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身体，他想了想，凝聚了一些水元素形成雾气笼罩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缓缓下落。
凌思璇他们看到他下来了很是高兴，朝他这边靠过来。凌思璇看到他的面部笼罩着一层雾气，不禁伸出手似乎想要拨开雾气：“怎么回事？”
他们都不知道林淼儿的身体已经受到损伤了。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思璇的手腕：“别碰。”
凌思璇委屈地哦了一声，然后悻悻收回了手。
“你的脸上怎么笼罩着一股子的死气？”獓狠突然问道，语气严肃。
他一愣，没想到獓狠的感知这么灵敏。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道：“龙祀代表的规则，是死亡。刚才跟他争斗的时候受了点伤。”
“啊！”凌思璇惊呼一声，“你不要紧吧？”
他沉默不语。怎么可能不要紧，林淼儿作为女孩子，脸居然被毁了，怎么可能不要紧。
他当然是无所谓的，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不过现在是他在用这个身体，原本漂漂亮亮的少女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变成了这个模样，虽然无所谓，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死气聚集在脸部，容貌怕是毁了。”然而獓狠默默地补了一刀。他瞪了獓狠一眼，獓狠似乎感觉到了不安，闭上了嘴。
“你……”莫星辉看着他，目光复杂。
“你们有绷带之类的东西吗？”他突然问道。
“现在好像没有……不过我帮你去找。”莫星辉立刻道，然后转身跑开。
过了没几分钟时间，莫星辉就回来了，手上抓着一卷绷带。
他接过了绷带，撩起头发，将自己的脸裹了起来，只露出了相对完好的左眼和嘴，别的全部用绷带遮掩起来。
裹完之后他凝出一块冰当做镜子看了一下，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是至少不会把容貌暴露在外面了。现在这样总比将那张脸直接暴露出来要好。
于是他散掉了雾气。众人见到他被绷带裹起来的脸，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凌思璇悄悄地靠近他，然后默默地伸出手搂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凌思璇觉得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想要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这是一个女孩的容貌啊。如果是她自己的话，恐怕已经崩溃了吧。
“啊，那个，那个，可以去整容的……我，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整容医生……”莫星辉突然想起来什么。
“没用的。”獓狠冷冰冰地打断了莫星辉，“她这是被死气毁了容，也就是说她的脸已经死了。你就算给她整容，整出来的脸也是死的，根本没法帮到她。”
莫星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们家有山海经吗？”他想了想，补充道，“最好是……越老越好的。”
“有的，山海经我平常就在研究，我可以借给你看。”莫思明回答。
“好，那……”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看向了已经被毁掉了的莫氏大楼。
“没事，藏书都在地下，不在楼上。”莫思明笑了笑，“如果你急得话，我现在让人清理一下底楼，然后我们就进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尽快吧。”
虽然他的语气平静，但是莫思明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很急切，于是召集了人手清理低层。之前他们撤退的还算及时，今天这场事故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只有几个人猝不及防受了点伤，死亡的人好像没有看到。
在灵界元素流充沛，低层很快清理完毕。莫思明带着众人走到地下室，经过了层层检验之后来到了藏书阁。
“虽然不是什么很古老的东西，但是术士的典籍都太过珍贵了，所以我们都藏得很好。”莫思明向他解释道。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在莫思明的帮助下直接找到山海经。
“我一个人看就行了。”他说道。
其实他记忆中就有很多关于山海经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记下的，仿佛本能一样镌刻在他的脑海里。可是记忆再怎么好也好不过直接记载下来的东西。他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治愈林淼儿的脸。
这一看就是一整天的时间。看完了以后他总结了一下，问莫思明：“羬（读音前）羊、螐（读音乌）渠和荀草，听说过吗？”
莫思明一愣，摇了摇头。
他摸出两本书，一本是《西山经》一本是《中山经》。他翻开《西山经》，指着开头道：“这里，‘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西四十五里，曰松果之山。濩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中多铜。有鸟焉，其名曰螐渠，其状如山鸡，黑身赤足，可以已腫。’羬羊的羊脂和这个叫做螐渠的东西，都可以治疗皮肤干裂。”
合上《西山经》，再翻出《中山经》，他指道：“这里，‘有草焉，其状如葌，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本，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可以让人的皮肤变得美貌。只有这三个东西看起来可以治愈我的问题。”
“可是……这羬羊在一个叫钱来山的地方，这螐渠在松果山，而这荀草，在青要山……这三座山，要去哪里找啊？而且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这些东西还在不在，也是个问题啊。”莫思明哭丧着脸。莫思明当然乐意帮助他，而且还很想帮助他，这样的话说不定可以让他欠下一个人情，在日后绝对会有大用处。
可是现在莫思明真的是有心无力。
“没用的。”獓狠叹了口气，“这些东西起到的效果，和整容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或许会有一点作用，因为这些东西自己带着‘生气’，可是它们绝对没法完全治好你的脸。当然，用一点点治不好，用很多很多或许可以治好没错，但是……在现代，找不找的到尚且是个问题，何况要找那么多那么多的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