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那头,那名忍者首领果然已经开始指挥同伴们撤退了,但可惜,那名鬼将不同意啊,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那怎么也得留下你做客,就在这个凶宅做个孤魂野鬼好了。

那名鬼将磕动了几下牙齿,那些刚“出土”的骷髅们就一拥而上,但凡是骷髅兵那就是只有骨架没有血肉的存在,他们没有声带,自然不能说话,就是那名鬼将也不例外。

在一片骨头磕碰的声音中,白色的骨骸浪潮瞬间就吞没了现场剩余的忍者,只有那名忍者首领和两名大概是中忍的忍者凭着自身高超的武艺从这浪潮中逃脱了出来。

而那些被吞没了忍者则诡异地被地面给吸收了,泼洒在地面的鲜血被稀释,他们的身体则缓缓被吞入地面。

再看另外一边的那七名刺客,只见那七人围成了一个圆形防阵勉强抵挡着提灯鬼婆的攻击,那七人自始自终都摆着一张扑克脸,根本就看不出情绪,这时候都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居然还面不改色?

这时就听到一声惨嚎,只见那头鳄鱼怪物捂着肩膀就向后飞退,它的一只手臂已经被龙角头盔给连腕带臂斩了下来。

那名鬼将和鬼婆明显就出现了一个动作上的停顿,它们迟疑了,等级到了它们这种程度,就是神智再蒙昧也会产生一点灵识,有七情六欲那是正常表现。

对于它们这头“同伙”,两头鬼物肯定是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以后说不得还要拼个你死我活,哪能不多加注意?

但现在这头鬼将级别的鬼物居然被人打败了?

它们大概很是惊讶,然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就在同一时间,仿佛是感应到了自己箇中蛊物出现了危机,那棵梧桐树居然开始发出一阵阵红色的波动,那阵血红色的光芒波动一波接着一波,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庭院。

当此之时,在这个月色清明的夜晚,整个路兰特老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仿佛蒙受召唤,所有的鬼物都停下了动作,三名逃过一劫的忍者本能就想要撤离战场,但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其他活人身上,我和诗萝一个对视,就各自运劲暗中将这股束缚给驱散了。

而在场不受影响的人也只有龙角头盔了,可是孰料他压根不理会这个异象,也不帮助同伴们挣脱这个束缚,反而是冷喝一声,一个抬手,那把长刀就自下而上撩出一记刀势。

“既然来了,那就都给我出来!”

话音负一落地,那道劈出的刀气瞬间就在庭院南方的屋檐上炸开。

轰隆一声,刀气爆炸过后,烟尘中就有五道人影被逼得现出了身形。

哎?!

什么情况,今晚居然这么热闹?

竟然还有人出场?

而且还能逃过我的剑气感应与诗萝的灵觉,我看向诗萝,在她眼中也显示出了一份惊讶,只是不知道连我和诗萝这样的上位高手都能瞒过的障眼法,那名龙角头盔是怎么察觉的?

再将视线投向场中,只见那五人却是四男一女,他们全都穿着一身最寻常不过的夜行衣,从衣饰上并不能看出隶属于哪个组织,但奇怪的是这些人我竟然全都有些印象。

他们中站在中央的是名年轻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身上却流露出一丝初现端倪的领导者气息。

站在他左手边的是名刀客,这名刀客戴着斗笠,远远看去下巴上还有些胡茬,大约应该是名中年男性。

其余三人,一个是阴沉着脸的长发青年,一个是肤色黝黑的女战士,剩下那一人却是个一脸风流相的独眼瘸子。

这五人刚一落地就陷入了庭院内的妖异咒力之中,在那血红色的光芒下,他们顿遭压制,但那五人却并不慌张,只见那名瘸子从怀里取出一座天象仪似的东西,然后沉声吟唱道:“天琴、天鹰、天鹅,由三大角构筑的星域,以清净的灯光护佑我等,在此方领域之下,不存异质之物,深海的怀抱乃是静寂的根源,万星的夜幕便是不变的法则!”

刹那便有三点星光自天象仪中飘飞而出,随后在他们周围的三个角落落下并各自射出两道白芒,三点连接之间,一个三角形的星光结界顿时成形,而在这其中的地面更是浮现出一个星空的画面。

那梧桐树发出的咒力竟是不能影响结界内的五人一丝一毫。

此等魔法手段只怕是在【苍耀之塔】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了。

便是同样以星属性魔法为手段的诗萝在看到那个瘸子使出这一招后,也不经目露欣赏,可见此人的魔法造诣是真的很高。

而这时,我也想起有在哪里见过他们五人了。

年轻人和刀客便是那一日我在奴隶拍卖市场见到的黑百合商会的那对主仆,而剩下的三人则是那名年轻人在白幽谷买下的奴隶。

那三人,我当时就看出来与一般奴隶有些不一样,但考虑到这事情八竿子跟我打不到一道,于是我那天也没有多加留意,只是不曾想今晚居然能和他们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