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房𥚃,大家都随便选了个位置坐。

林琛芯都不知道从何时回来了,她神情呆滞,眼神空洞。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狗血的事情。

但其实都只不过是意外,要说的话,还不如被她当面大叫讨厌的我呢。

在那个状态下,不知道为什么她依然选择坐在我前面一个位置,久不久就望着我,好像有什么想要跟我说似的。

但包括我在内大家都似乎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件事。大家都神色凝重地思考着什么似的。

果然因为大姐头的话,大家的内心还是在动摇着。

“好啦,现在是班会的时间。看来你们现在都没有心情抽位置了吧。班长什么的就照旧由程敏和伍子菲来当吧。那样的话就让我分发好大家的课本后就解散吧。”

皓皓老师一如既往地庸懒。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变得理所当然和普通似的。

这个时候,严洛枢、汪悦,还有数名学生会和纠察队的人回来了。

当然,他们的面色都相当不好看,特别是汪悦,她简直是面如死灰。

旁边的人不住在讨论。

“你们说汪悦会怎样?”

“真惨呢,三年来那么用心做功绩,现在她一定有被背叛的感觉吧。”

“说到底其实还不是『大姐头』不信任她才会做这种事吧,就是不想把仁英交在一个花瓶的手上。”

“唉~真过份,不过我想其实现在对她也没有坏处吧。应该不少男生都愿意给她YC吧。只要她色诱……”

“小声点啦!等一下她听到怎么办。”

其实在“大姐头”宣布要拍卖学生会会长之位时,这婊子也是第一个在我脑海中浮现的人。

大家都知汪悦一直想要当会长,也认定了她是未来会长首席候补。

过去三年,她一直在为成为学生会会长而努力,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归零了。

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突然觉得……

“陈牧,陈牧!”

嗯?谁在叫我?

原来前面的林琛芯一直要把课本递给我,我立即接过。

“你在干什么啊?”

“没啥,想东西想出神了。”

“是关于惠惠的吗?”

“不是啊,为什么我要突然想到她?”

“真的?”

林琛芯头歪一歪,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啦!”

我突然毛骨悚然。

“虽然惠惠一直都很温柔,但突然对你保护有加,还有你的反应……都让我感觉很不自然,你‧是‧不‧是‧对‧惠‧惠‧做‧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能有什么……妳也知道我和她识了很多年了,又住得近,一起上学都没有特别吧。只是中学后少了交流。你知道啦,初中时期就是这样的……啊!还有因为最近我们两家联谊了!对!你知道我的妈妈和小惠的爸她也是在你父亲的教会的吧!所以我们两家人会出去吃饭也不奇怪啊……”

我勉强搪塞过去。

“……我怎么没听惠惠说过。再说,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值得人信任。你‧还‧摸‧了‧她‧的‧头”

林琛芯冷冷的眼神让我冷汗直冒,这种感觉和我第一次遇上小蛾时十分相似……

即是杀气吗……不会吧……这可是来者不拒,亲和力破表的芯芯天使啊……

“芯芯!”

因为前面同学叫住林琛芯,我才避过刚刚这一刻的尴尬。

但刚才的那个林琛芯是怎么回事?

她再次转过头来,一边递过课本一边笑容灿烂地说

“对不起陈牧同学。我刚刚这样问太唐突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啊……嗯。”

这就是那个吗?久仰大名的双面腹黑属性么?

“但关于刚刚说的那件事,等一下你放学后有时间吗?”

“有是有,但我约了小惠……”

空洞的眼神再次出现。

“如果你不来我就跟全班的人讲刚刚你趁我跌倒时不断摸我的胸。”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由露鸟恋态再进一步成为非礼犯 VS 要解释为什么今天早上和小惠上学,不用想都知道哪个选择比较无痛吧。

“嗯,好吧。”

我看一看钟,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只需要到中午就放学了,还有一小时吗……

“大家!在放学前我们先商议一下YC拍卖会的事好不好?”

男班长程敏,走到老师的台前发言。

“大家都不会忘记,下星期就是YC市集吧?明天放学时我们就要和其他『翔』去讨论今年『翔』的安排,是要联合起来在市集赚YC吗?还是班氏们分开摆摊。如果分开,我们要卖什么。”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但被另一把声音盖过。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先讨论一下我们的YC要如何分配呢?”

原来是严洛枢。

“但严同学,以前我们都是先过了级会,才会讨论班中每个同学是否需要,或者是要向班级上交多少YC作班级拍卖用的。所以……”

“但今年是完全不同了不是吗?今年的学生会会长选举战场移师到YC市集去了。每个同学都应该有完全的自由,利用自己过去赚取的YC财产来决定会长是谁。所以在大家决定是否联合其他班前,不是先应该问问同学们想不想把YC投放到班𥚃吗?”

接着严洛枢的话,大家都开始高声讨论起来。

“如果今年的学生会的个人拍卖品是学生会长之位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的YC捐出去作选票?”

“对!但那我们班怎么办?如果我们每人都要用YC来投票的话,我们不就比其他班少YC了吗?那拍卖可……”

“你白痴哦,在这个时候就考候选人如何讨好我们选民了吧。我们当然不可以白白给他们YC,他们自然会在YC市集卖点什么来赚取YC吧!就在这个时候多买点东西就好。”

“真不知道大姐头在想什么,那不就是变成最有赚钱能力的人会成为仁英的学生会长吗?,我可不想活在功利主义之下哦。”

“那才是重点吧,反正要有强大企划和销售想头才能当学生会长吧。你想想,在新校建成,学校不会再补助下,下年的YC拍卖会可是要全靠学生会赚取拍卖品呢!”

“大家先静静!先静静!!大家一个一个地说吧。”

男班长一直在叫,但没人回应,真惨。

这时候,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全场立即肃静。

“对不起,大家。今次我要离开大家了,因为我决定要参选!如果大家最后决定要每人交付一定数量的YC的话,我会照给的。但我今次不能在YC市集中和大家作战了!今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在YC市集取胜!”

是汪悦。

这番发言早在大家预料之中吧。

“唉~那小花不就要跟我们做竞争对手了吗?唉呀,我们的YC都要给我们的仁英偶像抢走啦!”

果不其然,萧乐一直在看准时机出声吧。那人渣。

“不,我不会和大家有冲突的!除了我,还有其他侯选人吧。我绝对不会要求大家帮我,捐助我,我绝对会用自己的实力独自去作战的!”

有如日式热血女主角的台词,热泪盈眶的眼神。喂,妳何时站了在椅子上的啊?

精湛的演技,更重要的是那若隐若现的裙下风光,一众男生都禁不住把颈子往边扭。

强大的汪小姐继续把握机会

“但萧乐说得没错!一想到要因为我的理想而与大家为敌,我就……”

哇靠,哭了。

女生拥上来,有人在找纸巾,有人在骂萧乐,但他却好像暗自窃喜。

“那回归正题,不如大家投票今年我们要不要联合其他班……”

男班长尝试拿回主导权。

“闭嘴啦!”

“不是说了要先决定我们会否集体行动吗?”

“你近视太深看不到小花在哭哦!?”

嗯,立即被驳回了。

“如果我们的小花可以脱离『灏』,那我也要脱离出来。”

“你唯恐天下不乱哦!萧乐!”

“就凭你也要去选学生会长?”

大家群起向萧乐发炮。

“那我也要脱离。”

“我也要。”

“我也要。”

随着萧乐,崔逸也参一脚,之后好像预先彩排好一样,崔萧一伙人相继要求。

“萧乐!你要来乱是不是!你这外人想『灏』四分五裂吗?”

女班长也禁不住大吼。

“菲菲不要那样激动嘛,我只是觉得对比起用班和级来做单位在YC市集赚YC,倒不如大家一起用游击战在市集透过不断的买卖转手来赚YC,不是更好玩吗?反正一直到拍卖会当天我们都可以汇款YC的。到时我们再决定要不要集中YC在拍卖会上干点什么也不迟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每个人都去赚YC吗?”

大家都在思考着萧乐的提议。

“我不同意。”

“蛤?刚刚不是你先提出不要集合大家的YC吗?你说对吧萧乐。”

“……”

萧乐没有出声。严乐枢就这样瞪着他们俩。

“不要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选择不集合自己的YC,并不是鼓励大家分出来。其实除了去选学生会会长都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让大家接受你分离出来吧。你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吧。崔逸。还是你觉得不使用『翔』公社和『灏』中所有靠大家集合的YC所拍卖得来的东西也没所谓?”

“啧。”

“……”

萧乐每次碰上严乐枢就总是会吃灰。

崔逸一面不满地跑上台大叫。

“喂,既然这样大家来投票吧!要独立大家的YC;还是要集合大家的。先是独立的举手。”

喂喂,严洛枢老兄你不是才刚大义凛然地说完吗?怎么来举手了?崔萧一伙人不在话下,大家见状都开始慢慢举起手来。

“喂!大家不理未来一年的班房生活了吗?还有公社呢?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你知道拍卖会的竞争有多激烈的吧。每一枚YC都是很重要的!要是其他班知道了叫我们怎么办?会被孤立的哦?可能公社都不能用的哦?芯芯妳也这样认为的吧?”

坐在我前面的芯芯好像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样子。

“是、是、是!”

男班长力挽狂澜,加上芯芯平时在班中的民望,大家听后又开始慢慢收手。

的确,我们仁英有太多活动是全级做的。

“闭嘴啦,只会笑的『天使』。这种事没有妳这没脑的『天使』份儿啦。”

不知为啥,崔逸超讨厌林琛芯,幸好他不会在任何的班级筹办组出现。

“不要口贱啦!崔逸!”

之后又起了一阵围绕林琛芯的骂战。

这时,我们的最佳女主角又登场了。

“大家不要这样啦!不要分化了!所有事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

哇~~~~什么烂透的综视九十年代七点半时代剧剧情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男班长都快要和崔逸打起来了,啊不是,是和崔逸身边的“朋友”打起来了。

那婊子在中间哭,严洛枢就在当一个惹事的调停者。

其他人?没有冷眼,更没有冷漠,因为这只是令自己处境难堪的。

所以大家都只是很热衷地跟着严姓男子的尾嚷着要调停。

最后,大家都会在没有任何思考下,随着严洛枢的选择把票给投了吧。

【因为他是一开始的提问者,所以提问者就可以找到最合适的答案。 】

不知为什么大家都会有这样的逻辑。

不过

在我的“无痛选项”的思考模式㡳下,上列的所有选项也是“剧痛”级别的。

无需太复杂,以三种设想的情况来想的话都可以预视到。

如像班长所说,如常地决定好班或是级,再来决定比例制。因为缺少了汪悦这班上一大向心力和招来,大家都只会尽义务上的努力,市集上的成绩一定不会好。

如像萧乐所说,大家不再集合手上的YC,独自做买卖的话,最后我们没有合力的情况下只会成为乌合之众。

因为真正的有能力的人少之又少,加上今年市集一定竞争激烈,候选人们都会出尽法宝。同学们的YC最后只会沦为其他人的资本。

最后只靠本金的YC在拍卖会和市集都会一点进帐都没有。老实说,这个人的想法真的只是为添乱而添乱,他只是想在没有束缚下在市集找乐子吧。

最后是严洛枢。在我看来最蛋疼的是他的建议。

因为你突然要一群没有想过要去思考的群众去思考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像现在拿不定主意,或是对后果的设想不充分的情况下,他们最终就会迎来像现在一样的分化,直到拍卖完结大家都会在争吵中过渡。

真麻烦,真正的无痛选项,其实什么都不用改变,但也不是像班长一样……

“其实把两者结合为一不就行了吗?”

咦?我刚刚是不是不少心说溜嘴了?大家怎么看着我?不是在演六国大封相的吗?

“陈牧,你刚刚在说什么?”

糟了,让严洛枢盯上了。

“呃……没有啊。”

将近半年没有在班上发言的我突然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

“你刚刚不是在说把两者二合为一什么的吗?”

喂,严老兄不是全听到了吗!?那问我干嘛的啊!

“呃……是的。”

“怎么说?”

唉,没办法了。

〖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吗?Nice Job!〗

不,还不到你。

“总之……其实利害是一致的吧,我们班和婊……汪悦同学。”

大家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反正就算我们要在YC市集要拍卖什么还没有决定,但我敢说汪悦同学本身已经是一大招来了吧。要不然我们怎么每年都可以在YC市集𥚃做出那么好的成绩。”

开始有人点头,也有人用一种不屑的神情在看着我。

“接下去。”

“所以我们班和汪悦同学是同坐一舟的,只要我们今年卖『她』就好了嘛。”

““““卖她(我)!!!!???”””

大家的神情好像我在说什么不道德的交易似的。

“呃……冷静听我说完。方法什么的我不知道,但只要用上汪悦同学的人气,再加上我们全班的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出好成绩。我们可以唯持本来的YC不变,即是班集合的YC和汪悦的YC分开,但就在我们的YC利润上做出一个比例。例如和汪悦五五分。不就解决了吗?”

“那我们的利润可能减不少呢……”

男班长喃道,汪悦也在沉思。

“哈……但也只是我的建议啦……”

“听上去不错呢……”

“我也想帮助小花……”

“不,我觉得挺好的,就算不是双方可以赚取最多YC的方案,也算是我们班的共同的努力吧。妳觉得呢?汪同学。”

开始有同学赞同。

“……我觉得不错,我也正在苦恼要找什么人帮手。我一个人的话是很难赚得YC的吧。”

“唉……那要投票吗?”

男班长好像意识到自己没法收拾残局,投降了。

开始有人举手。

一个

两个

十个

二十个

很快,除了零星像萧乐的几个人没有举手外,连严洛枢都举了。

“好吧,那我以『灏』的班长名义通过这个决定!汪同学,我们之后再全班讨论我们之间的报酬比例吧。”

“好。”

“不好意思!”

在看似要收场的时候,有一个女生举起了手。

“我……不可以参加!”

“为什么啊『大头』?”

这个被唤作“大头”女生叫萧琔均,她其貌不扬,头大身小,不过行事出格,有时还会做出和萧乐不惶多让的作弄行为,只是没有他那样恶劣而已。因为她是萧乐的表妹。

“因为我要参选。”

“““蛤!!!???”””

全班再来一阵哄动,而我就觉得有点头痛了。

“对,我不需要大家的帮忙,只是我想独立出来选学生会会长。”

“唉,不要搞笑啦。”

“对啊,虽然妳也是学生会的,但妳不可能赢得过小花的吧。”

“何必出去献丑呢?”

一盘一盘的冷水向萧琔均泼过去。

“献不献丑是我的事,反正我一直都是丑的啦!怕什么!?”

“““噗哈哈哈!”””

虽然惹来全场大笑,但我觉得她是认真的。

虽然平日我对她的印像不同,她好像也揶揄过我,但我心中也暗暗对她佩服。

叮当!叮当!

下课的钟声响起,大家立即回座预备离开。

“总之就这样!”

大头就这样抛下一句话就离开班房了。

“那,我明天就向『翔』的级会报告我们的决定吧!除了萧同学和汪同学,再没有其他人要参选了吧?”

大家都埋头收拾,没有人理男班长。

这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

虽然我都很想随着人群离开,不过从刚才起林琛芯就一直在往我这边瞧。

“喂。你刚刚是在帮我吗?”

先向我搭话的是汪悦。

“没有,只是我觉得再讨论下去太麻烦而已。”

“……是吗,但我可不会谢你的。”

“我知道。”

对了,要不要问她暑假期间的那件事?可能可以多知道一点改变后的世界的情报。

“小花!走了啦!”

“来啦!白目你给我好好干活哦?”

“小花妳干嘛跟那个露鸟狂聊天啊?他还害你不够惨吗?”

啊。跑掉了。刚刚好像还听见很抱歉的话呢……

当我正想回头,小惠就双手叉腰,鼓起两腮地站在我前面。

“小牧!害我在门外等你许久,你干嘛跟那个坏女人聊天!?”

“那个女人?哦……妳在说汪悦?”

“对!那个女人可是背叛过你的啊!”

“背叛!?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那个……那个狗屁的『L事件』。”

“……”

果然,这个世界的小惠是不一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牧!我不是有心要说的!我只是看见那个女人来气了。”

小惠慌张地说着对不起。

但我心中却是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

是吗,这个时空𥚃的小惠愿意相信我啊。即使知道我的缺陷,连那个时候的小惠都不能……

“哇!”

突然我被用力拉离坐位。

“惠惠不好意思。陈牧今天要和我一起找皓皓。”

“蛤?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要事拜托我们做呢。对吧陈牧。”

“对对对,好像是YC市集的。”

自然地补一枪,要不然这只被这个女人拉着的右手就要被扯断了吧。

“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不用啦!妳先回去吧!我回去时会告诉妳的!”

我一拐一拐地被天使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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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怎么对话像小俩口子一样了?”

“有吗?没有……啊痛痛痛痛痛痛”

怎么感觉我一直在被女人打啊?

林琛芯一直拉着我,直到上了两层后才松开了手。

“对不起呢,弄痛了你。”她突然不好意思地说。

又回到芯芯天使模式了吗?

我们一直上到天台花园,这个花园是全权由“雏”负责的,所以第一天上学每个园圃都还没有任何植物。很新净但荒芜的感觉。

我们行到左方的角落,我找到一张椅子坐下,而林琛芯就背住我往外走。

“这个地区真的很美呢。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太多汽车。空气也很好。真羡慕住在这区的你和惠惠呢。”

“嗯,住宅区嘛。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仁英,虽然是在闹市的旁边,但交通更方便,大家都不会赶着回家,留在校𥚃。有很多令人怀念的回忆呢。”

“嗯。”

“我还很记得我和惠惠在家政学会的日子;为了文化祭而通宵赶工;惠惠想要焗蛋糕和爸爸庆祝到最后搞到一团糟;还为了我于课后留在学校自修室帮我补习。”

“嗯,妳们真的很要好呢。”

“你全都记得吗?陈牧。”

“记得啊……别看现在我这样,小惠依然不时会和我说起她的事呢。”

林琛芯转过头来时,她的脸上经已全是泪水,我打了个懵。

“一定是这样吧。惠惠真的是一直都很温柔呢……又诚实、正直、纯洁。和你一点都不像。”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却不断扭曲。

“呐,我问你。我刚刚说的所有事你全部都记得吗?”

我猛点头。无睱思考自己的答案对与否。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连你都记得的这些事,惠惠会完全不记得!?蛤!?”

我脑袋一片空白。

“你一定是邪灵吧!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把你驱除!刚才我是不够用力了!”

她在说什么?

“但在这之前,你要给我把惠惠的回忆带回来!什么『战女神』!不要玷污她啊!!!!”

林琛芯突然急速逼近。

我立即站起来想要转身走,但还是迟了一步。

她跳过来把我扑倒在地

“最讨厌你啦!!!”

“痛……”

“咦?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反应?最讨厌你啦!最讨厌你啦!最讨厌你啦!最讨厌你啦!”

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你最讨厌我了。

本来我还在慌这妞会不会一上来捅我一刀,但想不到只是要扑过来打嘴炮。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你没有发狂?”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唯一令我在意的是她胸前那道不寻常的粉红色光芒。

她好像捕捉到我的视线

“是这个吗?原来你内心的污秽是胸部吗!?”

不,我是美乳派的。对妳那不合比例的巨型脂肪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我很想这样澄清

“不,那道光……”

“光?”

林琛芯好像第一次意会到自己胸前的光芒。

“这个……你看到吗?”

她拉开她的衬衫,露出……锁骨以下的肌肤。

我别着脸盖着眼的同时,好像从指缝中见到了光芒的来源……

那个是一个圆圆的……咦?好像在哪𥚃见过的……纹章?

“不可能……小红帽!小红帽!妳在吗?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人为什么会见到『使徒之证』!?”

使徒之证?那是什么?

然后一幕难以置信的场景在我面前出现。

在林琛芯的影子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徐徐升起。

它的体积和小蛾相若,一个足球的大小的人型,但被一件红色的斗蓬覆盖全身而看不见脸。斗蓬下面露出一对黑色的双脚穿着一双有如某世界著名的卡通老鼠同款的啡色皮鞋。

“芯芯……我不是说了有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吗……”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它?)快步走到林琛芯的脚边。

虽然看不见脸,但可以感觉到躲在林琛芯脚后的她(它?)正在窥探我。

林琛芯没有理会我,自己转过身去蹲下和她(它?)悄悄话。

看见这个景象,不用想都知道和我的处境十分相似。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

“小蛾!小蛾!”

“怎样了小牧!?你好像遇到了麻烦事呵。”

林琛芯转过头来,明显地是看见了小蛾一脸惊讶。

“怎么……怎么你也会有使徒随者!?不可能!”

“看来这位小姐也是一位言者呵。那你的言灵是……”

“先先先先先先先知蛾?”

这个红色小不点回应小蛾的一刻,我大致上都搞清楚状况了。

嗯……的确小蛾从来都没有说过“言者”或是“言灵”只有一个呢。

那样的话,即是林琛芯也有“方言”的能力吗?

这种逆天的能力有超过一个人拥有实在是太……

不,等一下。会不会有第三四五个?如果真的那么多人都有能力的话……

我看向小蛾。

“小牧!她有点怕生,让我代她向你介绍呵。她就是巴……”

“住口!!!!!”

那个红色小不点突然跳出来大吼。

“先,先知蛾。我们之间是……是有互不干涉的条约吧……”

她(它?)每句话都愈来愈小声,我不自觉地向她靠近。

“对呵。”

“那……那样的话,就让我自己来吧……”

她(它?)好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是……(吸)我是!(吸)我是!!(吸)”

我认真地听着。

“哇!!!!芯芯我还是不行啦!你帮我,你帮我!”

“乖乖。没事的。但小红帽,妳能告诉我他们是同伴?还是邪灵使者?”

这段时间,林琛芯都好像冷静了下来。

“……同伴……”

林琛芯看一看我。露出疑惑的眼神。

“唉。好吧。”

“芯芯啊,芯芯。我可以先下去吗?”

“好吧。”

叫小红帽的小不点就这样回到影子𥚃去了。

“小牧呵。”

“怎么了?”

“如果她回去的话,我也回去了呵。”

“为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你解释给我听呢。”

“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呵。但你也听到了吧,因为我们之间有互不干涉的条约,而我也有不可以对你说谎的条约,所以如果你问的问题和她的利益有冲突时,我就会死了呵。”

“那样啊……但是……”

但是你依然对我隐瞒了不少东西啊,臭蛾。

“那边的小姐应该会把你应该知道的都告诉你的呵。但如果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是绝对可信的呵。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呵。”

说罢,小蛾就潜回我的影中了。

“……”

“……”

我和林琛芯一言不发地互望。气氛开始有点尴尬。

“噗哇哈哈哈哈!!那个是什么?一直在呵呵呵的毛娃娃啊。哈哈哈哈。”

如果小蛾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放出杀气的吧。不,实际上我已经从我的影子中感到寒气了。

但也多亏林琛芯禁不住大笑,现在的气氛才缓和一点。

“他是小蛾啦。但你可一定要叫他先知蛾啊,不然他会怒的。”

“是飞蛾啊。我可从没见过如此可爱的飞蛾呢!下次见面我可以摸摸你吗?先知蛾先生?”

小蛾探出头来。

“叫我先知蛾。还有,不可以呵。这是绅士的尊严呵。”

我看到林琛芯在忍着不笑。直至小蛾回到我的影中。

“呼啊。”

“那林同学你的言灵又叫什么?你是言者吧?”

“什么言灵?啊,你在说使徒随者?她叫小红帽。对不起啦,她有点怕生。”

使徒随者吗……果然我的接收的讯息有点不同。就顺着她去吧。

“那……你也是使徒吗?”

我说出口的一刻发现这个名字和某个E开头的机械人名作十分相似而很想笑。

“果然你也是使徒啊!牧牧!”

牧牧?

“那牧牧你遇上了邪灵没有?有没有收服过邪灵?”

“呃……没有……事实上我连邪灵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是吗……那你也一定不知道现在我们发生的事吧……”

“发生的事是指?”

“牧牧你知道我们的过去改变了吧。”

我轻轻点一点头。

我也暗暗感到林琛芯是冲着这件事来的。现在她也开天窗说亮话了,我隐瞒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

“我觉得这是来自恶魔使者的能力。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动机,但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阴谋……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不然的话,惠惠就……”

林琛芯再一次展现那个阴森的眼神。

虽然我完全接不上她的回路,但看着她握紧的拳头,可以肯定如果她知道改变过去的是我,我一定不会好过。

“恶魔使徒?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什么?先知蛾没有告诉你吗?你成为使徒多久了?”

〖不要说!〗

“一个星期。”

〖很好〗

“是吗……我也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看来我重新再说一遍吧。”

“嗯。”

“你也知道我们是神的使徒吧。本来我也觉得我们只是要收服人心中的邪灵。但自从开学前两个星期,我们的世界出现了剧变,也就是你我都知道的,过去突然给改变了。”

“……”

“我第一时间问小红帽,然后不出我所料地有恶魔的使者存在。”

“妳有遇过他们吗?”

“没有。但可以做到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我也只想到这个了。如果你体验过『使徒之力』你也会明白的。”

她口中的使徒之力是和“方言”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那么看来她的能力并不能改变过去呢…..

“那林同学妳有什么头绪吗?”

“惠惠的转变你是知道的吧?”

“嗯,她突然就被大家叫做战女神了。所以呢?你觉得小惠是这个转变的核心?不过还有仁英的搬校,怎么说都…”

“没可能没有关系!因为她可是最大的受害者啊!你可知道在改变了的过去中惠惠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琛芯用力揪住我的衣襟。

“那群人,那群人竟然在说惠惠是一个暴力狂!撕她的课本叫她回去动物园;一有机会就把所有体力活塞给她;还在不同的地方叫不良分子追击惠惠,每星期在论坛上开盘赌她输赢,甚至直播;所有的同学都远离她。这些年她是如何过的啊!她是最善良的惠惠啊!最不可玷污的惠惠啊!她怎可以沦为那班人的玩物!”

“只有你!只有你是在这件事当中的受益者啊!你这个没有人再愿意相信的欺骗者,重新得到了最纯洁的惠惠作你的伴啊!我今天看到了!我看到了!不是吗?不就是你吗?”

“喂,冷静….”

“明明本来的惠惠都放弃了你啊!!!哇!”

我双手用力推开这病娇。

“别说太过了!是我自己离开她的。妳这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少给我指指点点。不只是妳,我也不想小惠有这种回忆。”

这女人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豁出去了。

是的,我知道现在小惠会来到我身边都只是因为我改变了过去。但我不是有意的。

“你说我是外人?”

“是啊,妳就是外人。至少在我和小惠的事上你就是个外人。”

“不,我是永远都和惠惠一起的。无论惠惠任何一方面我都….只要不是伤害惠惠的我都…..”

林琛芯用力抱着自己的双臂,用力到指甲都抓破了皮肤,渗出鲜血。

我从来都不知道林琛芯是一个这样恐怖的人。某种意义上比小蛾更恐怖。

突然这个女人用力抬起头瞪着我。热情地捉住我的手。

“牧牧!牧牧!由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蛤?”

“对!我们是朋友!怎么说我们也是弟兄姐妹,也是使徒的同伴。可以一起分享收服邪灵的经验!”

“但我从来都没有收服过邪灵….”

“没关系!我也算不上有很多经验,虽然我收服过三只邪灵,但我可以先跟你分享。要不之后我也可以和你一起驱除邪灵!更重要的是,你刚刚说你也想帮惠惠消除那些不好的回忆吧!?那么我们一起去找出真凶吧!”

有点完全搭不上嘴的感觉。我跟不上她的心态转变。

现在的她有点像平日的芯芯天使,不过更热情!更….

“好不好,牧牧?我们做伙伴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好像在带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

不过,如果我现在拒绝的话,这个炸弹就会立即炸死我吧。

“对不起呢。要林同学妳和最讨厌的人做同伴。以后多多指教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只是我的『使徒之力』!”

“妳的『使徒之力』?”

“对!我的『使徒之力』就是把邪灵从拥有者身上引出来!”

“那和讨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能力是有发动条件的,就是要抱住那个有邪灵的人,然后大叫『我最讨厌你了!』”

靠,什么鬼条件?

“但林同学是如何知道那个人有邪灵的?还有引出来的邪灵是什么样子的?”

“使徒们就会有能力分办的了。你会感觉到那个人有一点黑暗面,被引出来的邪灵是很噁心的。之前我在地铁对一个看上去颇不错的青年使用能力,他就突然发了狂要抓女生的胸,最后给交了去警察了。”

那即是完全是你个人主观判断吧…..那男生真惨。原来收服就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也可以知道一点,看来不同的“言者”,“方言”也不一样。不过也不排除会有相同的能力…

“那牧牧你呢?你的『使徒之力』是什么?”

糟了!原来忘了这一着!

“无痛选项”“无痛选项”“无痛选项”!快思考吧!!

“牧牧?”

如果现在被她知道了我就是改变了过去的人,完全不能想像她会做什么,所以是一定要避免的。

但我也没有理由不说,因为她也诚实地告诉了我,所以我不说也太奇怪了!

不过,如果不诚实地说,她之后突然叫我展示能力给她看怎么办?

“牧牧?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糟了!她快要发飇了!

要反质问她吗?反质问她“我不相信妳,因为妳可能是恶魔的使徒”什么的。

不!她的言灵不才说我们是同伴吗?

“呃……”先来个尴尬的面色来拖点时间。

〖看来今天也可以爽爽滴!BRO!〗

“说起来有点尴尬……”

想吧!要说最烂的我不知道吗?不,太不合理了!

“是什么!快说!我的也不是很尴尬吗!?”

   对了!

〖来了!〗

   突然醒起小蛾说一定要我相信他吗?因为他是有契约约束的。

〖这个人也是被谎言侵蚀到骨髓之人呢。是同伴啊 BRO〗

“我的能力是净化给迫出来的邪灵。”

差点忘了,这个人不论什么邪灵,什么把人内心的邪灵引出,什么驱散其实是叫警察……

不都全只是她自己或是那小红帽扯淡的吗?差点就给套进去了。

“那不就是和我相辅相成的能力吗?”

看着她呆掉的模样,我感觉自己终于接上了她和小红帽的逻辑了。

这样的一个人,要唆摆她的话,换了是我也会针对她迷信的这部份吧,特别是像这种超乎常理的事。

因为实在太便利了,什么都可以解释到。

〖就让我们也利用这点表演一下吧〗

“对不起……因为发动的条件太尴尬了……我也不想说出来……”

林琛芯一面狐疑。

“不怕啦,我也够尴尬了吧。”

好,上套了。

“我的净化方法就是……『露鸟』……”

“蛤!?”

有时增加别人的疑心,之后一下子给出一个合理但难以置信的答案,就可以得到双倍的说服力。因为填补了这个问题,他就会自行接通他自己本来的逻辑。

就省却中间不少的疑问了。

“所以,你就在街上『露鸟』……真惨……”

“啊!那你一定是看出了拍你照的那群人是拥有邪灵的吧!是谁!?上一次你一定是没有引到他们出来所以失败了对不对!”

啊。往麻烦的方向发展了。先拉回到小惠的话题吧。

“这个容后再说吧。如果小惠的事和邪灵有关,我们就必须合作。林同学,妳知道言….不,使徒还有多少个?”

“别再叫我林同学了,叫我芯芯吧。我不知道使徒一共有多少个,自我成为使徒一个多月来,我只遇到你一个使徒。牧牧想找更多的使徒帮忙?”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再有更多的人插进来的话,我迟早都会暴露我的能力吧。

“是吗?没想到你会为了净化邪灵如此牺牲,我都开始有点尊敬你了。”林琛芯伸出手。 

“那,牧牧,多多指教。”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

“林同学”

“芯芯。”林琛芯展露出平日开朗灿烂的招牌笑容。

看来我眼前的芯芯天使变回正常了。

“芯芯,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