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但我的脑子却是一片浆糊,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贵族与骑士们的会话,一边满脑子想着菲娜的话。

——琉缘哥你明天请和我约会吧!

什么情况,我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看的啊!没想到菲娜竟然对我…...还有今早芙尔西说的公主殿下的邀约。难道我的主角光环终于觉醒了?在勇者那小子拐走了小萝莉魔王后,终于轮到我了?话说按照我这几乎强无敌的设定,要是没有勇者这家伙横空出世本来就应该我来当主角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打魔王、斗霸者、称霸天下什么的又很麻烦,说什么与天斗其乐无穷,那绝对是无比的高风险,这种只有位面之子才做得来的事,我是不想去尝试。但是再仔细考虑一下,高风险就有高回报啊!坐拥美女无数,那可是每一个闷骚青年的梦想啊。这千载难逢的时机,我是不是该果断地拿下呢?

一时间我那个纠结啊,真是坐立不安,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你这是生理期到了是吗,跟什么似的,托拜你有点剑圣的风范行不行?”

“你丫的才生理期到了!”

谁啊?敢挑衅我…...啊…...

回过头就看到贝莉娅一脸“你小子说什么”的冷酷表情睨着我,虽然她的身高比我矮一点,但却让我有种被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

靠!你又无声无息的绕到我身后!难道我剑气感应的Skill失效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在这种场合枢机卿不是该很忙的吗?”

“怎么,不欢迎我,嗯?”

这眼神,想威胁我?当我剑圣的逼格是白瞎的吗?!

“哪里哪里,能得贝莉娅小姐垂青,小的不胜感激!”

“琉缘。”

“什么?”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又更上一层楼了。”

“你以为这是谁逼的啊!话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

“我喜欢,怎么样?”

喂!你还真敢说,你这是捏准了我不敢得罪你是吗?!哼…...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贝莉娅你这么喜欢居高临下,应该和烟一样都喜欢高的地方了?”

老子曲线救国还不行吗…...

“哦…...”

她满是深意的向我看来,那个眼神让我一时心头忐忑,不会吧,难道你知道我是在说什么梗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笨蛋喽?”

你怎么知道的?!

沉默在我俩之间流转,冷汗在我额前滴落,片刻后,我果断一个转身想要逃走。谁知贝莉娅如同早就料到一般,在我转身的霎那快速伸出右脚一把踩住我的脚背。然后她一脸笑意地接近我,笑道:“琉缘,在与淑女的谈话中不告而别,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淑女?你在开玩笑吗?就你这大魔王和淑女沾得上边吗?

“我现在道歉是不是能让我死得痛快点?”

“何出此言,我也不是恶鬼,又不是每次都会算计你的。”

说着贝莉娅松开踏住我的脚,缓缓走到我的右侧,与我并排而立,她抱起双手放在胸下,那个姿势让她那巨乳显得更加引人注目了,加上她那个似嗔似笑的表情,一时竟让我有些松懈。

“看着我的胸部,是不是让你多少有点安心了?”

“谁、谁看你的巨…...胸部了?”

我忙不迭的移开视线,叉开话题说道:“你怎么知道笨蛋和烟都喜欢高处这句话的?”

这明明是日本的谚语好吧?难道眼前这位持刀枢机卿也是穿越过来的?

只见贝莉娅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解释道:“你别忘了我身上也有一半扶桑的血统,这话在我父亲的故乡也有。”

原来如此,东方诸国的扶桑族啊…...听教我仙宗剑术的老不正经说那里确实是与地球日本十分相似的地方,位于大陆东侧沿海的这个民族就各方面来说确实是很像室町时代的日本,会有相同的谚语也不奇怪。

而贝莉娅的全名也是贝莉娅·星织·源,源是她父亲的姓氏,而星织则是她在扶桑的名字,虽然在教国人们一般习惯称呼这位最年轻的枢机卿为贝莉娅,但实际上也可以叫她源星织。

这么一想,确实是我失策了,下次就用欧洲的谚语来喷你,看你还反不反应得过来!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我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我问道:“你不用去应酬那群想跟你套近乎的贵族们吗?”

“暂时不用。”她用眼光指了指大厅中央。

在那里的是被一群身居高位的贵族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的爱夏公主,那个人群比之前更多了,几乎有四分之三的人都簇拥在那里。

而在离公主殿下稍远的地方,教皇身边只站着费尔南卿一人,相比之下在他下手处的芙尔西身边反而也有不少人,那人群中多是年轻贵族与神殿文官,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群到了适婚年龄的好色鬼!

虽说公主殿下相当美丽,但是像芙尔西这样的女性也十分受欢迎,她是跟着公主一起进来的,与公主站在一起时尚不觉得怎么样,但是一旦单独站出来,她那与爱夏公主迥然不同的魅力就挥发了出来,如果说公主殿下是清纯的百合花的话,那芙尔西就是端丽的牡丹,那成熟女性的魅力更能吸引男性。

看着芙尔西那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我不由感叹道:“这可真是受欢迎啊,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才色兼备且有着‘女仆&女官’双属性的大姐姐角色吗。”

“喂喂喂,收起你那一脸色相,难看死了。”贝莉娅不知为何突然靠近了我一点说道。

“咦?难道你吃醋了?”

“是啊,我现在很吃醋呢,达令~”

“疼疼疼,求你别再踩我了!”

“看来你是已经与这位‘黑寡妇’接触过了?”她收回脚,向芙尔西那边投去审视的目光。

“别瞎说,谁是黑寡妇了,人家可是才色兼备的大姐姐好吧?”

“才色兼备是才色兼备,不过在私下里也有人称她为‘黑寡妇’或是‘荡妇’哦。”

嗯?今天贝莉娅是吃错药了?她虽然腹黑又抖S,但可从不在人后诋毁别人啊。

“捕风捉影的事,不要乱说啊,还是说你有证据?”我试着试探她的口风问道。

过了一会,贝莉娅将眼光转向我,口气轻松地回答道:“也对,这不过是天赦厅女官们私下的闲言碎语罢了。”

什么呀,原来是八卦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芙尔西这样出色的女官没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才怪呢。

此时却见贝莉娅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她将头微微侧向我的肩膀,小声说道:“有传言说与多萝西女史有暧昧的男性几乎都会在不久后一命呜呼,这不正是名副其实的黑寡妇吗?所以你要是不想牡丹花下死的话,还是多加小心吧。”

那语气既像是恐吓又像是开玩笑,让我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那边的爱夏公主似乎是有些累了,她向周围优雅地道了歉,匆匆向外走去。同时芙尔西也趁机向我投来一个眼神,示意我稍过片刻就跟上去。

正琢磨着怎么甩开贝莉娅的时候,她居然主动向我说道:“爱夏公主这么一走,看来我又要去应付那群阿谀奉承之辈了,琉缘明天不要忘记到北门的警备队报道啊。”

“哦、哦,知道了,你走好。”

她锤了锤肩膀,身形飒爽地离开了我的身边,在临走时她好似苦恼的叹了口气,说道:“呀嘞呀嘞,真是累人啊。”

骗人!你明明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正当天赦厅宴会气氛正酣之时,在圣都的某个角落也在进行这一场狂欢。

那是一座位于欢乐街的娼妇馆,在这里,往日里深夜时段人来人往的景象不复存在,只有来自馆内的奇怪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石巷之间,馆外是寂静无人的空街,动物们也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一样,不敢轻易靠近这里。

外部违背常理的静谧环境让人不由有些心惊胆战。

只要侧耳细听,就会发现那些来自馆内的声音中有欢笑,也有惊叫,那充满着绝望的阵阵呻吟让周遭的气氛显得更加毛骨悚然。

在娼妇馆内,四处飘散着尸体靡烂与血腥的气味,在中央的沙发上坐着数名男性,他们中有的人狂笑不止,有的人则像个瘾君子一样神情恍惚,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满眼血红,在他们的面前有一群人正在厮杀。

那些人是男人们用于娱乐的祭品。

其中有少年、有少女,无一例外他们都长得很漂亮。

有人满脸惧色、有人勉强抵抗,也有人坐以待毙,在他们的脚边还有数名在地上抽搐的同伴,那些倒地的少年少女一脸的神智不清,嘴巴中吐出白色的泡沫,那样子明显就是因为毒药而丧失了生命的迹象。

可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们却完全不顾及这些情况,他们只是不停地对着那些人吼叫,让他们继续厮杀。肆意而狂气的神态,没有半点人类该有的美德原貌,他们像是被解放了欲望的野兽一般。

满是甜味的熏香弥漫在娼妓馆内,渐渐的那些祭品们受到熏香的影响,开始神情疯狂的厮杀起来,地面上同样躺着十数具尸体,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木制的地板。

“杀啊,杀啊,快一点杀了他!这样你就可以活到黎明了!哈哈哈哈!”

“混账!你躲什么躲啊,少爷我可是在你身上压了大注的!你要是不能让少爷我赢,那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哈哈哈哈!你那个小贱人一看就知道是不中用的次货!你这回是输定了!”

“杀了他!快杀了他!”

“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呜呜呜呜…...”

“杀、杀啊!杀了你们我就可以活下去了!哈哈哈哈!唔啊!活…...活下去…...”

地狱,这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而在这如同来自地狱的彼端,有一名男子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他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那样子与这炼狱显得格格不入,他仿佛是被刻意镶嵌进了这里一般。

过了一会儿,在看完那本书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推开窗户,男子笑着说道:“呵呵,想必今夜的青之馆一定也很热闹吧。”

他在胸前划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然后虔诚地说道——

“愿真理照耀这片歪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