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无惑跟着李灵瑶来到了她爷爷的家门口,光看这围墙就大得跟学校似的。炎无惑不禁暗暗咋舌,有钱喷就是不一样,光里面的庭院就可以当几个足球场了吧。

  李灵瑶见炎无惑与顾卿冉看着围墙发呆内心有点好笑,“看什么呢,你家和这个也差不多。”

  “那个不是我家。”

  说到自己的家,炎无惑的表情冷了下来。

  李灵瑶愕然,“咳咳,走吧,去找爷爷。”炎无惑没有吭声,而是跟在她的身后,顾卿冉见炎无惑的表情冷得吓人也不敢做声。

  三人就这么无声的来到门前,暗红色的大门自动往两边打开,看门的佣人见是李灵瑶,从警卫室内拿出三台平衡车放到三人脚前。

  “小姐,姥爷正在东院钓鱼。”

  李灵瑶点了点头踩了上去,平衡车带着她往前走出一段。发现炎无惑他们没有跟上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

  看了看脚下的平衡车,炎无惑皱起了眉头,“不能用走的走过去吗?”

  “你要走也行,但浪费的时间是你自己的。”李灵瑶操控平衡车在原地转了个圈,没在意炎无惑的要求。

  一旁的顾卿冉到是二话不说踏了上去,跟着李灵瑶一路上前。

  看着两人离开,炎无惑也只能跟上。一路他都走在二人最后,眼睛盯这和李灵瑶有说有笑的顾卿冉,这个女人到了这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鲁班,她的武将呢。”

  “似乎不在她身边,但我们还是得防着她。”

  炎无惑点了点头,他不知道顾卿冉到底想干什么,从一开始自己遇到她,到现在被她缠上,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好像被策划的一样。

  思索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李灵瑶她爷爷钓鱼的地方。李灵瑶跳下平衡车大叫着扑向正在掉鱼的爷爷,孙女俩儿有说有笑。

  看着融洽的两人,炎无惑握紧了手中黑布包裹的剑。亲人吗?自己一直没有吧,所以才和默不语那个小子聊得来。

  顾卿冉发现炎无惑眼中的羡慕,不知想到了什么偷笑死来。

  李灵瑶一直缠着她爷爷,直到把鱼竿弄进水里才想起炎无惑。弯下腰不知道对爷爷说了些什么,爷爷转过头看向远处的炎无惑。

  炎无惑见他在看自己连忙朝他点了点头。

  李灵瑶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便带着她爷爷来到了炎无惑的面前,“小伙子就是炎老怪的儿子,真是长得跟你爹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称呼我校长就可以了,不用拘谨。”

  知道炎无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校长对他慈祥的笑了笑。

  “你还记得我父亲?”炎无惑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慈祥得老人。参与天书战的人死去过后就会被磨灭在人们记忆中,除了拥有天书的人还记得。

  李灵瑶的爷爷按道理应该同母亲那样忘记掉父亲,可他还记得。难道,他还拥有天书!

  校长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看了了眼在一旁不做声的顾卿冉。“我也知道你来找到干什么,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也是命运安排好的剧本,我们无力去改变。”

  说道这,校长若有深意的再次看了眼顾卿冉。

顾卿冉往炎无惑身后缩了缩。

  “什么意思?”炎无惑也注意到了校长的举动,默不作声的与顾卿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校长拿出一支烟递给了炎无惑,“瑶儿,带着这个小姑娘四处转转。”

  李灵瑶撇了撇嘴,“什么大事嘛,还不让人听了。”说着牵起顾卿冉的手不理会二人离去。

  炎无惑点燃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雾在二人面前缓缓消失。

  “你来这里找我是来想问问你父亲的事。”

  “不,不止是我父亲的事,还有最近发生的这起事。”掏出报纸,指那个报道列车出事的板块,“我想,校长你应该比我要知道的早吧。”

  看了眼炎无惑手中的报纸,校长笑了笑。“这不就是普通的火车出事而已,至于你父亲的事我也了解的不多。”

  炎无惑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我们现在不忙说我父亲的事,你说这个只是普通的事故,那么为什么偏偏在默不语走时才发生,而且还是他坐的那辆列车。”说着,将李灵瑶给自己的纸条也摸了了出来。

  “如果你执意要说那只是个事故,这张纸条怎么解释。”

  校长看着纸条上的字,虚了虚双眼。但他再次笑了起来,“你小子随便拿张纸条就想糊弄我吗,我可还没到那种老年痴呆的年纪。”

  “这上面有山海经的气息,既然你还记得我父亲,那么你身上就一定还有天书,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炎无惑看出面前的校长想隐瞒默不语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装傻不知道。

  校长没有出声,而是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炎无惑,强大的杀意席卷而来。炎无惑的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剑柄上,而暗处的鲁班也绷紧了身体,准备随时出手。

  两人对视,汗珠顺着炎无惑的额头慢慢的流了下来。

  “年轻人有好奇心,有胆量是个好事,但有些事知道了对于你并不好。”

  从校长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收回,炎无惑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轻松,握剑的手也放了下来,“我只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他们的目的不是山海经,而且对山海经不感兴趣。还有,他们为什么能让这纸条拥有山海经的气息。他们又是谁!”

  面对炎无惑的提问,校长只是在不断的摇头。

  “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告诉我!”

  “抱歉,小子,你想知道的事我不能告诉你,而你,也不要在调查下去。”校长扔掉手里的烟头,表情阴冷,“在调查下去你会死,不止是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炎无惑的身子颤抖,瞳孔微缩。“不,我要查下去,就算你不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人,我一样会继续查下去。”对着校长微微弯腰,“既然你不告诉我,那么你总得告诉我关于父亲的事,握可不想白白得浪费时间跑这来。”

  知道了校长不会把事告诉他,炎无惑也不在纠缠。

  听了炎无惑的话,校长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和你老子一个德行,就算你查清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就算是星无神,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天书战早已结束。”

  炎无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天书战已经结束了?那现在这个又是怎么回事,这老头还真爱打哑谜。

  “至于你父亲,去这个地方,找一个叫卯之奎的男人,你父亲的事他一清二楚。”校长抽出插在胸前的钢笔写了个地址交给了炎无惑。

  看到手里的地址,炎无惑微微吃惊,这个地方刚好是默不语在上学时住的地方。自己曾经还去过那里,台头看着眼前的老人,“谢谢!”

  校长摇了摇头。

  炎无惑踩上平衡车离开了这个豪华无比的庭院。夜已深,炎无惑一人走在看不到尽头的小巷子里,两旁的路灯昏暗无比,不少大包小包的垃圾堆在巷子两旁。

  流浪的黑猫在垃圾里翻找着食物,“那个老头的杀意?”

  “是武将,但比起那个女人的差得不止一半。”听到炎无惑的问话,鲁班出现在他的一旁看着路过的野猫。

  有过之而无不及吗!那么顾卿冉的武将恐怕要比董卓还要难对付几十倍。炎无惑捏着下巴,盯着脚下,“鲁班,我们揍时那个女人还在李灵瑶那里吗。”

  “回大人,那个女人一直在那,但现在就不清楚了。”

  炎无惑点了点头,“唤木鸳,我要去找那个卯之奎,然后连夜赶路回去。

  鲁班点头,打了个响指,木鸳从空中浮现开始缓慢的向两人降落下来。

  就在木鸳即将要到巷子上方时,怪异的声音袭来。炎无惑还未反应过来被鲁班一把推倒在地,“榆盾!”鬼面盾将两人重重围住。

  一把刀尖刺穿榆盾,刀尖停在了炎无惑的鼻子前。看着寒光闪烁的刀尖,炎无惑咽了咽口水,正要伸手去把刀尖拔出去,刀尖突然动了起来。

  刀尖被抽了出去远离了炎无惑的面前,还没等他松一口气,榆盾直接被劈开,这次刀尖顺着他的额头瓜到他的身下,一撮黄色的头发落到了地上。

  炎无惑呆呆的看着停在自己身下的武器,此时他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刀尖,而是一把镰刀,弯曲的镰刃血红无比,镰刃从一个狰狞无比的骷髅头嘴中吐出,那骷髅的眼睛正往外冒着红色的气体。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滴在镰刃背上消失不见,仿佛被这把镰刀给吸收了一般。

  炎无惑不敢抬头,他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了鲁班口中所说的那种杀意,感受到了比那个校长老头还要强大无数倍的杀意,那种感觉,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脑袋就会立马搬家。

  一旁的鲁班也不好受,他双手死死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感受到的不仅是杀意,还有一股压迫感,那种高等物种的压迫感。

  镰刀被慢慢举起停在炎无惑的脖子上,炎无惑睁大了双眼,刀刃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割破后颈上的肌肤。

  可恶,快动啊,为什么身体不听自己的命令,快动啊。汗水夹杂着血液正一滴滴落下地面。就在炎无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时,刀刃离开了他的肌肤。

  “还真是有趣啊,人在面对死亡时有很多种反应,而你,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吗!”镰刀的主人注视着跪在地上炎无惑笑道。

  歪了歪脑袋,见炎无惑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冷哼一声,“这只是一次警告,你在查下去,会死,你也感受到了,在我面前你连动动手指的勇气都没有。”

  镰刀被他拖在地面消失于巷子漆黑的尽头,过了良久,炎无惑才恢复过来。感觉已经僵硬的身体才慢慢的能够试着移动。

  “大……大人,你怎么样!”鲁班将炎无惑从地上扶了起来,担忧的看着他。那个武将的威压强大到可以压毁普通人的神经,就连身为武将之躯的自己现在也只是能勉强承受。

  再加上刚才的威吓,他很怕炎无惑的神经被摧毁。

  炎无惑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脖子与脸上的鲜血,看着巷子尽头,“那是校长的武将?”

  “不,不是,那个校长的武将还没达到这种地步,

那股杀意是那个女人的武将。”

  扔掉手里的纸,炎无惑颤抖得点燃了一根香烟,那只在垃圾内翻找食物的流浪猫此时已经没有了脑袋,在脖子的断口处是一团红白相间的肉沫。

  炎无惑的脸不停的在抽搐,那个武将的杀意居然让那只流浪猫直接把脑袋炸开了,他居然是顾卿冉的武将。

  “大人,我们还要去卯之奎那里吗?”

  抿抿了干裂的嘴唇,“去,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既然顾卿冉的武将来这里警告我不要在查下去,那么卯之奎就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她是不会派武将来警告我们的。”

  “但……面对那个身份未知的武将我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在他面前我连真名都发动不了。”鲁班想劝炎无惑放弃,不止是武将来警告过,就连那个校长也一开始警告过不要在查下去。

  炎无惑踩灭还有一半的香烟大步向前走去,“鲁班,何为王者!”

  鲁班愕然的看着炎无惑。

  “王者,不畏惧死亡,不畏惧内心的恐惧,在我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王,而我,也要成为那样的王。”停下脚步,炎无惑侧过头看着身后的鲁班,“我可不想生活变成以往那样无聊,就算是失去生命。”

  “在下明白!”知道炎无惑下定了决心不会回头,鲁班压住内心的恐惧跟着炎无惑一同往巷子尽头走去。

  的确,有的人天生就是王,他们只会一直向前,死亡,孤独,恐惧,在他们的路上只是试炼的基石而已,他们就算是失去生命,无法走完这条路,但他们的生命是无比精彩的。

  或许,这就是自己心甘情愿跟随他去送死的原因。

  黑暗之处,拖着镰刀的男子注视着炎无惑与鲁班远去。抗起镰刀满脸的冷笑,“既然你自己要去送死那我不拦你了。”

伸出一只手捂住左耳,闭上双眼。“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炎无惑呢?”

  男子单手挥舞起镰刀一脸无聊的砍着周围的蚊子,“炎无惑?你是说那个小子,我已经按你的吩咐警告过他了,但是呢!”

  “但是什么,你别给我打哑谜。”

  “是,是,但是他还是去了,走上通往死亡的大门。”空中的蚊子翅膀被男子用镰刀砍断落到了地面。

  “是吗,既然这是他的选择,就让他去死好了。”

  联系中断,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地面失去翅膀的蚊子。

  “自寻死路。”一脚踩死蚊子,男子消失在黑暗中。

  炎无惑按照校长给的地址与自己脑海内大致的方向来到卯之奎的家门口。

  看着漆黑的大门,他走上前去敲了敲。没人回应,炎无惑退了几步,透过围墙张望着院子内,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再次敲响大门。

  这次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但奇怪的是在门外等了半天门却还是没开。

  “大人,要不要派人偶进去看看。”

  炎无惑摇了摇头,看着毫无动静的门,“既然校长让我来找卯之奎来了解父亲的事,那么卯之奎也一定是天书战的参与者,我们揍事求他,你让人偶潜伏进去会把事情搞复杂。”

  鲁班只能退下。

  听着脚步声来到了门口,但却不见有人来开门。炎无惑笑了笑,里面的人肯定是在透过门缝看自己。

  “我不是坏人,只是来找卯之奎先生问一点事而已。”

  炎无惑努力做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还请你开开门,问完事我就走。”

  门内还是毫无动静,叹了口气,炎无惑只能继续在门外等待。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再加上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打湿到现在也没干,炎无惑将手插进裤兜里,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或许是觉得把别人这么关在门外不太礼貌,门缝内多出一张纸条落到了地上。

  炎无惑急忙上去捡起纸条,『你找爸爸有什么事?』看着纸条上的字迹,炎无惑断定是个小女孩。“我找你爸爸是想问问我父亲的事,问完我就离开。”

  门内那边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一张纸条。炎无惑奇怪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不直接隔着门跟自己说话,而是这样传纸条。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再次弯腰捡起门缝内出来的纸条,『爸爸已经出去几天,一直没回来,你叫什么,我可以打电话告诉他。』

  出去几天了?炎无惑皱起了眉头,居然把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丢在家里,一个人出好几天。将纸条揣进兜里,炎无惑就地坐了下来,靠在铁门上,“你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吗,到时候我再来。”

  纸条从门缝飞出,『不知道,爸爸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炎无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叹了口气,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去,而且连回来的时间也不告诉自己的女儿。

  “这样啊,真是打扰了。”对着门内叫了一声,炎无惑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离开,纸条再次出现在门缝。

  『大哥哥,你认识默不语吗,我看到你胸口别的校徽是他那个学校的。』

   这时炎无惑才注意到自己胸口上居然还别着校徽,伸手将校徽摘了下来,“默不语,我的确认识他,不过他已经走了,他也没通知你吗?”

  『不是啊,我和爸爸一起送他上的火车,到是默不语哥哥没跟大哥哥眯说他要走得事吧。』

  炎无惑看着手里的纸条脑海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又模糊不堪,“你说你父亲和你一起送的默不语上火车!”

  『嗯,怎么了?』

  “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默不语上火车后,他把我送回家就走了。』

  炎无惑没有在问,他已经猜出卯之奎去什么地方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炎无惑对着未开的门微微笑了笑,“喔,对了,这个校徽送给你了。”说着,将手里的校徽塞进了门缝里带着鲁班转身离去。

  门后,卯之花捡起校徽仔细打量着,叹了口气,将校徽放进口袋内抱着笔记本,往房间走去。来到房间内,卯之花翻开自己桌子上的画本,那一页,正是默不语站在樱花下的画面。

  轻抚着那副画,卯之花抬起头望着昏暗的电灯发呆。爸爸对不起。眼泪从那清澈的眼珠内流出。

  路上,炎无惑一直盯着地面,时不时的皱起眉头。

  “大人,要连夜回去吗?”

  “啊,回去看看,之后我也得离开这里了。”思绪被鲁班打断,炎无惑苦笑着点了点头。

  木鸳停在两人面前,炎无惑却没有跳上去。“我们走路吧。”在木鸳前停了一下,炎无惑直径走过木鸳往前而去。

  鲁班不知道炎无惑在想什么,让木鸳消失后跟着炎无惑消失在了街道上。

  他们没发现,在他们刚走不久,那个使用镰刀的男子来到了卯之奎的家门。

  “让我看看,找到了什么,一个让未来改变的小姑娘。”男子抗着镰刀站在卯之奎的门口不停冷笑。

  房间内的卯之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立即擦干脸上的眼泪抱起桌子上的画本往楼下冲去。

  “大人,请下命令。”

  “白起,杀了那个女孩!”

  白起嘴角上扬,“正合我意。”镰刀挥舞,黑色的铁门被劈成两半,凌厉的双眼扫视着四周,身上的那股杀意迸发,院子内的树木像是被狂风席卷一样不断的摇晃,屋子内的被子碗筷破碎,昏黄的电灯爆炸,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漆黑。

  白起将镰刀拖在地上向前慢慢移动,刀尖在地上拖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

  楼道上的卯之花抱起脑袋蹲在了墙角,白起身上散发的杀意让她喘不过气来。

  镰刀在地面拖动时的响声越来越近,卯之花知道,自己在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杀掉。颤抖的双手从脑袋上放了下来,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

  镜子在杀意下破碎,镜片划破了她的小手,鲜血不停的滴落,但卯之花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碎片内的自己,清澈的双眼中出现了粉红色符号,“逃走!”

  杀意瞬间从身上消失,卯之花抱着画板继续往楼下跑去。

  正在街道上的炎无惑突然愣住了,他慢慢的转头看向了卯之花那个方向。“鲁班!”

  “是……是那个武将,他去那个小姑娘家了。”

  “快,回去!”

  炎无惑跳上再次被召唤出来的木鸳向卯之花的家里冲去,他不敢相信,那个武将居然一路尾随着自己,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还有他的杀意,居然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紧握住手中的纸条,你一定要活下来!

  卯之花从楼梯上一路狂奔下来,但当她跑到楼梯口时却停住了。

  血红色的镰刀拖在地面,黑色的铁链缠绕在白起身上,“小姑娘,该睡觉了!”双眼一红,镰刀挥舞砍向站在楼道口的卯之花。

  卯之花抱着怀中的画板向一旁滚去,镰刀割破了她的裙子定在墙壁上。

  “嘁,我就说过这中怪异得武器不要拿给我用。”抓住链子一拖,镰刀带走一大块墙砖回到白起手中。当他看向卯之花刚才所在的地方时,卯之花已经不在眼前。

  抬起头,看向了楼层上。卯之花正在过道上逃离着,她想逃到天台,那里有父亲设下的陷阱。

  “真是有趣,居然用劫眼化解了杀意。”手中的镰刀覆盖上了一层红光,“不过,小孩子就给我乖乖的听话好了!”

  就当白起想要挥舞镰刀直接将楼层砍翻时,灰白色的结界突然笼罩了整个院子。放下高举的镰刀,白起看着这灰白的领域。

  “看来有别的人在这里。”

  远处,顾卿冉皱着眉打量着突然出现的领域,“不知道,我在这里暂时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

  “是吗!但那个人已经来我面前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将,白起冷冷的笑了起来。

  炎无惑赶到卯之花的家外,但被领域给挡在了外面。“可恶,这里怎么会升起领域来,星无神与文曲星应该不在这里才对。”一拳打在领域上,炎无惑连同木鸳一起被弹飞了出去。

  鲁班控制住失控的木鸳将炎无惑从上面救了下来,“看来是有其他武将和那个人对上了。”

  “什么意思?”

  “当一个武将对另一个武将发起挑战而被挑战的武将接受时这个领域便会升起,而领域的作用就是保护普通人不受到伤害,可以说,这个领域的升起意味着两个武将必须死一个,或者重伤对方或直接杀掉对方的召唤者。”

  炎无惑看着领域面漏焦急之色,难道那个小姑娘也是天书战的参与者,她发起了对那个武将的挑战,但这样她只会死路一条,光凭杀意就能让人失去反抗之力的武将要如何战胜。

  领域内,白起扔掉了手中的镰刀,一把漆黑如墨的长枪出现在了手中。“真是好久不见了,范雎!”

  范雎站在白起面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白起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笑了起来,“是啊,没想到公孙将军死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意气风发,人屠堆起来的杀意还是让人心生畏惧。”

  “若你心生畏惧就不会站在我面前来送死!”黑色长枪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黑夜中不停闪烁。

  “的确,这次我来便是来送死的。”

  “你是想阻止我杀了那个女孩,好让我们崩溃一窥!”

  范雎淡然的点了点头,“命运始终是无法改变的,你难道还不明白。”

  枪尖指向范雎的喉咙,枪上闪动的光芒散发出冰冷刺骨烈焰缠向范雎的身体,但那幽蓝的火焰却无法触碰到范雎的身体,只能在他身体在打转。

  “明白!我为何要明白,我只明白,我不想在这么一直重复下去,死去又活过来,又死去,再次活过来,每次都是一样的剧情,每次都面对同样的事物。”白起死死的瞪着范雎,牙齿紧咬,鲜血从牙根中流出。

  “而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就算是人屠又如何,就算是杀神又如何,到最后一切都还是会重新上演。”

  范雎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白起,“我只是希望你收手了,世界的轨迹会回到正轨。”

  “那你说说,你如何保证回到历史正轨,若能够回到正,那么我就不会出现在这。”手中的长枪刺出,枪尖停在范雎面前无法在前进。

  “你,范雎根本不懂,这种痛,这种恨,比在地狱中还要强烈万倍。”

  范雎抬起手对着白起,“你杀不了我,从前是,现在也是。”乳白色的护罩笼罩住范雎全身,他就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白起。

  看到那个护罩白起冷笑,“你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吗。”单手握住枪柄,黑色的光芒熄灭,强大的杀意从身体内并发。

  护罩开始在那杀意下出现裂痕。

  “我说过,你根本就不明白,死过上千次,上万次的我带着什么样的信念来到这个世界!”枪身往前一送,范雎的护罩破碎,长枪贯穿他的肩膀将他定在了地面。

  白起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歪了歪脑袋,“你就在这里好好等死吧。”放开手中的枪,白起看着楼上的卯之花漏出让人恐惧的笑容。

  手一伸,被扔掉的镰刀回到了手中,白起举起镰刀指向楼上的卯之花。“小姑娘,下个轮到你!”

  卯之花抱着画本立即把小脑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