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晚上是和神父互為隔壁的,現在來說應該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神父了。而且就目前情況來說,神父確實是掌握着處刑權的人。御坂起身,用眼神示意神父到停屍房單獨談談。

  神父一直在平視前方白色牆壁沉思着。突然感覺到被誰注視着一樣,抬頭看見御坂的示意眼神,頓時心領神會,在御坂先一步進入停屍房之後稍等了片刻,稍微注意了周圍的人之後也走進了停屍房裡。

  在神父進入房間之後御坂搶先一步開口了:

  “很抱歉要這麼做,但是你應該能明白我的罪名對我們的交流有很大阻礙,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向我詢問我知道的事情。”

  神父點了點頭。御坂鬆了口氣繼續說道:

  “對於殺人犯的人選,很抱歉我沒有任何推測能夠供你參考。”

  “不用抱歉。但是說實話我確實很苦惱。”

  兩個人嘆了口氣互相望了望。心知肚明不可能在這個話題上有所突破了,於是御坂把目標果斷的轉移了:“那麼有關C君你有什麼想法么?我這裡可以先說說我自己的一些推測。”

  “首先很簡單的一個事實,C君不會是殺人犯,如果他是殺人犯那麼現在遊戲已經結束了。”

  “那麼他是怎麼了?因為早上沒有按時離開房間而被規則殺了么?”

  “不……按我的想法他就算被規則殺也應該是晚上的事情了。因為在很早的時候水野就確定C君不見了。他們之間應該有着什麼特別的暗號之類的。”

  “沒有按時回房間么?”

  “但是我們都是按隊形進入房間的,而且你也知道,幾乎進入房間后地板就被移掉了,除非想自殺否則沒人會出去的。而C君的心態給我的感覺……他不是會自殺那種人。”

  想起了之前那個人笑着說的話,御坂放在兜里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鑰匙。

  “那麼還會有什麼可能么?……規則上似乎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是啊……不,等等,還有別的可能。”

  御坂緊緊捏着鑰匙的手指碰到了寫着罪名的身份牌,突然像是什麼都忽然清晰了一樣。

  “罪名。”

  她吐出了這個詞語,“只要被看到罪名就會被處決,沒錯吧。而且這條規則是不限時間的。”

  “可是沒什麼可能吧?在那種時候拿到C君身份牌的可能。”

  “對!那種時候不可能,但是,白天有可能。”御坂感覺思路在越發清晰起來,“罪犯在第一天確認自己罪名之後除了開門幾乎都不會再去碰自己的鑰匙,更不用說拉開拉鏈確認自己的罪名這個有點麻煩的動作。所以只要白天乘着C君不在意的時候換掉他的鑰匙,然後在晚上回到房間之後打開拉鏈確認身份牌就能做到這樣萬無一失的操作。”

  “可是這麼說的話。停屍房並沒有C君的屍體。”神父冷靜的提出了一個最大的漏洞。

  “但是,規則上並沒有說,停屍房就一定會把所有屍體都放在這裡吧……雖然這有點詭辯,但是也確實是有可能的。”

  “比起那個我寧願認為有人比你先來一步處理掉了屍體。”神父搖了搖頭。

  “可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要怎麼處理掉屍體那麼大的東西?”御坂也提出了反對。“算上停屍房所有的房間也就七個。這還是算上平時無法打開的處刑間以及把廁所和浴室分開算的情況下。怎麼也無法做到完美處理的,而且我當時起的很早,根本沒可能有人在我之前——”

  “咖奈!咖奈!!!你怎麼了??!咖奈!”

  “發生了什麼!?咖奈奈??!?”

  “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走開!!你們是誰?!”

  突然外面喧嘩起來,雖然處在停屍房但是兩人還是聽到了外面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外面的吵鬧聲頓時變得明顯起來,御坂敏銳地判斷出聲音的來源是浴室。大廳里已經空無一人,大概是都聚集在那個地方了。兩個人悄悄推開門,貼着牆小心地向浴室靠近。

  然而就在這轉瞬之間裡面的喧鬧已經完全停止下來,除了腳步聲變成了完美的寂靜,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兩三個穿着厚重防護服,手上拿着閃着電光的電擊槍的人從浴室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來,對兩人晃了晃一個掛着身份牌的鑰匙,然後對兩人伸出手來。

  御坂明白了對方是在索要掛着身份牌的鑰匙,但是,這種東西可以隨便給人么?

  那可是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