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來來複復不會改變地進行着。
除了上下學通行的多了不少人以外,沒有變化,一切都沒有。天還是一樣的藍,樹還是一樣的紅,學校還是一樣的令人壓力山大。
萬分不知道一些事情是否具有意義,或者說是,有些事就算是明知沒有意義也是不得不去做的。
魯川暗自神傷,在教室裡面安靜地坐着,不擺出一副困擾的表情,不擺出一副不爽世界的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偶爾,僅僅只是偶爾,魯川想要好好地給自己安靜的機會,整理思緒的機會。
萬般無奈的,思緒斷斷續續,不斷臆想着,就在片段中迷失了自己。
“糟糕!我昨天不是沒有更新嘛!”他突然間跳起來,驚呆了周圍人。
“給我坐下!現在還在上課,做白日夢就給我滾出去。”英語老師憤憤地擲出一枚粉筆,結結實實地撞到魯川的頭上。魯川怔了怔,面露尷尬,自覺地拿起英語書出去站在門口。
(我說我沒睡的話,有誰信嗎?)
“我說我沒睡的話,有誰信嗎?”魯川在午休的時候找魯芳訴苦。
“有啊,我信,畢竟你是那種幻想如同家常便飯的笨蛋小說家嘛!”魯芳故作大義凜然,拍拍胸脯,很確定地告訴魯川。
“你這麼說,我反而更難受了啊!!!”魯川沒好氣地回應魯芳的話。
午休的地方,是學校的天台。
“說真的。”魯芳忽然間嚴肅起來。“我覺得小川你有事情隱瞞着我。”
“啊?”
“我們不是姐弟嗎?如果連坦誠都做不到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姐姐會感到傷心的啊...”她不像是往常的有意為之,而是真的,實實在在的為了魯川的事情而兀自傷神。
相比之下,魯川的煩惱就如同兒戲一般。是太自私了吧,光顧着自己竟然連最親近的人都忽視掉。
但是說到隱瞞。或許有些事情就連自己也不是非常的清楚,到底是什麼模樣。對於最近發生的這麼多事情,魯川,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先是葉萌,再是莉安娜。莉安娜就算了,葉萌總給人一種精心籌劃着什麼事情的感覺。
她絕對不是善茬的意識在魯川的心裡萌芽。
“...芳姐。”魯川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
“沒關係的,小川不想說的話,我就不追問了。”魯芳自己說著,看着魯川為難的模樣,於心不忍,緊緊捏着裙角。“可是...我不想小川離我而去,總感覺,你和葉萌之間隔着的是一層紗,而我和你卻隔了一面牆。不是物理上面的距離,而是,我和你心與心之間的親疏程度。我很害怕,如果你和葉萌捅破了那層紗,是不是就會丟下我?”
“芳姐...”
“小川是我最後的容身之所了,如果連小川都捨棄我...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魯芳說著,竟然眼淚如同決堤的江水,浩浩蕩蕩從淚腺湧出來。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訴說著自己的真情,魯川覺得萬分的無能為力。
魯芳開始試圖忍住淚水。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明明不想哭的,可淚水卻怎麼都止不住,越是想止住淚水,我的心就會越痛。不要管我,請不要管我。我只是自己在作怪罷了。”
“不,我怎麼能夠看着芳姐因為我而傷心?”魯川放下飯盒,走過去,抱住魯芳。“我只是自己也理不清楚這裡面的經過了。”
葉萌,她處於什麼理由接近自己,對於魯川來說至今是個謎。
莉安娜,究竟是否見過父親也是個謎。
一個接連一個的麻煩闖入魯川姐弟的生活,打亂了本來的節奏,這點給魯芳的內心帶來了不安。
該死,怎麼沒有察覺到呢?究其根底該是魯川太過於關注與莉安娜和葉萌,疏忽了親切的人。
“我的心裡,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姐才對。”魯川說道。
“可以說說嗎?你理不清楚的事情。”魯芳意識到不合適,推開了魯川,抱着手,紅着臉,還未散盡的淚光點點在臉上練成線,在日光的照耀下發出光芒。
“在姐來到我身邊之前,我有一個很要好的青梅竹馬。”
“誰?男的女的?”
“本來記得是男孩,但畢竟沒有證據,今天遇到了葉萌,相處之後發現和她非常的像。”
“你懷疑是她嗎?”
“嗯。”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上...葉萌了...嗎?”
“說實話,我只在意她是否是當年的那個人。除此以外,別無他想。”
“是呢?不是呢?你該怎麼辦啊!?”
魯川就是為這個問題而苦惱。喜歡不喜歡,似乎是不存在的事情,他的身心一切都奉獻給了創作小說,為了創作小說,可以做任何不違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懂了...你就是苦惱這個。”魯芳敏銳地察覺到了魯川的遲疑,搖搖頭,萬念俱灰地,笑了出來。然後悚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魯芳轉頭逃掉。
魯川沒有去追,他低下頭,滿臉沮喪,收拾好餐具,回到教室。
教室裡面的魯芳已經恢復原貌了,她幹練地模樣絲毫沒有改變,只是紅了的眼睛代表她剛才的確撕心裂肺地哭過。
魯川走過去,想要說什麼。魯芳彷彿就像是有意避開魯川一樣,站起來,過去找另外的人交談。察覺到了這一點,魯川捏緊拳頭,想要過去拉住魯芳,但最終沒能這麼做。他知道此刻魯芳的內心一定更苦。
一天一句俏皮話逗魯芳開心,一直心裏面都只裝着魯芳一個人...這些俏皮話,在回憶之中越發像是誓言。是不是魯芳把這些都看作承諾了呢?他揪着的心更加緊縮。
教室之外,操場上的運動健將們互相追逐,在操場之上揮灑汗水,把青春用到自己喜歡的地方。他們好像沒有絲毫的迷茫,僅僅只是跑的更快,跳得更高,那便是最終目的。
“請問...你們班的魯川同學在嗎?”班級門口傳來了葉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