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那近乎漫山遍野的尸体,对此有些感到意外的真奥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就是荒的力量吗?

毕竟对于眼前这副场景,完全是出乎他意外之外的事情,倘若对外界宣称有人凭借一己之力徒手杀死了将近上千人,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或许在常人眼中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有时就会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你眼前,并狠狠打着你的脸。

“怎么样?”不容多想,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那迎面走来的银,真奥只好故作试探性的询问道:“身体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舒服的地方?”似乎思索了片刻,将那尖端还在滴落着鲜血的匕首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干净,不愿让真奥看到血迹的银这才轻声回复道:“除了有些头晕,倒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至于其口中的头晕现象,真奥勉强还能够理解,因为荒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别说是一个血脉经过强化的人类,甚至就连恶魔都不一定能够驾驭。

他曾经也想过这么一个问题:要是这荒的力量可以在其他寄主身上延续,那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需要将这些尸体处理吗?”只言片语间,将散发着寒芒且用泰拉石萃取过的匕首塞入袖中,银提醒道:“这些尸体留在这,会产生瘟疫的…”

要知道,堕落王国虽然只是隐藏在弗拉斐斯城下方的阴暗面,但流亡到此的人也绝不低于上百万,甚至数量更多,所以倘若瘟疫在此处扩散开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毕竟这里面不止有自甘堕落的坏人,也有一些遭到上帝抛弃而来的可怜人,就例如银和她的姐姐…

“放心,之后会有东西来处理它们的,我已经能够嗅到它们的气息了,况且在某种情况上来说,这反而对他们是一种解脱…”

用脚将那还在试图缓缓朝着自己爬来的家伙头颅踩碎,脸色甚至没有任何变化的他继续说着:“你的姐姐擅长使用影袭,对吗?”

此言一出,那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究竟打算暗示自己什么的银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姐姐在小时候曾接受过忍者的…”

刹那间,感受着自己腹部传来的一股怪力,随即娇躯朝着身后大概飞出去将近几十米的银赶忙站稳摇晃的身形,同时将尚还留有余温的匕首拿出来:还有敌人?

不得不说,其实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反应很快,甚至快到让真奥都有些感到意外:这才是本王的利刃!

“没想到离开堕落王国,你的身手竟然还能够保持的如此敏捷,当真让我羡慕你的天赋呀!”

此时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少女,浑身上下穿着的衣服堪称衣不蔽体,倘若仔细看的话,或许还能够瞟见些微的禁处,令人浮想联翩…

虽然真奥对人类并不感冒,但他还是得承认如今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实:这长相妖艳的女人的确是目前为止见过最有魅力的人类!

“瑞泽丽姐姐?”咽了咽口水,迅速将那顺手就要扔出去的飞刀给收回来,同时打量着真奥周围的坑洼地带,心有余悸的银忍不住追问道:“这是永夜君王的命令吗?”

那是一种类似带刺的果实,整体呈现灰白色,表面带有坚硬的角质层,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倘若这不是爆炸果实,那还能是什么呢?

至于这所谓的爆炸果实乃是堕落王国特有的产物,因为具有极高爆炸杀伤力以及廉价的缘故,深受那些杀手的喜爱:包括弗拉斐斯城的士兵…

“不愧是我的妹妹,就是能够猜到你姐姐心里想些什么,只是还不知道…”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与之将手中的苦无对准了真奥的头颅,她接着说道:“你猜我现在准备做什么呢?”

定睛一看,那苦无的尖端竟沾染了某种墨绿色的液体,类似怪物的唾液,虽然看上去无比恶心,但却令人不敢小觑:毒液吗?

“永夜君王不是好人,你跟着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有可能发生危险,而且或许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在瑞泽丽的目光威胁下缓缓将手中的匕首放在地面上,若有所思的银接着柔声解释道:“永夜君王在空气中释放了诅咒…”

“日积月累下去,就算他不打算解决你,这体内积攒的病毒也会将你消耗殆尽,所以姐姐,趁着还有时间,不如和我们离开这个…”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那还在用苦无威胁着真奥的瑞泽丽却仿若未闻,反而是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你说离开这里?”

“我愚蠢的妹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是如此天真,天真得让我想要吃了你,话说还记得我们是几岁来这里的吗?”

下一秒,将那苦无的尖端对准真奥的眼眸,那表情近乎病态的瑞泽丽不禁压低身体,摆出一副猎人的姿态:“你该不会忘了吧?”

“你的半辈子都待在这阴暗的世界,和这群肮脏的生物为伴,所以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重新回到人类世界去乞讨?还是被别人随意的交易?”

“这样不值得,我们和地表那群人类是不一样的,永远只有我们主宰他们的份,没有他们支配我们的可能性,明白吗?”

话语间,看着那越发靠近真奥脸颊的匕首,忽然有些紧张的银索性向前一步,同时用自己的脚将那匕首给踩在脚下:“姐姐,你可能生病了,需要休息…”

目光微瞟,她有信心只需要给自己三秒钟的时间,这柄匕首就会重新回到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瑞泽丽的手臂飞去。

“还想搞偷袭?别白费劲了,如果我想的话,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将你心上人给撕成两片,甚至连里面的内脏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很显然,因为第一次见面的缘故,所以导致瑞泽丽在潜意识中将真奥定义为自己妹妹的心上人:有没有搞错?

只是很可惜,伴随着真奥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红光,瑞泽丽那被紧身衣包裹的右臂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掉落:空气切割!

空气近乎停滞,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甚至没有任何人猜到在刚才的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你的本体,对吧?”耸了耸肩,看着那目光呆滞的瑞泽丽正在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满脸无所谓的真奥喃喃道:“替身术,可不止你会…”

下一秒,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薄薄的雾气,随即不远处那缓步走来的真奥这才露出面容,同时将骤然化为冰晶粉末的自己轻轻吹散。

那动作就仿佛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有幸寻到一朵蒲公英,然后悄悄在没人都地方将其吹散…

果不其然,当他将自己隐藏本体的事实说出来之后,不远处那正乔装为死亡士兵的瑞泽丽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不愧是永夜君王看上的人…”

“我算是明白为何那些家伙会死在你手里,原来如此,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和那群货色可不是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说完之后,用手迅速拍了拍自己头发上的灰尘,只见那面容清秀的瑞泽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替身,自嘲道:“没想到我的魅力竟然对你没有产生任何作用,看来你不是人类,对吗?”

不容多想,感受着自己身后那袭来的杀意,丝毫不觉得紧张的真奥索性施展魔法波动并将那背后袭来的飞刀击退开来:“不过你也不是人类,对吗?”

“我能够在你身上嗅到魔物的恶臭味,况且这股味道还很浓郁,就算在这方圆几里之内,我依旧可以闻到…”

听闻此言,知道对方已经识破自己身份的瑞泽丽倒也不恼怒,只是默默用匕首将那被真奥砍断右臂的自己喉咙割破:她可不希望对方得到自己的任何信息…

定睛一看,其实那根本不是瑞泽丽,而是一条长约两米且吐着信子的黑蛇,如今尾端已经被斩断,正在不断滴落着鲜血。

“人类?那是一种低级的生物,就算放眼整个自然食物链,它也依旧会被许多生物所压制,包括你们魔族!”

用脚将那身旁还在奄奄一息的士兵杀死,丝毫不着急交手的她继续说着:“你们魔族不也一向自认清高,认为自己比人类高贵吗?”

“现在我就是要通过自己的行为告诉你们,人类只需要一点东西就可凌驾在万物之上,甚至就连你也不在话下…”

刹那间,感受着自己腹部传来的刺痛感,同时看着不远处还在用舌头舔舐鲜血的瑞泽丽,真奥忍不住调侃道:“你的动作还真快啊!”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将领域完全展开,甚至就连风吹草动的细微动静都可以察觉到,那么对方又是如何靠近自己的?

“抱歉,我虽然不擅长该如何在瞬间杀死大象,但更擅长像一只老鼠那样,就这么钻进你的鼻子,慢慢把你杀死…”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细微的裂缝在真奥的衣角浮现,与之那原本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上也多出一道伤痕,隐约可见鲜血正在从中涌出。

“哥哥…”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的哥哥正在被迫陷入瑞泽丽幻术的银忍不住开口,却被一柄飞刀给打消了念头:那是她姐姐的刀!

“你打算进去救他吗?”玩弄着手中的苦无飞刀,同时扭头看了看那呆若木鸡的真奥,仿佛胜券在握的瑞泽丽笑道:“莫非还真喜欢上他啦?”

“我可告诉你,父亲在临走的时候可是把你托付给我,所以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将来死后可不会好过的哦!”

此时因为没有真奥的干扰,所以瑞泽丽倒也放下了平常那股故意魅惑别人的气质,与之用手轻抚着发丝:“他对你好吗?”

然而任由瑞泽丽这么关切着自己,那正在担忧着真奥安危的银却只是一味的询问着:“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清楚,永夜君王不是好人…”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她发现真奥竟然连这种幻术都没有躲过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姐姐已经输了…

只是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所以她在争取着,希望能够在真奥玩腻这眼前的一切时,将自己被欺骗的姐姐从深渊尽头拉回来。

“永夜君王是坏人,这我当然知道,毕竟对于整个堕落王国的人来说,这里就并不存在好人,难道不是吗?”

缓步走到银的身旁并伸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此时眼神有几分迷离的她继续说着:“我的妹妹,你应该已经忘记了吧?”

“是这里给予了我们自由,是永夜君王给予了我们活下去的权利,要是当初没有这黑暗的一切,又怎会有现在的我们呢?”

似乎回想起曾经悲伤的过往,只见那全身肌肉正在紧绷的瑞泽丽喃喃道:“就算你不知道感恩,也不应该和永夜君王作对,明白吗?”

刹那间,看着对方的巴掌在自己脸颊扇过,同时留下一个殷红的掌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银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为什么?

从小到大,自己的姐姐都是站在自己身前保护着自己,为什么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囚禁大家长达数年的男人向自己动手?

她不解,也没有人会告诉其答案,毕竟那紧随而来的飞刀已经彻底告诉她一件事:瑞泽丽,或许不再是当初的瑞泽丽了…

“我亲爱的妹妹,你为什么要逃?”看着那极速飞出去的利刃插在不远处的土壤当中,黛眉微皱的瑞泽丽继续斥责着:“你不是一直很希望见到我吗?”

“当初从踏入这堕落王国的那一刻起,你不就一直在追寻我的脚步吗?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难道不打算来拥抱你的姐姐吗?”

要知道,虽然嘴上说着这么暧昧的台词,可瑞泽丽的指间却已经夹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或许只需要一刹那的功夫,银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你究竟是谁?我能够看出来,你不是我的姐姐,无论怎样,她可不会对自己的妹妹露出杀器…”

默默在心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那索性放开身心的银迅速将匕首掌握在手中,同时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瑞泽丽。

“为什么你们两姐妹的警觉性都这么强?”就这样,仿佛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正准备伪装下去的家伙竟脱下了自己的虚伪面具,与之露出一张丑陋的面孔。

乍一眼看上去,那是一张五官近乎扭曲在一起的面颊,上面甚至长满了坑坑洼洼的脓包以及恶心的肉瘤,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无法想象,上帝究竟是和这家伙开了一个怎样悲催的玩笑,才能够创造出如此丑陋的存在…

“你就是魅魔?”眉头微皱,略微后退几步并借此拉开二者间的距离,此时莫名有些觉得紧张的银追问道:“莫非永夜君王这么怕我们的吗?”

毕竟根据传闻,这魅魔乃是永夜君王在私底下暗自培养的秘密手段,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暴露自己的任何消息。

然而令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和真奥甚至还没有攻打到永夜君王的宫殿,竟然就已经遇到了这种变态的存在。

“没办法,你们两个已经对堕落王国的秩序造成冲击,要是就这么继续任由你们搞破坏,殿下恐怕也不会放过我吧?”

扭头看了看那依旧待在原地且浑身上下已经被飞刀割满伤痕的真奥,暂且松了口气的他这才继续补充着:“你难道就不好奇为啥我会拥有瑞泽丽的记忆吗?”

老实说,其实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问题,因为谈言论之,银心底的确对这个很疑惑:自己的姐姐不可能把这些回忆告诉给一个丑八怪!

“你的姐姐瑞泽丽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其实我和她已经认识了很久,至于究竟是多久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用手挠着自己头顶那所剩无几的发丝,整个人佝偻前行的魅魔继续自言自语着:“堕落王国的每个人都喜欢她,甚至就连永夜君王也不例外…”

“当然,你没猜错,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自然也引起了我的兴趣,只是貌似我猜错了一点,她也和外面那些低贱的人类一样,只看重我的外表…”

就这么环绕着银,丝毫不在意对方手里握着且对准自己喉咙的匕首,那正打算慢慢消磨对方耐心的魅魔挑着眉:“话说你应该能够猜到我对于永夜君王的重要性吧?”

“没错,如果永夜君王是一个残疾人的话,我就相当于他仅剩的胳膊,倘若失去我的话,他将会很难处理一些麻烦…”

听闻此言,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的银索性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家伙肮脏的喉咙刺去,只是很可惜,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你猜怎么着?在我的百般请求下,永夜君王竟然答应了我的请求,那就是将你的姐姐,瑞泽丽许配给我!”

“你知道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待在地下室有多么激动吗?”看着自己掉落的头颅化为一堆蛆虫,那重新出现的魅魔继续说着:“因为你的姐姐是我的梦想…”

只言片语间,观察着那飘浮在半空中且已经完全化为白骨与蛆虫的魅魔,银克制住内心的呕吐感,咒骂道:“所以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算让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站在这里恐怕也能够听出其话语中的愤怒!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摆动着自己那白森森的头骨,此时浑然忘记自己究竟要干什么的魅魔一言一语地笑着:“当然是索取啊!”

“她体内拥有人类高贵的血统,那使我十分着迷,况且你的姐姐本身长的就很漂亮,符合我们魅魔一族的审美…”

刹那间,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只见其先是看了看那掉落在地的匕首,随后竟又假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果然没有你姐姐那样天资聪明,怪不得活不下去…”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当初你姐姐将自己的身体许诺给我,你又怎么可能继续生存在这堕落王国之内?”

此言一出,那眼角已经完全泛红的银不由得微微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令人大跌眼镜的话语。

姐姐竟然会许诺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你?开什么玩笑!

“你难不成真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在这堕落王国立足?”用自己那完全由枯骨组成的身躯包围着银,其继续解释着:“简直可笑!”

“这堕落王国都生存着来自地面的有罪者,倘若没有我在暗中安排一切的话,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在角斗场中活下来?”

听闻此言,大脑仿佛被人用锤子重重敲击一般,那还有些精神恍惚的银似乎顿悟了什么,于是喃喃道:“所以自始自终,是姐姐在保护我?”

“那是当然,只不过因为你的原因,我最爱的她已经离开这堕落王国,去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了…”

此时此刻,那家伙嘴角带着的笑意竟然莫名让银感到一种恐惧以及恶心,她甚至不敢相信该如何脑补那罪恶的场面。

“你不配爱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他玩下去的银将目光转移到真奥身上,随后说道:“哥哥可以了吗?”

话音刚落,还未等那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魅魔反应过来,一股无比强烈的飓风便在瞬间席卷全身,同时将它重重砸入城墙当中。

“魅魔一族的幻术就只能达到这种境界了吗?”缓缓睁开双眸,与之使用血脉的力量将浑身受损的筋脉修复,只见真奥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相比起几分钟以前的那副狼狈模样,此时的真奥不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霸气,甚至还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那就是王者!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幻境?”支撑着自己那受损的躯体从碎尸中爬出来,那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的魅魔接着说道:“不知道打断别人的兴致,是很不礼貌的吗?”

话音刚落,伴随着那魅魔将自己长长的躯体白骨给收缩起来,顿时大量的蛆虫掉落在地面上,同时以一种敏捷的速度钻入人体内。

看得出来,这家伙打算利用自己这些蛆虫幼崽来操控到处都是的尸体,这样能够产生极其恐怖的战斗效益。

“礼貌?”听完对方的一番话,莫名有些觉得可笑的真奥不禁摇了摇头,与之掌心间升起一个暗红色的魔法术式:“你竟然还有资格和本王讲道理?”

“上一个打算和本王废话的家伙,已经化为粉末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你也可以尝尝这种痛及灵魂的感觉?”

下一秒,只听见耳畔回荡着道道刺耳的悲鸣声,随即魅魔眼前的一切景象便在瞬间发生改变,未免让它有些始料未及:这是什么?

“幻术,不是你们魅魔一族最擅长的把戏吗?”轻轻摇晃着自己桌面上的酒杯,此时穿着盛装的真奥轻轻抿了一口:“不打算尝尝?”

“人类在临死之前,往往喜欢把生前最喜欢的食物拿出来进行最后的品尝,因为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堕入地狱,也有个念想…”

然而回应他的并非是魅魔的任何话语,而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只见那光芒从真奥的胸口位置穿过,随后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竟然也会幻术?”见此突发情形,不可思议的睁开自己双眼,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的魅魔忍不住惊呼道:“魔族不可能掌握幻术才对…”

其实它说的没错,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幻术是独立于魔法之外的魔法,而且因为其奥义的特殊性,甚至就连自诩聪明的人类都未必能够掌握。

至于那群只知道使用蛮力且没有领悟能力的魔物来说,又怎么可能掌握如此高深的奥义法则?

“魅魔一族的幻术一向让我很好奇,只是没想到竟然在你手中发展成这样,当真令人感到悲哀啊!”

下一秒,一股无比清晰的痛觉便从魅魔的腹部传来,与之在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内波及全身,简直快要将骨头粉碎一般。

“永夜君王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拥有稍强实力的魔族而已,怎么可能识破我的幻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它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惜那正在默默注视着一切的真奥显然并没有兴趣搭理它,而是锁定在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眸当中。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身为魔族之王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切的幻术其实都是通过眼眸的奥义假想,使那些心智不成熟的人陷入永恒无尽的幻想空间,所以要想领悟什么,那么无疑就得活得什么。

“她的姐姐被你杀死了,甚至就连身躯都被吞噬,对吗?”缓缓端着酒杯来到对方身前,看着那浮现着魔法烙印的瞳孔,面无表情的真奥接着说道:“你可真是个恶魔!”

“你不也一样吗?”与此同时,看着自己周围那从土壤中爬出来的尸骸,正在努力平复着情绪的它笑道:“大家都是恶魔,自然知道我们恶魔的行为准则…”

“那些人类算得了什么?他们只是我们的食物,需要的时候就施舍他们食物,让他们为我们工作,无聊的时候就施舍他们的住所,那他们将会被我们随意玩…”

还未等它说完,那已经将手中酒杯捏碎并将玻璃碎片插入对方体内的真奥便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抱歉,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而且你并不属于我们恶魔,因为恶魔的法则当中有一条,那就是无论怎样,不可伤害自己的眷属,明白吗?”

没有任何犹豫,将那掌心间原本环绕的魔法术式直接摄入魅魔的体内,丝毫不着急处理它的真奥继续说着:“你想知道我们恶魔的手段吗?”

“放心,我并不会直接杀死你,而是会先将你体内的一切用来再生的物质毁灭,让你感受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除此之外呢?”用手敲击着那家伙体表裸露的骨骼,嘴角扬起诡异弧度的他沉默了两秒,笑道:“我会把你扔给地狱魔犬,让它用地狱火灼烧你的灵魂!”

“等到你快要死亡的时候,本王再用魔法将你的身躯治愈,并改用其他的方式折磨你,试想一下,那样岂不是很有趣?”

此言一出,那根本无法动弹的魅魔忽然有种后背发亮的感觉,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不住威胁道:“你的幻术困不住我,我可是魅魔,幻术的创造者!”

很可惜,回应他的是真奥那把血气腾腾的泣血之刃:“这把剑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与亡魂,如果认为它不可以斩杀你的话,本王不介意试试…”

一时间,在真奥的暗自刻意操控下,那泣血之刃竟然闪烁着道道猩红的光芒,令人看后不寒而栗。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的地方,于是那还在试图逃脱的魅魔忍不住惊呼道:“你刚在故意呆在我幻术中,只是为了参透我的奥义?”

“看来你还不傻…”看着对方体内的蛆虫不停掉落在地面上,有些觉得恶心的真奥不禁后退一步,尽量拉开两者间距离:“那么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办吧?”

这一秒,多年施展幻术来操控甚至玩弄别人生命都它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因为它隐隐能够猜到一个结局:他不会放过自己!

“告诉我,她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她是被你折磨而死,对吗?”

这两句话虽然没有多余的语言修饰,却让魅魔知道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眼前这个男人很愤怒!

只要自己说出事实,那么迎接自己的无疑将是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