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人怕出名猪怕壮
在昨天结束了长期的行李大战后，夜晚早早休息的我们，选择尽量提早出门的时间，免得路上遇上什么事导致迟到。虽说有这么个预感，但路程上还是遇到了各种事，诸如遭遇强盗集团、魔物侵扰沿村镇等事件，无法无视他人困难的乐于助人精神促使下，小羽都一一答应下来并顺利解决，当然我也有在其中帮忙，等我们去到了帝都的时候，小羽在帝都各大小圈里已经小有名气。
正如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抬举的人，自然有嫉妒的人。放下行李的当天，我带着小羽前去学院办理入学、申领制服和课本。课本花了相当长时间才凑齐，走了数个分学院的书库才找齐了课本，小羽有些不耐烦的跟着带路的学院教师，要不是有教师在，大概会当场抱怨起来吧。
“李·恩菲尔德同学，课本齐了，制服也领了，之后要有什么问题可以到我们教师的办公室来咨询。”看起来年轻的女教师留下了这句话就告辞了。
“阿伊我好累啊，到处走了那么久才凑齐，课本叠起来都有一个我这么高了，真不知道他们一个学期能不能教完。”
小羽抱怨地心情，我多少能理解，随手翻了翻几本课本，大多符合初学者的基础内容，但习题的比例也太多了吧，我不免认为这些书的印刷商是为了充数才加了一大堆习题，假若抛去习题，我想这里的书可能可以节省一半左右的纸张。
“我想这里的内容，小羽你花两个月就能学完了吧，课本里充数的习题太多才会让课本变厚。”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需要消化掉这么多的量。”
“要是我个人推荐的话，负责教你们的老师可能会讲得很快，然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自主学习的样子，不大可能像领地那些普通知识的学校那样慢慢教，毕竟这个综合学院的学生数量很大。”
“阿伊，这个学院印象是当时六勇者战胜神龙巴哈姆特之后才建立的吧？听说是为了培育未来的勇者候补，或许神明大人也想让我来这里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候补？”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还挺高。”虽然我是这么口头上说，但我算是被暗之神事后知会，只能顺其自然做到能做好的地步，“小羽，我猜晚点学院长会找上门。”
“为什么？”
小羽大概是忘了我们一路遇到的事了，以勇者候补来说行动是十分合理的，但以目前的水平距离真正候补的水平还很远，更别说勇者。因此我对她说了很多次，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自己是暗之神的勇者候补的事，目前知道的人里只有我、小羽本人、小羽的父亲，以及是暗之神。
“小羽，你还问为什么，我们一路上不做好多好人好事吗？”
“喔，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肯定是表彰你一番，我猜会在正式开学仪式上替到吧，估计之后会更加找人瞩目，会有人找上门说不准。”
“到时候一个一个干掉不就好了~”
“我说小羽，要是我跟你说到时候要花一天一半时间处理这种送上门来的家伙，还需要坚持上课保持成绩和我的特训，你认为你还有多少睡觉。”
“呃...我错了，阿伊，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小羽你该怎么办吧，嘛，总得来说我也有责任，到时候忽悠一下学院长，送点我们领地的酒什么的，我想应该可以让表彰仪式取消吧。实在不行，我还有别的方法。”
“嗯...只能这么处理了。”
正当我跟小羽商讨处理办法的时候，另一位有别于一般教师的人走了过来，胸前的勋章显眼地一个一个排列着，看着有点像军队那边佩戴的方法，但出现在这个学者领域的校园显然是有些地位的教师，至于其他身份有所保留。
“请问，是黑羽·李·恩菲尔德同学吗？”
有些刻意提高音调的说话方式，让小羽有些不悦，我的话，比起这种看不起人的语气，还是更在意之后发生的事。
“嗯，是的，我是黑羽·李·恩菲尔德。请问有什么事吗？”
“果然是您啊，正如传闻说的黑发还真是显眼啊...哦，走题了，学院长让我带您去他的办公室。请跟我来。”
“麻烦了。”
小羽的情绪比刚才更加不爽，用肘击戳了我一下表示不满，还好这孩子来学院之前学会了控制情绪，要是按照接到神谕前的那个小羽，可能打起来还说不准。
穿过几条栽种着爬藤植物的走廊再通过了几个建筑，来到了一座显然是学院里具备历史的建筑。门外已经有一个老者等着，与平日那种学院派的老人学者不一样，一身健硕的肌肉在教师制服上体现不出睿智的感觉，更像一个职业军人套了进去。我不由地错误认为这所帝国数一数二的学院里的教室都会是这么一个风格，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老者身后走出了一个身材娇小充满书卷气息符合我对教师印象的人。
“欢迎来到帝国魔法综合学院，我是学院长克里特·德墨。这位是我的秘书希娅。”
“我是秘书希娅·西昂，请多多指教。”
在学院长和秘书自我介绍后，领路的那位教师算是解决什么麻烦事一样的离开了。
“我是黑羽·李·恩菲尔德，请多多指教。”
“很荣幸能结识两位，我是管家伊斯。”
“黑羽同学，伊斯大人，我们也是。”
双方各自介绍，然后移步到了学院长的办公室。
“老夫这次让人特意带领你们过来，是想答谢黑羽小姐尚未入学就已经为学院带来了荣光。”
“学院长您过奖了，我只是见到有困难的人就忍不住出手而已，都是些举手之劳。”
“黑羽小姐过谦了，黑羽小姐在前往帝都的路程上消灭六只为祸乡里和沿途安全的魔物、破获五个强盗集团以及解救了沦为奴隶的数十个帝国人民。”
“正如秘书所说，黑羽小姐，你对于自己的功绩还是太过于谦虚，常言到过于谦虚会让人觉得虚伪，因此请你还是好好接受学院的表彰。”
“嗯？”
虽说事前有跟小羽说，学院长很可能会在未来的开学仪式上表彰，但多少小羽还是有点吃惊之后发展如我所料。现在更多担心在学院长这里收不住，可能会面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吧。小羽看了下我，用小眼神向我求助。
“克里特学院长，请允许我表达一下李·恩菲尔德家主对我所传达的意思。”
“请便。”
“我家家主克莱因·李·恩菲尔德嘱咐过鄙人，一切对于黑羽小姐未来在学习上没有帮助的事务，可以由我来判断，请克里特学院长收回刚才的美意，还我家黑羽小姐一个轻松的校园生活。”
“这样，就是说在此时此地，您是黑羽小姐的代理监护人？”
“您可以这么理解。”
学院长不满并没有用面部肌肉表露出来，只是杀气有些溢出的样子，让我再次确信这学校并不像我想象那样可能纯粹是学院派风气，更有战场一般的销烟味。被瞪了一下的我，试着瞪了回去，大概是了解我的心意已决，也不太追究下去。
“那好吧，如伊斯先生所言黑羽小姐表彰仪式就不办吧，但是口头表彰还是会有的，这个请多多包涵。”
“谢谢学院长的理解，这个事我回禀报给家主，往后会送一份谢礼给您的。”
“噢，谢礼，难道是李·恩菲尔德领地的烧酒吗？”
“这个就不便我来决定谢礼的内容，我想家主应该会自有安排。”
“我会好好期待的。”
在我与学院长短暂的交锋后，小羽和秘书希娅似乎松一口气，或许是刚才互相有点对飙杀气的形势让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吧。
“那我与小姐先行回家，之后的事情麻烦学院长打点安排。”
“嗯，今天麻烦黑羽小姐和伊斯先生了，哦，应该叫黑羽同学才对，黑羽同学过几天再来学校见。”
“好的，学院长，要是有空的话，往后可以来我们在帝都的新家作客，伊斯会做很多好吃的等两位的到来。”
“谢谢，黑羽小姐的邀请，要是有空的话，我会前去一趟的。”
可能刚才的事，让小羽和希娅小姐达成了什么同伴一样的关系吧，应该不是错觉，总之事情顺利的解决，我跟小羽打算早点回到新家，继续整理一下家里的摆设调整到跟老家那样放松的气氛。
***学院长办公室
“刚才的事情算是打错算盘了。”
“学院长为什么这么说？”
“差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看着那个叫伊斯的人发出来的杀气已经能跟我比拟，虽然只是一瞬，但可以感受到经历过很多战斗才能锻炼出这样收放自如的程度，以及...”
“以及？”
“以及我刚才尝试过悄悄地魔力探测的魔法，去测试黑羽小姐的魔力水平，比我预料地还要好，硬要在这个大学院里排，不下前二十，只是魔力操控还很稚嫩，多余的魔力散发出来以及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
“以十四岁的黑羽小姐来说应该很出色了吧？”
“确实如你所说，是很出色了，只是有这么一位高人在身边，依然是这个水平多少让人不解。”
“或许是很晚才接受指导呢？”
“嗯...有这个可能，希娅，要是有空能帮忙调查一下这个管家伊斯的身份吗？我很好奇怎么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是默默无闻...”
“明白了，学院长也别太钻牛角尖，毕竟李·恩菲尔德家族在王国时期就是地方上的大贵族，更别说建立帝国之后，有一两个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才不为过。”
“或许你说得对，可能老夫有点敏感了。噢，希娅，我预定到一家很不错的饭店，赏面来跟老夫一起吃饭吗？”
“我拒绝，你不是说让我去查这个叫伊斯的人吗？我预感会是个麻烦的差事。”
“看你这么来干劲，对别人有意思了吗？”
“嗯，多少有点。”
“铁壁的希娅居然对男人感兴趣了，真该去庆祝一番。”
学院长说完了这般失利的话，被秘书希娅直接以手中的厚本书攻击给结束了话题，两人对这次小事之外的因素倍感兴趣，可能他们都有预感学院里会出现新的有趣的波澜。
*学院大门的第一大堂
我抱着一箱书跟着小羽离开学院，心想今天的事情总算解决了，以刚才的形式要不是搬出家主的名头来或许小羽过几天就会成为学院某些激进的上进分子的眼中钉。我刚这么想，结果事情来得比我想象中得快。
“哦，那不是帝国边境的乡下贵族吗？”
身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小羽停了下来，但我轻轻地拍拍小羽后背，催促她继续走。
“小羽，别理会他们。”
“阿伊，我知道。”
我们俩快速走开的时候，在我们前面来了三个人，显然，他们是刚才与背后说那番话的人一伙的。
“请问诸位有什么事呢？”
我这面试图问一下他们的目的，只是按照惯例，对方不会说出他们的本意，相反会施放恶意。
“我们只是来围观一下几百年都没来行使贵族权利的乡下猴子罢了。”
小羽已经握紧了拳头，打算冲出去一拳一个，我按住了她的肩膀，小羽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我继续无视他们的恶意，让他们离开。
“抱歉，我家小姐很忙，请不要阻拦出入。”
“喂，谁让你说话啦，低贱的佣人！看我今天替你们家主教训一下佣人！”
其中一个似乎领头的家伙，举起了小型魔杖准备发射火球的时候，领头家伙的小型魔杖像是被扑灭一样，瞬间没有了火光，只剩下一股燃烧不完全后的熄灭的味道。
“你们几个是不是太无礼，要是想切磋一下魔法的水平，让在下做诸位的对手吧？”
一个看着如同传奇故事里出场主人公般的金发帅哥，徐徐地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这些喽啰似乎有些惊讶。
“别多管闲事，齐格飞，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
“喔，这件事？朋友的事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再说你们这样子是身为贵族该做的吗？再说这里的黑羽小姐的李·恩菲尔德家族，可是王国时期已经身居侯爵之位的大贵族，是你们这些才学会几天贵族礼仪的家伙能高攀的吗？”
“切，你竟敢侮辱我们的家族！”
“不，是你们的行为侮辱你们的家族！”
措辞激烈的双方剑拔弩张，刚才那个带头的家伙举了魔杖对准这名名为齐格飞的少年，齐格飞并没有举起他的魔杖，反倒把魔杖放回了腰间，拔出了一柄剑，并没用相当轻蔑对方的眼神看着对方，说了一句所有用魔法的人听着都恼火的一句话。
“你们尽管放魔法吧，我会用这柄剑将它们一一砍去。”
看到少年齐格飞拔出剑之后，除去领头的家伙都纷纷失去战意的样子，很快作鸟兽散了，剩下了领头的家伙。
“可恶，今天我就放过你，下次不会那么好运的了！”
领头的家伙指了指我和小羽以及齐格飞少年，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滑稽。
“两位没事吧？我叫齐格飞·阿尔马克，也是跟您同年级的，黑羽小姐。”
“哦...我没事，那种程度的家伙要不是阿伊阻止我，我一个人就能...”
小羽还没说完，被我敲了敲脑袋。
“小羽，说了，遇到这种事别轻易接受别人的挑衅，要好好观察他们再作判断，那种程度的家伙即便不用我，你自己也能解决，但是要是遇到你自己无法解决的人，我恰巧不在你身边，不就很容易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今天幸好有齐格飞少爷出手，要是贸然出手说不准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可是...”
“我认为这位阿伊先生说得很对，要学会观察再出手，刚才那些家伙只是一些新兴贵族罢了，拿出家名恐吓一下他们，他们自然会不敢为难你们。”
这个名为齐格飞的少年说着很老成的话，多少让我觉得眼前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或许是错觉吧。在答谢齐格飞后，齐格飞提出护送我们回去的请求，我们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要求，便一同回到了帝都的新家。
“谢谢您的帮助，要是未来有空可以来我们家作客，我会做很多李·恩菲尔德领的特色菜式招待你的。”
“嗯嗯，阿伊做菜很好吃，齐格飞你记得要来哦。”
“感谢你们的邀请，要是不介意，以后我能带我未婚妻一起来吗？我怕她有什么误会，也想让她认识更多地朋友。”
“想不到齐格飞先生这么年轻就有未婚妻。”
“阿伊，贵族里很常见的，只是阿伊不受欢迎而已。”
“不受欢迎真是对不起了。抱歉，齐格飞先生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这么真性情在人前是好事，贵族里的朋友大多都是恭恭敬敬，很久没试过这样聊天了，以后叫我齐格飞就好了，跟黑羽小姐一样的称呼就行。”
“那您叫我伊斯好了，双方不用那么客气。”
“嗯，明白了伊斯。”
如此这般的对话下，小羽和我算是在帝都的第一天结识了新的朋友，只是感叹贵族生态圈还真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希望小羽和我都能应付得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