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类。

长着双足双手,身穿华丽衣装,能够违背自然法则地进行破坏运动,同时用武器释放高污染的核武器,脆弱的身躯和体能远不如天上飞的大雁、地上跑的豹子,其残忍不如嗜血的老虎,体格不如宏伟的大象,本应该是被大雁俯视,被豹子屠杀的对象。

  但奈何,上帝在创造人类,赋予其智慧的时候一个手抖。

“咿呀!,爱一耶~~,博库诺!欧~诺机卡拉!”

大雁变成了人类笼中的玩物,豹子被无情的剥去了野兽的象征,大象的生存环境岌岌可危,老虎的数量不容乐观。

  人类,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但是,世界总是会被激怒的,现在人的生存环境也逐渐恶劣,可是,就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你们还谈恋爱?谈什么恋爱,种树啊!

咳!

  “少爷,这边请”

  那略带沉重的语气,即使是在暴雨声很大的情况下也能清晰地听见,裂冈迅速且很粗暴地按住了高娜的嘴,自己背靠着箱子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觉得很酷,浪虹坠走路时会刻意加大踏步声这样羞耻的前缀,实际上他头上的朋克头一摇一摆的就像扫把在空中挥舞一样,远比他那蹩脚的踏步声来的可笑多了。

  其实,按照一般情况来讲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躲起来,只要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大光明地走出打个招呼,然后一个潇洒地转身离开就行了,就算是高娜现在的情况也能裂冈庞大的身躯挡住,但是,偏偏遇见的就是出了名最喜欢抢人妹子的浪虹坠。

  当然这都是在有实际利益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不然在非犯罪或妹子口味奇特的情况下,很少人会接受这个不醒人事的笨蛋。

  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就是自己让高娜躲在自己的身后,用客套话一步一步挪到自行车旁边,然后才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以高娜很会让人起了犯罪心理的模样,哪怕只是让他见到一眼,都会直接把裂冈推开直面。

  而这时只有一个办法了,先见机行事。

  “少爷,关于环保口罩原材料的处理,是不是今天就要....”那个高大的人似乎向浪虹坠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裂冈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回答上来。

  浪虹坠虽说是暴发户的儿子,可总是有些怪里怪气的,且语言表达能力连概括都不会(难懂),总之称呼他为“官二代之典型”。

  “你先去查看货物,回头汇报给厂子里伙计”听声音应该是从裤袋里掏出了昂贵的打火机,发出了独有的金属摩擦声,并根据飘来的烟味,应该是点上了一根很奢侈的烟。

  这时,裂冈能清晰地感受到脚底板的震动,比以往的更加清晰、更加巨大,而更加要命的是现在自己的姿势,他们披着雨衣蹲在靠近箱子的角落里,而为了使雨衣很像自然挂在上面的废报纸,裂冈和高娜的空间其实是很挤的,而空间里还意外的很热。

这是什么?心跳声?难道是高娜的心跳声吗?本应强烈的心跳声被刻意的压制,在裂冈的耳里显尤为强烈,望着高娜有些润红的脸,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它吸引了,而本应同样强烈的脚步声却停了下来。

  “哼,看来除了因为雨水的缘故发臭了以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嗯?诶~现在的人的素质真是低的没谱啊,居然连没人看的报纸都可以飞到这里”雨衣水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它的材料却是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这一点是别的雨衣做不到的。

  “少爷,检查完毕了,是不是急着回去啊?”

看来是要走的意思了,谢天谢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裂冈都快感到窒息了,被高娜大口呼出的二氧化碳和箱子里如同居民区里的臭水沟的熏陶,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高娜一直蜜汁呼吸声很大且不敢看裂冈一眼正眼,前者可能还会让人偷税可以接受一点,而靠近这个箱子绝对是裂冈平生最糟糕的决定,但是心思缜密的裂冈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天大的漏洞了。

那就是自己的自行车还停在门口附近哒!虽然可能刚进来的时候很少人会看到,但是只要一个转身就会暴露无遗,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会如裂冈想的那样。

“喂,你算是什么,瞧不起我还是懦弱地不敢正视老子!还是说你是来偷老子的材料的!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给你自己出来,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你的自行车不会爆个胎、缺个踏板,快!”他看着角落内缩在阴影里的自行车,上面沾满了湿润的泥,他深深地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抖了抖手里的雪茄。

他那听上去没什么魄力的言语堪比深夜里,从窗外吹到被窝里的寒风,那只直达人心的凄厉,一身的热汗也能感受到来自计量的阵阵寒意,身体不禁抖擞了起来,但他说的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道理,这样多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的。

“三!”他深吸了一口雪茄,昂贵的气息深深地席卷到五脏六腑,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到了这一支“贵客”之中。

怎么办?如果出去了,肯定就会按照谁都可以猜到的剧本发展了,然后高娜的秘密会被恶臭的浪虹坠一眼相中,威胁高娜强行和自己玩各种各样、奇形怪状、残忍霸道的play,事态愈发激烈且不可收拾,浪虹坠甚至情不自禁的做出了作奸犯科的事情,还会把作奸犯科的过程拍成视频,虽然想想心里这么还有一丝丝的兴奋和激动。

想起自己以最认真的态度深情告白还被高娜意料之中的拒绝了,虽说再强大的爱情只要不被所珍视人所接受,一切都不过是一块腐臭的奶酪,最后的结局就是被人抛弃,被过街的老鼠啃食殆尽,但是裂冈不会。

“二!”烟气慢慢地从五脏六腑中抽出,连着一丝疲倦和怠慢被呼出体外,难以置信的感觉从脑袋中迸发到脊椎,再由脊椎发到全身肌肤、器官的每一处每一寸,乃至每一个神经末梢。

裂冈的脑子里以平时难以想象的速度思考着,他的思考速度已如一台普通的计算机最快的运算速度,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脑子里跃动的电光和脑浆,如同活在开水里的脑细胞苦苦哀嚎,痛苦和无奈刻画在了裂冈扭曲得可怜的脸上,眼角边的丁点血丝已经蜿蜒如爬虫一样,爬满了整只眼睛,他已经……竭尽所能了。

可恶啊!如果我平时再多多锻炼自己的智商就好了,如果平时多多听姐姐的话应该就能想到,如果……我真的……。

  颤抖的面庞突然感受到了一丝轻柔的感觉,很细腻、还有一丝人文社会的温暖,一直不敢直视裂冈的高娜,突然把裂冈的视线与自己那深邃的碧蓝色眼睛对上了,无奈、惊恐顿时化作一种不可见但确实存在的物质,都被高娜的眼睛吸收了一般,看着高娜眼里那极少展现给别人的冷静和独特气质,裂冈的脑子里不知不觉地就冷静了下来,高娜看到裂冈的面部不再颤抖,心里的大石就好像落了下来,叹了口气。

忽然,裂冈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鼻子里是早已闻到的烟味愈发的强烈,不,准确的来说是本来就很强的烟雾被裂冈本能的无视了,等等……烟!

“一!”伴随手中都抖去的一丝烟灰和火星,烟已经被吸了近三分之一了,即使是粗长的雪茄和优越的享受环境,也不能增加丝毫耐心和沉着,反倒是被越来越强烈的被无视的感觉侵占身心,燃烧着他的眼眶、肝脏。

“哟~浪虹坠小少爷,怎么这么巧遇到,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躁的啦,你也不会是来这避雨的吧?”终于,在箱子的那一边走出了一个人影,报纸般的雨衣看起来就是单纯的裹上去的一样,看他的脸色就像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了一样,还揉了揉眼睛打哈欠。

当然这有一半是装的,有一半不是装的,装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睡过觉,不装是因为他思考已经很累了。

只是浪虹坠刚看到裂冈这幅滑稽且可笑的样子,带着很有嘲讽意味地哼了一声,“哼,我会来这破壁地方避雨,我有高档的五星酒店我不去?可笑,要不是为了检查那堆箱子里的臭东西,谁会来!”

浪虹坠的情绪还没等裂冈激怒就先给自己激怒了,语气越来越高亢、情绪越来越暴躁,好没脾气的浪虹坠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雪茄,裂冈发现他吸入的气量好像越来越大了,烟正在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着,裂冈很庆幸他的雪茄没有吸完,天知道他吸完了会怎么样。

“哦,是吗,那箱子里又是什么东西这么臭”裂冈观察到了浪虹坠的不寻常的变化,样子像极了喝醉酒的流浪汉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上的雪茄的成分做了手脚,而且还是很危险的改动,但是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一点。

“哼!不是我说,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这可是……”还没等浪虹坠说完,管家就一手制止了得意洋洋的浪虹坠,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浪虹坠也很识趣地没有反驳什么,这个举动更让裂冈起了疑心。

“不好意思,少爷他可能有点胡言乱语了,说实话吧,这时还没有上市的酸酸爽爽、柑气回荡柠檬薄荷片片原材料!”管家依然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而不知对面的裂冈已经傻了眼了,虽然强做镇定,但是看着管家的笑容都是富贵的笑容。

“酸酸爽爽、柑气回荡柠檬薄荷片”光从名字上看似一种奇怪的东西,却有着巨大的商业价值潜力,源于非洲一处土著民族的一种作物,其果实有着柠檬的酸爽、其叶子有着薄荷的清凉,其实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是普通的杂交之物罢了,所以,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功效。

它的汁液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兼具开胃功能,生啃对于长期吸烟、本来肺就不好的人来说,是摆脱噩梦的希望源头,把它切片放在鼻子上还可以作为空气净化器,虽然效果甚微起码好过没有。

如果不是对于种植的环境要求苛刻到连内裤都要什么颜色的,不然每个人就会把它养在自己家里备用,而本来就货物稀少的东西现在居然堆满几箱装着,虽然已经发臭了,但是价格依然不菲的。

“那么,也该到我问你了,你身后的哥们是谁?”浪虹坠的目光终于注意到了裂冈身后,那个一直遮遮掩掩的高娜,但是没有看清,他有抡起手上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了长得惊人的滚滚长烟,大步流星地走到裂冈身边。

“诶,等等……”裂冈被狠狠地推到了一旁,浪虹坠的力气一时之间超出了他的想象,平时的话他的力气连裂冈基友的一个零头都赶不上,届时裂冈亲身体会到了浪虹坠的力气是平时的十几二十倍,毕竟裂冈平日的锻炼也不是吃素的,这般大的力气没有让裂冈被推倒在地,而是推动了一段距离。

“喂!”可惜已经晚了

“哦,你这个哥们……长得很轻秀……哥们……妹子?”浪虹坠的醉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神奇的脸色,动作好像被强制定住了一样,久久都没有动弹,过了许久,他有意无意的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高娜的脸。

“诶?”

“啊,这妹子挺清秀的呀还是难得的蓝眼睛,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你女朋友,要不?给我得了,不要把白菜给猪拱了呀”浪虹坠的病态似乎因为高娜的气质而更加严重了,他那污浊不堪的眼神光是看着就会污染高娜的碧蓝眼睛,他伸出的舌头想要舔高娜的连,传来的浓郁的烟气混合不知道成分的危险气体,让高娜苦不堪言。

裂冈一手挡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强有力的手狠狠地捏住了浪虹坠的手,雨衣的遮挡使浪虹坠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用了全力,因为他的手已经有点血液供不上了、甚至动弹不得,抓住的地方即使是现在都隐隐作痛,整只手都呈现糟糕的颜色。

浪虹坠不得不松开手,裂冈也很识趣地松开了手,并报以为和善的微笑,而刚刚,高娜看见的是裂冈一直挣扎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已经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你想怎么样!单身狗,你泡的起这么好的妹子吗”浪虹坠用着烟头指着他的鼻梁,脸上的扭曲已经不是人脸可以做到的了。

裂冈不紧不慢地掏出口袋里的山寨机,点开了网易云音乐……

“你……”浪虹坠准备滔滔不绝地辱骂、嘲讽裂冈,但是突然他听到了一段动听的旋律,是他从未听过的。

即使是在大雨的连绵不绝的声音中,它的旋律是那么的独特、一枝独秀,只有狂躁到震动天地的电闪雷鸣才能烘托它,却连雨滴滴落在木讷的箱子上的声音都能接受。

“嗷呜!”浪虹坠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大叫一声,双脚尖迅速地合并在一个点上,夹着烟的手笔直的甩出去,和身体形成一条完美的九十度角,另一只手不明意义地捂住裆部,然后身体有节奏地摆动起来,这就是街舞巨星麦扣·杰儿森的招牌动作,被少林寺称为“捂裆功”23333

“诶?”

正在高娜看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裂冈牵起了高娜的手走到自行车旁,一脚踢起支脚架,回头向管家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浪虹坠少爷跳舞了,拜拜”挥了挥手便头也不会地走到了外面,朦胧的大雨就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将两人的身影吞没殆尽。

而浪虹坠依然在翩翩起舞,这归功于裂冈平日里无意有意地观察同学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种不信任人的行为居然还派上用场了,谢天谢地。

管家也笑眯眯地向他们招了招手,在望着他们越走越远的时候,转身走到了仍然在翩翩起舞的浪虹坠身边,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道“他们已经走远了”,浪虹坠方才停下手头的动作,深深地吸一口烟说道“装疯子,比我想象中的还累啊”他摸了摸脸上的汗。

回想着刚刚裂冈掏出手机放音乐的行为,不禁一阵冒出冷汗,“诶,人心真是最不可猜测的东西啊,没想到那种浓眉大眼的家伙都这么阴险,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就是了,呵”

浪虹坠一脚踢开了箱子的盖子,连着上面的积水都飞到了很远,手指轻轻一弹就把手里已经吸完的烟丢到了大雨里,箱子的最上面有几包不透明的黑色密封熟料袋,散发着阵阵臭味,而下面是一包包被透明熟料袋密封的白色粉末。

“怀疑的墨水已经滴到了清水里了,接下来就让他自己发展就好了”浪虹坠掏出了另一根雪茄,要点燃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吸烟。

“嘿呀,这个戏演得太投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