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0日,詛咒娃娃研究失敗,無法追蹤董文斌鬼魂去向。
去電詢問委託人秦奉天意向。
“事情大概便是這樣了,小秦你還想繼續調查下去嗎?”
“崔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個……那個董文斌的鬼找錯了人,找到了我的頭上,不過目前力量微弱,並沒有能夠威脅到我的程度。而且,他自己也被人詛咒,無法投胎轉世,只能一直在我們這裡遊盪?”
“嗯,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這件事和小秦你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不小心被牽連其中了。有了護身符之後,騷擾電話你也沒有再接到過了吧。至於董文斌與那個席春鳶之間的事情也與你無關。結合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鬼已經完全影響不了你了。”
“你可以就此終結委託,或者繼續委託我們消滅,或者超度他,讓其投胎。”
“嗯……”
“崔先生,你是說那個董文斌先是被那個席春鳶那個賤女人騙了,最後更是因為她的見死不救而去世了,死後也不知道誰搞了個詛咒娃娃弄得他無法投胎轉世。這樣說起來,這個董文斌怪可憐的吧,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如果小秦你結束委託,我們確實不會再去管他。董文斌這樣的鬼並不太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畢竟我們手頭也有一些其他事情的。”
“嗯……讓我想想……”
“……”
“崔先生,如果我繼續委託你們超度這個董文斌,大概需要多少費用?”
“嗯,這個要視情況而定,不過最低估計也不會少於萬數。”
“上萬呀!那……那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好的,小秦。那麼調查便到此結束。”
2009年5月20日,依照委託人秦奉天意願,終止調查。
……
2011年12月19日席春鳶來電,約在3日後於陌上花開咖啡館見面。
2011年12月22日與席春鳶見面。
DV的畫面中顯示出了一個裝修高檔的咖啡館內的景象,以及畫面前一個打扮的頗為雍容華貴的年輕少婦。
那是席春鳶。
她皺起了眉頭,厭惡的盯向了畫面這邊。
“你們這是做什麼?”
“請見諒席小姐,這是為了方便我們建立處理過的事件的檔案。也多虧這個好習慣,我們也才能記起原來席小姐與我們在09年便見過一面的了。”
“隨便你們吧,說正事。”
“好,你請說。”
“是我老公的事情,我老公撞邪了,你們不是這方面的人嗎?快點幫我!”
“請冷靜,席小姐。你突然這樣說,我們也沒辦法幫你解決的。請把整件事都說一下,我們才好做判斷。”
“你們到底管不管用!”
“這是慣例,不論席小姐你委託誰都必須把整件事說清楚,我們才好判斷,進而採取行動。當然,那些江湖騙子會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隨便糊弄你一套吧。”
“好好好,讓我想想。”
“我和老公是09年結婚的,感情不敢說有多好多好,至少這兩三年都這麼過過來了,中間也沒出過什麼大矛盾,拌嘴吵架什麼的,當然難免不了。不過,這天底下哪裡有什麼不吵架拌嘴的夫妻?”
“可是最近一年我老公變了,一開始他用奇怪的眼神注視我,後來,他開始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現在,現在他已經快半個月沒回家了!”
“半個月沒回家?聯絡不上嗎?”
“能聯繫上,一開始他還願意接我電話,後來就不接電話了,就回復我短信,現在連理都不願意理我了。”
“席小姐,恕我直言單單是這種程度的話,這不過是你們婚姻關係破裂的感情問題,與我們處理的東西可沾不上什麼關係。”
“不,不,不!你們不懂,我老公他有多愛我,你們不明白!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據我們之前收集的情報來看,你是在與董文斌分手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便和你現在的先生柴建傑結婚的,這麼短時間的戀情能夠說明什麼呢?”
“不是!文卓是我大學的同學!我們認識很久了!他為了追到我,你們不知道他等了多少年,現在他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感情的事情……”
“好了,汴州。席小姐就假設你說的對吧,你先生的柴建傑不會拋棄你,可是你要我們怎麼樣呢?我們可沒辦法幫你先生回心轉意。”
“你們、你們不明白,我老公不是那種外面有人了,或者說是對我厭倦了,開始疏遠我,我說不好、他給我的感覺是……他給我的感覺是他開始害怕我了,所以才不得不漸漸疏遠我的。”
“害怕你?”
“嗯,就是變地害怕我了。他已經快半年沒有碰過我了,就是上個月,我們實在是太久沒有過夫妻生活了,那天晚上我想要讓他……可是,可是他、我剛碰到他身子,他就和一根彈簧似得跳了起來,找了些推三阻四的胡亂借口拒絕了我,最後乾脆說公司有事,連夜離開了。”
“以前,我們何止是這樣!一個月四五次都不止!現在他卻好像碰一下我都受到了天大的驚嚇一樣。不止,還不止這個,還有更離譜的事情!”
“我們家一共有三把鑰匙,我和我老公一把,還有給家政阿姨一把。就這麼三把鑰匙,我們家裡平時也沒人來,家裡的東西在什麼地方,在哪裡放着都有規矩。平時家政的阿姨打掃完衛生,也不會有人亂動。可是,最近,我發現了一件怪事,家裡的東西好像被什麼人動過了,不是說丟失了還是怎麼樣。而是就是被人動過了,拜訪的位置微妙的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
“一開始我也覺得是我的錯覺,或者是我多心了。可是這種現象持續的時間太長了,給我的怪異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我實在遭受不住,特意做了實驗,讓家政阿姨一個星期都沒來了,家裡有幾樣東西怎麼擺放的,我牢牢記住了,甚至拍攝了照片,然後我都不去碰,可是,那幾樣東西的位置都變過了,我的梳子就橫在放在梳妝台上,結果被人豎著放了。我衛生間裡面的牙刷是頭朝下的放在了杯子里,也掉轉了過來。客廳里的茶杯放在左邊的一角,被人微妙的移動了幾十公分,我衣櫃里的衣服的間距也變過了。”
“會不會是小偷?”
“不是,我檢查過了,家裡什麼都沒丟!就是東西被人動過了!”
“更奇怪的事情是我發現這種事情之後,我就和老公說了,也給他看過了我拍攝的照片。但是,他都置之不理,甚至反覆強調一定是我多心了,絲毫沒有起疑的樣子,甚至勸我不要多心。”
畫面中的席春鳶如此說道,妝點了精緻妝容的她此刻的表情很是複雜。不是單純的難以置信,或是憤怒。而還是夾雜了一種不能理解的迷茫在其中。
“席小姐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把這件事告訴給我老公之後,他的表現不單單是不以為然那麼簡單,而是、而是明明知道這麼一回事,卻故意要瞞着我的樣子。我不敢確定,我只能說這是我的直覺。”
“太怪了,這一年裡他變地太大多了,彷彿判若兩人一樣,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不願意碰我,他為什麼不願意見我了,現在甚至連家都不願意回了,便是連我主動去他公司找他,他都匆匆找到借口離開。”
“席小姐,你老公柴建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呢?你有沒有發現這種跡象?”
“沒有!怎麼可能!我沒發現!他絕不可能是那種人!”
“好好好,你冷靜一些。那麼,他有沒有與你提過離婚之類的事情呢?”
“他不會和我離婚的,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和我離婚!”
“席小姐,他提過嗎?”
“真的、真的沒有。我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疏遠我了,也不是什麼外面有人之類的原因,所以,這樣才想不通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老公他到底是怎麼了。”
席春鳶的表情變地痛苦起來,揪起了頭髮,這一幕很難讓人想象這個可憐的女人會是兩年前那個對於前男友不聞不問,甚至見死不救的冷血女人。
崔鬼差的聲音再一次從畫面之外的地方專遞了過來。
“席小姐將你遇到的事情歸納起來就是你的老公柴建傑不明原因的疏遠你,而你的家裡被不明人士侵入了?”
“雖然你的遭遇確實有些離奇,也足以讓人抱有同情之心,只是目前來看,我們還是覺得你老公的這種變化另有原因才更有道理,你老公撞邪了才是幾率更小的那一邊,而且很遺憾,在你的身上我們也並沒有發現陰氣。比起找我們,席小姐不考慮委託私家偵探,或者乾脆報警嗎?”
“我找過私家偵探了。”
“哦?那為什麼席小姐現在想起來找我們?”
“因為他死了。”
“他死之前,將這張照片傳給了我。”
席春鳶此刻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冷血的女人一般,談及他人的死亡並沒有半分難過,或者恐懼,只是平鋪直述的說出了這個事實,然後,她遞過來了手機。
畫面中伸過一隻手來接過了手機,那隻手上有着些許泄露而出的陰氣,並不濃厚,只是些許,可是那種陰氣透露出的深沉陰寒卻非同凡響。
過了片刻,那隻手將手機屏幕對着DV照了一會,畫面中顯示出了一張即將消失在街角的男人的模糊側影,這張圖片的像素明明很清晰,或許是因為拍攝不當的緣故,正好正面而來的光照將那個男人側影的頭部弄得一陣模糊,看不真切。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照片里拍攝的這個男人身上纏繞着陰氣,他是一個鬼。
“席小姐,這是?”
“我一開始也懷疑過我老公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此這樣對我。所以,我僱人調查他,可是調查的結果顯示他很正常,他的人際關係還是老樣子,他也沒有頻繁出入一些旅館之類的地方。更別說偷腥貓的影子了,只是我雇傭的那個人發現了一個這個男人,我老公與他見了幾次面,不算太頻繁,但是,兩人見面每次必然都要避人耳目,而且每次似乎都在討論什麼事情的樣子。”
“我感到奇怪,剛想讓那個人深入調查這個男人,但是,他卻離奇的出車禍死了,據說他自己忽然發瘋了一樣衝出了人行道,然後被車撞死了。怎麼會有這麼離奇巧合的事情?”
“一定是的,一定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畫面外傳來了一陣苦笑聲,接着崔鬼差的聲音這才繼續響起。
“雖然,我還是很想反對你,不過很遺憾,你猜對了,席小姐。這個男人是一個鬼,他身上有屬於鬼的陰氣。”
“他是鬼!?”
“嗯,是的。他確實是鬼,看來席小姐你的臆想也不完全是錯的,你的丈夫可能還真有被鬼纏上的可能性。”
“你們答應幫我了吧!我的老公能得救吧!”
“這個我們也不敢保證,一切都等我們見過你先生之後再說吧。”
……
“這個柴建傑的身上確實具有屬於鬼的陰氣,而且是長期接觸后的結果,只是看樣子那個鬼似乎並不是纏上了他,有要對付他的意思。”
“這算什麼?這個柴建傑和鬼做了朋友?”
畫面中是在一輛轎車的駕駛室內,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鏡頭延伸到了前方的一棟建築物之中,那是一間茶餐廳,柴建傑正坐在座位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的樣子。
寧汴州與吳泓的聲音在畫面之外的地方響起。
“不合邏輯,鬼怎麼可能和人做朋友。”
“拜託,我這是挖苦,這是調侃明白嗎?”
“……”
“啊,哎,小蝙蝠你就成天這麼板着個臉,話也不說,玩笑聽不懂。和個悶聲葫蘆似得,你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我們本來的出身就苦逼的了不是嗎?及時行樂,瀟洒走一生才是真道理呀。”
“請放開我,吳泓。我們現在在盯梢。”
“別嘛,你也來了這麼久了,小蝙蝠。就不和哥哥我親近親近?事務所裡面可就我資歷最老了。真是見外呢。”
“並沒有這個必要。”
畫面一陣模糊抖動,能夠看見兩個人影爭執糾纏的模糊情形。
“等一下,那個鬼來了!”
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抖動畫面之後,寧汴州的一聲叫喊止住了這場鬧劇。
鏡頭開始旋轉。
“哦哦哦,在哪在哪!這個該死的傢伙終於肯露面了嗎?”
一陣左右搖擺,尋找之後,鏡頭總算固定,只見得茶餐廳內,柴建傑本是空着的對面座位,一個與柴建傑一般穿着西服打着領帶的男人落座了他的對面。
這種固定並沒有持續多久,吳泓的聲音便再一次急不可耐地開口道。
“走走走,我們下車!”
“喂,等等,吳泓。不要那麼著急!”
寧汴州很顯然並不贊同這場盯梢活動,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轉變成了一場追捕行動,只是從不停移動的畫面來書,很遺憾寧汴州的不願很明顯並未能阻止吳泓的舉動。
鏡頭中茶餐廳的大門被一隻手推開,鏡頭一直對準着對立而坐的兩人,然後一步一步的逼近。
而正對着鏡頭的柴建傑很明顯也終於發現了異常,驚愕地往鏡頭這邊望來。
鏡頭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跟前。
“兩位不知在聊些什麼這麼開心,能否讓我參與一下呢。”
吳泓的笑聲在鏡頭之後而來,與之伴隨的是他連同寒暄一般毫不客氣的出手,一隻手從鏡頭之後伸了過來,那隻手中捏着一個如同小孩子玩鬧的道具一般的紙飛鏢,然後那個紙飛鏢被他彈了出去。
那個紙飛鏢射向了背對着鏡頭的那個人的背後,然後,鏡頭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個紙飛鏢就那麼沒入了那個人的身體。
一陣不知何意,宛如咒語一般的聲音從鏡頭中傳來,通過鏡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鬼不可自抑泄露而出的陰氣在這一刻停止住了漏出,這就彷彿一個人被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一般。
“呼,現在讓我們看看這位先生的尊容吧。”
吳泓輕浮地吹了一個口哨,鏡頭開始移動,來到了兩人的側邊,鏡頭先是在柴建傑錯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呈水平的移動,移動到了他的對面,他對面所落座的那個男人。
“誒?”
“是你!”
寧汴州與吳泓兩人驚訝的聲音幾乎一併響起。
“董文斌,沒想到居然讓你借屍還魂了?真是、真是讓人沒想到呢,呵。”
鏡頭被拉近,畫面中愕然出現了董文斌的那張有些猙獰的臉龐來,他似乎在努力掙脫,只是這種努力卻是徒勞無功而已。他現在甚至連張嘴都做不到。
“那麼,謎底已經解開的現在,就請你去死吧。”
吳泓的一隻手再一次伸到了鏡頭之中,這一次他的手裡捏着一張符紙,直接拍在了董文斌的額頭上,一瞬間狂噴而出的陰氣幾乎覆蓋了整個鏡頭畫面,宛如黑頻。
與之伴隨而起的是柴建傑的慘叫聲。
“不對!他們兩人之間有聯繫,住手!這樣下去的話,柴建傑也會死!”
“你說什麼?”
“快把你的符撕下來!”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畫面終於重新穩固了下來。
拍攝設備大概被放在了桌上,畫面中除了動彈不得的董文斌,以及臉色蒼白的柴建傑,寧汴州也落座在了兩人的側邊,就在畫面的正對面。
“這算是怎麼回事?”
“還記得當初董文斌的墓地被人動過手腳吧?現在我們恐怕已經知道了答案。”
寧汴州如此開口說道,視線移向了一旁的柴建傑。
“是你這個缺德傢伙乾的?那他現在怎麼又和董文斌有了關係?”
“哦,對了,我記起來了那個詛咒木頭娃娃本來也算是養鬼之物的一種了,只是做的太爛了,功能根本就不齊全。所以,柴建傑這個下咒者根本就沒有反制董文斌的手段,反而被董文斌憑藉著兩人之間的聯繫順藤摸瓜的抓住了。嚯,現在兩人的狀態完全是顛倒的嘛。所以呀,柴先生這些東西從來就不是門外漢可以隨便亂碰的,現在知道苦果了吧。”
吳泓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以及幸災樂禍的意味。
臉色蒼白的柴建傑這時候終於緩過了勁兒來,開口說道。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柴先生你好,我們是受你妻子委託,調查你最近異常行為的原因的人。”
“也就是所謂的大師、高人,說的就是我們了。”
“鳶鳶她找你們來的!她怎麼樣!她沒來吧!”
“席小姐並沒有來這裡,這點請放心,柴先生。”
“嚯,真是火熱呢,不論是那個席春鳶,還是柴建傑你。都是一幅深愛對方的樣子。當初因為這傢伙的緣故,我們調查過你們,席春鳶不過是一個拜金女,當初丟棄了董文斌,跟了你也不過是為了錢,你呢?你也是被她迷得太五迷三道的了,固然你們之前是大學同學,可也不相熟吧?重逢不到一個月就和她結了婚。不知道她看上的是你的錢,而不是你的人嗎?”
“你姑且也就算了,蠢男人從來都不少,我是真想不通你有什麼魔力能讓當初那個明明看上你鈔票的席春鳶如此對你死心塌地。”
“我不許你這麼說鳶鳶!”
“呵呵,還是別逞強的好,剛才的符雖然被我撕掉了,終究還是發揮了一定作用的,你現在的身體一定虛弱的連站起來都困難吧?而且,我有說錯嗎,席春鳶當初就是個冷血的拜金女,你對面的這位仁兄活着的時候固然沒有你出息,工資倒也還算優渥,不過他當時工資的大多數都給席春鳶拿去花了,她還嫌不夠,有時候為了買衣服,包包,鞋子什麼的,甚至要他借錢給她買才行呢。不光是董文斌,之前她談過的幾個男朋友都是如此,都被她當做的取款機,下場最慘的是董文斌就是了。”
“我……我不許你這樣……這樣說……”
“好了,吳泓。我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目的別忘了,不要再刺激柴先生了。”
“小蝙蝠,現在了不起了呀,能教訓我了?”
“吳泓!”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只是好奇這樣當初一對被我判為狗男女的情侶會真有這樣的真情實意嗎?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的,漬漬,感情這東西還真是邪門,比起我們處理的這些東西邪門的多了。”
“柴先生,席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們判明你如此反常的緣故,並將你恢復正常。”
寧汴州說道這裡,看了一眼坐在側邊的董文斌。
“只是,目前來看這種期望只能落空了。”
“你們、你們真的是高人大師?”
“當然,不然你覺得這位董先生會這麼溫順老實的聽我們說話嗎?”
“救我,救救我!幫我趕走這個鬼東西!他纏上我了,幫我擺脫掉他!幫我趕走他!”
“不可能的,柴建傑。你瞧瞧這個鬼這麼活蹦亂跳的樣子,看來你把他養的挺好呀。你用什麼養的他?”
“我根本就沒有養他!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纏上了我。陰魂不散的,他喝了、他喝了我的血!我沒辦法,我不讓他喝,我自己的身體就會越來越虛弱,我根本、我根本就無法抗拒他!怎麼辦,我知道這很奇怪,可是,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幫幫我!幫我把他趕走!”
“沒辦法呢,養鬼這種事情呢,就是我們圈內的專業人士都小心翼翼,生怕就是一步走錯,就被反噬。你這個門外漢倒好,居然拿自己血給他喝,還是任意喝,可以說,現在他就是你的一部分了,瞧他目前的情況來說,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對於他來說便不需要了,他會將你取而代之的。”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柴先生,他說的沒錯。你的情況已經是病入膏肓了,眼下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讓我們消滅這個鬼,你也會跟着一起死,再不然我們對他放任不管,你還能苟活一段時間,不過最後的結局還是逃不過你被他吞噬的下場。”
“真的沒辦法了嗎?”
“嗯。”
“那好,你們走吧。他答應過我,只要我讓鳶鳶主動向我提出了離婚,他便不會拿鳶鳶怎麼樣。”
“嚯,柴建傑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拿你的一條命,換席春鳶那個賤人的一命?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們消滅這個鬼?”
“你們不是沒有辦法嗎!就讓我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來!”
“我明白了,柴先生。那麼就先這樣吧,具體的決定我們回到事務所之後,在商議一下,結果之後我們會通知你。”
“那好,麻煩你了。”
畫面中,寧汴州長身而起,柴建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被束縛的董文斌表情不再猙獰,一雙陰惻惻的眸子安靜地盯着柴建傑。
2012年1月12日委託結束,按照柴建傑自身的意思對董文斌的鬼魂不作處理。
2012年2月4日柴建傑死亡,董文斌吞噬柴建傑,成功取而代之。
2012年2月14日董文斌修復與席春鳶關係,與席春鳶一併驅車回到老家合豐鎮過年。
2013年4月1日,兩人盛裝出席朋友結婚晚宴。
2013年12月25日,兩人在高檔餐廳馬蹄蓮共慶聖誕節
2014年4月22日,兩人慶祝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2015年9月17日,兩人開始為國慶自駕游而在百姓超市大肆採購。
……
王光明拿起了這本檔案最後的幾張照片之一,這都是一些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有兩個人,一個漂亮的成熟少婦,那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本身的資本便足夠傲人,何況濃妝艷抹總相宜。而她笑着,散發著叫做幸福的氣味。
那個比起電影明星亦相差不遠的漂亮女人挽着一個長相普通,西裝革履的同齡男性。
他的模樣算不上丑,更不能說是難看,只是他的模樣一和同行者的她所相對比起來就顯得格外的礙眼和丑得出奇了。宛如糟蹋了鮮花一朵的牛糞。可是那朵鮮花親昵地挽着這堆牛糞的手臂,笑靨如花,幸福洋溢。她的一雙眼睛更是對於他的滿是愛慕,那是不符合她年齡屬於少女的懷春,如詩一般。
他也同樣笑着望着她,滿臉寵溺,亦是幸福。
那是席春鳶與變成了柴建傑的董文斌。
鬼是由執念所化之物,而由死而生的執念大抵都是負面的,哪怕最初並不是負面的,執念只是執念,可伴隨着成為鬼的時間推移,鬼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壞,滿懷惡意,終將成為厲鬼。就好像從高山落下的滾石,無法停止,只有抵達深淵才能止住腳步。
但是,這個董文斌是怎麼回事?
他是鬼,他還是一個成為了鬼很長時間的鬼,只是王光明有些恍惚,除了照片中那個身影散發出的陰氣,這個男人的身上再無其他異常,他在笑,幸福的笑,不是惡意的笑,他的目光看着她,滿懷愛意,並不是不懷好意。
檔案里並沒有寫明為何他們最終沒有選擇消滅董文斌這個反噬了飼主的鬼,可是,後續一段的觀察記錄可以看出,大抵當初那個崔鬼差恐怕也懷着與王光明一般的心思。
這個董文斌不太像是一個鬼,同時,他一定很好奇,這個董文斌能夠繼續愛着這個席春鳶到什麼時候,而不情況惡化。
所以才有了對董文斌不做處置的決定,也有了後續一系列的觀察記錄。
從這份檔案中王光明明顯感到了時代變遷的時代感,之前的檔案還都是手寫的,附加的文件也都是音頻文件,到了現在書面文件統統都是電腦打印的了,附加的文件也從最初的磁帶變成了現在儲存視頻的記憶卡。
那麼繼續看下去吧,崔鬼差他們還沒有失蹤,16年末的時候,他們又變成了什麼摸樣呢?
王光明站起了身,直接越過了一個又一個裝着事件檔案的紙箱,走到了最後的那個箱子面前,將其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