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嗯，別客氣。應該的，反正也不會傷到你就無所謂了。沒人懷疑你就好。嗯，放心吧。飛行員是自己人。好的，你也要小心。那就這樣，保重。”

  少女放下電話，活動了一下脖子。高強度的空襲對於纖細的身體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嘴裡叼着皮套梳着頭的姿勢遠看過去就跟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無異。長度到下頜的短髮，戴着手套卻絲毫看不出不便的雙手。白色的手套上沾着火藥熏黑的痕迹散發出嗆人的味道。

  整理好頭髮的少女走進浴室，放了點熱水洗掉戰場的硝煙。一邊擦着臉一邊回到桌前，接通了另一個無線電“是我，任務完成了。很順利，一點對空威脅都沒有的目標還搞不定我也就別幹了。是的，她們沒有懷疑……誒？嗯，差不多已經適應了，多謝關心。下一步的話暫時不急。畢竟計劃才剛剛開始。按着她們的行動走再加以引導就很容易了。‘那位’目前還是我們的人，只要她不產生懷疑就沒關係。那就這樣。通訊完畢。”

  少女摘下耳機，轉身走到床邊坐下。30平米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堆滿了各種電子設備的桌子。下到無線電台，閉路電視，上到雷達顯示器和無人機控制台應有盡有。儼然一個小型作戰中心的樣子。靠牆的武器櫃里掛着兩支突擊步槍，如此冷峻的房間主人卻是個嬌小的女孩子這種強烈的反差。

  坐在床沿的少女活動着左臂，像是棒球運動員的準備動作。可能是因為之前在直升機上動作太大拉傷了肌肉，手臂活動起來有點不自然。但是少女臉上卻看不出一點不適，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確認了不會影響活動，少女躺倒在床上。抬起左臂透過張開的五指看着天花板。

  “加油活下去吧，人偶們。盡量活到看見真相的那天。”

  “然後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