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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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刚刚···【动了】吧?”

明明已经是听过无数次早已习惯的声音,在某些情况下,也会给人带来完全陌生的体验。

“···既然看到了,就来帮帮我啊···”

这是慎太十六年来前所未有的初体验。

“···就算是哥哥,只要杀掉就没问题了吧?”

分解人体这种事情,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幸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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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的慎太颤抖着抬起带着塑胶手套的右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铺在厕所瓷砖上的塑料篷布,躺在塑料篷布上面带笑容的女性中学生,围绕在中学生身边五颜六色的大口袋,铺了一地的各种工具。

还有,最重要的——左手握着的那个东西。

慎太感觉到一阵晕眩。

我到底在干嘛?

这个女生是谁?

我手里的这是···

“你在干什么啊,哥哥,”突然从他背后探出脑袋的琴音用不满的语气说道,“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内脏都放到那个红色的袋子里。”

“琴、琴音···”机械性地听从琴音的指挥把手里的东西丢进了袋子,慎太慢慢回过头,望着身边的妹妹,嘶声问道,“这是···?”

“你都干了这么久了,现在问这个?”琴音皱起眉头,回答,“看了不就知道了,是尸体啊。”

“哈···哈···说、说得也是呢。”

锵。

慎太猛地喘了几口粗气,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刀子,两腿一软,就要向后倒去。所幸,一双温柔的纤细手臂环过他的腋下托住了他,才让他不至于一屁股摔在地上。

“是太累了吗?”琴音扶起慎太,抱怨道,“我早就想说了,哥哥你也太胖了!而且身体也很糟!应该找机会锻炼一下才行。”

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慎太觉得一切愈发不真切了起来。

“你就稍微休息一下吧。”琴音将自己的哥哥扶了起来,带一旁的椅子上,伏下身子,自己处理了起来。

在缺氧似的晕眩过后,慎太终于可以好好地打量起这个处理目标——不知道琴音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特意跑到了靠里侧的位置,慎太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动作。

只见琴音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开始迅速地解体起躺在地上的女生:小刀、骨锯、钉锤,各色各样的工具在她手中翻飞,女生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与之相对的,摆在四周的袋子则是逐渐鼓了起来。

“在处理上半身的时候呢,首先注意的,就是要摘掉碍事的肺,”一边干着活,琴音倒还有闲情逸致为慎太解说,“在此之前得先把肋骨处理掉。”

一边说着,琴音一边用锋利的小刀就自上往下地从胸口开始一路切开到了耻部,往两边一掀,胸板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轻车熟路地,她将一个长柄剪从女生的乳下事先挖出的开口里探了进去。

咔擦咔擦咔擦。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琴音抽出剪子,将手探进女生体内,顺利地将胸板完整地卸了下来,丢进了一旁黑色的口袋。

抹了把汗,她又迅速地再切开了几处连接,把那个女生的胸部彻底打开了,顺利地取下了肺部,丢进红色袋子里。

“啊啊,真是累死了,”琴音叹着气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既然几个要点都演示过了,你也休息够了,那么接下来的部分就拜托你了,没问题吧,哥哥?”

慎太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那就交给你啦,”琴音满脸笑容地走到慎太背后,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来,自己坐了上去,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他吗,“不用担心,麻烦的部分我都处理好了。”

慎太麻木地走上前去,拾起了地上的刀子。

纵然已经切割了这么久,不过刀刃却依旧光洁如新,让他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水浒传》里的故事。

嗯嗯,记得是···是叫杨志卖刀吧?杀人不见血?现在的刀子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完全无法理解的状态,慎太麻木地抄起刀子,开始按之前琴音教的方法,开始切割起地上的肉体。

脸上带着笑容的女中学生现在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被琴音掏出了许多的空洞,铺在地上的塑料篷布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啊啊,这家伙现在还笑着呢。

仔细一看,她长得还真是不怎样···

慎太无意识地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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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哥哥,想干的话不是做得到嘛。”

琴音赞赏地望着已经被分门别类装成了几个袋子的女生,向躺在地上喘息着的慎太微笑表示鼓励。

慎太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实在是累得不行,在把内脏和肉给分出来之后,琴音拉着他细细地将所有特征明显的骨头给敲成了粉末,确保不会被人看出来它们曾经是属于人类的。

最痛苦的部分,还是处理头骨,慎太感觉自己为了敲碎那些该死的牙齿至少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他感觉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又酸又痛,仿佛要溶解了一样。

“虽然想让哥哥帮忙提一下口袋,不过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琴音看着全身都被汗浸透了的慎太,摇摇头说,“哥哥你还是去床上好好睡一觉吧,起来之后记得洗个澡。”

回答她的,是已睡过去的慎太那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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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啊!”

慎太猛地惊醒了。

床头的闹钟正发出刺耳的声音。

夕阳的光芒从窗户照了进来,将房间染成血一般的红色。

“嘶——”仿佛撕裂一般的痛苦从全身传来,慎太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床上。

是梦?

全身肌肉拉伤的痛苦很明确地告诉他,那一切绝对不是梦。

“琴音!”

慎太忍着痛,大声喊着妹妹的名字。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在空旷的屋子中,只有闹钟的铃声依然顽强地响着,仿佛在嘲笑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