过黑羽假装自己只是不经意地看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的黑羽可能是放松紧绷的精神,不过一会进入了梦乡。

感知到黑羽已经睡着的索菲娅,悄悄地从二楼下来,生怕会吵醒黑羽。。

“晚上好,伊斯叔叔。”

“晚上好,索菲娅。”

索菲娅转眼间坐到了伊斯旁边,抱着刚才伊斯和黑羽扔来扔去的猫咪抱枕。

“小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心事?”

“嗯...可能跟去看她比赛的人有关吧。”

“人?伊斯叔叔指的是?”

“就是之前跟兰卡小姐开生日派对的诸位。”

“想不到小公主会那么感性,起码我从她的表面是看不出来。”

伊斯像是在跟索菲娅倾诉一样,开启了话匣子了。

“小羽呢,在领地从小不怎么受欢迎。”

“唉?小公主居然不受欢迎,很难想象吧,光样子就那么可爱,还是那种很活泼很友好的类型。我想不至于会不受欢迎吧?”

“索菲娅,人类,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你觉得可爱、活泼、友善,对于嫉妒她的人来说就是如同扎眼的钉子一样。”

“怎么会...”

听着伊斯的话,索菲娅多少有点难以自信,虽说作为天龙观察人类那么久,但是她自己得出来的结果,大多数人都很友好,只有极少部分人会显露出那种恶意的反社会人格,从伊斯的话来分析,似乎正是那大多数人做的。

“正如索菲娅知道的,小羽是领主的女儿,既然成为这样重要人物的儿女,这样的身份自然而然会招来一些心术不正的人。那些人无法通过自己去接触到小羽,就打算让自己的儿女去接触,只不过小孩子心灵的敏感程度总超出大人的想象。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的儿女,明白自己父母亲的想法,可是人与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在小孩子尚未构成像样的价值观被这些父母深深地烙印了下来。他们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远不如小羽,既然自己远不如‘她’,为何不巴结‘她’,可惜小羽并没有领会这些心智早已经不是孩童那般天真的孩子的意思,她,她犹豫了,在那些孩子看来基本算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如同那些求爱多年无果的狂者,他们把自己的‘爱’一瞬间转化成了‘恨’。小孩子们对小羽产生了恶意,但由于无法用什么有效的渠道伤害到小羽,他们想到了用群体的力量去压迫小羽。像是无视了小羽存在一样,无视了小羽。最后,小羽选择离开了那些地方。”

伊斯慢声细语地说着这些,索菲娅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听到话停顿稍长的地方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伊斯叔叔,小公主之后怎么了?”

“其实当时我劝过她,让她不要跟那些人一起玩。她当时跟我说‘要是自己那么快放弃了,不选择抗争,自己最后会后悔的’。我很难理解一个几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得有什么觉悟,但至少我明白了,不能让她继续待在那里。不过小羽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没盲目的选择留在原地,而是给自己找到新的地方。”

“嗯?”

“因为她哥哥比她年长,加上他们母亲去世的比较早,哥哥的独立意识比较强,很早确立自己成为下任领主的想法和保护自己妹妹的想法,所以他对自己的妹妹也很严格。最早向我提出锻炼的要求是她哥哥,由于无处可去的小羽很多时候在观察她哥哥的锻炼,因此她开始模仿,天赋总是不公平,想保护妹妹的哥哥却很快被妹妹超过了,好在小羽她有一个哥哥,哥哥很快明白到光靠自身练武无法保护妹妹,开始转而学习更多。小羽似乎又一次被人‘抛弃’的时候,神明的心血来潮让她又想起更孩童时期与母亲的回忆,她再次前进,直到现在她找到了一群以往未曾遇到过的好人。”

以前的伊斯在说一些不是自身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以一种观察者的姿态去讲述,不会太多感情,而这次索菲娅也能感受到那份亲人的感情,有点像是自己父亲讲自己与伊斯往事的感觉,只不过这次有些伤感。

“说的是派对的那些人吗?”

“嗯,虽然小羽她在领地都是笑脸示人,但是那是她为了生活而为自己塑造的形象,至少那样能活得舒心点,笑容有时候是很好的让他人与自己保持距离的工具,即便是再蠢的人多少也能领会笑容底下的拒绝感吧?在学院的日子,她已经开始不知不觉中,在一些小事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感情。像是这次,只是一场普通的学院性质比赛,她居然会怕自己输掉比赛的样子被自己的朋友看到。要是在以前,她大概会打个马虎脸小过去,毕竟在领地那会除去某几个人,她不会太重视那些荣誉。”

“嗯...能理解小公主的想法,毕竟要是伊斯叔叔看着我跟别人较量,要是我输了也会很不好意思。”

“哈哈,索菲娅会输,八成是不想浪费力气吧。”

“嘿嘿,还是伊斯叔叔了解我。”

“那小公主这次的着急不会有问题吧?”

“我想只要见到朋友们,很快就会安心吧?可能是在家里太放松,反而容易想多了,要是比赛前,大概我会让她好好发泄一下。”

“其实我也想跟小公主玩玩,只不过现在跟她说我的事应该是早了点吧?”

“索菲娅看气氛的能力越来越好了,我本来还担心索菲娅会不会忽然就说出来,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嘿嘿,夸我吧,我可是有老爹那样的反面教材在才那么快理解人类这些社交技能。”

“那索菲娅明天会去看小羽比赛吧?”

“嗯,会,大概会跟那个老师坐一起吧?那个叫特蕾莎的人给了我门票,叔叔的也在。”

索菲娅从次元口袋拿出了两张门票,展示给伊斯看。

“那明天晚点过去就好,小羽是选手,她自己会早点过去,我们睡晚点过去没问题。”

“那伊斯叔叔,我们去睡觉吧?”

“嗯?”

索菲娅随手把门票塞回次元口袋中,抱着伊斯的手说道。

“索菲娅今天要跟伊斯叔叔一起睡。”

本来想打算拒绝索菲娅的伊斯,想了想还是不要搞太大动静,还是从了索菲娅的心愿,顺便想了上一次一起睡都有十多年前,偶尔再一起睡还行。

“那好吧。”

“伊斯叔叔真好——”

此刻的伊斯尚未记起为什么上次一起睡的间隔是十多年前,直到被睡相极差的索菲娅以类似关节技抱住弄醒才想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