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本能的操控起飞剑想要躲避,他的回避不可谓不快,但那道尖啸也迅即如雷。

就在星云挪离原地的那一瞬,朦胧的虚影陡然擦过身侧。

耀眼的火光骤然迸发,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随之回荡。

一瞬的掠过并不能让星云即刻明晰那虚影的正体,但他并不在乎这次的错过,因为TM在被突然袭击后,这片黑暗之中便陡然响起了更多嗡鸣!

这时的星河依旧在折腾他的报告,他在疯狂的拍着屏幕上的发送键,而屏幕上也在他的拍打下一直显示着这么一行字样:

没信号,信号微弱,没信号,信号微弱……

然而这并不耽误他撑起用于防护的屏障。

呼啸再度袭来,有如猛烈的狂风,又好似刀剑利刃。

虚影纷纷重击在那屏障上,不同于曾经见过的那幻極天幕带起的阵阵涟漪,星河制造的屏障在被撞击的瞬间便支离破碎。

不过破碎的也仅仅只是一层。

或者说,是最外面的一层。

他制造的屏障就像是那有着无数层不听在刷新的能量立场,在最外层破裂的同时,更多的屏障自内层补充,其数量之多,足以遮蔽星云的视线。

星云:“……”

望着那因屏障刷的太多而被其光芒遮掩出来的苍茫,星云抬腿就向后方一甩。

噗。

“唔喔嘶……”

从脚感的反馈不难判断出这一脚他抬得可能有点高,全当自己什么都没干,星云仰头看向身后,同时指着周围的迷蒙。

“师兄你知道么,当司机的最烦的就是在雨刷器坏了的时候有人还故意在前挡风上哈气。”

星河并未第一时间回应,也未赶紧调整那无限刷新的屏障法阵。

他先是侧过身摸了摸自己的裤裆,在取出了一枚鸡蛋发现其完好无损的时候,他这才长吁了口气。

“这个要是碎了,那另外两个也就废了……”

说完他将那枚鸡蛋重新收回了原位,然后这才继续拍着发送键反问道:“师妹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这种比喻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允许跑题,所以星云放弃了解释,指了指自己:“我觉得师兄你不用避嫌,毕竟有啥咱们心里都清楚。”

星河笑着一拍手:“嗨!这不是对你垫起来的胸在形象上表示尊重么。”

星云想了想,最后以拳击掌:“成吧,只要你不弯咱俩还能继续聊。”

卫星:“……”

显然星云刚吐槽完遇上啥大事儿都没溜结果自己下一秒就变成同类的行为可以被评价为“真香效应”,星云自己也清楚这点,所以他在跑题完就强行回到了正题上。

“挡住视线了。”

“哦。”

应了一声,星河袖袍一甩。

随着那轻描淡写的摆手,那一层层遮挡视线的屏障法阵瞬间破碎。

没有一层留下,将那原本在外的景色重新显现在二人的面前:那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无论哪个方向都充斥着狂躁的灰色,无论哪里都在回荡着足以让人瞬间崩溃的尖啸。

声波犹如实质,就连空间也隐隐出现了震荡。

虚影依旧在不停地冲向两人,一道接着一道,迅猛无比。

但那些虚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两人方圆十米分毫,仅仅只是在撞击的瞬间,便消弭于无形。

好似举手投足之间便施展了仙术道法,令两人不再被那虚影困扰,他也似乎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淡的笑着,让两人安然无忧。

“喔……”

听到星云低声的惊呼,星河接管了飞剑的驾驶权,他对准了一个方向飞去,恍惚之间,一柄长剑划破了这片无尽的灰霭。

星河作为剑修,御剑飞行的速度远要比星云全力催动真元还要快。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星云在飞剑之上的时候,视线竟然出现了不适应高速的模糊。

钢铁交击的轰鸣在耳边回响,星河泰然自若,星云则满脸萧瑟。

剑修飞的是快,可这个快也让星云那种晕车的感觉愈发的严重,这是基于星云那空灵圣体对周围的任何事物与气息的高度敏感所导致,也是令星云最为头疼的地方之一。

怎么想这种敏感程度都有点微妙。

再结合之前那个鼎炉和变成功法形状的设定,乍一听怎么都跟TM里番主角似的。

被摁在地上的或者关在小黑屋的那个主角。

难受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就在他真的快要忍不住想吐一下试试的时候,那种剥离与驱逐的感觉却陡然消失,星河的御剑也同时停了下来。

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星云反复深呼吸了数次才调整了过来。

他抬起头,看到的是那阴沉的天空,闪电如游龙般在那压顶的沉云之中游走,阵阵的滚雷好似云内的爆炸轰鸣。

视线内的全部景色都蒙上了一层昏暗的色调,这令那黑色的大地与山峰更显阴森可怖。

雷电时不时便会劈落在那高耸的黑色峰顶,没有巨石的崩落,有的只是雷电的洗礼。

那些电弧沿着山体蔓延向四周,跳跃的电弧灼烧出了阵阵焦糊。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手臂粗细的闪电劈下,将路径上的空气瞬间引燃。

那道闪电最终劈在了一处满是剑戟刀枪的凹地,在那凹地的正中,一柄璀璨神剑正吸收着那雷劫之能。

星云见景转脸看向了卫星,他先深吸了口气,然后抡圆了将卫星扔向距离最近的那道雷电。

“啪!”

这是二号举着双手喊出来的拟声词。

卫星被闪电劈了个正着,星云充满了怒气的吼声也在此时回荡。

“卫星!你TM是不是早就知道虚无之后就是玄天桥内的剑冢!”

对,这里正是当时卫星在认主之后,带星云来的那个封存着“戮仙剑”的剑冢,而那所谓的袭击虚影,此时也终于被星云明晰到了正体——是那烈风之中的一道道锻兵罡风。

被劈成了煤球,卫星换晃悠悠的飘回到星云的面前。

它使劲晃悠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所表达为何意。

压下火气,星云冷冷的说道:“有话就说话。”

“哦,”卫星总算停下了那看似混乱的晃动,“本尊是用自己写字来着,毕竟小主子你不让本尊说话来着。”

“……”闻言星云顿时嘴角一抽,“也就是说你刚才的乱晃也是在写字?”

“是啊,”卫星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再度用身体写个是字,“那时候本尊就想跟小主子说遇上有意思的事儿了来着,但谁让小主子你让本尊闭嘴呢,那本尊觉得这次本尊不能背锅,最多就冒充个煤球。”

懒得在这个话题上跟这个煤球较劲,星云环顾了一番四周。

此时并未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这里依旧是如同被雷电抹杀了生命痕迹一般,只有那铮铮的剑鸣与冲天的剑意。

“天星剑王祭怎么还和玄天桥搞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本尊也不知道。”

卫星回应的相当干脆。

“有关天星剑王祭的内容还在锁着,看情况小主子你最起码也得到化神期才能解锁,这大概也是老主人设下的一个保护措施,省的小主子你活腻歪了去找死,不过……”

一吸鼻子,星云把试图蹭过来的卫星拍到了一边。

“不过这能证明天星剑王祭很有可能与真仙遗物有关对吧。”

“小主子牛x!”转着圈的称赞了一句,卫星继续道,“在记忆库里面没有检索到有关天星剑王祭在玄天桥举办的信息,当然有可能也锁了,不过这个可以问问掌门师兄。”

“别别别,您就别叫我师兄了,”显然,星河还是有点在意玄天桥的身份,身为衣钵继承者的上清门门人,星河不仅不敢应这个称呼,甚至还有点想管星云叫师叔祖,“这种地方至少我上清门内没有记载,每一位参加过天星剑王祭太上和长老也不曾有过与玄天秘境的感知。”

“所以,可能这次就是赶巧了,”卫星接过了话茬,“当然也不排除是小主子你迷路了,毕竟你是路痴,也毕竟那些吹着罡风的沟壑可以当作是一道道不稳定的传送门——制造这些锻兵罡风需要天地壁垒的相撞,利用互相之间的排斥与融合来催生这些蕴含着一分至理的材料,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这些沟壑也算是传送门的原因。”

星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不太够用。

每个字他都认识,放在一起他也能听懂大概的意思,但就这么被说出来,他就觉得有种特别高端的科研超前感了。

不过星云并不觉得脑子不够有什么丢人的,毕竟自己连这地方的小学都没上过,听不懂理直气壮。

“小主子啊,文盲不是错,但文盲还骄傲这就有点过分了。”

星河本来不想搀和这一主一仆之间的斗嘴的,可云霞和云铃在走之前给自己下过死命令:不宠着星云回去有自己好看。

于是在卫星感叹过后,星河决定还是帮星云说句话。

他搓着手,脸上陪着笑:“没事,俗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吧?”

不用星云,卫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一球撞在了星河的裤裆上。

面对这种场面,星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然而就在他想到真仙遗宝的事情,打算利用这个再次转移话题的时候,莫实的声音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