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尖叫从撒金玉的嘴唇之中溢了出来。

是她!是自己莫名其妙杀害的那个女人!

极度的恐惧让他直接坐到在地。

就在此时,之前熄灭的灯火骤然亮起,黑暗的室内再次被光明笼罩。

可是这种光明并未能给撒金玉带给撒金玉丝毫的藉慰。

玻璃窗上那个可怖的身影,缓缓地穿过了玻璃窗,漆黑的头发飘垂下来,那张毫无血色的煞白脸上带着狞笑死死地盯着撒金玉。

“啊啊啊啊!!!”

这种可怕的境遇再一次刺激到了撒金玉本来就是崩溃边缘的神经,他放声的尖叫了起来。

大脑里的思绪一片空白。

先是脑袋,接着是肩膀,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整个女鬼都穿过了玻璃窗,静静地漂浮在了撒金玉的面前。

她的黑色长发低垂,遮住了面容,只是一双眼睛明亮的过分,凶光!凶光毕露!

撒金玉已经丧失了惊叫的气力,完全被恐惧占据了思绪。

随着他股间的湿润晕开,一股尿骚味弥漫了开来。

女鬼张开了双手,十指修长,指甲长的不似人类一般,接着恶狠狠地扑向了撒金玉。

“碰!”

预想之中的死亡并未到来,身后的房间门传来了轰然破碎的声音。

伴随而来的是紧凑的脚步声。

……

“蝴蝶,走吧,陪你哥哥去酒吧耍耍?”

“哎呀,不要啦。楚哥,人家晚上没空啦。”

“真不去?今晚可是有好几个老板要来哦,我的小蝴蝶,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啦。”

“哎呀,死鬼。不要动手动脚的啦,还没下班呢。”

“哟哟,小妮子长得挺俊呀,说吧,一晚上多少钱。”

“呵呵,葛老板说笑了。”

“五千怎么样?陪哥几个睡一晚上?”

“葛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哟,嫌不够多啊?哥几个凑一凑?”

“啪!”

“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他妈不就是楚弘的马子吗,能有多干净?陪哥几个玩一玩不行啊?”

“啊!我草你妈!婊子别跑!”

“草!草!楚弘那个王八蛋,杀千刀的!草草草草草草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人!”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小姑娘?”

“滚啊!死屌丝!关你屁事!”

“你要……你要做什么!不、不要……额……啊啊……”

不甘、愤怒的情绪贯彻了我的意识,阴气骤然而生,由淡转浓。

但是,这并不是我所要寻找的意志,还在更里面。

还在更里面。

“爸爸!我饿了!”

“唔呕……去去去……一边去,自己随便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没有,爸爸!爸爸没有,冰箱里面没有东西可以吃了!都光光了,爸爸求你了,做点东西给我吃吧,我饿了,我真的好饿。”

“明天给你做,今天晚上先睡吧,唔嗯……”

“爸爸!爸爸!不要睡啊!我饿了!我肚子饿了。”

“明天来,明天来。”

“爸爸!爸爸!我饿,我饿!”

“滚开啊!烦不烦!睡觉。”

“呜呜呜……哇哇哇哇!!!”

“别哭了!吵不吵!闭嘴!闭嘴!”

“呜哇呜哇呜哇!”

“我叫你别吵啊!依依!”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我他妈叫你别吵!”

“爸爸……爸……啊啊啊啊……”

“别吵啊!别吵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闭嘴闭嘴闭嘴!”

怨恨,如火般的怨恨油然而生。

不是她。

“救……救我……”

“我草!老子刚刚换的衣服!我刚刚换的衣服!”

“喂!你说怎么办才好?我没衣服换了,我没衣服换了,你要我就穿着这么一件带着血渍的衣服回家?啊啊啊啊!”

“喂!喂!你小子他妈倒是说话啊!说话啊!啊!”

“碰碰碰!”

不是他。

“喂,姚华。你哥不错啊,给你介绍了这么一个工作。有钱有闲,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有什么好的,过几天我就辞职。”

“别啊你难得稳定下来。”

“我不要!那个人施舍的东西我不要!”

“什么施舍不施舍的,那不是你哥吗?”

“就是施舍!他一直、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踩在我的头上,什么都比我做的好,父母的眼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别人也只是夸他一个人,连你、你都在夸他!你们说!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喂喂,冷静点,姚华。我开车呢,我开车呢。”

“唔……姚华!你做什么!”

“说啊!到底他妈的是我哥好,还是我好!”

“喂!姚华!你他妈疯子啊!放手!老子叫你放手啊!”

“啊啊啊!!!”

这是嫉妒,但这也不是我所要寻找的意志。

还要继续往深处去。

“杜兰,你什么时候走?”

“哦,阿月啊。我晚点就走。”

“要不要我去送你呀?还是说怕我去给你当电灯泡了?”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董秋不是那种关系!”

“嗬嗬,小浪蹄子不知道谁前几天被别人请着吃了一顿饭,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觉呢。”

“陈月月!”

“哦哟!杜兰大人饶命啊!”

“不许跑!”

“喂,阿月啊,我从外地出差回来了,你过来接我一下?”

“啊?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行啊,搞得这么严肃干嘛?走,去吃火锅吧,赶紧过来接我,快点。”

“啪!”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重要事情!你和董秋搞到了一起?”

“不是,杜兰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可是,董秋……董秋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求求你了,退出好吗?”

“你这是趁虚而入!我说呢,我和董秋说的好好的,都说要去约会了,怎么一下子就没音信了,是你啊,原来是你陈月月在里面搞鬼!”

“对不起,杜兰。对不起。可是,真的、真的求求你了。”

“祝贺祝贺,恭喜我们的陈月月同志顺利订婚!”

“恭喜啊!月月!”

“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大家。”

“啊,杜兰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已经被辞退了!”

“杜兰你……啊啊啊!!!”

“杜兰!不要冲动!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

“杜兰……你怎么来……啊!”

“陈月月你真是好样的,你抢了我的男人不说,还诬陷我的名声,搞的我工作都丢了,我换了工作,你也给我散布流言蜚语是吧,现在,你如愿以偿和董秋订婚了,我真是要祝福你们呢,呵呵。”

“杜兰,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你和……啊……咳咳……荷……”

“祝你订婚快乐。”

“啊啊啊啊啊啊!!!”

“杀人了!”

“报警啊!谁来报警啊!”

“跑啊!快点跑啊!杜兰疯了!”

这是背叛!

赤裸裸的背叛!对于我的背叛!

不对,这不是我的情绪,我静了静心神,继续搜寻了下去,千万不能被这些激烈的情绪所感染了,否则只能同化为他们的一部分。

这就是一个无限膨胀的意识漩涡,而这些意识全部辖带着各自的情绪。

嫉妒、贪婪、爱欲、暴食……

七宗罪的情绪在这里只是基本,还有更多恶意的情绪,有些情绪甚至毫无道理,只是恶意,单纯明快地,没有任何道理,只有恶意滋长。

他们彼此冲突,又彼此相连相融,因为如此,他们形成了一个极其庞大的,互相衔接的意志漩涡,能够感受到他们,却更多的是无意识的情绪充斥着。

我缓缓下沉、下沉。

穿过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酸甜苦辣,最终我看见了他。

我回眼望去,我的脑袋顶上有着无数的气球漂浮在那里,它们彼此挨着彼此,一个紧贴着一个,那些气球里有着许多灵魂,但是,他们都不具备自我意识了,只是一次又一次上演着“自己”的悲剧,让自己的执念一次又一次被加固,让“自己”情绪狂奔失控,肆无忌惮。

气球五彩斑斓,拥挤在一块,仿佛一朵缤纷的云彩,那副摸样实在让人想不到那是那么可怕的东西。

气球之所以成为云朵,那是由于捆着它们的绳子,无数的绳索从天幕垂下,密密麻麻落下,汇聚在了一起,落在地上,被绑在了一起。

绑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小丑。

他戴着五彩斑斓的爆炸头假发,脸上的真容被厚重的妆容覆盖,早已不得看见。

被抹的煞白的脸上,有一个圆乎乎的大圆红鼻子,还有一个通红通红的宽大嘴唇,他做着滑稽夸张的表情。

有些心惊胆战地踩在独轮车上,似乎很不熟练的样子,身子时不时都要晃动一下,仿佛随时都要摔倒一样。可他的运气又十分好的样子,三番两次仿佛就要摔倒,却偏偏没能摔下去。

每次“侥幸”地没摔下去,小丑妆容夸张的脸上,总是也浮现出夸张的侥幸表情。

同时,他的双手不停地抛着三个小球,若不是为了接住这三个不停抛投的小球,或许他就不用这么“心惊胆战”了吧。

我静静地看着小丑,看着他的“表演”。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继续表演着。

待了一会,他终于还是出了“岔子”,三个小球被他抛的偏了,他努力地抓住了两个,却还有一个脱离了轨迹。

他脸色大变,夸张地蹬着独轮车,奔了过去。

然后,他长大了嘴巴,叼住了那颗偏离轨道的小球,顺利地完成了救场。

“哈哈哈哈……”

发自真心地,我发出了轻笑。

做着夸张动作,仿佛擦拭额头汗水的小丑顿住了,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望了过来。

我露出笑脸,举起双手。

啪啪啪。

拍起了掌来,他的表演值得他人为他鼓掌。

“真棒!你做得很好!”

小丑笑了起来,从独轮车下来,深深地冲着我鞠了一躬。然后,他直起了身子,露出了纯粹的笑容。

他身后如同蛛丝一般缠绕着他身体的绳索一根根断裂开来,那被固定成缤纷云彩的气球四散飘飞,小丑的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当最后一颗气球消失在天际,小丑的身影已经哪里都看不见了。

……

赵茜手中垂下红线,一圈又一圈地裹在撒金玉的头颅上,直到将他的整个头颅全部包裹住了。

她截断手中红线,念下了咒语。

那些红线变地通透,恢复成肤色颜色,最终在撒金玉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诡异,只是那张脸已经变地不同了。

“这个法术能够改变容貌,只是不能粘火,切记切记。”

“就……就这样?我必须改头换面地生活下去?明明不是我做的啊!”

“你新的证件不日也会送达,在此之前,撒先生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喂!喂等等!你们能够作证的吧!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不是我做的啊!”

“小三。”

“喂,你干……啊!”

碰!

“撒先生,你确实遭遇了灵异事件,可是这次灵异事件只是一个引子,终究这还是你自己的意志,你自己的行动。既然如此,你就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现在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你只需要改头换面,舍弃之前身份就好了,对于杀人罪来说,这已经是足够轻的惩罚了,不是吗?而且,就算你是无辜的,我们的证词你觉得法院会相信吗?”

“这就是最好的处置了,你自己多保重。”

“喂!等等!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有钱!我有钱!”

碰。

房门在撒金玉的面前关上了。

……

“事情这样就算解决了?”

“嗯,姑且算是吧。小丑已经不能再为非作歹了,只是之前传播的情绪种子已经深根地固了,无法挽回。不过,还好随着小丑的消失,那些情绪种子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危险了,如同易燃品一样,一点就爆。”

“你到底做了什么?王鬼差?我只是看见你钻入了那个鬼的身体里消失不见,然后,你回来了,那个女鬼恢复了神志,你接着就告诉我们,一切都解决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说过了,这个小丑不是灵也不属于鬼,是介于这这两者之间的东西,是老天爷变化之后产生的新东西。他之前是鬼,被石邦村的人们的想象赋予了灵的力量,他开始执行于设定相符的行动,报仇。报仇结束后,设定结束,无后续之事。小丑开始失控,杀害与白妙英相似的白衣裙女人。这个阶段,小丑也向恶鬼转变,但是,灵的力量更加强大。只是设定在报仇结束之后,便已经终结。但是,设定并不是完全没有了,还有最基础的设定。大抵在石邦村的村民的潜意识当中,他们还是觉得小丑是传播快乐的存在。证据就是小丑独特的杀人手段,情绪种子。”

“本来杀害了白妙英而失去执念的小丑开始消失,而灵的主要设定已经完成,只留下了最基础的设定。就好像无人操作的程序,开始按照设定好的步骤肆意杀人。”

“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小丑核心在哪里?”

“是啊,核心。核心到底是什么?”

“没有核心,或者说核心就是将那些被感染者的情绪集结在一起的基础设定,那个小丑。”

“所以,我潜入了被感染者的那个女鬼体内,找到了情绪种子,主动潜入了进去。”

“你没事?”

“嗯,我是阳鬼嘛。这些情绪种子并不是浑然天成,你们也可以看作这些情绪种子其实也就是小丑的一部分,毕竟现在真正的小丑恶鬼已经消散了。这些情绪之所以还纠结在一起,肆意感染着任何的接触者,都是因为基础设定“小丑是传播欢乐的存在”,虽然有点惊险,我还是成功地越过了所有情绪,达到了基底,看见了那个小丑。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的推测出现了偏差。”

“集合这些情绪的,不单单是基础设定,也有小丑本来的执念。”

“我在那里看见了正在表演的小丑,我发自真心地被逗笑了,笑了起来,然后,鼓了掌,告诉他你做的很好,已经很棒了。他得到了认可,然后消散不见了。”

“那些情绪失去了“束缚”,消散开来。小丑已经不再具备感染的能力。就是已经种下的情绪种子也大概能力大减。”

“我们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剩下地,就是花点钱做点收尾工作了。你已经安排人去那个村子散布谣言了吧,不要让小丑再度诞生了。”

赵茜点了点头。

“嗯,虽然赵家已经覆灭,做这些事情的边缘人我还是知道不少的。不过,那个村子的人有那种资质吗?单凭那么点人轻而易举地就创造出了一个灵。”

“蝙蝠查过地方志了,那里曾经有过个石犬的传说,也是一个灵吧。估计那里的人的确有这样的资质。或许只是单纯的老天爷恶化后的变化也说不定。”

王光明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红玲的声音。

“喂,光明啊。忙完了?没事吧。”

“嗯,都忙完了,你回到事务所没有?”

“啊?哦,回来了,回来了。刚刚到家。”

“是吗,那就好。”

王光明止不住轻笑了起来,心情似乎说不出的愉快和轻松。

“啊啊,小三没有再叫着要吃红烧狮子头吧?等等,再等等啊,我刚叫杨敏准备呢。”

“没事,她有棒棒糖舔就好了,不着急。”

“诶?”

“你回去了就好,我先挂了。”

王光明挂上了电话,脸带笑意。迎来的却是叶小七不满地鼓起腮帮的一张脸。

“狮子头!”

“舔你的棒棒糖吧。”

“啊……呜呜……舔……”

坐在后座的杨敏看到了这一幕,止不住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不用多说,她也明白,王光明此时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

张红玲有些气恼地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她本来还想问问小三还想吃什么来着,顺便再问问小丑的事情的具体情况,王光明怎么就挂上电话了呢。

“真是的。”

“怎么了?”

“没,光明打电话过来问我到家没有。顺便汇报一下情况。”

“情况怎么样?”

“他没细说,好像已经解决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质疑者的的蝙蝠很明显不满,他皱起了眉头。

“王光明怎么回事,他先是让你回家准备材料给小三做饭吃,现在事情结束了,打个电话汇报情况,又说不清楚?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大意了?连小丑恶鬼都不放在眼里?态度这么轻忽!”

蝙蝠显得怒气冲冲,张红玲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

蝙蝠本来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便是有意见,说起来也不该如此动怒,可是现在他却止不住生起气来,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这种转变,一切都是因为王光明的到来。

他确实改变了许多事情呢。

“这次光明确实显得异常,不过大概不是大意吧。”

“什么意思?”

“他好像有意支开我,还有刚才那通电话也是,我总感觉他有点怪怪的。”

张红玲挠了挠脸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抓不着要领,显得有些迷惑。

蝙蝠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来,不知道在张红玲多想,还是这里面还是另有隐情?

一时间,他也说不出话来。

气氛陷入了短暂地沉默。

……

王光明轻摇着招魂铃,在他的身后聚集了一大群灵魂,他们老实地排着队,一个个鱼贯而入地投入了城隍庙的神瓮之中。去往地府。

除了日常工作部分的灵魂,这次小丑的事情刚一结束,王光明便来了一次大清洗,虽然不是全数,但是,通过那些记忆他确认到的受感染鬼魂,这次一并被他赶来,投入地府。

这是一如既往地,鬼差的日常工作。

这次受到他牵引的灵魂数量巨大,王光明有些应付不过来,黑白无常两姐妹也一并被叫来了帮忙,做着交接工作。

“呵呵,光明小弟这次成果不错啊。”

“哪里,多亏两位帮忙了。”

“小子挺懂事啊。”

“行了,这些迷途的灵魂交给我们吧,你回去吧。”

王光明没有推辞,刚刚结束完小丑的事情,他确实有些疲倦。

“那好,麻烦二位了。”

说完,王光明便想要离去。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我们是要去地府?”

“我们要去地府?”

“我们不要去地府!”

“我不要去地府!”

开始只是细微的讨论声,接着变成了喧哗。

这一大群接受指引,来到这里的灵魂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变地不满。

“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你们想死吗!”

白无常当即站了出来,也释放出了属于她的恐怖阴气。

别看她一幅乖巧可爱的少女模样,那股阴气宣泄出来,比起王光明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恶鬼也不遑多让,不如说,更为恐怖才是。

“我们要去水月!”

“对!我们要去水月!那里才是我们的归属!那里才是我们的归属!”

“不对,黑白无常!小心!”

王光明看出了异常,大叫着让两人小心。

接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神瓮的通道被封闭了,排在前头,还在老老实实地去往冥界的鬼魂找不到通道,急匆匆地在前面乱转了起来。

又有阴气!

这股阴气王光明如此熟悉,那股方正不已,沉闷的阴气!

是那个冒牌土地神的阴气!

不!不对,整个城隍庙都在产生变化!

这里不是镜花市的城隍庙了!是水月的城隍庙!

“随我来吧,向往新世界的子民们!”

“欧阳梅雪!”

“休想得逞!”

“你们这是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那尊慈眉善目的土地神雕像渐渐变化,变成了水月世界中那个土地神怒目金刚的模样。

接着,那土地神雕像一个响指,一个空间通道瞬间打通,欧阳梅雪也冲了出来。

王光明和黑白无常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当即就要阻止。

可是射出的封字符根本毫无作用,那个开启的空间通道根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两个跳梁小丑!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就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去死吧!”

“怎么回事!”

“不对,白无常!”

“在这里,在镜花市我们才是名门正统!你们这些冒牌货!”

“什么?”

“啊啊啊啊啊!!!”

“撤退!我来断后!”

“又是你小子!”

王光明发动了自己的能力,不论正统与否,阳属阴气是一切阴物的克星。

冒牌土地神和引路人短时间内果然无法拿王光明如何,王光明得以护着两人离开了土地庙。

眼见着三人就要逃脱,身后传来了冒牌土地神的怒喝。

“休想得逞!”

敞开的大门啪的一声轰然关闭在了一起。

不对,不仅仅是大门被关闭了,而是这个空间都被封闭了。

“你们出来吧。”

紧闭的大门忽的被打了开来,阎罗王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阎罗大人!”

“阎罗姐姐!”

“你们先出来。”

在王光明看来一直游刃有余的阎罗大人此刻也没有了嬉笑表情,一脸严肃地让三人先出来。

见到阎罗王这幅模样,黑白无常本来生起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冒牌土地神也引路人见到阎罗王依旧穷追不舍,好在有身为阳鬼的王光明断后,两人也奈何王光明三人如何不得。

短短的数米距离却好像天堑一般遥远,三人终于得以逃脱升天。

“你们做的太过火了!”

就在三人与阎罗王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双手扶着门沿,缓缓地将整个城隍庙关闭。

一开始都很顺利,可是当阎罗王用力将门扉关闭到了一半的时候,她如何也不能将门板压下去了。

“渍!怎么回事!”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了,阎罗大人。”

“谁允许你们这样做了!这是我们地府的通道!”

“请你们回去吧。”

只是短暂的交流而已,那个不同于欧阳梅雪,也不同于土地神的声音便将这场交流拉下了帷幕。

碰!

被阎罗王关闭了一半的门扉被轰然打了开来,敲在门旁两边墙壁上轰然作响。

阎罗王更是被直接那股巨力吹飞了出来,直接掀飞了出去。

“比起这里,整个镜花市还有更多事情需要你们处理呢。”

伴随着这句话语落下,那个阴气汹涌的土地庙恢复了常态,只是王光明知道那里已经不存在他们冥界的入口了,而这里也不再是原本镜花市的那个土地庙了。

最惨的还是黑白无常两人,她们的攻击根本就如同石牛入海,对那两个冒牌货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被追着打。后来,王光明又发动了自己能力断后,虽然成功的阻止了两个冒牌货的接近,可是阳鬼的能力可不分敌我的,两人接着又被误伤。

直接变成了半透明状态。

“阎罗姐姐!你怎么来了!”

“阎罗姐姐也对付不了那些家伙吗!”

阎罗王虽然最后被弹飞了出来,看上去倒是毫发无损的样子,面对两人的问题颇显苦涩。

“这是我的分身,我的本体要是降临人间的话,恐怕所过之处都会变成冥界,而且,估计到时候老天爷也不会放过我。从结论上来说,现在的这个我确实对付不了里面的玩意儿。”

王光明看出来了,比起像似阎罗王的保镖似得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就更像似阎罗王的迷妹了。

听到了阎罗王让她们“失望”的回答,两人也一同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来。

“比起这里,我们确实还有更多事情需要处理。”

阎罗王话锋一转,旋即将目光放到了受创最为轻微的王光明身上。

“我能够感觉到,潜藏在镜花市范围内所有水月世界的通道都打开了,王光明你带人去处理吧,我们这边也会开始行动。放心,我已经派人来这边了。不会让你一个人处理这么大的事情的。”

王光明点头,没有多说。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