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彪子你怎么掌的船!”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小子乱扑腾,我们至于翻船吗,我手机可还在身上,现在估计都他妈毁了。”

“你一个破手机了不起呀!老子一船的装备全部落到海底打水漂了,几大千呢!”

“草,就他妈你委屈!我她妈不委屈?龟孙子!”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龟孙子!怎么样吧。”

“好了,好了,别吵了。”

“老子他妈的打死你!”

随着两人厮打起来,刚刚上岸的一群人顿时又乱作一团。半天都没把事态平息下来,桃子躲在旁边,越来越着急。

陈书瑶只得自己出马了。

上去就给缠斗中的两人一人一脚,各自分了开来。

“别吵了。”

陈书瑶这一出手顿时就震住了场子,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了下来。

说来也好笑,这帮人在湖中翻了船都没什么大事,反倒是上了岸出了乱子。

场面刚刚平息下来,桃子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云飞学长呢!云飞学长呢!怎么就你们三个!”

“啊?云飞啊。和我们一起上岸了吧,救上来的有四个人呀。”

“是啊,我们都上岸了吧,四个人。”

“当时灯全部落到水里去了,太黑了,又手忙脚乱的,别出了岔子。我们上岸的时候有谁看见吴云飞了吗!”

众人一阵面面相窥,谁也没有言语。

被救上岸的几人顿时脸色一变,几个救人的学生脸色也不太好。

“我和邓彪坐在一排的呀。”

“我和邓彪子坐一块的啊。”

几乎同时,两个人同时开口说道,两人说完都惊讶地望向了对方,然后脸色一变的望向了邓彪。

邓彪脸色也变地古怪起来,望向自己的两个伙伴。

“我和徐弘毅坐在一块的吧,他手上戴着个链子,我拉他上船的时候还划了我一下呢。”

徐弘毅立刻点头。

“那、那谁和我坐在一块的?”

剩下的那个人一脸错愕的环顾了一圈,可是遗憾的是不论是他同船的伙伴,还是下湖救人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与他同座。

……

“煤球!”

张红玲一脸惊喜的望向了桌子上的小黑猫,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

而那只从黒茧之中破茧而出的黑猫也丝毫不挣扎的亲昵依偎着张红玲的怀里。

杨敏看的一脸匪夷所思。

那只从黒茧之中破茧而出的小黑猫和原先那只小黄猫有点相似,当然也只是身形近似而已。原先那只小黄猫是一头黄棕色皮毛相间的,瞳孔也是棕黄色的小家伙。

可是这只从黒茧的破茧而出的猫咪,全身的毛发都是幽幽的黑色,只有额间有一个似眼睛似的白色花纹,其瞳孔也从原先的棕黄色变成了漂亮的蔚蓝色。

除了两只黑猫的身形相近,杨敏实在很难想象这两只猫咪是同一个东西。

真的是同一个猫咪?

“张小姐,这是煤球?”

杨敏疑惑地问道。

“嗯,这就是煤球哦,哦,不对这个煤球呀是前任鬼差养的灵猫,后来跟着前任鬼差一起失踪了。我还说小七为什么把一个小黄猫取作煤球的名字,原来是这样。”

张红玲一脸欢喜的解释道。

杨敏还是一脸惊讶。

“这算是怎么回事?”

张红玲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煤球,我能看看你的记忆吗?崔鬼差失踪之后,你又是怎么消失的。这么久的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猫煤球亲昵地在张红玲的怀里蹭了蹭,轻轻地喵了一声。

张红玲了然,亲启红唇咬下手套,将其放在一边,一只手便抚在了黑猫煤球的脊背。

入眼的首先是低矮的水泥地面,那是黑猫煤球的视角。

忽的,它听闻到一阵宛如狂风过境般的呼呼风声。

黑猫灵巧,腾转挪移几下便上得低矮院墙,遥遥望去,只见到远方被黑暗笼罩,见不真切,只见的远处天光如黑龙狂卷直欲摧城一般,那可怕的阴气便是让灵猫的它也自觉地骇人的紧。

可是自己不得不去。

于是,它便抬步走去。

阴气越发凝实滞涩,便是那些不曾开眼的普通人也潜意识里离开了此处,人烟渐渐稀少,最后一人也不得见。

那阴气已经重的使人宛如深陷泥潭一般挣扎,人影也早就消失得一个都不得见了。

“灵猫?呵,还真是稀罕玩意儿。”

“你就是那鬼差的宠物吧,别急着去送死了。随我走吧,正好用得上你。”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突兀地传来的低沉的沙哑男声。

视线移动,它的视线里街道尽头有一道人影伫立于此,其脚下的黑影如浓墨入水,眨眼间便扩散铺展开来,整片街道转瞬便被黑影覆盖,它感到痛楚,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便被裹挟其中。

紧接着画面便是廖无声响的寂静黑暗。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许久,终于那寂静的黑暗裂了开来。

它得以重见天日,这一次它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面目,那是一个面容刚正刻板的中年男人,面相本是如此,可是那双藏在镜片之后的双目却浑浊不堪的宛如将死老者。

而且,它察觉到了那双眼睛之中的滔天恶意。就如同那双眼球一般,浑浊不堪,一潭污水。

它感到了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纤细的脖颈,那只手很大,很厚,并且具备巨大的力量,那力量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杀死自己。

“来吧,看看你们谁能活下来。”

那个人笑着,一扬手将自己丢了进去,那间破败的老屋。

“喵!”

失去了束缚,它顿时愤怒的嘶吼起来,翻身便要跃出屋子,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可是自己被挡了下来。

法阵?

“喵。”

房屋走廊的转角处传来了一声猫叫,它转过了头去,看见了那里有一只猫,与自己像似,却是个低劣的仿制货。

可是那只猫不识好歹,或者说它恶意满满。

它想要吃了自己。

自己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意念。

……

自己也不知道与那只恶劣的模范货战斗了多久,它不明白这个低劣的模范货为何如此强大,如此强悍的不被打倒。

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主人没事吗?

自己需要脱身。

然后,有一天转机出现了。

一只普通的花猫出现了,于是自己转移了过去,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但是不论如何,自己还是得以逃脱了。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自己辗转于一只只猫咪,终于到达了镜花市,可是自己也支撑不住了。

幽幽地,张红玲睁开了眼来。

起先先是恍惚,渐渐清明了过来。

张红玲的脸色顿时凝重。

“煤球,你被掠去的那个地方是澜山镇对吗!”

黑猫煤球极为通人意的点了点头。

“快点和光明打电话!澜山镇那边不简单!”

……

昨晚王光明“睡”的并不好,主要是有些担惊受怕那黑猫夜袭,当然也有对明天讨伐猫灵一事的忧虑。

叶小七倒是无所谓的紧,听闻了王光明的担忧,拍了拍胸脯。让王光明目睹了一阵波浪壮阔,叶小七当然不是为了让王光明大饱眼福,她的意思是打了包票,包在她身上了。

好在昨晚并无事发生,王光明的一番布置算是可惜了。

吃过早餐,三人驱车,去往了卧牛岗。

在山脚下,车子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王光明愕然地抬眼望山。

卧牛岗就是一座小山包,高度可能连百米都没有,半山腰有一排低矮的房子罗列堆砌,一条羊肠小径从山脚蔓延至那一排房屋。

“这是怎么回事。”

王光明满脸震撼,整座卧牛岗只有一条真实的羊肠小径。可如果将那一条条完全由阴气滞留所产生的一条条羊肠小径也算上的话,那么整个卧牛岗上的道路就显得有些错综复杂了。

那些“道路”,就仿佛什么庞然大物行过之后所滞留的痕迹。

而那些痕迹的终点,都集中在了那一排陈旧的房屋中间。

“澜山镇还有什么这么巨大可怕的怪物吗?”

“恐怕不是鬼吧,又是什么恶灵?不过,这阴气不寻常呀。”

“看来这地方确实有些古怪呢。”

“怎么办?现在要去看看吗?”

“嗯……”

“去看看。”

叶小七一锤定音,率先登山而去,倒是毫不惧怕。

两人对视一眼,也只得苦笑着跟在后头。

澜山镇王光明也不算第一次来了,上一次去往哭湖的路上是途径过这里的,当时,王光明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人意外的落后保守,倒也没有想太多。

这次再来这里,这种感受就更甚了。不光如此,王光明还感到了一种别扭的感觉,那些镇上的人很保守,颇为迷信鬼神之说,对于他们这些外乡人则抱有一种袖手旁观的态度,似乎对于他们有所隐瞒。

王光明一路思索着,来到了那座“事发现场”的老屋,阴气之重让王光明生出一种仿佛身在冥界般的错位感。

但是,此处除却那滞留的庞然阴气却是静谧无声。

三人分头寻找,按理来说那猫灵大抵应该就藏匿于此了,这里是它的起源之地,也是它最后的港湾,更是它的主场。

王光明最终在这栋老屋唯一的一间洗手间里发现了真相。

一个硕大的圆形窟窿将洗手间的一面外墙几乎取而代之,满是灰尘垃圾的地面被犁出了一道清晰的干净痕迹,那干净的地面上留有几撮黑色猫毛,一些鲜血。

那个猫灵被杀了……

如果单就这个结果来说,无疑这是一个好事,可是想到杀掉那个猫灵的罪魁祸首,王光明并不觉得高兴。

兴致不高的三人走出了老屋。

被低矮老屋遮掩的拐角处,忽的一道黑影猛地袭击了过来,正冲王光明而来。

王光明根本就是措手不及。

紧急关头还是叶小七反应快,一把便将王光明甩了出去,自己欺身而上。

一脚便将那个袭来的人影给踹飞了出去。

王光明虽然觉得每次危难关头自己都和个麻布口袋似得被丢来丢去很没有面子,但是,现在更让他诧异的是那个袭击而来的人影明明凶狠异常,手中更是攥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看那架势明明是取命来的。

可是那人却一脸苦相,说是泣不成声也不为过。

叶小七果然不愧练家子之名,根本就没几个来回,对方便被压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让王光明诧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刺客”身下的影子居然宛如蛇一般扭动起来,接着宛如利剑一般弹射起来,直射向了叶小七与那人,仿佛要将两人串成血葫芦似的。

王光明大惊。

“镇!小三小心!”

王光明只有勉强射出一道镇言符,可是那东西所受影响极小,或者说是根本就没受影响,只是微不可查的一顿,便依旧气势如虹的直插了上去。

可是叶小七是谁,只是那么一丝胜机便不会错过,一个侧头便躲了过去,同时将那人翻滚到了地上,让两人同时躲过了一劫。可饶是如此,那该死的东西也依旧在叶小七洁净白皙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痕迹,但也就力竭于此了。

叶小七腾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那黑色影子。起初那影子还挣扎几下,只是片刻便被叶小七折服,融入其体内。

几乎那东西成为了叶小七的一部分之后,地上那个本被制住任就不住反抗的家伙便放弃了抵抗,瘫倒在地嗷嚎大哭了起来,宛如一个孩子一般。

王光明诧异地起身走向那人,不知为何越发觉得这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此人究竟和自己在哪里见过。

这是一个穿着的颇为时尚,还烫染了一头卷发的年轻人。

这要是搁在其他地方见到,王光明绝对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是澜山镇怎么个保守的地方,遇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还是颇为让人意外的。

更让王光明诧异的是瞧着对方在地上翻来覆去,哭的花兮兮那张脸,王光明越发绝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

“小三,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叶小七果然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印象的样子。

王光明又扭头去看林书函,林书函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三,你来。让这家伙别哭了。”

王光明吩咐道,便让开了身子。

叶小七点头,一把拽起对方,啪!

一巴掌!

“别哭了。”

然后,送了一句话。

就好像卡带的唱片,瞬间就熄火了。

这方法暴力了点,嗯,不过还是挺有效的。

王光明也不追究什么,反正这家伙刚才还想杀自己来着。

“你叫什么?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我叫曾国伟,我们、们没见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想杀你们的、我是……”

这家伙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叶小七一瞪眼,他才勉强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王光明则是愣住了。

“曾国伟、曾国伟、树下野狐!你是杜撰哭湖那个鬼故事的家伙!”

王光明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原来是在蝙蝠当初传过来的资料里面。难怪自己觉得对方熟悉,可又偏偏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

“现在和我们说说吧,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

在车上,树下野狐也就是曾国伟,几乎是泣不成声的合盘脱出。

王光明看的出来这家伙很年轻,应该是个大学生。

遇到这种事情,几乎都快要崩溃了过去。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他自己找上我的。我爸妈就好像看不见他一样,任由他入了我们家门。然后,就把、就把我堵在了房间里面。”

“他问我哭湖的事情是不是我搞出来的。我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就让他走,我去、我去推他。可是,我碰到他身体,他脚下的那些影子就活过来了一样,缠上了我的手。捆得我动弹不得。”

“接着,他说我没有这个本事,又说我坏了规矩,坏了他的好事。又说既然篓子是你捅出来的,就由你来圆好了。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昏过去。”

“那事情太过于离奇了,我醒来了,我、我以为就是个噩梦,我不敢深思。可是……可是这件事果然不是假的,今天、今天我、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了,影子,我的影子控制着我来到了卧牛岗,之后,让我埋伏着刺杀你们的也是影子。都是、都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救救我!”

“既然你是哭湖那档子事的罪魁祸首,现在既然梦想成真了,你还不高兴?”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以前、我以前就是觉得好玩,瞎闹腾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会碰上这些事情的!我该死,我该死,但是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各位大哥,还有这位姐姐!”

王光明笑了笑,没让林书函再为难这个可怜的家伙。

“说说看,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你觉得是人是鬼?”

“难道……”

“你开眼了吗?”

“开眼……”

“你看到没看到卧牛岗这山上错综复杂的阴气?”

“没有?那就是了。那个男人既然能够让你父母毫无察觉,偏偏让你看见了,不是没有故意让你看见的可能性。”

“我碰见鬼了?”

曾国伟呢喃出声,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一定,不过有这个可能性。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让你来刺杀我们呢?”

“我、我不知道。他只是说我坏了他的事情,捅了篓子,就让我自己来圆。哦,对了,他还说希望你们喜欢这份大礼,不要再做纠缠。”

王光明听得云山雾罩,不明就已。有些不明白对方这前后矛盾的这一套算是怎么回事。

林书函却是明白了个大概,冷哼了一声。

“看样子,帮我们除掉猫灵的那人和驱使这个家伙的幕后黑手是一个人呢。先是帮我们干掉黑猫,然后送上哭湖的始作俑者刺杀我们,那人估计眼前这家伙也解决不了我们吧,干脆就让他死在我们面前,算是先礼后兵,让我们识相点,干脆早点离开。”

“只是那人恐怕也没想到自己的算盘落空了,小三的身手实在太好,别说伤到小三了,便是连曾国伟也留下了一命。也没想到我们会不杀他吧,”

“他的做法不算难以理解,圈子里面大抵是这种规矩。”

“现在怎么办?按照对方所想,我们干脆离开这里,不要在趟这趟浑水吗?毕竟这水确实挺浑的。”

林书函说道,侧头看向窗外卧牛岗方向。

王光明陷入了犹豫,如果可以,他当然要留下来继续调查,关键是如今就凭他们几个的能力能对付的了对方那种家伙吗?那种留下这种可怕痕迹的家伙。

便在这个时候王光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红玲的来电。

过了片刻,王光明放下了手机,苦笑道。

“看来我们就是想要离开,也不能离开了。那个人大概和前任鬼差失踪案有关。”

平静的林书函眼中猛地爆出一团精光,显得有些狰狞的笑了起来。

“王光明你也不用那么害怕。对方这种先礼后兵的做法不少见,不过采取这种做法的大抵都是希望吓退对手的软脚虾。”

“我们拿下他!”

牵扯到了前任鬼差失踪案,林书函的态度有些出乎意料的斩钉截铁。

王光明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是了,前任鬼差失踪的案子他也很好奇究竟当初发生了什么呢。

……

“怎么样,警察说了什么时候过来了吗?”

“说了说了,可是对方说了最快也要一两个小时,而且不会立刻就找打捞船过来的。他们根本就不信我们的说辞!怎么办啊,要是死了人,我们、我们……”

“好了,好了,先冷静一点。吴云飞只是失踪了而已,还不确定怎么样呢,先别想那么多,你先去休息吧。”

陈书瑶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些,下去休息。可是,她自己却有些疲累了。

已经组织大家把哭湖的四周都找了个遍,别说那个吴云飞的人了,便是连影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到了后头更是不惜让人潜水下去找人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两个小时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大家也都扛不住了,无奈只得让人报警去了。

事态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桃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陈书瑶能理解,桃子是真喜欢那个吴云飞学长,通过今天的观察,陈书瑶也发现两者算是情投意合,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也算是一桩好事儿了。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桃子让其他同学照顾去了,陈书瑶自己则忙活了起来。

“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都找遍了!”

“陈家村那边呢?”

“也让人找过了,村子那边的人不知道。”

“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吧,哎。”

“大家振作一点,被救上来的几位不是说了吗,皮划艇上坐了四个人的。”

“谁知道那第四个人是人是鬼。”

“说什么呢!”

“怎么!我说的有错啊,又不是小屁孩了,谁和谁坐在一块会不知道?”

“那时候手忙脚乱的,谁管得了那么多啊。”

“哼,你就替他们说话吧,到时候学校怪罪下来也希望你能和那几个家伙站在一块。”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再吵下去也于事无补。一切都等警察过来再说吧。”

陈书瑶听的连连摇头,也怪不了其他人。本来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游玩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情,现在互相推卸责任,内讧起来也不奇怪。

好在在这边火药味越来越足的时候,警察总算是赶到了。

很明显,警察对于他们的报警并不是太过于重视,只是派了两个人过来。而且看这两人的样子半夜被叫起来出警似乎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们这帮大学生没事干,半夜游湖,然后上岸少掉了一个人。真的有好好找过了吗?”

“找过了,陈家村那边都找过了。这大半夜的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啊。”

“打过电话了吗?”

“没人接啊!能找的地方我们真的都找过了。”

那个年纪大些的中年警察,点燃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赶走一些困意,压了压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

皱着眉头问道。

“我接到报警是说你们有几个人闲着没事干,划船去湖里,结果不小心落水了,好在都救了下来。上岸之后,你们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是这么回事吗?不过,你们坐船的时候是一共有四个人吧?”

中年警察抖了抖烟灰,有些费解地问道。

接着这个警察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自己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把人都救了上来?”

陈书瑶本想冷眼旁观,毕竟她不是亲历者。可是看邓彪那几个男生畏手畏脚的样子,她还是站了出来。

“我来说吧。”

陈书瑶简洁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让陈书瑶惊讶地是她原本以为听到自己的胡言乱语,这位警察肯定要立马发飙才是,没想到对方听完之后却是意外的平静,不如说脸色止不住还凝重了几分。

“谁是坐皮划艇的那几个人站出来。”

这时候,邓彪几个人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我问你们三个,你们确定你们坐在船上的时候是有四个人没错吧。”

“警察大叔,没错!是有四个人。只是当时太黑了,实在是没看清楚谁是谁,不过可以保证的是船上绝对有四个人!”

“不是救你们的同学吧。”

“不是,我们都问过了。他们都是自己游回来的。”

邓彪摇了摇头,斩钉截铁。

中年警察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转头就想吩咐同行的小赵,赶紧找人找船过来救人,就在这个时候,湖岸那边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众人心头都是猛地一紧。

“别慌!怎么回事!”

中年警察高呼一声,示意大家冷静,率先急匆匆地向着湖岸边走了过去,陈书瑶也跟了过去。

然后,出现了让陈书瑶毕生难忘的一幕,一个白花花、蓬松松的东西漂浮在水面上。

衣服被撑得紧绷绷的,一丝皱褶都没有,双眼凹出,宛如电灯泡一般鼓胀。一个肚子鼓囊的好似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一条条血管宛如泥鳅一般游走在整个被撑的鼓圆的肚皮之上,两条大腿更是被泡涨的腌萝卜似得,充斥着一种孤独的肥腻以及紧绷。

那是吴云飞,水面上漂浮着吴云飞的尸体。

“赶紧疏散人员,走开,走开!小赵赶紧的,叫人!”

静若寒暄的场面中被警察开口打破了,可是他这么一开口就好像开闸的水库,本来滞待停歇的情绪一气爆发了出来。

有人发出了惨叫,有人止不住弯腰呕吐,有人忍不住掩面哭泣。

场面顿时乱作了一团,陈书瑶也愣住了,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陈书瑶不单单是惊讶于吴云飞的身死,更是惊讶于他的死相,最为让她恐惧的,最为让她费解莫名的是,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吴云飞那个“巨大肥胖”的尸体胸口。

那里,那里放着一块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块鲜艳的粉红肚兜。

……

失踪案变成了杀人案,不论是警察那边还是学生这边都乱作了一团。

警察那边立刻就把这边的情报汇报了上去,马上就会有更多警察过来,将这个哭湖包围,开始取证调查。

学生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想要离开想要逃脱这一团乱麻,可是事到如今,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嫌疑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放过。

也顾不得夜色深厚,几乎是半强迫的,一众学生几十号人都被迫将东西收拾整齐,跟着那个年轻警察一块踏上了归途,先在澜山镇安顿下来再说,便是那些个独个来此的游玩团体也不能放过,一并被押回了澜山镇。

事情变地越来越不可控制起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