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木偶般的人生。

有人说,爱情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两边的人只能相互眺望。有人说,爱只是一种感觉,度过了也就没有了。

但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会心痛,即使年过半载,想起那个你爱的人时,还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与众不同。

畅谈未来,是每个年轻人拥有的资格。但承担责任,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背负的起的。

年仅十七岁的辽川,他无法扛起一名少女的未来,甚至的是由美的未来。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沉重,有太过于妄想。

他无法保证能给由美童话般的世界,也更无法保证能让由美永远是个公主。

明明对于由美而言,她只需要一直戴在自己的“城堡”之中,将永远是一名受人敬仰的公主。平民身份的辽川,又怎能掠夺走“一国的公主”,去享受人世繁华。

这些都是辽川知道得,也是他懂的。

就让由美乘上那个飞往美好未来的班机,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时放手也是一种爱,是啊,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正义凌然。

哪怕是无法陪同她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但至少知道,她过的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美好。

这就足够了,成全由美,这就是辽川爱她的表现。

毕竟,这就是现实,影子是永远无法追溯着光前进的, 因为影子只会躲避着光,隐藏在阴暗处。

辽川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他只好披头盖脸的回到学校。此行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明白了一个无法动摇的道理与无法和由美在一起的理由。

明天的晋级赛,对于辽川来讲还是一样的重要。因为现在的他,就只剩下拳击,只剩下自己的梦想。

爱情与梦想的抉择。辽川选择了前者,却被迫只留下后者。

他将一切的埋怨全部都留在心里,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又回到了以前的僵局,不断的对着沙袋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明天真的会赢吗?】

辽川认为自己可以就一直这样坚定自己的目标,现在却犹豫不觉。明天的比赛上,将会与被称为天才拳击少年李秀禾的对决,这样实力悬殊的比赛,到底又能有几分胜利的把握。

“快看啊,打赢个新手就真以为自己能赢了。还在练习那。”

带有嘲讽的语气,拳击部的社员站在宿舍的门前调侃着辽川。辽川早已听惯了这样的讥讽,当做耳旁风。

而随后赶来的李秀禾,一脚踢在沙袋上,沙袋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而不断在空中摆动。导致辽川的一拳攻击直接落空,样子显的尤为滑稽。

很明显秀禾这样的举动是有意为之,嘴角挑起令人无法理解的弧度。

“这就打不到了吗?真的让我失望,明天没想到要面对的是这种程度的垃圾。”

辽川拿起搭在肩膀的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并不在意秀禾做了什么,无视掉任何的嘲笑,向着社团的房门外走去。

“喂!”

即便秀禾怎样的呼喊着辽川,辽川都不以为然的继续向前行走着。

“真是让人不爽啊。”

秀禾只好不屑的埋怨一声,刚刚的挑衅也以此作罢。

而与此同时,在保健室享受着片刻宁静的木苏,这对于他来讲,真的是得之不易的时光。

是啊,仔细想想,这几天来真的是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自从得知三对恋情全部以分手的告终的消息以来,那一刻简直就像是全部努力破灭了一般。而现在不一样,事情发生了转机,这就像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让木苏确信了“一定有办法弥补”的信念。

他自以为是的向着诺亚道说着“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而现在只需要静候佳音就好。

“你确定你的方法可行吗?”

诺亚对于木苏的“成功”抱有着完全的不信任,那个曾经把人当木偶一般演着木偶戏,完全不会去考虑别人感受的家伙,居然还会成功?

“我看你是不服输,总之这一次是我赢了。”

“哈?怎么就是你赢了?话说我有跟你比什么吗?这次的任务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插手好不好。我看啊,你就是上次的任务开始嫉妒我比你强。”诺亚无奈的摆开双手,做作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开始根本不向我汇报任务进展,自作主张,现在才惹了一身的伤,是这样吧。”

木苏像是被诺亚说中了痛处一般,不由主的发生一声“呲”的响声。

“你这完全就是自恋吧。”

诺亚这次并没有继续与木苏发生口角上的争执,反而是一只手拽着木苏的连不断的拉扯。

“别别别!别拽了!嘴角又裂了,你个暴力女!”

诺亚松开了木苏的脸颊,这次反而是自己的爬上床坐在木苏的身上,一边摩擦着自己的拳头,一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喂,喂。我是病号哦,我现在还在疗养中,你想干什么?!”

诺亚露出了违和的微笑,这是木苏对一次看到诺亚的笑容。尽管十分的可爱,但临死前也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了。

“帮你正正骨。”

“别!住手!啊啊啊!”

不断的传来骨折的声响,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早就已经有人站在了他们的身旁。

“我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对?”

声音是如此的细腻温柔,奎山趴在木苏的床边,假作出一幅吃惊的表情。

“奎山?”

诺亚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奎山,显然诺亚的反应更为真实。她完全不知道奎山是何时进来的保健室,别说听到开门声,甚至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没想到,你们两个进展这么快啊,都是这种关系了。”

木苏庆幸于奎山的到来,但是更不解奎山话语的含义。他与诺亚同时对视,两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姿态是多么的尴尬。

诺亚抓着木苏的胳膊,挤压在胸前,身体更是之间坐在了木苏的身上,自己的裙底之间暴露无遗。

木苏还没有反应过来,诺亚就狠狠的扇了他一掌。

“你个变态,在做什么?!”

诺亚连忙从木苏的身上下来,双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御的模样,畏缩在墙边。

“明明就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好吧!我连动都动不了,你觉的我能干什么?”

“去死吧!书上都说男人禽兽起来身体素质宛如野兽。”

“你就明明只看过漫画书和一堆破小说吧!”

“漫画书不是书吗?小说不是书吗?咸菜一样当饭吃!”

“那你就下次吃一碗咸菜我看看?”

“去死吧,变态!”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呛着对方,而在一旁看的奎山却笑了出来。

“啊哈,两人的关系还真好那。”

“哪里好了!”  “你眼瞎吗?!”

“两位还真是都不坦诚那。”

“你说什么风凉话!” “你给我闭嘴!”

奎山即便是笑声,也依旧保持着那份身为“女性”该有的矜持。他面对着气势凶凶的两人,镇定的咳嗽了两声,将银白色的假发撩到耳后,露出纤细白皙的侧颈。

“两位,差不多可以了。如果还想要继续的话,请等我把话说完。”

这次的声线与刚刚略有些不同,缺失了那份细腻感,也没有男性的粗犷,这就是所谓的中性音。

每次奎山将声线转为这种声音时,都代表着有某些严肃或大事即将发生。

诺亚背靠着窗边,木苏则依靠在床头。两人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准备仔细倾听奎山的发言。

“感谢两位的配合。一般来讲,我找两位的话,应该都明白是关于什么的事情。”

“废话就免了,有话快说。”

木苏催促着奎山说出重点,他很害怕听到“任务失败”四个字,虽然原本就抱着放弃的任务的决心。但是事态莫名的发生了转机,“也许可以成功”的想法,也就在木苏的脑内诞生了。

然而对于木苏的积极,诺亚却持有不爽的态度。

“你是傻子吗?你越是打断他,不就越浪费时间。”

“那你也给我少说两句!”

“哼,我看啊,没准奎山就是来告诉你任务失败的,反正从你一开始没告诉我任务进展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行行行,就你厉害,诺半仙。奎山你说你的,别管她。”

奎山先是叹了口气,看了看木苏又看了看诺亚,不由的感叹到。

“你俩啊,最好不要吵架了。那我继续刚才的说,正如诺亚所说的那样,我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事。”

木苏的听到这里,心里怎么也不是一个滋味,多少的有些不好受。如果不是开始就已经做出了“放弃任务”这样决定的话,或许现在听到“任务失败”的打击更大吧。

其实任务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混吃等死没什么不好。只是在高中的时期,偶然得有了这样的一次机遇罢了。不过,最让木苏受不了的还是等下要接受诺亚的一顿嘲讽。

“任务失败了吗?”

并不是由奎山,而是由诺亚先开出了口。她只是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很自然的说了这样的结果。像是丝毫不在意一样,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懊悔与失望。

“不。”

奎山的回答,让两人都大吃一惊。甚至木苏激动得想要喊出一句“难道任务成功了吗?”,但想想刚刚也说了不是什么好事,也就随之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我刚刚只是说了,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也没说任务失败。不过,现在的导向确实很糟糕。今天上午,一名英国华侨来到我这里,自称是音乐协会的副会长,带有着证件,身份也得到了确认。”

“那这位伟大的音乐协会的华侨先生,来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学校干什么?”

诺亚摆了摆手,向奎山询问着,话语中似乎并不包含好意。

“这要从夏由美的家世说起,她的父母都是在英国担当音乐老师。虽然没有什么出色的成就,但也是小有名气,在音乐协会也占有一席之地。”

“哼,也就是说只是‘小神’喽?”

诺亚空中所谓小神,就是指本身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能力或成就,但因为有一定的时间资历,也不得不给予名份的人。

木苏很讨厌诺亚这种说一句跟一句的行为,但是现在没有心情与诺亚吵架,只想让奎山快点把重点说出来。

“这么说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就是这个样子。我想木苏也应该知道,这个月举办过一场音乐会,就是一群音乐专长的人一次小比赛。”

奎山将目光看向木苏,示意让木苏进行讲解,方便诺亚可以听懂。

“是有举办过没错,也是由美准备参加的比赛,但是在比赛开始前就病倒了。”

木苏并没有说出“是因为缇娜给由美服用了安眠药才延误了比赛”的事实,至少他没有说谎,如果拖着那样的身体比赛,也许只是换了一个晕倒的地点罢了。

“对,这次的比赛本应该有由美参加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参赛。不过,木苏你有没有发现的什么?”

“啥?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干嘛问我?”

奎山说出了事情的缘由,本应该是这样。但奎山却总是用一问一答的方式来讲述整件事情。这让急不可耐的木苏,表示十分的不满。有什么说什么就好,干嘛卖这种关子。

“奎山是让你多动动脑子办事,自己想一想,傻子!”

诺亚几乎只要有可以吐槽木苏的地方,都会像这样插上一句。

“是是是,我傻,你说啊。”

“哼,看吧,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失败吗?从来不动脑子,从来都不去收集情报,也从来不会去换位思考。”

诺亚说的话并没有错,处处戳中木苏的痛楚。木苏是彻底忍不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对着诺亚怒斥道。

“你差不多行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说,说个没完,你行你怎么不上?把事情全部推给我,然后在一边指指点点,有意思吗?”

“我,我是因为……”

诺亚的话说道一半,像是注意到什么,原本激动的情绪一下缓和了下来。她只是看向一边,一言不发。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事后诸葛亮,算个屁!”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要么就好好听,要么就把嘴闭上。没完没了的,丑八婆!”

“你!好,我闭嘴。你自己慢慢玩吧!老娘不陪你在这犯蠢!”

诺亚气急败坏的向着保健室的门走去,随后就只听到一声响亮的甩门声。木苏与诺亚两人的关系就像是某种化学反应一样,少了其中一个,反应也就停止了。

奎山本想让木苏多多思考一下,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成长,但谁料看到了如此的“喜剧”。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你们两个如果不能好好相处的话,后面的事情会很难办哦。”

“谁管她。”

“我是说真的,你们两个的优缺点刚好互补,所以我才会同时选择你们两个人。执行者与指挥者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恋爱可是一场战争哦,如果无法处理妥当的话,就会理所应当的战败。不过你刚刚说话的方式确实有点过分了。”

“喂!刚走一个,你又开始唧唧歪歪了。能不能说重点?再说我过分?是她先开始的吧。”

木苏丝毫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的过错,虽然内心有一丝丝的愧疚,但这得之不易的安静让他至少心里舒服了很多。

“好好好,你先别冲动,那我就直说了。”

“早就应该这样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木苏习惯性的逃避责任,将过错推给奎山。奎山本就很理解木苏这种性格,也便就不去追究谁对谁错,因为眼前的重点并不是闹不必要得矛盾。

“咳咳”奎山清了两下嗓子,表示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很重点。“那么继续刚刚说得,其实这次的比赛的前三名都有机会去英国进修。加上刚刚说的,由美的父母都在英国担任音乐教师,结果就很明显了。为什么这么有轰动影响力的比赛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举起?为什么音乐协会的人会来到我们的学校?有了这些条件,道理就很简单了。一切都指向夏由美。”

“怎,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前面我说过了,今天有一位来自英国的华侨代表中国音乐协会来我们这里找夏由美。按照他的说法,这次的比赛前三名一位都没有。他想要听一次夏由美的创作的曲子,如果合格,就会将她带往英国进修学习。”

“你是说?难道由美她还有机会?!”

如果夏由美真的去往了英国,也就代表着任务的失败。奎山本以为木苏会是一副失望不堪的表情,但却恰恰相反。木苏的表情像是笑,又好像不是,仿佛又一次抓到了希望一般的样子。

“嗯,确实是有机会再次见到她的父母了那。”

奎山对于木苏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吃惊,奎山很了解木苏,很了解他的想法与发生的一切。他就像是无处不在一样,跟随在木苏的身后的眼睛。

“呲,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说过,我会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不是吗?”

“你可别了,想想就恶心。”

木苏一直对于奎山保持着一种适当的距离,对于木苏来讲,奎山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他就像是可以轻易的看穿人心的怪物,披着人皮,可以随意的在人的心房进出的怪物。

不过,奎山并没有迎合着木苏的玩笑话,脸上的表情略显严肃。

“木苏,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管它那。至少,由美的一个心愿可以达成吧,无论哪个结果都不差,不是吗?”

木苏的语气多少有些惆怅,装作是伤感的老爷爷般,话语显的意味深长。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木苏。”

“啊?你是指什么?”

“仔细想一想我之前说的话,为什么前三名的奖励都是去英国进修?而正好夏由美的父母也都在英国。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名弃权的选手,会使得让音乐协会如此重视?而且由美的父母也同时音乐协会的人。尽管由美的音乐天赋很突出,但不至于是顶尖,中国的天才有很多。为什么一次比赛连前三名都没有一个诞生?我去做了调查,这次比赛没有进行任何的宣传,甚至连报名的流程都没有。而且承包下剧院的理由,这只不过是‘想借剧院开一次展会’如此的简单。”

随着奎山的解释,木苏的表情慢慢的发生变化。

“你是说……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

“正如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比赛是假的,目的只是想要让由美去往英国继续进修音乐罢了。”

木苏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比赛,无论是梦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木苏啊。”奎山用着女性的声线,委婉的笑容里包含着关怀的母爱。“每个父母都想要让自己的孩子飞黄鹏达,这并没有错,甚至想要做一场梦。毕竟人这种生物无法永生,只能一代一代的传承,把孩子当作是另一个自己。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评价,我也不想去评价这件事。木苏,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到底哪一种选择才是对的,做出你自己的选择。任务还没有结束。”

奎山说罢,将自己的银白色的长发稍稍打理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木苏一人,在床上透漏着无神的眼神,略有些呆滞。

他甚至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希望把刚刚的话语都当作奎山的妄想。他原以为,由美的父母去了英国,给予了由美应有的自由。至少那时的由美还有的选择,到底是配合父母的期望去英国,还是留在自己的学校,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谈一场恋爱,与朋友一起聊一聊今日的话题。

而这并不是自由,只是让由美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希望的,让由美自己认为这就是自己的梦想。说到底,由美到头来都只不过是在木偶戏上不停被人摆动,而翩翩起舞的木偶罢了。

鸟儿曾认为笼子就是枷锁,但是将鸟儿放在大棚之中,它开始飞翔了。它便认为这就是自由,只不过是换了个大点的笼子罢了。

一切都没有变。

这并不是由美的选择,这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梦想。只是一直被指引,走着一直被安排好的命运罢了。

【不行,必须要让由美知道。无论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一定要让由美做出自己的选择。】

木苏想要从床上爬下,肢节的每一次运动都仿佛针扎一般的刺痛。

【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啊!】

木苏心理抱怨着,但始终继续着自己的行为。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刚刚从床上坐起。他试图想要起身,膝盖的刺痛让他不由主的弯曲。整个人失去了支撑,摔倒在地。

【这可比挨诺亚打的时候轻多了,所以一定没问题的。】

木苏的执念,越发的强大。他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为了一个人会这样的努力,也不知到底是谁改变了他,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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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一直在门外守候,只见诺亚气冲冲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缇娜依旧挂着假意的笑容对着诺亚,而这幅笑容却让诺亚背后发冷。

“怎么了?吵架了?”

“这门不隔音,知道还问!”

诺亚从一开始就一直莫名的讨厌着缇娜,不仅仅是缇娜的那份做作,而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原因。

“你还真是不同那,我虽然很懂人心,但是从以前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那么拼死拼活的把木苏从体育馆就回来,现在却又吵架闹翻?”

“你什么意思?是想挖苦我吗?”

“不,只是单纯的羡慕你罢了。”

缇娜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哪句源于真心,哪句又是嘲讽,哪句又是敷衍。至少在诺亚的眼中,她认为缇娜的每一句话都是不怀好意的。

“大小姐羡慕我?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哦。”缇娜的表情骤变,脸上的笑容像是颠倒了一样,眼神出透漏出显而易见的敌意。“‘下次请离木苏远一点’我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他现在需要你。所以请你最好克制住你自己,乖乖识趣的配合他。我的要求就这么多,可以做到吗?”

“哼,果然还是这副脸最适合你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缇娜整了整自己的情绪,立刻又回到了起初的状态。这种可以随意调节自己心情的事情,想必是绝佳的演员也是无法做到的。

“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也愿意把木苏让给你。”

听到这里,诺亚的心头一震。有种想笑的感觉却又笑不出口。

“我说啊,花痴的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那种下等生物,要不是因为任务,我连瞅都不会瞅他一眼的。”

“谁知道那?某个傍晚,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抱着木苏哭的人是谁。我想,我不需要多赘述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你,难道当时跟踪我们?”

诺亚的话语无伦次,她死都没有想到,那样不知廉耻的一幕居然会被缇娜所看到。那时因为失去雪莉,而不顾一切抱着木苏发泄自己所有不满情绪的诺亚。

“谁知道那?不过那时候的你,挺可爱的。”

“给,给我忘了!”

诺亚一拳向着缇娜的头上挥去,却被缇娜轻易的躲开。

“啊啦啦,难道生气了吗?还是说害羞了?”

“啊啊啊啊,给我忘了!给我忘了!”

“忘不了哦,那个场景可是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脑子里那。而且缇娜我可是很记仇的哦。”

正在两人不断的打闹中,奎山也刚好从保健室走出。

“两位请不要在走廊里打闹,好吗?”

“闭嘴!吵死了!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阿拉,小诺亚还真是暴力那。”

“啊!你快给我忘记,你个戏精!”

两人的吵闹,被某个意外的响声所打断。毫无以为,那是保健室里传来的声音。诺亚立马转身准备冲向保健室,却在门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刚刚伸出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

“如果想进去的话,进去就好。”

缇娜如是说道,诺亚反而将伸出的手缩回,一边挥着手,一边向着反方向走去。

“算了算了,那个家伙现在需要的是你。在他道歉之前,我是死都不会跟他说话的。”

““真不坦率那。””

奎山与缇娜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的话,看着诺亚的身影,渐行渐远。

缇娜顿了顿自己的情绪,走进了保健室,引入眼帘的就是摔倒在地的木苏。

“怎么了?突然下来做什么?”

缇娜将木苏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将木苏扶起。

“缇娜吗?来的正好,快带我去医院!”

“怎么了吗?是哪里疼起来了吗?”

“不是,总之要快!”

“好的,我现在就叫车,你先稍微坐好等我一下。”

缇娜将木苏扶上床,拿出手机通知了自家的司机。

“好了,马上就到。我们现在往校门口走吧。”

幸好木苏的身高稍比缇娜高一些,刚好可以将木苏的手臂搭在肩上。即便如此,依旧走起路来并不是那么顺畅。

“话说,你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怎么这么说?”

“我看你,现在的表情很好看哦。一直在笑。”

就连那个往日可以自由转换表情的缇娜自己都没有注意道,从刚刚进保健室开始就一直挂着一幅笑容。那是她长大后第一次知道,原来发自内心的笑,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真是的,我不是一直都是笑容吗?”

“啊哈?之前的那个太假了,我感觉这次是真的哦。所以才会想问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

“可能吧,稍微有那么一点令人开心的事。”

“哦?说来听听。”

“因为,今天不仅和你说了很多话。而且还能像这样,肩搭肩的在一起那。”

“哈?我这是不可抗力吧。”

“不是啦,只是想起了小学运动会的时候,记得两人三足的比赛也是这样的那。”

……

两人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一起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