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如的雨依旧没有停。闻人晚睁着毫无困意的双眼,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了几下,叹了口气还是坐了起来。窗外的风听起来很大,呼呼作响,和雨水一起拍打着窗户。闻人晚以往是很喜欢这样的安静,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却无法平静。

 今晚的事情给她的震撼比想象的要大得多,反正她无论怎么想要闭上双眼,脑内还是会浮现之前的那一幕。的确,东方昼说的不错,只有自己亲自去面对才能克服恐惧呢,现在她心里明显放松了许多,以前的那种压抑感已经消失了。可是.......自己怎么忘记跟东方昼说要出发的事情呢?丽莉可蒽可是讲明了要他们两个人两天之后一定要到的啊!现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而且因为今晚的事情,她总感觉自己和他有些尴尬。

 “咚咚咚——”那么晚了,还会有谁敲她房门啊?她的灯也没有开啊,难不成是母亲来了吗?可是三更半夜的,急急忙忙来找她干什么?难不成父亲回来了?然而当闻人晚打开门一看到来人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了。因为敲她房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端着两碗面的东方昼,那两碗面还香喷喷的,看起来刚出锅不久。闻人晚闻着面的香味,再尴尬的气氛也禁不住食物的诱惑,闻人晚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噜噜地叫着。闻人晚拍了两下自己的肚子,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东方昼见她真的没有睡着,啪的一声打开了闻人晚房里的灯,然后就把面条放在了桌面上。“今晚这件事情对你那么重要,你能睡着就很奇怪了,来来来,这两碗面我偷偷溜去厨房煮的。这个点了,府内都没有人了,安静得很,毕竟知道了妖怪的存在,我去厨房也是挺小心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袭击了。毕竟法术我还没有学几招呢。”听到她噗呲一下笑得那么开心,东方昼也就安心了,看来他端着面来是正确的,毕竟这样子,他们之间就没那么尴尬了呢,食物果然挺万能的。“你,你生我气吗?毕竟今晚是我硬扯你去的。”东方昼还是忍不住说回正题,毕竟他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情。

 闻人晚端走一碗面,吃了一会面才开口,当然部分原因是闻人晚肚子饿了。“嗯.......其实就算你不扯着我去的话,别人是四皇妃,是我能拒绝就能拒绝的吗?还有你不生我的气吗?明明那么些年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相信你,还认为你会合伙来欺负我。”

 “你也知道我对你那么好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过现在也好,你总算解开心结了。”这是东方昼带她去四皇子宫殿的根本目的,如果不坦然面对,闻人晚心底的这份恐惧将会永远伴随她的一生。反正之前就已经帮她克服过一个恐惧了,再克服这一个就更好了。把所有心结解开了,闻人晚才能真正地阴影里走出来,走向光明,只有这样,她才等于乐茶,乐茶也等于她。

 “.......是,抱歉,一切都是我太胆小了,也太不信任你了。”但是从今往后,她就可以无不畏惧地信任他了。“还有,因为今晚的事情我都忘记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丽莉可蒽通知我们一定要两天之后到,所以我们明天就要出发!”说完,她连忙夹起面条吃了起来,看着对面的也吃着面的东方昼。她不禁想起在暮落里那些开心的校园生活,无忧无虑地追逐着梦想,现在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来对付现在的危险了。

 “啊,你早说啊,现在都来不及收拾东西了啊!真是的!”东方昼听到她这番话,把筷子一放,立刻转身离开房间。

 看他离开,走向自己的房间,闻人晚连忙跑到他的房门,小声地询问道。“啊?你还有什么要收拾啊?”闻人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多啊。

 东方昼头也不抬,专心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当然有,这些书对于学道术是很有帮助的,还有我之前还在道长那拿来了两样好东西,都是可以辟邪的。保佑我们此行逢凶化吉的。都是很重要的。”

 “你还讨要了那么两件宝贝啊。”东方昼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桌面上任由闻人晚拿起来看。这两样东西看起来都是普通的玉制品,但是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通透。闻人晚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奇妙之处,可能危急关头会有用吧。

 收拾到半夜两点,吃完面已经是差不多两点半了。但是东方昼还是没有打算想要休息的意思,他仔细看着这两枚玉,总感觉怪怪的,他也说不上来。不过道长说对他有用,道长和他无仇无怨总不会害他,他就姑且留着就好了。

 每次他溜出去,都是趁父亲不在,其实他感觉挺抱歉的,不过时间紧迫,他也只能这样和闻人晚一同前往暮落了。

 暮落这边,丽莉可蒽连续能够收到驻扎在小镇内的圣殿骑士遇袭受伤的消息,她感觉很不好,那些魔法阵就算用圣水灌了也不能完全消除,真是令人头疼至极。

 涂山绝看到这些事件,她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家伙还真像烦人的苍蝇,弄不死你也要烦死你。那些受伤的骑士们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姐姐,消灭这群苍蝇刻不容缓了,乐茶和乐晴有说什么时候到吗?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先分开两批?”

 丽莉可蒽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想要稳定一些。“再等等吧。还有,圣泉一直都是有人看管的,我们再去看看吧,以免会被动手脚,到时候圣殿就危险了。”

 跟这群怪物不仅要靠力斗,还要靠智取,这些家伙也算是有脑子的了,只不过他们的脑子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