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不愉快的遊樂園初體驗後過了數周，在梁姐的幫助下，迪斯三人找到了一處上了年紀的社區。雖然房間談不上舒適，但比起暗無天日的貧民窟強多了。而且因為社區里住着的大多是同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所以環境倒是安靜閑適且不引人注目。

迪斯所擔心的事情終究沒發生，溫格斯集團就像放棄了似的再也沒有找他們麻煩。在平靜地過了一陣子后，迪斯下定了決心，他要把姐妹倆，特別是黑羽送入學校。

在這次黑羽暴走的事件中，迪斯深刻感受到兩姐妹對自身身份認知的疑惑與恐慌，既然要讓她們將生而為人的認知牢牢記在心裡，就要提供一個同齡人集體生活的社會場所，所以把她們送到學校可謂是最佳選擇。

即便托梁姐幫忙弄到了兩姐妹的身份證，穩妥起見，迪斯還是咬牙要把姐妹送進身份檢查比較寬鬆但又高價的私人學校。

“那時如果你也和小黑一起去上學就好了。”迪斯下意識從白羽身上挪開目光。

“但也沒辦法吧？”感受到白羽強烈的視線，愧疚之情令迪斯垂下了頭，“你那時也沒那個錢，而且這也是我提出來的。”

“抱歉啊————嘎！同同同同（疼疼疼疼）！貓的努在杠啥（媽的你在幹啥）！”

“好好看着我說話！”白羽扯住迪斯的臉，強行縮短兩人的距離，濕熱的鼻息在迪斯的臉上擴散開去，“我再強調一遍，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你還是要為此感到愧疚，我可不饒你。”

“白羽......”

“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也變多了，”白羽不經意間瞅了一眼遠處的黑羽，她眼神遊移着低聲道，“我很幸福哦。”

靠......這表情簡直犯規啊。隨着年齡的增長，白羽也變得越來越會討好迪斯，甚至能迅速抓住迪斯的弱點並施以對策，這讓他困擾不已。或許她沒能去學校真的是一個重大的錯誤。

“話說迪斯，”白羽收起笑容，她的視線飄往黑羽的方向，“當初你為什麼給我們起“乾”這個姓？”

“因為缺錢啊。”

“嗚，突然感到自己廉價得可憐......”白羽一臉受不了地嘆氣道，“想不到迪斯你那麼迷信，你不是不信神的嗎？”

“哈！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什麼！”迪斯翻着白眼冷笑道，“我他媽怎麼可能信神？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他歪着嘴角，面目猙獰，“聽好了，白羽。神是人需要時才會存在的，不被需要時連個屁都不是。”

“那麼迪斯就是我......不，是我們的神咯？”白羽突然湊到迪斯跟前，她用纖細的食指摁住迪斯的胸，在上面挑逗地畫起圈兒。

“我說你啊......”

“不好了！！！！！！！！！！”

兩人的對話被突如其來的大喊打斷，只見一個服務員跌跌撞撞地徑直朝這邊跑來。他渾身大汗，神情緊張，衣服上還沾着明顯的土灰。顧客們詫異的目光一瞬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嚇到客人就不好了。”梁姐輕聲責備道，當她注意到服務員磨損的褲腿后，神情隨即變得嚴肅起來，“發生了什麼？”

“對、對不起！但、但是！”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服務員拚命整理呼吸，他顫抖着語無倫次道，“是、是他！是他！”

“是誰？”

“是跟蹤狂！”

服務員死盯着梁姐露出擔憂神色的臉大叫道，

“那個跟蹤狂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