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规定九:要注意,营业之前千万不要出现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或是忘记带上什么重要的东西,营业中离开是对客人的不尊重!!!这有损你的职业道德以及身为调酒师的尊严!!!

酒吧今夜的生意很冷清,仅有一人。

年轻的调酒师今夜不见身影,代替他的是一位穿着黑色日式浴衣的男人。

时间,晚上九点

 

“嘁。”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抽着雪茄,眉头高高翘起,看着吧台里的浴衣男。

“见到是我就这么失望吗?”

浴衣男一脸无奈地拿着青色葫芦酒壶给皮衣男倒上一杯。

“倒不是失望,只是你这只喜欢东躲西藏的老鼠居然敢出现了。”

“我有那么不堪吗?我那还不是因为工作问题。”

“嘁。”

“喂,你这态度很伤人啊。”

“你还算是人吗?”

“扎心了,老铁。”

浴衣男郁闷地给自己也倒一杯,一口喝尽。

 

“味道不错,哪来的?”

“自己酿的,我上一回酿了三坛,现在还有一坛没开。”

“给我啊。”

“不给,那是给你快要出生的孩子的礼物。”

“给我也一样啊。”

“给你?恐怕刚到手你就喝完了。”

“嘁。”

皮衣男向桌上的葫芦酒壶伸手,向浴衣男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浴衣男耸耸肩,拿出一盒纸烟,抽出一支点燃。

 

“呼,说起来再过几天就要生了吧。”

浴衣男抬头吹出烟圈,看着烟圈在空中慢慢消散。

“是啊,还有十几天。”

皮衣男放弃豪饮,一口一口的品尝。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可没资格这样说。”

“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当爹的人啊,儿子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哼,你儿子?”

皮衣男盯着浴衣男的脸。

“......好吧,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完全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

浴衣男把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再点一支。

浴衣男吐出一口烟气,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飘起的烟雾,感慨地说:“虽然是这样,在他叫我一声爸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很高兴,既高兴有愧疚。。”

“喔,这不挺好的,至少你们俩没打起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很乐意看我儿子跟我打起来啊。”

“很乐意。”

“滚。”

“哈哈哈。”

皮衣男大笑着,手上的雪茄一颤一颤地抖着烟灰。

浴衣男一口一口抽着纸烟,浓浓的烟雾漂浮在头上。

 

“杨梅,我自己种的。”

浴衣男拿出一碟冰镇杨梅,推到皮衣男面前。

“嚯,现在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去种杨梅。”

皮衣男吃着杨梅,不忘讽刺浴衣男。

“我欠你钱啊,你这么埋汰我。”

“只是看你不爽。”

“呸,我又没惹你。”

“你不给我喝好酒。”

“呸呸,你现在喝的是什么?水啊?”

“才拿出来这么一壶,哪够喝。”

“呸呸呸,今晚要不是不想对影成三人,你以为我会来这里找你喝酒啊,我还能省下一坛酒呢。”

“哦,这还差不多。”

“****,你当大爷当上瘾了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来来来,咱俩来一回合,你输了你女儿要嫁给我孙子当媳妇。”

浴衣男边说边卷起袖子,看起来真打算跟皮衣男打一架。

“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生的是女孩而不是男孩,你儿子以后会有儿子而不是有女儿。”

皮衣男淡定坐着,看着跃跃欲试的浴衣男犀利地吐槽。

“......你开窍了?吃的什么药?”

浴衣男双手捂着脸颊,双眼睁大,很夸张地看着皮衣男。

“你是猩猩吗?”

“不是。”

“那你就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NoNoNo,请叫我王司徒。”

“滚,这里不需要鬼畜。”

“哈哈哈,你这家伙居然也知道鬼畜。”

“我知道怎么了?”

“嗯,为了当好一个父亲,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话不能这么说嘛,好歹我也是有个已经成年准备成家的儿子嘛。”

“都是你老婆拉扯大的。”

“还不是我帮他找的媳妇,我跟你说啊,孩子呢,定个娃娃亲是没坏处的。”

“我懒得找王女那样的儿媳妇,我也懒得找你儿子那样的女婿。”

“嘿?我儿子跟儿媳妇哪不好了?”

“一个太强,一个太弱。”

“啥?”

“一个战斗力过亿,上得了宫殿下得了荒野、内可家族和睦外可名利双收、文能掌控全局武能碾压一切,全能完美气场强悍;一个丧家犬一条,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内可浪费粮食外可丢人现眼、文能花式吐槽武能欺负小孩。”

“......”

“嗯?我说得有错吗?”

皮衣男挑着眉看浴衣男脸上那便秘的表情,神情就像在说“你能反驳就说啊”这句话。

“算你狠。”

浴衣男恶狠狠地盯着皮衣男,恶狠狠地喝完一杯。

 

浴衣男惆怅地抽着烟,刚刚皮衣男的话让他很受打击。

“唉,我儿子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皮衣男撵灭雪茄,喝了一口美酒。

“很糟糕,若不是有小殿下、骚货和那坏小子帮着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呃......”

皮衣男的回答让浴衣男哑口无言。浴衣男重重地叹气,撵灭烟头又再点了一支。

“其实这并不难猜,虽然只见过一次,虽然看起来还挺有本事的,但我也知道你儿子真的很废。”

皮衣男给自己倒上一杯,不留情面地继续打击。

浴衣男垂着头,很低落。

“不仅废,还很渣。****,老是躲在王女身后做什么?是男人就不应该躲在自己的女人身后!不要让自己的女人受伤!要不是他是你儿子老子早就一拳弄死他!”

皮衣男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很生气的事情,重重地砸在吧台上发泄愤怒。

    “......他会懂得承担责任的。”

浴衣男的头垂得更低,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嘁,懒得说你儿子,别在提了。”

“嗯,不提......不提......”

 

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皮衣男一口一杯地喝着本应慢慢品尝的美酒,像是想用酒浇灭心中莫名的怒火。

浴衣男像是丧家犬一样垂头丧气,仔细看,三千发丝中有不少泛着光。

 

即将当父亲的男人与早已当父亲的男人。

有机会做个好父亲的男人与没能做个好父亲的男人。

两个男人之前有着同样的身份,却不知他们是否会有不同。

 

“我走了,这壶酒就给你了。”

浴衣男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后,走出吧台。

“......走好。”

皮衣男沉默许久,慢慢地道别。

浴衣男离开了。

片刻,有人急匆匆地走进酒吧,刚收齐的雨伞上滴着雨水,顺着他的脚步形成一条虚线。

“实在抱歉,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离开了一会。”

来的是调酒师,明明撑着伞但他头发与身上的酒保服淋湿了一大片,看得出来他很急着赶回酒吧。

“没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感觉还不错。”

皮衣男吃完剩下几颗杨梅,拿起吧台上的青色葫芦,离开吧台。

“欢迎您下次光临。”

“哦。”

调酒师回到吧台里,微笑着目送皮衣男。

 

酒吧今夜的生意很冷清,空无一人。

年轻的调酒师正用干净的白毛巾擦着被淋湿的头发。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在暴雨中走着,青色的葫芦在他腰间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