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拂晓将破（8）
“啪嗒。” 酒吧内的灯顷刻之间全部被打开，我和樱庭汌坐在吧台的座位上，看着把我们两围城一圈的酒吧伙计们。
“那天晚上我们都在忙着招待派对的客人们，反正我们都差不多是看着老板他进去了他办公室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出来。只要他出来的话，就算我们忙得手忙脚乱，还是会瞥到他的。”
其中一个酒保这么说着，我瞧了他一眼，眼神在问着什么会这么自信地认为。
“我们都很熟悉老板了，还有他的穿衣风格，当天酒吧又不是昏天黑地的，肯定是可以看到老板的全身的。” 酒保也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解释道。
“当天晚上，你们谁有见到你们老板的女朋友来到这个酒吧。” 樱庭汌顺势问道，其他人陷入了沉思中，纷纷摇头。
“我们都没有见过那个时候老板的女朋友，而且就算我们认识，那个时间鱼龙混杂的，我们也不一定可以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老板的女朋友的。”
“那么你们老板的朋友浅川悠介，当时是一直在酒吧内，和你们一起狂欢的是么。” 樱庭汌锋利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刚刚说话的酒保。
“对….他一直都是在酒吧里面，和那些女客人们，喝酒、聊天。” 那位酒保怯怯地说着，其他人也认识到了樱庭汌的恐怖，都不敢多吱声。
“酒吧的厕所是在哪里。” 樱庭汌突然问的这个问题我都没有预料到。
“厕所是在，老板的办公室，转角过去，酒吧里设置了两个男女分别的公共卫生间。” 刚才带我们进来的那个酒保，向我们解释到。
“两个公共卫生间，都是类似于户外的公共卫生间么，还是说，是百货公司的那种。” 虽然没有理解樱庭汌的用意，但顺着问下去是目前正确的步骤。我看着那名酒保问道，他愣了一下，盯着我。
“是百货公司的那种，我们酒吧生意是很好的，所以为了避免客流量多，为客人们造成不便，所以老板特意说要扩大规模改造成那样的。”
“也就是说，厕所的构成，其中一大间是位于更里面的位置，只要前面的厕所是空着的，那么就不会有人去是么。” 樱庭汌审问一般地问着。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当天客人很多，厕所都是满的。” 酒保似乎带有一些辩解的回答道，我看到樱庭汌的双眸放出闪光。
“那也只局限于女性，就算当时派对很是热闹，你们酒吧的基本秩序还是有的。况且….作为老板的服部达也，他也有权利对厕所进行任何无理由的限制。”
“你的意思是….” 酒保的领班皱这眉头看着樱庭汌。
“下一个问题，我们刚刚走过来的后门，和这里的大厅是有一个墙壁挡着的，不过后门却有一个走廊直通办公室。办公室的转角也就是刚刚提及的厕所，这样的构造，我说的没有错是么。”
“没有错，有时候客人很多，或者老板要招待客人的时候，从后门进入，不进入大厅是很方便的事情。” 酒保的回答，是故意在替服部达也辩解一般。
“我明白了，那么打扰你们了。对了，我们可以去看看你们老板的办公室么。”
“很抱歉，这个不行，老板的办公室如果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什么人都不能随便进。” 酒保似乎在道歉，可是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酒吧里有装监控摄像头么。” 樱庭汌从吧台的椅子上下来，扫视了一周。
“没有，你们也知道，这里是酒吧，偶尔还是会有些，不适合放在公共视频里的画面的。为了保全某些客人的隐私内容，我们酒吧没有装监控摄像头。”
“是没有装，还是原本就有装然后拆下来了。” 樱庭汌继续追问着。
“是…从来都没有装过。” 酒保有些踌躇地说着。
“原来如此，那我们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樱庭汌和我，走出了酒吧。
···
“抱歉啊，突然叫泽人你去一下出版社还立刻回来，说明调查的内容。” 中村刑警双手合十，对我十分诚恳地进行道歉，反正这些事情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就不多加吐槽了。
“不过，中村刑警你们能一直盯着那些网络的评论看，还真是够有毅力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网络真的不太平，很多垃圾信息我们都要努力地一一监控。” 中村刑警无奈地说着，我拿出他的刑警证明递给了他。
“泽人你不知道，自从中村上了那个采访后，推测还有INS上有很多人都在说中村的长相，都说长得很帅，是什么最帅刑警之类的话语。有些令人咂舌的露骨话语就不胜其数了，我看以后中村出门都要戴墨镜和口罩了。”
“诶，口罩就算了，我戴墨镜会不会很符合我的气质。” 中村刑警还接下了真户刑警的吐槽，我对着他不屑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哦，中村刑警你你小心出风头太过，被别人针对了。”
“这是当然不会的事情，我就一个小刑警，这个案子的风头过去了，对我讨论的热潮也差不多就会平息下来。” 中村刑警摆摆手，不过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想到中村刑警在网络上的评价肯定是很多，‘长得这么好看，查案也这么认真，要是警视厅的警察都是这样的话就好了。’或者就是‘就是一个刑警，调查一个案子而已这么爱出面。’之类的话语，有负面的，也有正面的，那么对警视厅的影响来说也是很大啊。”
“对，中村刑警你一时的行为造就了整个警视厅的光荣啊！” 我情绪略微高昂地说着，中村刑警一脸残念地看着我，真户刑警就笑笑，不言语。
“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不过网上的评价肯定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是不是啊。”
“这是肯定的，当然会有两极分化的评论啊，毕竟是网络，鱼龙混杂之地。”
“我们回归正题，下午我盯着看魔女案相关的讨论的，几乎都是猜测我们警视厅还有多久可以破案。目前还没有看到有人扒受害者和嫌疑人的相关隐私，不知道拖得越久会不会出现。”
“继续监察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几条有关于去年魔女案件网络上有参与过讨论的人发的推测，我们截屏下来，把图片打印了出来。”
中村刑警说着，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很多张照片，他递给了我，我打开塑料袋，把里面的照片一一拿了出来。
：去年的魔女案，我记得是第二起案件报道出来后，有人突然带动了一个话题，就说是魔女做的案，取的名字还一股轻小说标题风格。不过那个时候，就讨论了两三天，然后就没有了影子。奇怪的就是，那个时候都到处传递，我就是不知道发起人是谁。
：去年我记得是有一个账号，全是平假名，然后带起的话题。我忘记了那个账号是不是发起人了，就是我截图的那个账号，因为当时这个账号下的评论最多，我就以为是发起人了。很奇怪的就是，虽然讨论时间很短，可是热度那么高的事件，转发这条的却那么少。可能，哪条转发高的，就是带起这个话题的头吧。
：哇，魔女案，去年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还很渗人呢。说什么徘徊于绝暮的魔女，然后警视厅报道又说死者都是死于三点到5点之间，这不就正好对应了吗….当时我也说了很多对于这个案件的讨论，就是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幸好没有造成恐慌，不然那个带起来的人就要负很大的责任了。
：魔女案啊，一想起来就有点后怕的样子，而且去年起的名字还那么诡异。今天又报道的相关案件，想到去年带头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正常的网名，一时间都忘记了叫什么来着的了。有时间去翻翻以前转发过的推特吧，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被管理员给删掉了。
“这四条推特，似乎都没有说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为何中村刑警你们要单独挑出来？” 我一脸困惑地看着四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不，泽人。这四条都说了，是突然带出来的话题，也就是说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几乎就没有讨论，11月3号就爆发出来了，目的肯定是为了混淆警视厅的调查方向。其中，这个话题就很明显了是随机杀人的杀人魔，带这个话题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造成社会的恐慌还有给警视厅施加压力，以及给一定的迷惑性信息。我们只要跟公安部合作，找到推特去年这个话题的相关讨论，找到带头人查出网络地址….泽人你也知道，这样带出话题的目的，就是为了急着掩盖魔女案不是嫌疑人作案的，想要达成这个目的的，就是那些嫌疑人做的。”
···
“想要看的话，就需要跟我们去档案室一下，不过我需要和总经理报备。”
“麻烦你了，上次我和另外两名刑警拜访过你们总经理，只要报出中村刑警的名字，你们总经理肯定会同意的。” 我对着保险公司的一名在档案室工作的员工客气地说着，他点点头，拿起座机的电话听筒。
“总经理，这里是档案室，我想跟你征得一个许可就是，有一个少年想要看古田先生的业绩档案。他说，上次跟着一名姓中村的刑警来拜访过你。”
“好的，我明白了，多有打扰。” 员工挂断了电话，然后对旁边的员工说了一句耳语后，起身离开办公桌。
“你跟我来吧，请问怎么称呼？” 员工礼貌十足地问向我。
“啊，我姓泽人，叫我泽人就可以了。” 我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于是，我就跟着那名员工走到了档案室中，他帮我在许多档案里找到了属于古田皇的业绩档案。我得知保险公司有保存员工的业绩档案，是从中村刑警他们的口中知道的。一走出浅川悠介的公寓后，中村刑警就联系我再去古田皇所工作的保险公司，查一查业绩档案。
目前古田皇身上的U盘不知所踪，就算找到了，里面的内容说不定都被删除了。古田皇的业绩档案，算是目前最有力的证据了吧，只要找到这六个人之中还有没有保险合同的合作内容，就有了一个明确的调查目标。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可以进行拘留，然后光明正大的查询那几个人的银行账户。
只不过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如实的告诉用自己的姓名注册，那几个人，说不定都有自己的眼线，更何况是凶手，一个个都是狡猾如鼠的人。
“我找到了，请问是你自己看，还是我大致地和你说一下？”
员工拿着档案向我走来，看着档案袋有点厚重的样子，我自己去看的念头瞬间就打消了。
“还是你大致和我说一下吧，这么多我要找到关键的信息，而且还是我不曾接触过的领域，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我不好意思的对那名员工说，他对我理解地笑了笑，然后拆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叠白色的复印纸。
“要我从头开始说一些概要吗？” 服务员看着第一页说着。
“恩，麻烦你了，说一些关键性的合同合作就可以了。” 我礼貌性地回答。
“对了，你要不要限制一下时间，还是说几个关键人物，不然这么多，全部念下来对你搜集信息也没有什么帮助的。” 员工细心地提醒了我，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好的，差不多要找的人就是坂本绫、西岛熏、马场香佑、风间透、宇治宫爱知、服部达也、安艺和真、浅川悠介，时间你就找18年的5月到今年的3月10多左右。”
“我明白了，我这就为你翻找，稍等一下。” 员工开始翻动资料。
“坂本绫没有相关的保险合同信息，风间透是有一个保险的，保险的名字是叫人生意外险，安艺和真是医疗相关的。浅川悠介没有找到。马场香佑有，是和西岛熏的，西岛熏的人生意外险，受益人是马场香佑。宇治宫爱知和古田先生的….古田先生的人生意外险，受益人是宇治宫爱知。服部达也和马场香佑，服部达也是人生意外险，受益人是马场香佑。”
“等等，服部达也的保险是什么时候购买的？” 我听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是去年12月30号购买的，而且保额很大。” 员工给我看了资料上的保额。
“…..西岛熏的保险合同是兑现了是吗，什么时候购买的” 我看着那名员工。
“没错，西岛熏的保险合同是兑现了，兑现的时间是在去年的12月1号，购买时间是在11月1日。”
“去年的，12月1号？请问兑现这个合同有具体的流程记录吗？”
“不好意思，就算有的话，我们档案室也不会保存的。” 员工嫌疑地说着。
“那么，宇治宫爱知和古田先生的保险合同是还没有兑换是吗，还有就是安艺和真和风间透的保险合同，都是差不多时间购买的吗？”
“没错，正是这样，并且都算在当季度的业绩之中。” 员工缓缓道出。
宇治宫爱知和马场香佑的明信片通讯是在12月28号，里面提到了在保险公司工作的古田皇最近在拼季度的KPI。我记得当时是临近新年，一年之内的KPI也是在最后一个星期开始积攒。也就是说，明信片只是迷惑宇治宫爱知和古田皇认识的烟雾弹而已，真正要做的就算是，让宇治宫爱知可以明面的知道马场香佑和古田皇认识。
马场香佑还买了跟服部达也的合同，就是说….马场香佑下一个目标是服部达也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联系起来的话，马场香佑利用这么多人再一次执行魔女案的计划，到底是掩盖什么….
“对了，刚才我找的安艺和真，他在3月份的时候也买了一个保险，也是人身意外险，不过受益人填的是他自己，还真是奇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