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张小姐!”

杨敏惊恐地摇晃着抚摸着眼前老太太脸颊的张红玲,杨敏大抵知道眼前张红玲这幅昏昏欲睡过去了一般的情况是如何回事,所以她才出奇的紧张。

在杨敏的唤醒下,张红玲渐渐恢复了过来。

就好像被人用棒球棒狠狠地敲击中了脑袋一样,张红玲只是觉得自己的意识躲得远远的,对自己的所有感应都极为顿感和麻木,渐渐的这种晕眩感才缓缓消退,恢复了正常。

她的眼睛重新睁了开来,眼中的神采恢复往常。

搂抱着张红玲的杨敏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张小姐。”

“我没事,不用担心。”

张红玲站起了身来,冲着老太太一笑。

“谢谢你,老太太。”

老太太莫名其妙,陈书瑶与肖丽也是一样。

只是张红玲却不再管顾,招了招手示意杨敏跟上,便离开了这里。

陈书瑶感到了匪夷所思,她看着眼前那个娇柔的女性,明明之前还与她们一般对于这个城镇并不熟悉,只是一场昏厥过后,她便又表现地宛如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物一般了。

肖丽与陈书瑶落在了最后,似乎察觉到了陈书瑶的困惑,肖丽笑道。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好像我们在哭湖所遭遇到的一切一般。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眼前,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肖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到底你为什么会参加这次活动?你又为什么死缠烂打的跟在她们身边,你、为什么又那么笃定?”

陈思瑶有些欲言又止,瞧着肖丽这个清减的淡淡女子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敬畏,还有一种看不透她的不切实感。

她笑了笑,头也没回的说道。

“陈书瑶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和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也是来寻找光明哥哥的踪迹的。”

她细语轻声,低低说道。

陈书瑶惊讶莫名,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去了这番言语一般。

“我是无意间瞧见了那段视频,那段杨敏失踪前最后的视频,她失踪时她身边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我不知道你陈书瑶是如何想的,但是,我能够看出那个矮个子的背影是我的光明哥哥,一模一样,绝无差错。”

肖丽无视陈书瑶的惊慌莫名,依旧笑吟吟地轻声述说着,那般笃定,那么肯定。

陈书瑶终于从那种被看穿了心底所想的慌张之中解脱了出来,旋即她又从肖丽的语气中感到了惊讶。肖丽表现的太过于肯定与确定了。可是、可是王光明死了,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痴心妄想”如何可能?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光明已经死了。”

“呵。”

她轻笑了一声,仿佛嘲笑,又好像鄙夷。

“这便是我比你强的地方,所以我才更有资格站立在光明哥哥身边呀。”

她如此宣言道,不顾陈书瑶反应,与陈书瑶拉开了距离。

陈书瑶莫名的情绪激荡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下去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确不确定的坚持下去了。

……

“张小姐,你与我说过你的能力是“触觉障碍”,可是这种能力不会有副作用吗?你这样肆意使用会不会……”

“当然,这会让我吞下苦果。可是我们可别无选择。现在既然小三他们行踪不明,我们总不能束手旁观才是。为了小三,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张红玲笑着与杨敏解释道。

杨敏默然,她再一次见识到眼前这个柔弱娇小的女人极为强势的一面,一种与她的娇小可爱的模样丝毫不符合的坚强。

在张红玲的带领下,她们极具目的性的来到了一家深宅大院之前。

张红玲再一次掏出了那份无往不破的记者证,顺溜至极的那番记者说辞顺利的使得几人寻得了主人家同意,进入了院门之内。这一幕更是让陈书瑶两人惊讶不已,越发搞不懂这个疑似与“他”有关系的女人究竟来自何方,有何面目。

她们还是顺利进入了这家家底大抵颇为殷实的家中,瞧见了那个躺在太师椅的老迈老者,之前那个他们瞧见的那个老太太,至多六七十岁年纪,而她们眼前这个老者却还要更加年迈,至少要八九十岁年纪。

这个老人面容枯槁,头发都掉落的不剩几根,长满了老年斑,两眼更是浑浊不堪,一幅似乎好像随时死去的暮暮老矣的模样,可是这老人的精神却还是不错,瞧见几人进屋,还挤出了一个笑呵呵的笑脸来。

除了张红玲以外,其他三个人都忍不住有些抵触,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而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老人实在是太过于老暮了,太过于接近死亡,对于死亡,几乎便没有人会愿意亲近。

可是张红玲并没有介意,她依旧那副笑吟吟的娇柔模样,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老人家布满了老人斑的枯槁手掌。

“老人家我们代表“福缘堂”来瞧瞧您了。”

接着,张红玲进入了老人的记忆。

“吴刚你他妈疯了吧!你要动杨家?你可知道杨家在咱们澜山镇是多么的根深蒂固,牵一发则动全身啊!你别以为你是上头委派下来的镇委书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眼前的年轻人却是不屑地嗤笑道。

“杨家?他们就是该第一个被批斗,第一个被打倒的阶级敌人!”

“而且,方镇长你难道就不眼馋吗?杨家那良田万亩,布匹千匹。”

接着,吴刚的眼中又充斥着激动与激昂的贪婪,那种赤裸裸的东西刺激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沉吟了多久,好像很久,好像又只是一瞬间而已,最终我还是做下了决定。

“那你们去干吧,我不干涉!”

吴刚会意一笑,告退。

事情比我忐忑的心情发展的顺利许多,准备毁灭杨家的行动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最后来到了那一天,那一天晚上本该沉睡的澜山镇没有睡下,被一场滔天的大火给烧醒了,一直便没睡的我更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我坎坷的等待着,等待着有人将那大火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消息传来,可是一直快到天明,依旧无人跨过我家的门槛,我有些焦躁,又有些后悔,或许我不该那么贪心的。

我想要去瞧一瞧看一看,看个明白,又害怕见到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最坏局面,

最终还是无人跨门而来,但是有一个蛇缠身的道人从天而降。

我愕然的长大了嘴巴,瞧见那人缓缓地从房屋天井从天上飘到了我的面前。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不屑,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情绪。

“那叫吴刚的年轻人,贪婪。不过如果不是这种特殊时期,或许他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面目狰狞。那些以他为头的年轻人亦是如此。至于那些被他们裹挟其中的那些镇子上的人则是让我笑掉大牙,这些人还真是瞎掉了狗眼,被猪油蒙了心。不过谁又不是这样呢?人嘛,总是自私的,以前的那一套确实该变一变了。”

“你,这个镇子的镇长。你有胆,也比起死掉的吴刚那些人更加明白事理。所以,我想你替我办件事情,我要你替我修一座青蛇庙。与那土地庙一模一样最好,地址也就在那土地庙的废墟之上。我现在就是土地爷了!我现在才是这里的主人了!明白了吗!”

“哼,杨家,不识好歹的东西。”

那蛇缠身的道人自说自话的说完了,也不顾我答应还是不答应。然后转身嗤笑了一声败亡的杨家后就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消失不见了。

我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对这段宛如梦境一般的经历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不可相信。

可是,我却不敢不按那人所说的去做。

我壮着胆子,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眯眯地去各家各户收钱,我说要建庙,在土地庙的废墟上建一个青蛇庙。然后,大家便老老实实的交钱了,没有抵触,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询问。我们大家之间,就仿佛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一般。

那个道人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何方神圣。我一直不知道,这一直是我深埋在心底的疑问,恐怕也是镇上许多人的疑问,只是这个疑问一直没有人能够解答,时过境迁,直至我从镇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我依旧不知道那个答案。

退休之后的生活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的,也正是这种不同才让我注意到一些一心只是扑在官场上的我所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这种发现让我恐惧,却又无所适从。

又是一年年关,只是今年的除夕与往年不同,我留在了家里,再无其他地方可去,家里的子女也是以往不敢想的整齐,全部都回了家。

这样的退休过后的第一个年关,也不算太差吧。老婆子她倒是高兴的不得了。

老婆子有些迷信,但是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所以我也一直不甚太过于在意。

是的,我一直都未在意过。

一家人走在去庙里祭拜的路上,我觉得道路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

“我们这是去哪个庙?不是去观音庙吗?”

“哈哈哈,爸说些什么呢。咱们澜山镇就有个青蛇庙,干嘛去别的地方?青蛇庙可灵验了呢。”

“是啊,老爸可是官场上的大人物哪能晓得咱们百姓疾苦呀。”

“哪的话,你们这些孩子知道什么。当初这青蛇庙可是你们爸发动大家捐钱建设的呢。”

“啊!那个大名鼎鼎的青蛇庙是咱爸牵头建设的?妈,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你们也知道你爸不喜欢这些事情的,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要建设青蛇庙了,这可得问你们爸了。”

瞧着孩子们问东问西的模样,我只能勉强应付着。心里却忍不住一苦,我哪里是不喜欢这些事情,我是害怕这些事情呀。

还没有到那青蛇庙的庙里,去往青蛇庙拜访的人流便汇聚了起来,出乎意料的热闹。

出乎意料?不,我以前是有过耳闻的,我有发现过蛛丝马迹。是的,这种发展一直就在我的面前,我只是一直视而不见而已。

青蛇庙终于到了,那个小庙还是与以前一般,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地方不如以前那么崭新了,略有些陈旧,可是依旧看的出来保养的很好,丝毫不见破败。

壮观的是镇上汇聚至此的巨大洪流,以及那些人膜拜的虔诚模样。

是吗,这里已经变成了这种地方,已经变成了这个镇子宛如中枢一般的地方了。

“我现在就是土地爷了!我现在才是这里的主人了!”

我记起了那个道人那时候与我说过的话,那时候我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二女儿递来了香火。

“爸你也来拜一拜吧。”

我有些愣神,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跪了下去。

是呀,那个道人已经成为了这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

……

“杨老爷,你的孙女杨兰兰命格太硬,极易冲煞家人,所以……”

“闭嘴!你个游方道人莫要信口胡言,难道真要听你的话,将我的宝贝孙女流放离家才行?”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呀,杨老爷要不然你家……”

“碰!”

“够了!把这个无礼之人赶出去!”

“杨老爷!”

“哼,这个该死的杨家真是又臭又硬,不给你们点苦头吃吃,是不肯吐出点好东西出来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兰兰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兰兰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兰小姐她……兰兰小姐她……她说她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是、可是可是我们都没有看见兰兰小姐的朋友。”

“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我们怀疑兰兰小姐撞鬼了。兰兰小姐现在越来越疯了,她居然在和一个纸人说话!我们不敢再欺骗老爷您了。”

“带我去见见兰兰,如果不行,我们就必须去庙里烧烧香了。”

“啊、啊、我的小鬼怎么会死,这是、这是什么?”

“土地、土地爷!是吗,是这么回事!那个杨家是侍奉土地爷的家族。是这个地方的……,不、不要、求求您放过我,我只是一个懂些驱鬼之术的小道士而已呀。不、不要!不要!”

……

“涛子你给说说,你是怎么就搞上了童云韵那个小妮子的?那女人不是一直都瞧不上你嘛?”

“嘿,你们这帮傻逼现在知道羡慕了吧,早干嘛去了。”

“丫的,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

“行,你知道咱们镇上有个青蛇庙吧,我上回陪着我妈去了一趟。那时候我也不相信,随便许了个愿,嘿,你们猜怎么样?现在童云韵那小姑娘现在还不是对我服服帖帖的。”

“涛子,最近你发大财了呀。怎么,什么时候出去搓一顿?”

“行呀,这次我请客。”

“涛子你可给咱们说说,最近你也太顺了,现在又发了财,怎么,给咱们哥几个说说看?”

“我说几位哥哥,可绕过小弟我吧,这种事情那里有什么诀窍的,还不是看运气。”

“你不会又去了青蛇庙许愿了吧?涛子。”

“咳咳,没有,没有,哪里有那么灵。”

“你不去我婚礼?涛子,明个可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你可别和我开玩笑。”

“真的,雷哥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的不能离开澜山镇。”

“你他妈!涛子!”

“好了,好了,雷哥别和涛子置气了,涛子肯定也有难言之隐的。”

“他妈的,他宏涛有个屁的难言之隐。他妈的就是从没有把我当朋友对待过。”

“我……”

“涛子,你怎么了!你怎么病了,你原来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事,我没事,咳咳。”

“你怎么会没事?你瞧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我真的没事。”

“涛子,我们又来看你了。涛子!”

“小心!是那个青蛇庙!那个青蛇庙!不要依靠它,千万不要依靠它!那个东西、那个道人不是什么好……啊!不要!不要,不要杀我!啊!”

“涛子!涛子!”

……

“刚子你要去杨家那边办事呀?行呀,我陪你一块去。你刚回来,还不熟悉吧。”

“好呀,那就麻烦强哥了。”

“这里就是杨家大院?嚯,还真是和我听过的一样大呢。”

“嘿,刚子你离家的早,对这里不怎么熟悉也没什么奇怪,杨家大院可算是咱们澜山镇数一数二的高门大院了,产业也是数一数二的,都说杨家的产业比起半个澜山镇的财产也只多不少呢。”

“那杨家还真是富贵人家了呀。”

“刚子你这话听起来可是酸溜溜的了,怎么羡慕了呀。”

“强哥你这话说的,这哪能没有一点不嫉妒的。这世道才太平没多久,这杨家能有这么大家业,还不是靠以前给国军做走狗攒下来的。”

“嘘,刚子这可是在杨家,说话可要注意一点。而且,杨家以前确实是在帮国民党办事,不过国民党以前也是在打日本鬼子嘛,这都是老黄历了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别人杨家也不算为富不仁,之前修桥,别人可不就捐了一大笔。”

“好了,好了,强哥我知道了,我不就随口说说嘛,你就不要说教了。”

“哎,强哥今天还真是麻烦你了。咦,强哥这是什么东西?”

“咦,这里怎么有一个破烂坛子?就摆在大马路中间的,谁搞的呀。”

“打开看看吧,我总感觉会有好东西似得。”

“不要了吧,多脏呀。”

“没事,我瞧瞧。”

咔嗒

“咳咳咳咳……”

“刚子!”

“呼,吓了我一跳,刚子刚才你可是晕过去了,现在怎么样了?”

“我、我记得有黑色的烟雾从罐子里钻了出来,非常呛人。然后我就记不得了,我感觉、我感觉……”

“你怎么了!刚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只是、只是我感觉、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有什么、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

“说些什么呢,刚子。你们读书人说话咋就让人不明白呢?”

“哈哈,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刚子,最近你怎么样了,我感觉你好像有些变了。”

“我没事呀,强哥你不用担心。”

“刚子,这是错误的,快停下来啊。你这样是不对的。”

“强哥你不要管这些事情,我做的事都是政府的方针!你难道敢说政府是错的?”

“强子!你做什么!强子!”

“把他抓起来!将这个徇私枉法的家伙抓起来!”

“强子!”

……

“爷爷,这里是叫做澜山吗?我们要在这里定居?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呀。”

“嗯,孩子。我们杨家就在这里定居了,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将来会有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建个土地庙之前,请求土地爷庇护我们。以后,你们也不要忘记供奉了。”

“我明白了,爷爷!”

“哇!是火!是大火!我们的仓库!”

“这是雨!哇,下雨了!下雨了,火势小下去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孩子你说什么,刚才下雨之前有个老爷爷说要帮我们灭火?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是真的,爸爸。那个老爷爷还说事后要请他吃好吃的,我答应了的,爸爸你可要帮我!”

“哈哈哈,好好好,我的乖儿子!土地爷显灵了,土地爷显灵了!”

“族长,你小时候真见过土地爷嘛?这次我们杨家受此劫难,恐怕难以为续了,为什么土地爷不帮我们?”

“顺福!这些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土地爷也不是万灵的,事在人为。”

“哦,我只是觉得这种困难时期,我们还是不要大费周章的去庙里祭祀,不如花时间去找找关系才是。官府的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顺福,这种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爷爷,爷爷,你说你说,小时候爷爷的爷爷真见过土地爷嘛!我和阿袁打赌呢。”

“哈哈哈,你们这些孩子呀,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打赌的,你们问我爷爷小时候见没见过土地爷?我怎么知道,你们爷爷的爷爷说是小时候看见过,我是没有看过。不过这种事情呀,不能有功利心,但求一个心安就好了。”

“爷爷你说话好难懂呀,到底是看过没看过呀!我是说看见过的,如果我赢了,阿袁可就输给我一个糖葫芦了!”

“这个呀,爷爷可真不敢确定。”

“族长,今年我们也不去土地庙祭拜了?”

“去什么?现在可不是我父亲那个老古板做主了!不去不去,人间自有正气在,何须崇尚什么鬼神之说。”

“可是、可是族长,这可是我们杨家一直以来的传统呀,那土地庙更是我们杨家发家一开始便建立的。”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了,你们也谁都不许去!不光是今年,明年,后年,以及以后不都不许去!,不光是这样,将来那个土地庙我们杨家也没必要一直花钱养护了,那地方镇上谁要愿意去,谁出钱养护好了,我们杨家以后不管了。”

“这笔钱拿去给修缮土地庙吧,我爸不管那地方,镇上的人也不管,那里是越来越破了,好歹也是咱们杨家修建的不是,太破烂了可别让人瞧不起了。”

“这次把修缮土地庙的善款划掉吧,现在财政有些紧张,下一次再说吧。”

……

不论是陈书瑶还是肖丽两人的脸色都忍不住有些古怪,她们对于这个叫做张红玲的女人觉得越发疑惑了。

她们跟着张红玲在整个澜山镇晃荡了一天,先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后是接近死亡的老者,又是楼屋林立的街道之间、又是廖无人烟的荒地、过小河、上高山。

而她,张红玲由精神奕奕到脸色苍白如纸只是一天的时间,在走走停停之间便完成了这种病重。

她怎么会变成了这般病重的模样?整个过程只不过是她一路寻寻觅觅,走走停停,只是如此而已,可是她怎么就变地这么衰弱了,这个过程她们可是亲眼看在眼里的呀,根本就没有她会变成这幅模样的缘故呀。

而且呀,她这么寻寻觅觅了一天时间,究竟在寻找什么东西?

杨敏扶着几乎已经无法自己站立的张红玲,一脸复杂,她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气息虚浮的若有若无。

陈书瑶她们或许不明白张红玲这是怎么了,但是,杨敏很清楚张红玲会变成了这样是因为她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过度的使用能力招受了反噬。

而自己的能力使用起来又会怎么样呢?

奇人所具有的能力并不是天赐的礼物,而是与诅咒一般的东西。

这是王光明与自己说过的话语,看着张红玲的这幅模样,杨敏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些。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张小姐。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我没事,还能坚持。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够解开谜团了。”

“可是,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会坚持不住的。就算休息一下也好。”

“你就不要逞强了,张红玲。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你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是呀,张小姐,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在众人的劝解下,张红玲总算态度软和了一些。

“那好吧,我们先休息一下。”

……

是夜,众人再一次聚集在旅馆的房间之内。

张红玲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只是精神上依旧萎靡不振。

陈书瑶两人沉积了一天的疑问总算能够问个清楚了。

张红玲也没有再那么拒两人千里之外了,现在的情况与之前不一样了。

“我们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现在你们退出的话,还来得及。”

“危险的事情?”

“嗯。”

张红玲指了指杨敏。

“就是她在哭湖所遇到的那种事情,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那种事情。”

“你们到底是……”

陈书瑶愕然的张开了嘴巴。

“是的,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灵异事件,而我们便是解决这些事情的专业人员。杨敏的事情就是我们解决的,现在的她则留在我们身边做事。”

“我们现在也在解决这种事情,而且是比较危险的那一种。”

“口说无凭,你这样说让人、让人怎么相信?”

陈书瑶开口道,语气摇曳,不甚确定。

肖丽则任由张红玲的“信口开河”,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是呀,所以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们什么。”

对于陈书瑶的反驳,张红玲没有丝毫恼怒,笑了笑说道。

对于陈书瑶的相信与否,并不是太过在乎。

“我是不大明白你们两个为何纠缠上我们,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从你们哭湖的遭遇说起,再看看杨敏的遭遇,再瞧瞧我如今的模样想必你们也该明白了一些,我们所处的世界危险并且可怕,说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也并不奇怪。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劝诫你们早些离开的缘故。就当是被我骗了,你们不如早些离开如何?”

两人沉默,都没有搭话。

张红玲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顽固呀。

“那好吧,你们继续留下来,继续瞧瞧我们所看见的风景,你们便能够看见我们所处世界的残酷。不过到时候你们恐怕就算后悔,想要离开也已经不大可能了。这边就是一个泥潭,一旦深陷其中就不可自拔。”

张红玲笑着说道。仿佛警告,但是并没有太重的警告意味。那语气之中不如说嘲笑与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终究不是王光明,她对陈书瑶两人如何并没有什么所谓,她对于这两人的所有感受都只是建立在王光明的身上而已,如果放在平时,或许她并不会做出这种冷酷、或者说是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可是眼下这种紧急时刻,她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并不是什么太难得明白的道理,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之后,所有人都会明白,有时候感情用事便是大忌,只有理智冷血的人才能活的更久,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