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浴场在地下一层,使用的水源是从外界引流的。”

 

在帮露熟悉了别墅内的环境之后,梅林普琳就像突然想起来一样,这么说道。

 

“热水已经烧好了,想洗澡的话随时可以去哦。”

 

“好的。”

 

在梅林普琳的推荐下,露对别墅的地下浴场产生了兴趣,梅林普琳则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让露就带上了换洗的衣物独自前往了地下浴场。

 

或许这就是错误的开始吧。

 

当露褪下衣物满怀期待的走进浴场当中之后,才发现其中已经有不速之客捷足先登了。

 

“维克多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因为过度震惊,露的帝国语极度罕见的流利快速。

 

在水汽氤氲的浴场里,维克多一辆舒适的泡在热水里,脑袋随意的枕在浴池的边缘。身体理所当然的——是全裸。在氤氲的水汽援护下浴场的画面还算安全,这是在露及时反应过来、抑制住会唤起风之精灵的灵翼的情况下。如果露没有按奈住激动,让灵翼唤生气流的话就是事件了。

 

“呀!!”

 

反应过来的露立刻捂住眼睛然后转过身蹲下,灵翼交叠将细腻的后背肌肤掩盖。从她的反应看来,露对于男女有别还是有所理解,伍德氏族里也有针对这一方面对她进行教育。维克多脑中想着这种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道。

 

“洗澡。”

 

我问得不是这种事情!因为维克多的迟钝而心中羞恼到要爆炸的露,突然想起之前和维克多在一起的另一个人。

 

“拉恩!拉恩先生呢?!”

 

(该,该不会连拉恩也在!)

 

如果拉恩也在的话露的羞耻心就真的要沸腾了,沸腾的直接结果就是狂猛的风暴会袭击别墅的地下浴室。

 

“回去了。”

 

谁会和他一起洗澡啊。维克多对露投向责备的目光,不过背对着维克多的露根本看不到。

 

在梅林普琳和露离席之后,拉恩在聊过关于露的事情又和维克多寒暄了一阵,不过在只能得到维克多单薄的答复之后拉恩就告辞离去了。因为梅林普琳和露迟迟没有回来,百无聊赖的维克多就准备先去洗澡,正巧梅林普琳已经烧好了热水,维克多就脱了衣服舒舒服服的躺进浴池了。

 

“难道、在人族,性别不同的人,一起洗澡也是正常的?”露动摇地问道。或许是不同种族间的风俗不同,单纯的露绞尽脑汁思考维克多反应淡然的原因。

 

“嗯……不行吧?”维克多迟疑了两秒,然后说道。

 

“果然?不过,你为什么要、迟疑?”

 

“因为你是妖精?”

 

“在妖精里、也是不行的!”

 

“我不在意。”

 

“不是、这个问题?!”

 

“我对你没兴趣,所以放心吧。”

 

在露第一次正面遭遇维克多的油盐不进而感到手足无措时,突如其来的援助出现了。

 

“果然在这里。啊~这种态度是不行的啊,阁下。不能让女性蒙羞啊。”

 

急匆匆赶来浴场的梅林普琳在听到维克多的话之后立刻露出了责备的神色,在这窘迫的坏境下,她的话语如同天籁之音在浴场响起。

 

在露前往浴场之后,梅林普琳就回到餐厅寻找维克多,却发现他已经不再那里了,在一番寻找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之后便立刻赶到浴场。

 

“抱歉,我没想到阁下会突然跑来洗澡。”

 

梅林普琳用一块毛巾将露包裹起来,然后又丢给维克多一块毛巾,维克多则乖乖的把那块毛巾缠在身上。

 

“呼,好了。屏风屏风……”

 

梅林普琳纤手一挥,在浴场墙壁上弹出一道屏风,将整个浴场分为两块。

 

“好了,接下来就没问题了。可以安心洗澡了。”

 

梅林普琳露出笑容,在屏风将维克多隔开后,露才放松下来,不过显然还是无法安心洗澡。

 

“嘛……也是呢,无法安心下来呢。”梅林普琳理解似的自言自语,流利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脱下。露因为这个展开惊呆了,从梅林普琳身上褪下的衣服则整整齐齐的浮空离开了。

 

“梅林普琳、小姐?”

 

“我来陪你,只有你和阁下很不安吧?”

 

“谢谢?”

 

“真失礼,说的好像我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失礼的是阁下哦。”梅林普琳对维克多一反常态的强硬,气呼呼的说道,“以前作为紧急时期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如果之后阁下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哦?”

 

“……这件事之后,我会好好考虑的。”隔着一道屏风看不到维克多的表情,但是梅林普琳可以确定维克多听进去了,满意的点点头。

 

“阁下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先面对眼前的问题就行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梅林普琳引导着露进入浴池,故弄玄虚地笑着。

 

“这个浴池在建造的时候本来考虑了混浴的可能,所以才有这道屏风。露你先下水,有惊喜哦。”

 

在梅林普琳已经下水的情况下,露尝试着踏入浴池,池子里好像事先添加过药剂,池水呈现透明的翠绿色,让露有些犹豫。

 

当温热的池水漫过露的胸前,她的震惊之色立刻溢于言表。露全身的毛孔都仿佛被热量刺激的张开,肌肤仿佛被池水唤醒,在旅途中所积累的疲劳和长时间乘坐马车积累的腰痛被显著的缓解了。

 

“这是?”

 

“灵泉,可以这么说吧。”

 

似乎是对露的反应非常满意,梅林普琳露出满意的表情,“是一条经过帝都灵脉的地下水流,在圣树的净化下有着特殊的效果,十八骑在出征归来后也会用这种水进行沐浴。这种灵泉可以唤醒身体的活力,以及……治愈体内的暗伤等效果。”

 

露捧起池水,背后的灵翼扇动在浴池中掀起水波,“好厉害,泉水里、有精灵的力量……”

 

梅林普琳略微惊讶地看着露, “你很敏锐啊。没错,帝都圣树会向这条水流当中注入精灵力。”

 

在之前和露的闲聊之中,梅林普琳已经知道了维克多教导露魔法的事情。听到维克多教育露的过程,还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氏族里、见过。帝国、用这么珍贵的水洗澡吗?”露有些震撼。

 

梅林普琳淡然的摇摇头,“没有。骑士团用的泉水稀释过的,如果不是阁下回来一般也不会用这种泉水洗澡。”

 

“……没问题?”

 

“圣树本身都应该是属于阁下的,只是些泉水……”

 

“梅琳。”梅林普琳话说了一半,被屏风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打断。

 

梅林普琳自知失言,“抱歉,是我失言了。”

 

“无妨。”

 

在这之后便是安静悠闲的泡澡时间,除了梅林普琳偶尔和露闲聊两句,基本没有人说话。维克多所在的区域在浴室的内侧,所以梅林普琳和露最后率先离去。在更衣间中,露看着梅林普琳,流露出迟疑的神色。

 

“怎么了吗?”

 

被梅林普琳询问之后,露纠结了一下才开口,“梅林普琳小姐、为什么,你没有准备自己的毛巾?”

 

在之前泡澡的过程中,梅林普琳虽然给了露和维克多毛巾,但是她自己确是毫无遮掩。这让露有些在意。

 

“哦,你说这个啊。”梅林普琳恍然大悟,“准备毛巾是因为怕你尴尬,我和阁下不在意这种事情的。”

 

“唉?”

 

“因为啊……我从阁下小时候开始就帮他洗澡啊。现在在意也有点晚了吧?”说道这里,梅林普琳像是有点羞涩,拨弄着自己的发丝进行掩饰。

 

“就立场来说,我是属于阁下的随从,但是在立场上更像是阁下的……姐姐?最、最近开始不太满足于这个地位就是了。”

 

和思考自己于维克多身边的角色后陷入少女思绪的梅林普琳不同,因为过于强烈的冲击露的意识更早一步脱离,魂飞天外。

 

(从小给、给他洗澡?那个,维克多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在梅林普琳等人离去之后,维克多又一个人在浴池当中泡了很久才从浴室里出来。在更衣间里面,维克多换上了梅林普琳为他准备的睡衣。

 

当维克多走出地下浴室来到别墅一楼的时候,整个别墅都已经暗了下来。

 

现在是夜晚九点临近十点的样子,舟车劳顿的露已经被梅林普琳送到客房就寝了。别墅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只有墙上生长的荧光菇散发着昏暗的青光,隐隐约约照亮着室内的轮廓。

 

虽然维克多身体素质优秀,但是在长时间泡澡之后深藏在体内的疲惫都不自禁地涌出,催促他好好睡一觉。依靠维克多的体质,这种疲惫只要他愿意就能压下,但是目前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修养,没有违抗本能的必要。

 

顺从着自己的欲望,维克多向着别墅的主卧室走去。

 

别墅是梅林普琳的别墅,别墅的主卧室自然是梅林普琳的主卧室。在维克多打开主卧室的门之后,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取下眼镜的梅林普琳穿着睡裙坐在床边,被室内昏暗灯光照耀的脸庞无愧妖精之名的动人。

 

“洗澡水如何?”

 

“啊,效果不错,好好睡一觉大概就能恢复七八成了。”

 

“那真是太好了。”梅林普琳的手按在丰满的胸部上,安心的松了口气,然后又埋怨起维克多来,“阁~下~您到底是怎样乱来才能把身体折腾成那个样子?”

 

“跟边境都市近乎全部的魔境之主稍微交锋了一下?”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梅林普琳像生气的小孩子一样用脚蹬着地面,整个人在弹性惊人的床上上下起伏,维克多的视线也跟着上下起伏。

 

“关于边境的暴动帝都已经收到消息了吧。我当时带着露和一个普通人穿越魔境,而且当时因为急着赶路所以魔力消耗比较大。”

 

维克多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远离战场太久,大意了。”

 

“真是太粗心了。”梅林普琳虽然理解了,但还是很不满的样子,“从当年起就是这样子。”

 

“无法否认。”被指责的维克多只能愣愣的站在门口,仿佛被责备后不知所措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之后,梅林普琳心中那一丝怨气就瞬间不争气的消散了,“睡觉啦。”

 

熄灯之后,维克多躺在床的里侧,梅林普琳躺在床的外侧。梅林普琳侧身躺着,看着维克多的侧脸,湿润的双眸在黑暗中反射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呐,边境的事情该怎么办?”

 

维克多规规矩矩的仰躺着,听到梅林普琳的问话后侧首看了梅林普琳一下,然后恢复仰躺的姿势闭上双眼。

 

“把我知道的告诉会长,然后暂时就无能为力了。”

 

“嗯。”

 

“只有渡过当前这一关,我们才有未来。”

 

“……其实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我不能容许你死在我后面。”

 

“知道啦。”

 

梅林普琳抱住维克多的手臂,依偎在他身边,直到任由睡意吞没自己之前,梅林普琳的双眸都一直看着维克多的脸庞,笑颜似甜蜜温馨、又似疼爱怜惜。

 

…………

 

…………

 

第二天,维克多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他洗漱完毕,换上梅林普琳为他准备的衣服,朴实无华、但是十分贴身,非常符合维克多的习惯。

 

维克多来到厨房后看到的是梅林普琳为他准备的午餐以及留言的纸条。

 

【午餐我已经帮阁下准备好了,还有和午餐放在一起的药记得在吃饭之后服用。茶叶放在厨房原位。露被我带去拉恩那里了,平和安稳地渡过一天吧。

 

——梅林普琳。】

 

按照梅林普琳的留言上所说,享用了午餐服下了药之后,维克多走出了梅林普琳的别墅。

 

帝都人多眼杂,按照维克多现在的情况来说,最好是不要离开梅林普琳的别墅,但是他仪式所需的素材还欠缺不少。如果因为磨磨蹭蹭导致在材料收集完全前维克多回来的消息被人得知的话,那些和维克多有怨的贵族是不会吝啬于用金钱来给他制造麻烦的。

 

反过来说,只要能够在他人发现前完成仪式,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维克多都能掌握主动权!

 

“维克多先生!”

 

维克多刚刚走出别墅的大门,就立刻看见了昨日刚刚分别的熟人。

 

别墅门外的街道对面,有一辆平凡的马车停留在那里,从刚才起就站在马车边上的人,在看到维克多出现后就立刻一路小跑到了维克多面前。这个人真是昨日和维克多在帝都入口分别的维茜————的骑士长!

 

“维克多先生,比兹尼斯公爵有请。”

 

维茜的骑士长今天穿着普通平民的服装,结合那辆平凡的马车,看样子是有意避免太过显眼。维克多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直接向着马车走去,骑士长没有想到维克多的行动如此干脆,就像随从一样跟在维克多身后。

 

“比兹尼斯公爵在帝都?”

 

维克多翻身钻进马车内,骑士长立刻跟着进了马车,然后示意马夫开车。

 

“陛下召公爵进宫议事,公爵至今还停留在帝都中。”

 

维克多看了骑士长一眼,若无其事地说,“公爵是要验证我的身份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我提出的素材虽然珍贵,但也只是要求你们收集,比兹尼斯公爵没有浅薄到会因为一笔没有收益的交易就出面。既然不是交易就是素材本身的问题咯?不过我们昨天才分别,无论比兹尼斯的魔术工房工作效率有多优秀,也无法在一个晚上解读那份素材的用途。那么既然两边都不是,就只能是公爵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了,最重要的是……”

 

维克多用手指着骑士长,“我还没有疏忽到连有人在跟踪都察觉不到,但是你今天直接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比兹尼斯公爵其实已经大致确定我的身份了。”

 

骑士长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从见面到上车这段时间里维克多已经想到了这么多。在从边境都市到帝都中这段时间的相处,维克多带给他的印象更多是一种对外界毫无兴趣的淡漠,这突然展现的凌厉的一面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是的……比兹尼斯对阁下的身份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所以才派我来此等待。”

 

骑士长内心纠结一番后,放弃了故弄玄虚。玩弄心计不是他擅长的,在比兹尼斯公爵的意图已经被维克多察觉到的当下,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公爵的命令把维克多请到府上。维克多本就不喜欢说话,骑士长则担忧自己打乱了比兹尼斯公爵的计划,于是在前往比兹尼斯府邸的路途中,马车中一直环绕着抑郁沉闷的氛围。

 

与边境都市的府邸不同,比兹尼斯在帝都的府邸虽然依旧雅气大方,但是没有在边境都市那边倾尽财力打造的感觉。维克多细致感应下,帝都府邸上的魔法反应比边境都市的府邸要少的多。

 

“请维克多先生稍等,公爵阁下马上就到。”骑士长将维克多带进会客室,就离去了。

 

会客室内的布置简洁典雅,除却矮桌和沙发以外,只有几个花瓶作为装饰,看起来一目了然,让人心神放松。维克多并没有等待多久,比兹尼斯公爵就来到了会议室。

 

这个以商业闻名帝国的贵族公爵,从外貌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商人,沉稳威严的目光、豪放不羁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

 

“阔别已久了啊,流星卿。”比兹尼斯公爵向维克多简答的问候之后,坐在了维克多的对面。

 

“嗯,好久不见。”虽然无所谓的态度依旧没有变化,但是维克多罕见的态度认真,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当初帝都血案之后就不曾再见了呢,过的可好?”

 

“嗯,还算平安。”

 

“平安便好。”比兹尼斯公爵点点头,“卿也是有恩帝国的大功臣,如果是卿的要求,比兹尼斯会尽全力满足的。”

 

“不必,正常交易即可。”维克多谢绝了比兹尼斯公爵的好意。

 

“是吗。那么比兹尼斯公家会尽快收集卿所需要的素材。”

 

“拜托了。”

 

“分内之事罢了。”比兹尼斯公爵迟疑了一下,问道,“既然卿已经回归帝都,那么紫蝶阁下……”

 

“她会跟着我。”

 

那也是等仪式成功之后的事情,维克多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来。没有平白无故在谈话中让自己陷入劣势的理由。

 

“这样啊,真是可惜,紫蝶阁下在近年来也为做出不少贡献。”比兹尼斯公爵露出一副确实觉得可惜的样子。

 

“我之所以允许梅琳帮助帝国,只是为了给她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让她真的隶属于帝国。不要忘了,她实质上是属于我的从者。”

 

“失礼了。”

 

比兹尼斯公爵干脆的道歉了,维克多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想之中,对梅林普琳的挽留会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即使会引得维克多不快,比兹尼斯公爵也想试图争取一下梅林普琳的归属,对帝国来说,她就是有这样的价值。

 

“帝都还有残党蛰伏,而且那些老朽的态度你也明白,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被比兹尼斯公爵提起梅林普琳的事情后维克多变得略显不耐,近乎无礼的质问比兹尼斯公爵,“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在这点上还是没有变呢,这就是你的死穴啊。)

 

比兹尼斯公爵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那军人般的威压突然变得更加厚重,“既然卿这么说我就开门见山了,卿回到帝都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带走紫蝶阁下,不一定需要让卿重新回到不亚于龙潭虎穴的帝都吧?”

 

面对比兹尼斯公爵的气势维克多不为所动,只是在内心略微惊讶。比兹尼斯家族一向以商业著称,即使在人魔三年战争期间比兹尼斯家族也是负责人族方面的后勤,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按现在的表现来看,比兹尼斯公爵毫无疑问是深藏不露的强者。

 

(老奸巨猾。)

 

维克多虽然不惧,但也不愿在此横生枝节,他抬起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古朴大气的戒指。与交还给梅林普琳的侍者之戒不同,这是维克多家族传承的空间戒,虽然不如侍者之戒但依旧是罕见的珍宝。

 

空间戒闪了一下,一把连鞘的银白长剑出现在矮桌上。

 

“长话短说,你看下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