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莉与雷德爷爷的葬礼是在同一天。

那天没下雨,但因为天上乌云密布,参加葬礼的人们都带了伞。

 

一直等到葬礼结束时才走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有一些是死者的好友,有一些是为棺材盖土的人,还有一些是被花钱请过来为死者祈祷的修道士。

其他人,就像是出门散了个步一样。

他们拿着并不会撑开的伞,走到这个地方,然后又回到家去。

毕竟是传染病肆谑的时间,这种事人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没有痛哭也好,没有悲伤的表情也罢,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我无法原谅自己。

直到葬礼之后又过了两天,我才从昏迷中醒来。

 

上一秒,霍莉前辈还坐在我的身后微笑、和我拉钩,现在他们却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不会再说话,不会再呼吸。

霍莉前辈死了。

毫无真实感。

就算到了墓地,我也觉得那是一块陌生人的墓碑。

 

这种时候,就算有人告诉我,“你摔倒了,失去了记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也是会相信的吧。

霍莉前辈还在城东的某个幽静的疗养院里,她每天都会对着治疗自己的医生微笑。

她还没有回来。

她还在某个我随时可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