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她就一直生活在这地宫内吗?”感受着周围的黑暗,此时有些觉得难以喘息的银语气显得无比寒冷:“你们竟然把她囚禁在这种地方?”

黑暗,眼睛能够看到的景象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别说是那习惯凝视光明的人类,就算是让恶魔在这种地方生活一年,恐怕也会接近疯狂吧?

于是轻轻用鼻子呼吸着空气,那迎面涌来的首先是某种动物的粪便,有种难以言说的恶臭味,其次便是各式各样的白骨…

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这是一个难解的问题,因为知道这个答案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自己讨厌且畏惧的样子…

“没办法,毕竟这是永夜君王的命令,他认为瑞泽丽只是买来的一件工具,只有关押在这样的笼子中才会得到驯化…”

伸出自己的白骨手指将那石道两侧的烛火点燃,只见眼神躲闪的魅魔继续说着:“其实我们谁也没预料到,她竟然会选择进入这里…”

“她并不傻,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人类,除非有什么不得不前往的地方,不然她也不会进入这百分百会导致自己死亡的地方…”

走了片刻,看着那堆积在角落里的尸体白骨,毫不避讳的它继续解释着,顺带用双眸注视着前方的未知深渊:“每年会有大概几百人被扔弃到此,最后被吞食殆尽…”

“他们的亡魂会在这地宫内游荡,并且在夜晚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叫声,所以这也就是嚎哭深渊的名字由来…”

听闻此言,莫名觉得有些恶心的银只好尽量让自己不去脑补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与之则深呼吸口气:“她是什么时候进入这的?”

“大概五个月前吧?”仍由自己头骨上粘连的白发在石道两侧摩擦着,此时正在回忆一切的它叹了口气,却显得意味良多:“我记得当时在帝都中心处理永夜君王的…”

“可惜等我回来的时候,她的身影便已经不在了,所幸有一位士兵告诉我曾看到有个女子进入了嚎哭深渊,所以我就…”

话说到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魅魔在逢场作戏,它竟然还有模有样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虽然这家伙并没有皮肤和器官…

“所以你的士兵为什么没有拦住她?”深呼吸口气并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此刻内心深处有个弦被掀动的她喃喃着:“他们明明可以拦下…”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那似乎了解对方想说什么的魅魔先是看了看其手中的匕首,随即有些紧张的解释道:“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拥有权力…”

此言一出,那原本还在压抑情绪的银顿时用匕首以最快的速度砍下对方手掌,同时斥责道:“你的妻子?权力?得亏你还说得出来啊!”

“要不是你们把她当做商品一般买来买去,她怎么会愿意和你这种没有半点人样,甚至不配称为人的家伙屈合?”

看着那白骨手掌从自己脚边滚过,并且大量的蛆虫掉落在自己脚旁,此时丝毫不觉得紧张的银不禁黛眉微皱,与之眼底则闪过一丝杀意:“她在这里开心吗?”

“不开心,当然不开心,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难闻的臭味,前方是摸不到头的黑暗,后面是永远无期的囚禁,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向前走了大概三米的距离,手中匕首被握得越发紧的她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没错,或许在你们眼中,我们就是垃圾,那种扔到路边都没有注意的垃圾…”

“你们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将我们这些人从地表世界贩卖到堕落王国是拯救我们,可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呢?”

不等对方打算逃跑,直接用匕首将其的腿骨斩断,使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只见话语越发激动的银竟用脚踩在这家伙的身上:“如果不是还需要你指路,可能你刚才就已经死了,知道吗?”

“我现在恨不得用这匕首把你这家伙给切成无数段,然后再把你的尸骸扔到狼群中,任由它被笑话!”

见此情形,感受着从对方匕首中散发的寒气浸入自己骨内,越发觉得恐惧的魅魔只好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明白…明白…”

毕竟就算它心中有一百种想要杀死银的念头,却不得不重视眼前的事实:这家伙的匕首经过泰拉石的淬炼,不容小觑。

就这样,待银从自己的身上挪开脚后,基本快要感到窒息的它先是缓了口气,随即目光胆怯的指了指前方:“前面就是嚎哭深渊,只要顺利通过,就算是安全了…”

犹豫了片刻,看着那正站在自己身旁不愿意挪步的魅魔,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银于是冷声问道:“这嚎哭深渊有什么怪物,对吧?”

听闻此言,身躯微微一颤,只见那眼神有些闪躲的魅魔故作镇静的解释着:“当然没有,毕竟我的地宫就在这里,又有什么怪物…”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那深渊深处传来一道极其恐怖的嘶吼声,同时感受着身旁银那怪异的目光,它这才终于低下头:“除了它…”

一听这话,基本已经了解大致情况的银索性后退一步,尽量留出足够的距离出来便于逃亡:“你口中的它,究竟指什么生物?”

其实能够听出来,这家伙现在很恐惧那黑暗深处潜在的危险,甚至在悄然之间,就连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她不明白,既然这关押着自己姐姐的地宫是它的地盘,为什么还要生物值得它为之害怕?

“这嚎哭深渊是由一个峡谷以及一条河流构成,而这峡谷的两侧摆放着无数亡者的尸骸,被蝙蝠叼过去用来祭祀…”

“用来祭祀?”一听这话不由得黛眉微皱,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字眼给吓了一跳的银心中不由得升起不详的预感,毕竟需要用人骨来祭祀的家伙,恐怕也不简单吧?

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死去的亡者往往带有极强的怨念,在这种情况下倘若用这些尸骨来祭祀,那无疑只会产生两种情况:生或死!

下一秒,还未等银打算开口询问,那识趣的魅魔便索性坦诚开口说道:“这些尸骨被用来祭祀永恒的支配者,它们曾经统治这个世界…”

壮着胆子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感受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杀气,赶忙收回脚的魅魔继续调侃着:“看来这河流的主人不太欢迎我们呀!”

“河流的主人?这地宫不是属于你吗?”不容多想,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挡在身前,丝毫不敢大意的银反问道:“难不成还怕这家伙?”

话语之间,她越发觉得自己或许正在踏入魅魔设下的圈套,可如今自己姐姐唯一的遗物可能就在前面,又怎么可以后撤?

一听这话,那莫名有些觉得尴尬的魅魔便用仅剩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并不属于我们堕落王国…”

“倒不如这么说吧?其实在永夜君王殿下来这地底世界称王之前,它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至于时间绝不下一千年!”

伴随着它将这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数字说出来,原本还平静无比的黑暗中顿时席卷而来一阵旋风,因为巨大的风力,差点将银和魅魔给吹飞。

“它究竟是什么怪物?”见此情形,赶忙以自己最快的反应稳住身形,只见额头正在冒着冷汗的银尽量将身躯贴着墙壁,从而减小着受力:“你见过吗?”

“勉强算是见过吧?因为当初献祭一百名人类的原因,它曾准许我踏入这嚎哭深渊寻找瑞泽丽,不过它的容貌却并没有人知道…”

略微后腿几步,试图避开前方的危险区域,有些不知所措的魅魔扭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要不我们绕道试试?”

可惜根本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那已经将匕首架在对方脖颈上的银却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其实倘若真奥现在也出现在这的话,或许一切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不过既然真奥不在的话,那么银无疑就明白一点:得靠自己!

毕竟自始自终,自己依赖真奥貌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今正是历练自己的好机会,要是连这样都退缩,将来还怎么保护自己哥哥?

“那家伙就算再怎么恐怖,也不可能是不死之躯吧?”耸了耸肩,用刀抵着这家伙缓缓向前走着,此时正在打量着四周的她冷声说道:“只要它会死…”

“那么我们就有机会杀死它!”

这一秒,知道对方已经是下定决心要过河的魅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与之壮着胆子说道:“我们不可能杀死它,你应该明白…”

“我们之前的实力差距太大了,甚至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如果刚才那位银发少年在的话,我们或许…”

只言片语间,回应它的并非是银的匕首,而是一根前所未见的巨型触须,它就从那黑暗的深处摸索而来,最终在一瞬间将魅魔的骨头击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对方的速度快得惊人,甚至就连观察力敏锐的银都未曾察觉到危机的到来:难缠的对手!

“一切都完了,我们现在已经逃不了了,它来了!”

忍不住心中的冲动,索性直接不顾那摆在自己脖颈间的匕首,只见正在极速后退的魅魔低头看着胸口那粉碎的骨架,喊到:“疯子,它是疯子!”

或许没人发现,就在刚刚的那么一刹那间功夫,原本胸口并没有伤痕的它竟被那类似章鱼般模样的触须给紧紧缠绕着,直至碎裂,无法反抗。

“停下!”与此同时,看着身旁的魅魔正在近乎疯狂的朝着那河流冲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银赶忙喊到:“那是幻觉!”

因为她在第一时间用牙齿咬破舌尖的缘故,所以现在空气中弥漫的那些迷雾对她并没有产生作用…

只可惜,声音的传播速度依旧不及恐惧的感染力,于是就这样,在银的目光注视下,一根长得可怕的触须突然从湖水中深处,同时朝着魅魔飞去。

“该死的家伙!”不容多想,索性直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挡在身前,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的银便朝着那河流冲去,整个过程显得十分流畅。

毕竟虽然魅魔的死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倘若这家伙就这么死在这种鬼地方,那么自己又该如何离开这里?

况且至于瑞泽丽姐姐留下的那封信,不也没有下落吗?

“哦?上古力量的继承者?”

此时耳畔回荡着的乃是一道苍老的话语声,甚至就连银听后都会感到微微颤抖,仿佛那声音的主人正站在自己眼前一般,不可撼动!

“我们只是需要通过这里,没有任何恶意,如果可以的话,还望阁下放开手中的家伙…”

赶忙停下急促的脚步,不敢大意的她先是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在监视自己之后,这才继续补充着:“或许我们可以避免战斗…”

然而话音刚落,伴随着那原本波澜不惊的湖面刮起一阵难以想象的飓风,一道庞然大物便从湖水的下方探出头来:“有趣的想法!”

定睛一看,露出水面的是一张诡异的面孔,它仿佛拥有着章鱼的头部,上面大概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八双眼睛,浑身都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然而更加令人恐惧的乃是其的身躯。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家伙拥有着山一般大小的身躯,虽然全部的真面目还未展露出来,但却足以让人感受到那无法呼吸的压迫力:水面之下,又隐藏着什么呢?

这是一个谜团,也没有人敢去那河流的下方探寻这个问题…

“我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人类,至于曾经那些打算通过这里的家伙,基本都变成白骨了…”

用自己的触须继续缠绕着那还在试图挣扎的魅魔,此时并不着急解决对方的怪物用其余触须掀动着湖水,用绿色的眼眸注视着银,仿佛想要看穿她一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实说,这无疑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奇怪到甚至让人在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分析:莫非是别有含义吗?

听闻此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的银只好别有意味的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毕竟知道你是谁的家伙貌似都死了…”

话语间,用手指了指那快要窒息的魅魔,意识到留给自己挽救分时间已经不多的银接着说道:“它是这地宫的主人,你们应该见过吧?”

“那是当然,让我想想它叫什么名字,啊?对了,瑟斯顿,这家伙的名字叫瑟斯顿,对吗?”

“我们曾经见过,它当时就带着那些愚蠢的生物来到我的王国,不过看在那些食物的份上,我貌似当时放过了它…”

下一秒,听着耳畔传来骨骼破碎的声响,丝毫不在意对方死活的怪物继续戏弄道:“而且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它是这地下世界的主人?”

“外面的那什么永夜君王?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对他和那些愚蠢生物没有兴趣而已,不然的话,他和他的奴仆都将死在这里!”

短短的几句话,其实就足以证明这大怪物的自信,毕竟那是一种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或许就算天神降临,它依旧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狂妄着。

“我只明白一点,在这嚎哭深渊当中,我才是唯一的主人,无论是谁踏足于此,他们都得臣服!”

刹那间,看着那触须将魅魔的胳膊完全压成碎片,同时听着那回荡在河流上方的哀嚎声,银的眼角不禁微微抽搐着。

她能够体会到,眼前这家伙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境界,或许就算是自己的哥哥如今在现场,也未必有百分百的胜算!

“我要如何才能通过这里?”

向前一步,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收起来,基本已经放弃挣扎的银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只祈求眼前这怪物不是只会一味杀戮。

“很简单,献祭出自己最宝贵的力量,那就是你的血液!”

这一番话在银的耳畔萦绕了很久,因为她不敢相信,通过这嚎哭深渊的代价竟然只是自己的血液?

与此同时,在那堕落王国的外面,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正用泣血剑插在地面上的真奥耸了耸肩:“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让这些家伙来送死吗?”

毕竟他知道这永夜君王可不是傻子,大家的实力彼此都差不多知晓,如今派这么多士兵过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在迎接真正的盛宴之前,不是需要很多的观众吗?”

此时用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其中猩红的血液在翻腾着,倍感兴奋的他继续说着:“瑟斯顿的计划看来成功了呀!”

刹那间,体会着对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忽然有种不详预感涌上心头的真奥眉头微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当然是显浅易懂的意思呗!”用嘴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新鲜的血液,眼眸泛红的他继续解释着:“你该真不会以为瑟斯顿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吧?”

“当然不是,他们的灵魂都已经寄存在本王手里,所以就算肉体有被摧毁的一天,他们的灵魂也将永存,直至复活…”

不容多想,看着那不远处的青铜门在缓缓关闭,彻底知道自己上当的真奥不由得捏紧了双拳,与之怒道:“那里面有什么?”

“一只怪物,一只就连你我都不一定能够抗衡的怪物,瑟斯顿既然愿意亲自走入这青铜石门,恐怕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吧?”

将手中还未喝完的酒杯直接砸碎在地面上,双眸紧紧锁定着真奥的身影,他继续说着:“或许瑟斯顿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吧?”

“瑞泽丽死亡之类的话,得亏你们也相信,有时候就连本王也得佩服它的那张嘴,因为无论怎样,它的确是个合格的骗子…”

下一秒,伴随着对方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一道令人无比熟悉的身影便从人群中漫步走了出来,甚至就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这人倘若不是瑞泽丽,那又是谁?

“她已经死了,你瞒不了我,因为我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腐烂的味道…”

目光一凝,打量着瑞泽丽身上的尸斑,同时观察着对方空洞的眼眸,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真奥继续说着:“所以你把她的灵魂囚禁了,对吗?”

“没错,她是我买来的东西,就算死后,这副身躯也属于本王…”用手轻轻抚摸着瑞泽丽的脸颊,看上去丝毫不觉得恶心的永夜君王继续说着:“你能够想象吗?”

“他们这群家伙在临死前的那份绝望?”在真奥的目光注视下,正搂着瑞泽丽腰部的永夜君王竟伸出舌头舔舐着对方的脸颊,整个过程看上去极其猥琐。

然而见此情形,下方那群浑然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陪葬品的却在愚蠢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无知还是渺小…

“你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觉得很恶心啊!”

缓缓将那插入泥土中的泣血之刃拔出来,同时伸出右手将戴在自己左眼上的眼罩取下,真奥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话说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下一秒,看着那满天扑来的嗜杀之气,根本不敢做半点停留,只见永夜君王便把身旁的瑞泽丽退了出去,同时笑道:“那让你看看她究竟有怎样的力量吧!”

刹那间,伴随着真奥所释放的杀气朝着永夜君王的方向扑去,沿途的一切士兵甚至连自己的剑刃都还未拔出来便化为了尸体残肢,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战场上。

然而就在这万般紧张的时刻,正在操控着泣血之刃的真奥却不禁双眸骤然收缩,因为倘若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些尸体竟然聚集在了一起?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无数的信息开始涌进真奥的脑内,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好像确实曾经有古籍记载过:除了荒,貌似还有一种力量是钰…

过了片刻,看着那到处都是被鲜血浸染却没有留下任何残肢断臂的战场,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在永夜君王计划中的真奥不由得微微一笑。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发现了银和瑞泽丽的特殊,对吗?”

“没错,我把她们两姐妹都带到这堕落王国,无非就是为了将来在某天,等她们体内的这股力量成熟能够为我所用…”

看着自己身前那近乎有山脉般高且完全由尸体构成的巨人,自鸣得意的永夜君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可你猜怎么着?”

“乘着我没主意,有个小偷潜入了本王的堕落王国,并将我的东西给偷走了,自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将这小偷杀死…”

电光火石之间,看着那朝着自己迎面袭来的拳头,根本不敢做任何迟疑的真奥赶忙催动魔法,同时迅速避开那重达千斤的拳头。

他不敢想象,要是被这尸体巨人的拳头给攻击到,那将是怎样恐怖的景象,对于这点,甚至就连真奥也不敢轻易尝试。

“我得承认,你是我在这统治长达十年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强者,恐怕就算艾欧帝国那群老家伙见到你也会礼让三分吧?”

其实永夜君王现在说的一番话倒也并非不无道理,只是他猜错的一点:那群老家伙甚至不愿见真奥这样的怪物…

“所以你就打算躲在这尸体的后面来对付我?”耸了耸肩,看着先前自己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块深深的凹陷,脸色恢复平静的真奥笑道:“未免太天真了吧?”

话音刚落,伴随着他手中那早已准备就绪的魔法术式释放,一道道燃烧着火焰的铁链便从中浮现,并且朝着那体型巨大的尸体巨人飞去。

“珏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存在,荒与珏,一个代表消亡,另一个则代表复苏,世间万物都可以重头再生,就像现在这样!”

在目光注视下,只见那燃烧着火焰的铁链在瞬间将尸体巨人给懒腰分裂为两份,可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因为瑞泽丽身上的灰色物质涌入那坍塌的巨人身上,原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与支撑的巨人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同时相比起之前的躯体,更加结实。

隐约可见在那尸体表面竟孕育出了一种类似种子的植被,并且还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生长着…

“接下来,让我们来好好享受这场狂欢吧!”

说话的是永夜君王,在这空无一人的方圆几里,他是唯一能够站着和真奥说话的人,而且是活着的人!

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另一边,看着那几条正在永逝瀑布上空盘旋的飞龙,越发觉得事情蹊跷的路西法停留在树梢间,喃喃道:“它们在怕什么东西?”

“怕?”黛眉微皱,用手轻轻抓着路西法的衣袖,那生怕自己从这高达数十米的树梢间掉下去的贝利叶问道:“龙族也会怕吗?”

“在我的印象当中,这片区域的主要凶兽无非也就聚集在落日森林而已,如今落日森林被毁,那些凶兽该不会躲到这瀑布里了吧?”

不得不说,贝利叶所说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令人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

“不可能,因为那些凶兽都已经被某个人收服了,所以在这永逝瀑布下面肯定躲藏着什么东西,比如它们龙族的敌人?”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路西法的预测,那原本被飞逝而下的水流激起浪花的水面竟开始剧烈波动着,好似有什么生物在下面搅动。

见此情形,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意识到紧急性的路西法便迅速搂住贝利叶的腰,同时身躯快速朝着不远处的山脉冲去。

“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有东西要从下面出来了!”

下一秒,看着那直冲天际的银色身影,双眸不禁骤然收缩的贝利叶拍打着路西法的肩膀,喊道:“那是龙吗?”

就这样,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并回过头来,看着那在阳光照耀下鳞片正在散发着光芒的躯体,路西法也陷入了震惊:龙杀龙?

“这家伙应该是龙族的叛逃者,企图躲到这永逝瀑布来休养生息,结果被龙族的追兵给发现了…”

迅速找了个块勉强还算安全的地点将贝利叶放下,此时路西法还没来得及喘息便又朝着那正在半空中撕扯的龙类飞去。

“你要冲过去送死吗?”

“这里很安全,就算有什么野兽的话,你应该也能够对付吧?”伸开自己身后的羽翼并拿出那柄象征着死亡的镰鼬,他接着说道:“如果我不幸死的话,就把这东西带到班古城…”

目光一闪,看着那顺势塞到自己手中的漆黑羽毛,越加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冒险的贝利叶忍不住想要将路西法拦下来。

不过就在这一刻,她却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自己不是被他挟持的吗?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关心他的念头?

然而就在她大脑还在考虑这些繁琐问题的时候,那脸色凝重的路西法便已经重新钻入了山林当中,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些家伙身上隐藏着秘密…

这些秘密可能在将来真奥成为大陆统治者的路上产生障碍!

此时倘若有人在现场,一定会被天空中那副骇人的场景吓到:那是五条各式各样的飞龙,其中一条拥有银白色的银片,正在撕咬着自己的同类…

“你们杀不死我,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趁着对方分神的一瞬间,直接用锋利的牙齿将对方的双翼咬下一大块血肉,它继续笑道:“霍顿派你们来,是个愚蠢的行为…”

然而还未等它说完,一旁早就等候多时的飞龙便突然发动进攻,只是可惜根本没有来得及碰到这家伙的躯体便被直接撕成两半。

原本力量放在大陆上可以让一切生物都感到畏惧的龙类,竟然在短短三分钟内死亡两只?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正在吞噬着同类血肉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在被龙族追杀的叛贼:青眼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