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被逮捕了。”

两名大法院士兵手持武器,对雨墨和左雏宣告着。过大的信息量流入大脑,雨墨一下次无法接受。

“你是说……哥哥他,叛变了??”雨墨确认道。

士兵点了点头:“信鸽来报,上面盖有院果绍钧的印章,不会有错。”

“那你们要怎么处置我们?”左雏从马上下来,问道。

“先关押起来,再等院果回来听候发落。”

“雨墨身上有伤,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先继续到客栈住着?钱我来付……”

“喔?”一名肥胖的中年士兵走到马前,“小姐你受伤了啊,是在和这位小哥羞羞的时候太激动搞得吗?”

音调逐渐上扬,他笑呵呵地注视着雨墨外露的雪白大腿,甚至深处了肥胖的手去摸。雨墨在马上,由于腿上有伤,一时抽不回腿,只能微微缩起身子。

这时左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小哥,你这是有什么意见吗?”

“……”

左雏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向他。过了半晌,胖子把四周的大法院兵都喊了过来,左雏才把手松开。

“没事,反正这位小姐也是要归我享用的。”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胖子反问道,“哟,走进了一看这马上还放着这么多零食和衣服啊。正好给我们哥儿几个分了。”

随后他又转过脸来对着一脸忧容的雨墨:

“这位好像是叫雨墨吧,我是黄轴琦。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语毕,黄轴便吩咐三四个士兵。接着他再次将手伸向了雨墨的腿,但这次是将手握在了她的脚腕,雨墨不悦地皱了皱眉。

可下一瞬间,雨墨的视线突然转到了地面。

原因是黄轴拉住她的脚腕,一口气将雨墨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咳哈……啊?”

手肘着地,少女细嫩的皮肤在粗糙的地面摩擦,一下子绽开了血迹。胸口遭受沉闷的冲击,雨墨顷刻感到颈椎想要断裂了一样。

而最疼痛的地方还是左腿,最近渐渐好转的伤口传来了火辣辣的痛觉。不知那被厚厚包裹的伤口,有没有再度裂开。

“你这肥猪!”

雨墨尖声叫嚷,她想要爬起身来一拳打在黄轴脸上。可黄轴脸上挂着奸笑,他一脚踩在雨墨的肩膀上,胸口和左腿的疼痛却令雨墨一时无法起身。

所以左雏代替她,穿过了两名大法院兵,将拳头打在了黄轴脸上。

“呃啊!”

臃肿的身体像皮球一样向后倒去,在地上弹起来一下之后又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四名大法院兵扑在左雏身上,再强壮的身体也难挡四个人,左雏一下子就被撂倒在地。

“你这……混单!”

黄轴仰起三次身子才成功爬了起来。他撑住墙,用袖口擦拭自己牙龈和脸颊内侧流出嘴角的血,破口大骂道。

“我饶不了你!江良,你找几个人,把这个男人给我往死里揍,留一口气活到院果回来就行了!”

说着,被叫做江良的人便吩咐另外三个兵把左雏架走了。左雏反复挣扎,但还是不敌四个人的力量,慢慢地消失在了雨墨的视野。

同时也有三个和黄轴一样的中年人留在了这里,他们个个裂开奸笑,用飘飘的眼神盯着她。只身一人的雨墨蜷缩了一下身体,额头冒出阵阵冷汗。

“你,你们想干什么啊?”

“我不会伤害你的,”黄轴阴阳怪气地说,“只要你让我好好高兴高兴。”

“不要忘了我们的份啊,黄轴。”旁边的另一名中年大法院兵提醒道。

“但我可以比你们多玩一会吧,你看我都挨打了!”

“那是你自己傻吧。”

说着四周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被嘲笑的黄轴乍了乍舌,但当他低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雨墨时,立刻两眼放光。

“废话少说。”

黄轴再次将自己肥胖的手伸向雨墨,这次他并没有趁雨墨处于不好反抗的姿势时发起突袭,而是正面抓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但他始料不及的是,这名少女的力气和战斗技巧远比他想象的要强。

忍住阵阵疼痛,雨墨使劲将手抽了回来。同时她以右腿发力,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之后,到达了黄轴的侧身。中年男子全力后退,但臃肿的身体十分不便,少女转眼间就将他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

“将军了呢。”

雨墨嘴角绽开轻蔑一笑,她迅速把短刀袭向不知所措的黄轴。短刀深深没入胖子的大腿,血液随即喷射而出。

本应是如此的。

“?!”

但实际上短刀仅仅只是停在了黄轴的大腿上,一动不动。既没有插进腿中,也没有血液流出。

少女的瞳孔放大了,她惊讶地看着黄轴的大腿。接着一个答案在雨墨的心中浮现:

“难道是圣装器?”

雨墨清楚,只有贵族和身居高位的人才有资质装备圣装器。而圣装器作为权力与力量的象征,一旦彻底认定主人之后,是绝对不会伤害主人分毫的。

“不对不对。”但是这个想法却被轻松颠覆了。“这可不是什么圣装器,你仔细看看就知道啦。”

“?”

雨墨定睛一看,这把短刀和自己平时见的刀完全不一样。刀身上一片赤黑,由尖端到下面有一点层次感。已经完全生锈的刀还有些卷刃,而且看起来十分粗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来自四面八方的笑声、奚落声流进雨墨的耳朵里。少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掉了。

接着黄轴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将雨墨手中的短刀一把抓住。

“虽然砍不死人,但终归还是刀。你戳我那么久,可疼死我了!”黄轴又向四周环视,“这下我比你们多玩会她,也没人有意见了吧!”

中年男子们更大声地笑了起来,并点了点头。他们蹲下身来,一起将手伸向了雨墨。少女又想握拳攻击,但三个人一起按住了她,凭她纤细的身体,这下毫无还手之力。

雨墨扭动身体,白皙光滑的皮肤从衣服里露了出来。但不论她如何挣扎,被四个男子使劲按住的四肢都无法动弹。

“本想把你带到小巷里再给你脱的,但鉴于你刚才的表现,我觉得先把你脱掉再带到小巷!”

“不,不要啊!”

恐惧逐渐膨胀到了心头,雨墨眼角闪起一丝泪光。她不断大声叫嚷,扭动,但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根本没人理她。

即使有,也早就被大法院的士兵们赶走了。

对这个城市来说,现在发生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外族女孩被欺负罢了……。

滋啦、滋啦……包裹身体的亚麻布被粗鲁地撕开,其中还包括一件左雏刚刚给她买下来的。衣服逐渐变成布条,从身体上剥离,光滑的皮肤渐渐外露。雨墨头一次感觉,身体被阳光照亮是这么痛苦……。

脸上泛起了红晕,雨墨感到身体开始发热。粗糙的手在少女的身体上抚摸,每一秒的接触都令雨墨作呕。

哥哥……雨墨想起了渐香,只有他和父亲的触摸才会让雨墨感到温暖。但雨墨知道,哥哥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泪水在瞳孔中打转,里面浮现出哥哥的笑脸。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渐香还会不会喜欢自己……。最终,雨墨闭上了眼睛,意识被黑暗包围。泪水从眼角滑落,少女任由中年男们粗糙且臃肿的手在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

但是。

一句响亮的话斩破了黑暗。

“大法院院长,苏自衡在此。请你们立即住手!”

正气凛然的声音传到这边,中年男们立刻看了过去。雨墨也睁开了眼,喘息着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此刻他正手持带有政府印章的羊皮卷。短短的黑发在阳光之下显得十分精神,偏瘦的身体挺得很值,黑色的眼睛里露出刚毅的眼神。

他身穿蓝白相间的正装,只是他身上的条纹要比这些中年男子要复杂不少,他身上的条纹组成了一只秃鹰。

“你……就是新上任的苏自衡,院长?”

“嗯。虽然本来是明天才正式上任的,但我母亲静茹太太说她很在意维蟒人这边怎么样了,叫我来看看。”

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声音更加响亮了,

“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种事情,几个皮糙肉厚的大叔竟然一起欺负女孩子!”

“不,我们只是……”

“蛤!”

黄轴一边整理衣服,想要反驳几句。但苏自衡大声一吼,他立刻闭上了嘴。

“不必狡辩了,你们做了什么我都看见了!”

苏自衡不由分说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黄轴他们,

“从明天开始,你们被开除了!而且我还要严查其他老兵,绝不放过一个你们这样的败类!”

黄轴他们一时不能接受苏自衡的判决,一个个拥到他面前跪地求饶。但苏自衡将剑一扫,停在了黄轴的脖子边,险些砍伤他的喉咙。至此,这几个中年男才慌张地跑开了。

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苏自衡叹息了一下。随后他走到雨墨面前,把自己的蓝白外套脱下来,盖到凌乱不堪的少女身上。

“你没事吧?”

“嗯……”

雨墨带着哭腔点点头,她用纤细的手指抹去眼泪说道:

“我还有个朋友叫左雏,他正被刚刚那几个人的手下滥用私刑呢,你快救救他吧!”

“嗯,我会的。”

苏自衡把温柔地把雨墨扶了起来,继续问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别处的同族人,他们可能也会遭到毒手。”

“嗯……。”雨墨想了想,“对了,还有蓝花荆。他大概在赌场呢!”

“这样啊,给我详细讲一讲他的信息吧。我会派信得过的新兵去找他的,毕竟这帮老兵都太猖狂了。”

苏自衡叹了口气,

“对了,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住下吧。一个女孩子住在大法院监狱里太危险了,那里充斥着我无法信任的人。”

“那我去哪比较好?”

苏自衡的嘴角绽开了微笑:

“萤火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