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西王母常年挨揍的原因真的加上一条“因为云霞觉得西王母的胸比自己大”,在云霞冒出这个想法并决定付诸行动的瞬间,星云给自己和她带到了玄天桥的大殿。

此时的大殿已经大致修补完毕,隐约还有漏光的地方,众傀儡便在这些地方忙碌着。

云霞自然对星云的做法深感不满,她捏着星云的脸,语气相当不爽:“干啥呀,姐姐我不就是想印证一下历史说法,看看揍她是不是真的手感不好嘛。”

一边抗拒着云霞,星云一边翻白眼道:“理由还得是刺激自己,尝试作为冲破记忆封锁的契机?”

“没这么长远,纯粹是闲的。”

云霞松开了手,余光所见顿时让她明白星云在做什么打算。

余光内有的是那个躺在趴在禁制之内的蛾蝠精,这个小东西此时应该是醒过来了,只不过碍于两人的出现,它选择了装死。

来到禁制球的旁边,云霞暂时没再去谈谪仙念变的事情。

她只是蹲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那只小家伙,也不说话,双眸之中似乎有着一些光华的闪过。

星云趁云霞安静下来的空当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回了上清门,确认最后的全过程路线上传完毕,他这才晃悠悠的蹲到了云霞的身旁。

“汇报完了?”

“嗯,”星云戳了下那个球,蛾蝠精随着禁制球的滚动而翻滚了起来,“谁汇报都一样,也省的其他师叔抱怨你做的报告没眼看了。”

“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云霞斜了星云一眼,长久的相处让她相信星云能明白眼神的含义。

“多少有一些,”点了点头,星云招手让云霞与自己挪步一侧,“是这样的……”

就在星云私下与云霞说自己安排的时候,在球里面仰着装死的蛾蝠精忽地动了下耳朵。

它的眼皮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尝试在不惊动两人的情况下挪动封禁的圆球,向两人所在的方向靠近,以便能够听清两人交谈的内容。

然而无论它怎么靠近都难以听清那宛如呢喃的讨论之声,当决定暂时放弃时,它却诡异的突然听清了交谈的话语内容。

“你看姐姐我就说它是在装死吧,记得欠我二斤橘子。”

“欠个屁,这赌有这么打的?”

话音刚落,蛾蝠精的那个球形禁制就被从地上拿了起来。

让蛾蝠精没有想到的是困住它的那牢不可破的屏障竟然在被端起之后就突兀的消散,更令它始料不及的是,就在想要趁机逃跑的一瞬间,它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锁环。

锁环的材质不明,却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束缚力量,其一处连接着一条细小的金属链,末端被云霞捏在了手里。

云霞眯着眼看了看被禁锢在半空的蛾蝠精,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不是该给它套个嚼子?虽然没啥大问题但是被咬了总觉得有点膈应。”

这应该算是云霞难得既有用又没啥屁用的提议,星云赞成的点头:“那你拿去自己玩吧,反正这东西我不帮你养。”

“为啥?这个不是挺可爱的吗?”

星云深吸了口气,给出的回答有着说不出的痛心。

“我TM连仙人掌都养不活你还让我养活物?”

话一出口卫星和二号顿时一惊。

警觉的二字自卫星的球面浮现,二号更是开始冒烟。

对这个“欺君罔上”视而不见,星云向云霞投去了一个是否返回上清门的询问眼神。

没去回应星云,云霞先郑重的将锁链的另一端交给了星云。

“那还是你养吧,要不是你独立自救能力强,姐姐我可能连你都养不活……”

星云:“……”

把锁链的末端拴在了负责管事的傀儡身上,星云与云霞便离开了玄天大殿,在两人离开之后蛾蝠精自然是要去常识能不能咬开锁链重归自由的。

但当它看向锁链末端的瞬间,它的心中便只剩下一言难尽的绝望。

——因为那个末端的周围不知怎的燃烧起了一簇簇来自历劫者之手的真焰。

那围成一圈的真火堪堪能烧到锁链在不拉直情况下的蛾蝠精,更为神秘的是即便是沐浴在真火当中,那条锁链都不曾有过一丝被烧融的征兆。

真火之强足以将蛾蝠精焚烧殆尽,它心中的绝望也在感受到那恐怖的气息瞬间,悉数化为了努力扑扇翅膀绷直锁链的求生欲。

云霞方才双眸闪烁的光辉应该是在对蛾蝠精做着检查,不需要星云多问,正在操控飞剑的云霞便主动给出了答案。

“那个小玩意的正体我暂时没分辨出来,一个是我不太专精这方面,另一个便是它的表征相当的奇怪。”

“奇怪?”

星云正翻着有关异兽的资料,听到云霞这么说立即结束了比对。

“有什么东西在遮蔽吗?还是说别的什么?”

“不算是遮蔽,”云霞皱着眉头,“那个小东西显然有着空灵圣体的表象,这个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但我从未见过如此微弱的表征,就好像是把一个整体分割成数分,它就是那其中之一份一样。”

“十万三不是有化身千万么,既然……等等。”

说刀一般,星云猛地以拳击掌。

“不对,且不说化身千万这种实际存在的分身应算独立个体,光是十万三这个上清门独有的功法,外人就不可能学到吧?”

星云能自己想明白这让云霞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没错,我们确实有想过去推广十万三那个功法,但是在推广之前的反复试验后发现只适合空灵圣体,所以这才将推广计划废弃,如若说我们已经推广过了会有这种类似的存在出现,那我还不会奇怪,问题是咱家根本就没推广,现在反而却出现了这个,各中因由这便值得玩味了。”

盘坐的星云仰头看着云霞,直至给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他这才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你突然这么正经的说话让我有点浑身不自在。”

“谁平常总TM说姐姐我说话牙碜!啊!?”

“舒服了。”

有了云霞的话语作为引子,星云也便开始思考在这个引子下延展出的肯能性。

具体的星云大致总结出了几种:第一个就是真仙遗留,毕竟天下万法始源真仙,那位神仙在其他地方留下相似的传承不是不可能;第二种便是上清门还有二五仔了,而且还是足以接触到十万三的高层,当然经过了数次的清洗之后这种可能性反而是最低的。

第三种,则是星云觉得最扯却也又微妙最为真实的:真仙遗宝。

天下修士众多,诸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争辉星辰的天眷之子,看真仙遗留的架势应该是在广撒网,那么有其他人和自己一样拥有着真仙传承,并不是不可能。

星云担心的不是本应自己去寻觅并继承的遗宝疑似落入他人之手,他现在最为担心的是真仙的那条预言。

“如果有第三遗宝现世,那便距离超越轮回劫难的真正大劫出现,不远了。”

星云最怕的就是这个。

寻常门派之间的争斗在这件事面前根本就是小打小闹,不说轮回大劫,谪仙念变便足以让三域修士精疲力竭,要远超两者强度的都天地动荡,哪怕是上清门底蕴再强,自己手中握有两大遗宝,星云也担心这等恐怖劫难难以渡过。

也算是因为这个预言,星云才不敢主动地去寻觅那第三件遗宝。

“想那么多没用,”云霞把一张针织的毛毯披在了星云的肩上,在两人的视线内已经倒映出了上清门的山门一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的担心这个的话不如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赶在真正的劫难之前尽可能多的找到真仙的遗宝,这样我们作为继承衣钵的人也算是能给老祖宗一个交代。”

云霞说的没错,但星云心中依旧盘旋着困惑。

他紧了紧身上的针织毯问道:“这是你织的披肩?”

闻言云霞登时气结:“说什么呢,这是围脖!”

听到是围脖星云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织毛衣。”

云霞哼哼了一声:“我给傻x才织毛衣。”

星云:“……”

一剑撞入上清门的小世界,刺骨的寒风陡然扑面,星云忽然发现云霞并没有穿上自己给她缝的那件皮袄,疑惑的问道:“你不冷?我给你缝的皮袄呢?”

不出意外那件皮袄是发生了点什么故事,不然云霞也不会听到那两个字就火气上涌。

“废话能不冷么,没看我鼻涕都快冻出来了?别提那个皮袄,上次脱下来就被剑星那臭丫头偷跑了,现在还不知道她给藏在哪儿。”

说来也巧,来到上清殿后,剑星刚好就在殿外的广场上。

与云霞所说不同的是哪怕是天寒地冻,剑星也没穿上那件从云霞那里偷来的保暖衣物。

她只是在用那玩意儿,或者说是偷盗的经历,在跟星雅吹比:“师叔祖我跟你讲啊,就偷成功皮袄这件事,我觉得我能在其他人面前吹个三年,那可真……”

“是厉害啊,是吧?”

落在她身后的云霞替她接完了话,然后就是单臂锁住脖颈的脑门连弹。

“我让你偷我让你偷我让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