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可活動時間從六點開始,結束時間還不清楚,這個大堂有二百人,簡單說一下要注意的事吧”

在開始行動之前,蓮華翻起手上的筆記本

“這個世界的可活動範圍是根據當事人對世界的認識所構造起來的”

蓮華舉起手指向我說明著

“...請說人話”

完全跟不上蓮華說話的我,扶著額頭向蓮華說道

“人話,是這樣子嗎?”

蓮華看著我,不解地如實應我的要求說出了「人話」兩字

“這不是冷笑話啊!咳...我的意思是,請說得具體點”

“嗯?也即是說,對於當事人不清楚的地方,全都會被模糊化不能進入”

“所以說,這個世界是根據當事人的記憶所組成的,要是當事人不知道的話,那就不會創造出來,是這個意思嗎?”

“嗯,就是這個意思,可以根據這個特點,縮減調查的人”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還怕真的要調查這裡上百人的情況

"但是,怎樣利用這個特點?要問別人住在哪嗎?"

"不...這應該是不可行的,因為按照這個邏輯的話,就算問當事人不知道的問題,也只會得到模糊不清的答案"

蓮華搖頭對我的問題表示否定說道

"總感覺蓮華你很冷靜,果然是習慣應對這種情況了嗎?"

"不,這是我第一次實戰"

"實戰?"

"身負消化暴走魔力重任的天使和惡魔,都會在來人界之前經過訓練的,而我就是天界的訓練成績第一名的天使,哼哼,厲害吧"

蓮華挺起胸膛笑道

"嗯嘛...第一名的確是很厲害,那麼娜娜也是?"

至少對從未在成績上拿過任何榮耀的我來說,第一名可說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不論是什麼地方,什麼領域,什麼比賽,我的名字都從未登在名單之上

"嗯,娜娜是這屆魔界的優等生,據說娜娜面不改容地輕易通過了所有訓練,魔王好像也十分滿意她的成績"

"那麼娜娜總是在舉著木板的原因蓮華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聽別人說娜娜好像很早之前就是這樣子的了,所以沒人聽過她的聲音"

蓮華攤攤了手,如是說道

"總感覺...娜娜是個充滿謎團的人啊"

仔細一想,娜娜給我的印像就是手上的木板

"雖然我也很在意,但是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嗎?"

"說得也是,總而言之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首先的是調查這個世界的範圍,有什麼可以快速移動的工具嗎?大哥"

"那麼就坐地鐵吧"

如是說後,我們隨即往地鐵的方向前行

就這樣,在這個時間被停止的世界中,長達百日的調查工作開始了

......

"啊,這些是黑——"

...

"嗯...這也是不可行區——"

...

"話說——"

...

"這才調查到十分之一啊——"

...

"看來這也是不可行區域——"

...

"好的,黑區域"

...

"這是第幾次了啊——"

...

"第五十六次——"

...

"嗯——"

...

"蓮華——"

...

「嗶」

"嗯...?啊啊...那邊是黑區域啊..."

在拉開椅子的同時,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是第幾次撞向黑區域呢...?我只知道多不勝數就是了,已經熟悉到蓮華會在我進來的七秒後緊隨著我走到這個大堂

在背包中拿起半份的筆記本,再在事先寫好的地方名上打叉,之後再等待蓮華的報告,這樣一來,就只剩五個地方沒去了

"大哥好,有什麼收獲嗎?"

在思索的期間,蓮華在不經覺之間就坐到我的身旁問道

"這話要是別人聽到的話,還以為我是什麼黑幫頭頭"

“黑幫頭頭聽起來很帥氣的樣子”

“...這個先不說,蓮華你那邊怎樣”

“這兩個地方都不行”

蓮華在筆記本上劃下了兩筆

“可以活動的範圍意外的小,不過也是一件好消息,這樣的話要找的人也少很多了”

蓮華說道,把筆抵在下巴說道

“哈啊...還有這三個地方要調查嗎...”

“不,就這樣直接進入下一步吧”

“誒?但不是還有三個地區...”

“接下來直接找人會比較有效率,而且已經進行過一輪篩選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這十人之間”

蓮華熟練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他們的名字,明明蓮華跟他們沒什麼交流過,但卻把他們的姓名記得一清二楚

“篩選是指?"

"在不停重複的八十多天期間,記錄了所有比較可疑的人"

"你...居然還有那個心神去觀察別人啊"

我都被不停重複的這一天搞得快瘋了,相較之下蓮華還是一臉游刃有余的樣子

"哼哼哼,作為優等生的我,那是理所當然的"

蓮華還是一如既往地挺起胸膛自滿地笑道

"一想到接下來又要再重覆八十多天就突然覺得很頭痛..."

單是這次重覆,都讓我對時間的概念快要模糊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我的日常作息都快要為配合這個靜止世界而變得奇怪了

“那麼今天就先作整理,休息一天吧"

聽見我這樣說的蓮華合起手上的筆記本,向我說出今天的行程

"但是...這樣可以嗎?"

"也沒什麼大問題吧,反正這個世界沒有時間概念,就算待個上千日也沒問題的"

蓮華看著講台上的「每天」都在教著同樣知識的講師,如是向我說道

"只怕在心靈和精神上承受不了而已"

蓮華補充道,望向了我

"再不休息的話,我就真的支持不住了"

苦笑地看著蓮華回應道

"嗯,就決定今天休息,作為戀人的我也應該適時照顧到伴侶的必要,哼哼,我是個體貼的戀人是吧"

"是是是,那先吃個飯吧"

正當我想站起身來的時候,手邊被蓮華拉著

"嗯?現在不是在上課嗎?"

蓮華問

"反正現在做什麼都好,「明天」全都會都把記憶清空,再說講師也不會管學生離席的"

轉頭向蓮華解釋完後,手依然被蓮華拉著

"但就算如此...也應該要把課聽完才是,這不是學生應有的責任嗎?"

蓮華搖頭回應道,完全沒有想要放開手的意思

"既然記憶會重置,那就沒所謂了吧,之前都上八十次了啊"

本想著這是很合理正常的話,但是蓮華顯然不覺得這正常

"不...別想著反正「明天」都會重置所以做什麼都沒所謂,「只是一次沒問題」這種想法才是最不應該存在的,一旦實行不就代表承認了這個世界嗎?"

"是...這樣嗎?"

"這樣做的話...就是代表想要適應這個世界了,仔細想想要是把這想法擴展下去的話,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都是無法想像的"

仔細想想,蓮華所言的確有理,抱著會重置的想法,起初可能是「不上課」,之後可能是「不付錢」,更甚的可能是「搶劫」,顯然這不是應該滋生的念頭,也是必需根絕的念頭

“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底線往後撤,因為各處退讓最後把自己逼進死路的人...看過太多了”

蓮華盯著我,如是補充道

但更讓我意外的是,蓮華立即就意識到這一點,應該說不愧是優等生嗎

"...的確是我說錯了,抱歉"

"知道錯就好,哼哼,一位賢慧的戀人應該要包容自己伴侶的錯誤,所以我不會怪你的"

蓮華用手指點了下我的鼻尖,自滿地笑道

"這個所謂戀人稱呼...還要掛到什麼時候啊"

雖然口上這樣子說著,但是我自己也注意到

說著這話的自己,嘴角微微往上彎曲了起來

……

有趣的是,在這個世界我們不會覺得肚子餓,但也不會覺得飽肚,所以理論上吃飯也只不過是多此一舉之事

不過今天難得地吃一次飯,雖然依然什麼味道都沒有就是了,根據蓮華推測是因為當事人沒有吃過這個飯,所以變成明明是麻婆豆腐吃起來卻完全沒有味道的微妙感覺

沒有味道這個意思,跟味道淡薄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沒味道可以說是在味道之列的規格外般的存在

硬要形容的話,就大概是通紅上頭倒著麻油的麻辣湯飲用起來,就跟白開水差不多樣子一樣

至於飯這些固體食物,就好像是被白開水固體化後的飯形結晶一樣,難以言喻的難吃

“在這個世界進食簡直是折磨...”

摸著完全沒有飽腹感的肚子,走到蓮華的身旁

“每吃一次飯,就加深回去現實的慾望,這樣想的話,這個世界的料理還算有用的”

“要是在這裏待多會的話,感覺味覺都退化了”

“那就...不得不快點解決事件才行呢,我也不想在這些地方浪費精神”

綁著長單馬尾的蓮華,在深夜天台的星空底下如是說道

眼看著銀髮在星空中飄舞,蓮華抬頭望著星空這一幕,不禁覺得她這麼有魅力的天使,完全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話說回來,你們是為了什麼而努力著履行職責?是為了天界嗎?”

我向蓮華問道

“也是原因之一...但更想的是得到認同吧,成績好的話就可以得到其他人的認同”

“...蓮華你想得到認同嗎?

“嗯,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證明我的實力,所以在達到目標之前我都不會停止證明自己的”

蓮華握下拳頭,她這樣做我想無論是誰都會覺得蓮華這句話不會是謊言,堅定的語氣,堅毅的眼神, 感覺她的心中存在著某種不容動搖的事物一樣

“目標...?”

"嗯,我的目標是找到姐姐"

"姐姐?"

"如果沒有姐姐的話,第一優等生這個名譽就不會是蓮華,為了找到她,我必須成為有名的天使,借助更多人的力量來幫助我"

蓮華瞄了我一眼,隨即再說

“想聽聽看我姐姐的故事嗎?大哥”

“不...那是蓮華你的家事吧,我這種外人不應該過問”

“現在我是大哥的戀人,所以大哥不是外人,只要是你想知道的話,作為完美戀人的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蓮華看著我臉頰泛起紅潤笑道

“雖然我沒認可你是我的戀人就是了...還是算了,我不想拉上你的事情——”

“我的姐姐曾經是天界第一的天使”

喂,怎麼突然就說了

原本想吐糟道,但實際上我也對蓮華這樣自信滿滿的人挺有興趣的,到底是什麼因素才會構成優等生蓮華這個存在,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成功,這點讓我很好奇

“姐姐她一直都在人界收集魔力而活躍著,並且從未失手過,是我引以為傲的姐姐”

在虛構的星空底下,有著白銀頭髮的蓮華顯得十分美麗,月光反射到頭髮上,不斷在吸引著我的目光

“但是有一天失敗了,徹底把她打進了低谷”

蓮華接著說道,我也安靜地聽著蓮華聲音和語氣的變化

“在那一天晚上,醫院的三名孩子都自殺了”

"......"

這...是正常的,既然天使惡魔的職責是潛入人們的內心深處抹除負面情緒的話,那麼如果失敗了後讓負面情緒滋生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也不足為奇...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姐姐十分內疚,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導致他們死亡,是因為她未能解決孩子心中的怨恨,然後抱著這個遺憾的姐姐向神大人請求脫除自己天使的身份,變成了普通人在人界間生活著”

"那麼...蓮華你想找自己姐姐的原因,是想向姐姐抱怨嗎?因為姐姐拋棄了你,所以討厭起姐姐嗎?"

聽見我這個問題,蓮華搖搖了頭

“不,我不討厭姐姐,我只是單純地想知道姐姐因為那件事,導致了她想向著什麼方向前行而已,如果姐姐覺得有比天使職責更加重要的事,作為妹妹的我應該支持她才是”

"..."

“不論是什麼夢想,都不應該被詆毀小看,對有著明確目標而努力的人,我會送上至高無上的尊重,所以,為了另一個目標果斷放棄了天使身份的姐姐依然是我的榜樣”

蓮華微笑說道,經這樣一說,我才知道自己相比起蓮華實在相差太遠了,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蓮華的一舉一動全都有著原因,有著想要達成的事,所以她才會如此拼盡全力去做任何事情,而成果也如實回饋在她的身上,天界優等生蓮華,那就是她的成果

"看這樣子,蓮華你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姐姐"

"嗯,姐姐什麼時候,都是值得尊敬的好姐姐"

蓮華走到眼前拿起我的右手,盯著我再說道

"所以...為了讓大哥發自真心喜歡我,我會讓你迷上我到不能自拔"

"...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回來啊"

"我就不行嗎?相比起娜娜,我哪裡不行了,為什麼,至今仍然不承認我是戀人呢?只要是你要求的話,就算我做什麼事都可以的,為什麼,大哥你不願意向我打開心扉呢?"

"現在的生活...也不是挺像戀人了嗎?這也可以了吧…?"

為什麼說著這話的我要轉開眼睛?

我不知道,但是覺得自己沒有直視她的資格

"我不要像戀人,我要是戀人"

蓮華更為握緊我的手,再進一步更正道

"會這樣說的原因是因為...要實現你的目標嗎?"

"嗯,為了實現目標,這是不得不做的事"

"...這樣的,只不過是把我當作工具吧?"

"客觀來說的話是這一回事,可是我不把大哥你當作工具"

"反正...在我身上收集足夠的魔力就會離開是吧"

"那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本來就是因為這個理由而出現在大哥你的眼前"

"...那在這個基礎下,就永遠都不可能把你們當作戀人看待,因為這段戀情不是注定會分手了嗎?"

"...說得沒錯,這是注定會失敗的戀愛...這樣一想要大哥愛上我這種說法,原來是件十分過份的事呢"

偷偷瞄了蓮華一眼,眼看她苦笑起來,在那個表情中可以清晰看得出來蓮華那失落的表情

"雖然我沒想到這個地步,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把跟自己妹妹相似的女性談戀愛的,你們兩個都是很可愛的女性,跟你們兩個有沒有魅力無關,那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才會導致我可以如此果斷否決了你們兩個的請求"

隨著跟蓮華和娜娜相處得愈久,本應埋到內心深處的抹莉畫面也漸漸浮現了起來,這明明是不應該回想的事,可是她們兩個的一舉一動總是讓我回想起抹莉,所以不是她們兩個有什麼不足,而是因為我對抹莉的事依然念念不忘

"就算只是被當作工具也沒問題,大哥你就對我這樣的女孩沒有什麼想法嗎?就什麼事都不想做嗎?"

"...沒有"

"對大哥你來說,我只是個妹妹嗎?"

"...差不多吧,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想讓我跟你戀愛是不可能的了,很不好意思,請你找其他人吧"

"也即是說,就算我做什麼事,都不會讓你心動是嗎?"

蓮華放開緊握著我的雙手,用金色的眼睛盯著我

"就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做什麼,對我來說都只不過是抹莉所做的事而已"

所以...請你們放棄吧

跟廢物無疑的我,沒有讓你們值得重視的價值

"既然這樣的話...大哥你稍微彎下腰來吧"

蓮華後退了一步,雙手在放自己的腰後向我說道

"...?是這樣嗎?"

按照蓮華的要求,彎下腰向蓮華問道

"嗯,就是這個樣子"

蓮華笑著回應道,走到我的面前,把手放到我的頸後

"這個就是我對這份戀情重視程度的證明,冀成"

蓮華在我的耳邊說道,她的呼氣讓我的耳朵感很些許的痕癢

"那是什——"

突然,右邊臉頰傳來了濕潤的觸感,就在這一刻我才注意到是什麼回事

柔軟溫熱的觸感清晰傳到我的臉頰上,微弱的呼氣也在臉頰上流過,我從未想過人與人的親密接觸居然會是如此溫暖,也是驚人的接近,就連蓮華白銀頭髮上的每一根頭髮都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蓮華你...會這麼美麗啊...

當注意到的時候,這種一轉即逝的觸感就已經結束了

“什...什...”

摸著臉頰上濕潤的印痕,完全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說什麼話好

只看著蓮華後退兩步,臉頰上漲滿了紅潤盯著我

“就算僅是寥寥數月的戀情,盡管是注定分開的結未,但對我來說,這是誕生以來的第一次戀情,所以我會認真歇盡全力去看待這段戀情,這就是對自己這份愛意宣言向大哥你所作的證明,就算我這樣傾訴自己的愛意,你依然無動於衷嗎?”

“那...是...”

我轉開了頭,沒有回答,因為這是蓮華從未向我做過的事,在剛才那個瞬間,我確實把蓮華和抹莉分開了兩個存在來看待,第一次出現的反應讓我陷入了迷惘之中

“不論是抹莉這具軀體...還是我的內心,現在都是「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快喔,臉上也快熱得燒起來似的,就連向大哥你說的一字一句,心臟都跳得快要爆炸了一樣,這種反應...是不是戀愛呢?”

蓮華的右手撓起自己的頭髮來,扭擰地彎著身子,臉頰上也是從未見過的通紅,緊握著自己的左手放在胸前,盯緊著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畢...畢竟我也從未有你說的這種反應”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呢...戀愛的事,要跟我一起探索嗎?”

“這...這種事...”

“那句話我並不打算是說著玩的...現在讓我再說一遍吧”

蓮華擺整姿勢,張開金色的眼睛

“請成為我的戀人,冀成,你可以答應嗎?”

蓮華向我伸出手,等待著我握起她的手答應她

蓮華是位優秀可愛和可靠的女性,只不過相處了一少段時間我就很清楚,蓮華有著不由得讓人敬佩起她的迷之魔力

第一優等生的蓮華,其實只不過是為了姐姐而努力所得來的結果

她的全身都散發著成功者的光芒,我想不管是什麼地方,她的身旁都會吸引成功者接近吧,她的存在,就像是成功的集合體一樣

正因如此,所以

“...我不能接受你的要求,蓮華”

所以,我這種人更不應該待在你身旁,縱使,那只是短短數月的戀人關係,我都沒有這份資格

“—!”

聽著我這樣說的蓮華,緊咬一口嘴唇,面露難色地垂下了手

“果然...還是因為妹妹的原因嗎?”

蓮華像是自嘲剛才的話全都是毫無意義一樣,看著我問道

“不...那是因為,我對蓮華你的心意...還沒理解,抱歉,就算是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明明我也知道自己是不應該待在蓮華身旁的人,可是...

低頭看著自己緊握著胸口的動作

為什麼,我的內心會這麼苦悶的呢?

"是嗎...戀愛這一回事...真是複雜呢"

蓮華苦笑起來,隨即再說

“也即是說,我還有戲,是這個意思是吧?”

蓮華稍微高興起來說道

“這點...我也不敢肯定,但只需要給我一點時間思考...那就好了”

“嗯,會等著大哥你的,我很期待這個問題的回覆”

蓮華抬頭望向漸漸粒子化的世界,也即是代表這個世界的一天將要結束,也是十二點之際,蓮華隨即再說

“同時,也害怕著這份告白的答覆”

然後,我們又再次被世界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