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_玉兔。开普特码头篇（3）
如仲裁官兰卡推断的，白天没有出现袭击，西多夫由于伤得不算轻，配合治疗魔法和治疗药水也需要静养一天才能启程前往帝都，作为当事人申请加强保护。因此今天兰卡、黑羽和菲莉斯基本不会四处走动，基本都在西多夫都西巴建筑公司里待着。
“好——无——聊——~”
黑羽伸着懒腰发着牢骚，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又讯速地坐回来，做了这么几个来回之后，旁边的菲莉斯忍不住要问她。
“黑羽，怎么了坐了下去又起来，重重复复地，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只是有点坐不住，又不想完全坐住。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内心有点莫名地躁动。”
“呃，现在这情况，黑羽有这么个想法也不奇怪，不清楚，对面会派点什么来干掉西多夫先生，虽然以我们的能力，自己逃跑肯定不成问题，但是要带多个成年人还是比较困难，要是像西多夫先生那样高达的人，凭我的力气没办法拖着走，最坏情况只能放弃了。”
“菲莉斯，那么小兰卡呢，我看她体重不是很大的样子，应该抱着跑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确实，按照兰卡小姐的身高看，应该不会很重的样子，但是，黑羽你算漏了一点。”
“一点？”
菲莉斯把视线转移到正在沙发椅上睡觉的兰卡。因为存在夜晚可能会遇到袭击的可能性，兰卡去提前补充一下睡眠，所以躺在沙发椅上小睡。兰卡这张不像二十多岁反倒像十七八岁少女一样带着稚气的睡脸，并不是菲莉斯的视线所指，而是兰卡略有肉感却显得紧致的肉体，胸脯随着呼吸有规律上下起伏，衬衣纽扣的间隙还看得到内衣的颜色。
“小兰卡看着真是好色！”
黑羽脱口而出一句感叹句。
“呃，我十分同意。”
正在这时，兰卡突然用双手捂着打了个小喷嚏，但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看来小兰卡感应到我们在聊她的样子，刚才菲莉斯你说算漏的一点是指？”
“啊，我差点忘了说到哪里去了，就是你看兰卡小姐身体看着好像很肉的感觉，特别胸部好大，超过了好多我认识的人的大小。”
菲莉斯发出了这么一下感叹，但是黑羽似乎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李·恩菲尔德领有着很多民族，但是主体还是以她家族，同为黑发紫瞳的李·恩菲尔德人为主，因为个体普遍身体相对修长，身体没有多余赘肉是普遍情况，理论很少会出现像兰卡这样丰满的人。可不知道是近几代领地的发展变好的缘故，丰满的女性变得多起来，前几代领主有表示过是‘肥胖’，需要增强锻炼，消除‘肥胖’现象，但不知道是喜好变化还是顺着潮流变化。适当的丰满不再是‘肥胖’的说法，后来还出现娶妻喜好需要丰满的女性，一度导致地方以丰满为美，后来还是领主出面表示，丰满和苗条皆是女性之美，如同健硕和睿智一样，没有高低之分，争端才逐渐消退。
恰好，黑羽的母亲是一位仪态颇为风雅的苗条女性，黑羽的父亲对这美丽的女性一见钟情，而这位美丽的女性也如是一见钟情，先后来生下黑羽的哥哥和黑羽，自然而然黑羽也继承母亲的身型。对菲莉斯的话题表示不解的黑羽歪着头，满脸问号的看着菲莉斯。
“小兰卡很好看，菲莉斯也很好看，我觉得大小无所谓啦，反正不是拿来哺乳用的吗？我听阿伊说过，似乎无论大小都可以做到那样的事。”
黑羽在这种话题说出伊斯的名字，如此突如其来，让菲莉斯涨红脸，语无伦次地问着黑羽。
“黑黑黑黑羽...你你你你...说伊斯先生跟跟跟你说过这话题！？？？”
“说过哦。”
“他他他他，他说过了什么？？？”
菲莉斯继续很费力地去问着黑羽，黑羽不知道菲莉斯在口吃什么。
“他说乳房大小不影响哺乳咯，叫我不要太在意这个东西的看法。”
“为为为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事？？”
说到这，黑羽抱着手想了想，有时候人类在回忆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会短路一下，想不到刚才说的事情，恰好，黑羽也处于这种刚好忘记刚才想起什么的点，她正在努力想起自己刚才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啊，让我想想，明明刚好想到的，噗呲一下地就忘了。”
“黑羽加油，快想想！”
菲莉斯的焦急感传染到黑羽，黑羽被感染了些许紧张，这么一弄黑羽本该想起的事情，被弄得更加难以回忆过来。
“别催啦，菲莉斯，再说这些事又不重要，我之后想起来告诉你不就好了。”
“别别别，请努力加油，黑羽小姐。”
“怎么突然弄得有距离感了，好好，你别急，我再想想。”
黑羽并不是有意捉弄菲莉斯，黑羽确实很努力地在想，只不过人类就是这样，越逼越想不起来，内心的毛躁一下子跟烧开的开水一样涌了出来。
“好烦，想不起来了，饶了我吧，菲莉斯——”
“求你了，快想起来，这事关重大的啊——”
正当菲莉斯十分焦急地开始，抓着黑羽的肩膀摇来摇去的时候，被菲莉斯和黑羽对话声音吵醒的兰卡，睡眼惺忪地起床了。
“黑羽小姐、菲莉斯小姐，早上好。你们聊什么来着？”
菲莉斯看到兰卡起床之后，病急乱投医地让兰卡来让黑羽想起伊斯为什么会聊起胸部的事，结果兰卡哈哈大笑。
“菲莉斯小姐，黑羽小姐已经说记不起来，可不要继续勉强别人了哦，真正的朋友口中的真相是等到她自己开口的时候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兰卡继续捂着嘴笑起来，她大体理解菲莉斯着急什么，但是她看着菲莉斯着急的神情十分有趣就忍不住欺负起来，如同她那位前室友一样。
“我说兰卡小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结果笑得有点收不住的兰卡，一笑起来，胸部随着笑声鼓起来，冲破本来可以挡住它的防线，衬衣的纽扣突然炸开，纽扣如同高速飞行的暗器一样击中了菲莉斯的额头，菲莉斯连忙捂着额头。
“好痛——————”
黑羽和兰卡放置着刚才有点情绪失控的菲莉斯，一边聊起来。
“啊，衬衣又炸开了，这可是我新买的衬衣，看来又要买大一点呢。”
“小兰卡的内衣好成熟。”
“谢谢夸奖，这个大小还能买到这个款式可是花了我很久时间。啊，黑羽小姐，有带针线包吗？”
“有，阿伊说出门在外，一定要带着。”
“看来那位阿伊先生是个准备充分的人呢。”
“嗯，阿伊很细心，有时候细心地觉得他是个变态，但他还是个好人。”
“嗯，看黑羽小姐说到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笑起来，我就猜到了。”
“有笑起来吗？”
“没有，骗你的啦。”
“小兰卡也学阿伊那样欺负人了。给，针线包。”
黑羽在魔法包里掏了一会，找到了功能齐全针线齐备的针线包，递给了兰卡。
“谢谢。”
兰卡开始静静地把掉落在地上缝回去，而菲莉斯也在黑羽的治疗下，总算没有什么大碍。
“对不起，兰卡小姐，是我太激动了。”
“道歉对象是不是错了，菲莉斯小姐。”
在兰卡的提醒下，菲莉斯连忙向黑羽道歉。
“抱歉，黑羽，明明你想不起来还一直缠着你。”
“没事，小事，一般这种小事都是不经意想起来。”
正如这句话一样，黑羽突然间想到为什么伊斯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喔，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当时家里的母猫怀孕了，几对乳房变大了，然后我很好奇地问阿伊，母猫的为什么会变大，他就说成为母猫成为母亲之后会变大来哺育小猫。我问他什么时候我的也会变大，他好像说了长高长大就会变大，我还问了是不是喜欢隔壁分家大姐姐那样的大胸部。他摸了摸我的头说，用大小去判断价值是不对，无论大小它的价值都在喜欢它的人那里。”
“阿伊先生的话很有哲理呢。”
“什么嘛...”
菲莉斯忽然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兰卡在一边捂着嘴偷笑，而黑羽还是一脸问号的样子。
“小兰卡，菲莉斯是怎么了？”
说着兰卡把缝好纽扣的衬衣穿了回去，摸着黑羽的头那么说道。
“没发生什么，菲莉斯小姐只是有点累而已，放着不管就好。”
*
白天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因为无法外出，所以让科奇帮忙去做买菜做饭。看着同样混着在工地的西多夫，科奇的家务技能倒是十分出色，基本包办整个晚饭的工作，三人被好好款待了一番。饭后，就目前情况讨论了一番。
“西多夫先生的恢复比预想的好很多。”
“哈哈，看来我平日的锻炼没有白费。”
西多夫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体似乎已经恢复地跟平日差不多。
“西多夫大叔，这是因为好药和菲莉斯的治疗魔法好的缘故，不是你身体结实就能说过去的事。”
“哈哈，我开开玩笑而已，肋骨断了几根的人怎么可能躺一个白天就好。感谢三位的搭救和救治，要不是有你们，我现在肯定不能站在这里。”
西多夫完成一个很漂亮地鞠躬礼表示感谢，接着他继续说出他心底话。
“兰卡小姐，你认为今晚大概会几时会再来人袭击。”
“最早可能两三点，人睡着的时候，最晚可能是清晨我们离开开普特码头，起雾的时候。”
“看来无论哪个都不好防备吗？不对，我记得我有说过之前三个案件都是发生在清晨起雾的时候吗？”
“怎么说，简单推测一下知道，毕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要暗中解决，自然会选人少的时间，加上早上见到的怪物，似乎很擅长隐匿在巷子和雾气中，会这么认为自然不过。虽然我不会什么战斗的技巧，但是那样显然是算准时机的出现，要是巧合，实在太巧合，毕竟杀人还要依赖巧合很奇怪吧？”
“哈哈，倒是，杀人还要巧合的话，就不存在谋杀，真要随机杀也不会找到案件指向南十字星对应的事物。”
“既然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你也该有义务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兰卡眼神犀利地顶着西多夫，西多夫额头冒着冷汗。
“西多夫先生，你应该是已经事先知道自己会遇袭的吧？”
“怎，怎么会，我也只是跟平常一样出门而已。”
“你说谎，要是跟平常一样，你怎么可能没跟科奇先生一起出门。”
“我，我只是着急工程的进度才提前出门。”
“不，你显然是知道有人将会派‘人’来干掉自己，所以你提前走了，打算让科奇先生做替死鬼。”
“不，我没有！我只是去工地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要我知道，肯定不会走那条路，怎么可能还会被怪物追着跑！”
“就这么想要我拿出证据吗？”
兰卡从之前的办公桌拿出早上划着案发地以及西多夫工地的报纸。
“你看，你的工地在这条河的对面，最左边，然后你偏偏往左跑。”
“我往左跑没什么不对啊，从最近的地方去自己的工地没什么问题啊！”
“问题就在，三天前，左边那条路最近这边的桥因为紧急修理而停止让人和车通过了，试问你还怎么以最短距离去到你的工地，显然得改道往很右的桥才能过对面河岸。试问一个心急工程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种三天前的事情都不知道，答案只有一个，你是往左边镇子出口出发逃走，只不过你没算到镇长那边的人已经料到你会走那条路了。至于为什么能做到，请菲莉斯小姐来解答吧。”
菲莉斯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像发表什么一样地说起话来。
“首先关于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你的动向，第一，西多夫先生你是被对方采到了不少血液，我从你右手手臂上很奇特形状的伤口可以判断出来，恕我侵犯你的个人隐私，用魔法感知的伤口大小；第二，召唤魔法在拥有对方血液的情况下，可以制作出只针对被采血对象才有效的召唤兽，因此只要你不按照他们给你规定的路线行走，很可能即便在不背叛对方的情况会误触到陷阱，导致严重后果。”
菲莉斯说完向各位点头又继续坐下，西多夫像是明白了什么，往后退，然后坐到椅子上。
“哈哈哈，看来我已经早被算计好了，就算我不出卖他们，他们会想办法除掉我，看来我是太天真了。”
“是的，你是天真了，但是还有挽救的地步。”
“兰卡小姐啊，你怎么有这么个自信来说这种话，我又不是你们，我没有那种信心能离开这个镇，我现在只不过是在这里等死，再说你不都知道我做了什么了吗？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是的，只要你自首，我们会替你求情。”
“不可能的，这可是出卖国家来兑换利益，被捉到肯定要被送上绞刑台的！不可能会有宽恕！”
“那西多夫先生你做了什么？”
“我把我的同行的资料都出卖给他们了，我想只要他们帮我除掉那些家伙，我就能重振我的公司声誉，我越做越发现我只不过是做了帮凶，所以我才想逃，不然下一个就是我。”
“出卖同行的资料，姑且算不上犯罪，至于西多夫你说的除掉，大概是以为搞垮他们的公司吧？商业合作干掉商业上的敌人，在这个世道正常不过。何罪之有？”
兰卡的话语近乎无情地陈述着这些在西多夫看来沾满鲜血的事，反倒西多夫有些诧异。
“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哪有出卖别人害死别人还能开脱的！”
“我只不过按照你的情况替你分析罢了，虽然我是仲裁官，但我也是在民众利益和国家利益权衡的人类，这种程度的事不这么理性去分析，可是业绩不及格的。”
西多夫被这种扭曲的歪理压迫脑子，他最后放弃了挣扎。
“好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我认罪，我会自首的。”
“西多夫先生，别着急，只要你好好协助我们解决这次事件，我相信赏罚分明的帝国会给你一个妥当的处理。”
“啊，我不管了，反正我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西多夫已经失去跟兰卡说话的想法了，闭上眼坐在椅子上抓着头。
黑羽和菲莉斯很早之前就知道兰卡说话内容一样，在兰卡和西多夫对话间没有过多插入对话，只是在旁边一听。
“谢谢了，黑羽小姐、菲莉斯小姐。”
“辛苦了，小兰卡。”
“辛苦了，兰卡小姐。”
“算是顺利让西多夫先生配合了，要不这样，他要么明天之前会自己逃跑，要么去到帝都他不会开口说出内容。”
“那小兰卡，西多夫先生真跟你说得一样，不会受到制裁吗？”
兰卡思考了一下，又微笑着继续给黑羽回答道。
“按法律来说，确实不会，但是以西多夫先生的状态，要是他不接受惩罚，大概他会首先把自己逼到死吧。我只能这样逼着他坦白，解除他的心防，才能让他好好配合”
“好厉害！”
“不厉害，只不过这次事情可能会涉及到很多人，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开始？”
“兰卡小姐猜测的袭击可能在天亮之前就会来，确实只是个开始。”
忽然间，三人沉默了下来，不对，是她们因为某些声响而停下话来。
“轰———————————————————！”
墙体忽然倒塌，一个巨大布满鳞片球体冲了进来，然后球体，舒展着四肢，勾爪从胶皮一样的皮肤的肢体前段中伸了出来，跟人头犬那种异样生物不一样，纯正的狗脸狗头从躯体伸了出来，像是粗劣地模仿人类做出又哭又笑的声音让人气鸡皮疙瘩直起。它环顾房间里的四人，用前段的鼻子嗅了嗅空气，说了一句话。
“今天真是撞大运，最喜欢吃的处女居然有三个，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
恶意侵蚀到在场的四人，即便身为男人的西多夫都能清楚感到这只畜生玩意绝对不是善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