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之前,整理一下可能被忘记的出场人物:

*张未名——故事的男主角,特勤系的准执行官,为人憨厚正直,在危机关头终于领悟了生物炎的使用后,逆转了千钧一发的危局。

*岳昭安——神秘且不知来历的插班考生,为了拖延时间而与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死磕,导致此时身体几乎被拦腰斩断生命垂危。

*顾淼——技术系的准执行官,虽然经常语出惊人,但其实本性善良,为了在战斗力匮乏的危局中继续出力让自己感染了细菌,双目面临失明的风险。

*倪珐——张未名的青梅竹马,因张未名正处在人生分水岭的时候满怀担心的参与了自己的实践活动,却不幸得被卷入了危机中。

*齐途——被陌路临时找来充当带队执行官的挚友,拒绝了岳昭安临行的提议,选择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拼死摧毁了贝利希与古洛文最为重要的超古代设备,临死之际将对手赶到了死角,自己有一个名叫齐娜的女儿。

*陌陆——执行官教院特勤系主任,齐途的好友,一直以来对张未名照顾有加。因为齐途的牺牲而变得情绪有些激动。

索尔菲.米拉提里斯——执行官教院技术系的主任,与陌陆交情甚好,对顾淼照顾有加,似乎与顾淼的父母认识,顾淼出行前表现得忧心忡忡。

贝利希——执行官教院往届毕业生,成绩优秀但自视甚高,没过多久便步入邪道,曾经的老师是古洛文。

古洛文——执行官教院的副院长,但是本事和人品都远不如陌陆导致副院长的地位似乎岌岌可危,暗中操纵贝利希做不法的勾当。

拉碧娅.蜜丝菲尔——执行官教院特勤系准执行官,护送调查团被俘,因外貌和名字似乎让岳昭安有些在意,眼下被古洛文用生物炎附着的石子打成重伤。

真珠——执行官教院技术系准执行官,护送调查团被俘,顾淼(留级前)的学妹,眼下被古洛文用生物炎附着的石子打成重伤。

贝斯罗.卡特里安——执行官教院特勤系准执行官,护送调查团被俘,在混乱中被子弹打中处于负伤状态。

蒂丝提.冯.洛克哈德——被贝利希劫持的调查团副团长,在团长遭到毒手后成了调查团最高负责人,竭尽全力在危机关头安抚团员的情绪,与岳昭安在被俘的时候有些许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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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院专属的紧急手术室外,手术中的指示灯赫然亮起,滴滴答答的滴液与心电图的电流声隔着紧闭的房门清晰可见。

 随着心脏的起停,每一下电音都让门口紧贴屋门侧耳倾听的张未名紧张至极。

 他深知岳昭安的伤势,几乎每一个瞬间,那电音都有可能化作心脏停止跳动的持续音信号。

 作为此行回来几乎唯一还能站着的执行官,张未名一直都没有休息,与贝利希和古洛文决战,护送伤员回来,然后在这里焦急的等待,就是在这中间,他还面对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记者的盘问。

 “听说你们毫不顾忌人质的安全?”

 “对于幕后黑手是你们的副院长你有何见解?”

 疲于奔命都没有累趴的张未名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刻骨的身心俱疲。

 我们不顾人质的安全,面对那样的团伙,人质付出了只有三人的伤亡代价已经是奇迹了。

 且不说为了保护那群矫情到被救了也仍然不吐不快的庸俗人群,执行官教院搭进去了多少条人命?

 最早带队的执行官只剩下了三个(真珠、拉碧娅、贝斯罗)还个个都起不来,而后来这趟到目前为止,齐途牺牲,能站着的也就自己一个人。

 最令人感到气愤的是,那群人质唯独对岳昭安总是带着各种意见,可不是岳昭安死命的拖延,他们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根本不可能还有现在说话的机会。

 而当事人却即使到了现在还仍然没有脱离严峻的生命危险。

 越想越生气的张未名在急救室的门口时而聆听,时而来回踱步,却就是静不下来。

 他的体力早已见底,若不是仍然紧绷的那根弦,他随时都能瞬间瘫倒在现场,乃至于成为重症监护室的另一位贵客。

 “未名......你应该休息一会......”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倪珐担心的说。

 顺着青梅竹马的呼唤,张未名停下了脚步,但节奏的骤然停顿终于也让他那唯一一根绷紧的弦骤然间断裂。

 这个男孩瞬间脱力的跌了个踉跄,扶着急救室的门把手像一个老人般跌坐在了走廊的正中央。

 “未名!”倪珐赶忙想去扶,但她竟也没有发现,自己那要远远弱于专业执行官的体力也早已见底,眼看这女孩也同时要跌倒之际,好在她身旁的索尔菲主任扶住女孩即将跌倒的身体。

 但本应只是一个平凡的跟头,却在这几乎尘埃落定的时刻凿开了成为了张未名心中那早已溢满堤坝。

 那个先前咬紧牙关直面贝利希,哪怕是面对副院长也未露怯意的执行官,此时此刻嘴唇不住的颤抖。

 在几乎全是女士的现场,张未名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泪水却仍然不争气的从他的眼眶涌出,让这男孩一手扒着急救室的门把手,一面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不成样子的面庞并拒绝着一切他人希望给予的帮助与鼓励。

 他追溯着已经离去的齐途,回想着躺在急救室九死一生的岳昭安,回顾着俨然要在接下来的日子独自面对黑暗的顾淼,又审视着什么事都没有的自己,一瞬间,狼狈的样子彻底在他的脸上扩散开来,一阵有如野兽的呜鸣随即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弥漫开来。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那么没用!”

 “如果能早点获得和他们对峙的力量......齐途先生就不会有事.......岳昭安就不会有事......顾淼就不会......”

 张未名擤了擤鼻涕,却也仍然不能阻止它不止的下流。

 “是岳昭安救了他们啊!”

 “不是岳昭安的话我们都死了啊!”

 “那群人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他们应该来指责的是我!不是岳昭安呀!?为了救他们,岳昭安他......”

 无助的男孩一面哽咽,一面哀嚎,又好像是在镇守着这扇急救室的大门,生怕那些不能看到的存在闯荡过去,想门后的友人索要那残烛般的生命。

 蒂丝提坐在倪珐与索尔菲的对面,出于对这些合作伙伴的担心,身为调查团二号负责人,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欧丝匹亚的欧米茄复命,而是跟着执行官们来到的【分岔口】的教院。

 她望着不断啜泣和自责的张未名,不久之前在牢狱里岳昭安听闻齐途死讯的情景似乎历历在目。

 这位已经颇有经验的女性不禁感慨着这两个迥异的男孩,内核确实那么的相似。

 她放任着张未名的哭泣,因为她知道,万事休矣的时候,应该是男人发泄自己的时候。

 索尔菲的双手也相互搭着,感慨着眼前这个男孩不易的同时,暗自谴责着古洛文的所作所为。

 她完全不觉得眼前男孩的哭泣举动是丢人的。

 他怎么可能有自己口中说的那么不堪?

 在任务深陷泥沼的时候,没有选择撤退而是漫山遍野的驰骋以寻找策应岳昭安机会的张未名。

 顾淼身负重伤时便背着他的同时还抱着倪珐在十余公里的山路奔驰并只身攻下休息站的张未名。

 往返在崎岖的道路上为增援部队指引方向,并人质们即将被处刑,岳昭安眼看要被杀害的时,作为在校时期的吊车尾,担起了同时面对贝利希与古洛文两人的重担,并狠狠咬住了对方以防止古洛文的逃逸的张未名。

 这样的张未名,是这次遭遇名正言顺的英雄。

 可是自己呢?甚至陌陆也是?

 两位系主任是所有当事人里距离古洛文最近的,但为什么他们两人没有发现副院长的异常?

 假如,假如他们能提前有所察觉,哪怕只是端倪,那自己就与陌陆有机会能说服董事会申请亲自参与行动。

 两本【教科书】,一个资深的技术系执行官,再加上这些优秀的年轻人,贝利希算得上什么?古洛文又算得上什么?

 索尔菲连带着陌陆的份,懊悔的抖动着嘴唇。

 和蒂丝提一样,索尔菲也没有去劝慰张未名。她自己比张未名更想哭,她甚至知道,陌陆也想哭,比自己和张未名更想哭。

 但是他们不行,不是他们应当坚强。

 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哭。

 倪珐更没有阻止,作为最了解张未名的女孩,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能如此的发泄,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她看着从小长到大几乎一无所有的张未名,他的父亲失踪,母亲离世,照顾他的姐姐也突然有一天宛如人间蒸发,自从被送到执行官教院以后,只有自己与陌陆是他接下来人生中静态相处的对象。

 一茬接一茬更换的室友,一度在一度调整的班组,流水的同学、教职员,作为吊车尾的张未名只是憨然的存在在他们之中。

 直到认识了岳昭安和顾淼,哪怕这两个人在人际交际上都存在着明显的弱势,张未名才算是有了真正能过命的交情。

 但这份交情,几乎很快就会消失。

 失去光明的顾淼还能够继续充当执行官吗,哪怕他理应不用再披挂上阵。

 岳昭安就更令人担心了,在本身就有诸多重伤的情况下,还被拦腰几近斩作两截,那就像是一个被截了一半的布偶,满身疮痍的同时,悬在半空都有随时化作两半的危险。除了在那些刻意血腥的艺术作品里,张未名从对这样的伤势是不敢想象的。

 就像陌陆曾经说的,这样的岳昭安,他挺得住吗?让他挺住真的是对他好吗?

 但张未名希望岳昭安能挺住,哪怕是自私。

 他想好好的感谢岳昭安,感谢他为倪珐做的一切,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感谢他为这个团队做的一切。

 他也想知道,这个同龄的年轻人是在经历了什么之后成为如今的样子,自己又该如何拥有他的果敢、坚毅与智慧?

 他虽然不那么强大,但是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却能让人相信,这个世间是存在着那些人,他们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他们站在那里,勇气便随之欲出;他们坚持着,似乎希望便不再渺茫。

 可他们并非金刚不坏,也绝非不死之身。

 坚守信念,就要付出代价;

 贯彻真心,便需制服筹码。

 曾经为了守寻真挚,也有人将自己永远埋没在了一个可悲的时代,而最后剩下那留守的人,却也将灵魂中最珍贵的部分祭奠在了那里。

 男孩的哭泣持续着,男孩的干呕没有停歇,眼泪带走了他身上最后的水分,一声又一声呼唤带来的疲劳终于压下了最后的拿一根稻草,将张未名的体力尽数带走。

 他犹如一座崩塌的山峦,轰然间倒在了急救室的门前。这唯一一个仍然能够站立的执行官,终于还是以一种别样的方式被送上了担架与病床。

 第43章 终章 扬帆起航的遗孤 01

 张未名终于还是没有等来医生从手术室走出的那一刻。代替他上前迎接的是前脚刚刚将自己送上病床的三位女士。

 医生扫视了一下现场的三人,他认识索尔菲,对倪珐感觉眼熟,至于蒂斯提这个来自欧丝匹亚的技术人员,自然是生的很。

 于是乎这个医生将索尔菲主任当成了自己应当汇报的对象,但在他开口之前,执行官教院技术系的主任却出奇的率先抢话道。

 “我亲爱的大夫,刚才你们刚刚告诉我,顾淼的双眼可能会永久失明,所以算我求您了,您能不能在这里告诉我哪怕有一点点值得期待的消息?”

 医生哽咽了一瞬,开始绞尽脑汁思索。

 “至少,那孩子还有心跳。”

 索尔菲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她咬住嘴唇来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转身而去,将接力棒给了旁边的蒂斯提。

 “如果有什么医疗技术上的瓶颈,我可以立刻联系欧丝匹亚的医疗机构!”

 不是很熟悉蒂斯提的大夫带着些许的不高兴看了看蒂斯提,但这种情绪很快消失了。

 “女士,这不是医疗资源的问题。”大夫语重心长的说,尝试开导眼前对自己刚刚病患魂牵梦绕的三人。“这个男孩的体质很特别,他的身体无法合成很多我们所必须的蛋白质,必须一直靠药物来维持,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他的身体素质相较于正常人非常的差。”

 索尔菲有些错愕,反倒是倪珐和蒂斯提对这个事实似乎能够更好的接受。

 面对着似乎最不了解实情却身为执行官教院技术系主任的索尔菲,这位医生的口气这会带了点责备。

 “这个孩子根本就不适合,甚至说不应该成为执行官,更何况还是特勤系的,米拉提里斯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会招这样的学生我就不管了,但送他去参加这样的毕业实践实在是说不过去。”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追问考前体检的事了,但事实就是,这孩子的体质问题导致自愈能力极差,再加上这么重的伤势,我很怀疑他能不能挺过去。”

 索尔菲顿时间愁容不展,她是第一次听闻岳昭安的身体是如此之差的那个人。岳昭安是陌陆临时准许加入特勤系考试的,这个人索尔菲先前是听都没听说过。

 她将目光投向似乎对这个男孩有些许了解的倪珐与蒂斯提身上,但这时,倪珐与蒂斯提也吃惊于执行官教院的系主任对岳昭安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

 “那个死哑巴......究竟都瞒了我些什么?”共同的疑问让索尔菲主任理所应当的想到了陌陆,但那个似乎能够解答当下诸多疑问的人此时又偏偏不在。

 索尔菲正愤懑着,突然间身为执行官的多疑让她心底里生出一股恶寒。

 在万事理应尘埃落地的当下,陌陆又去干了什么?难道这一件蹊跷的毕业实践还要生出什么别的事端吗?

 关键是,此时此刻,陌陆会不会又卷入什么危险?

 执行官教院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了,她不希望业界的两本教科书会因为一件事而消逝。

 一向冷静的技术系主任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她本不知道那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如圣堂武士的光临,亦或者更严重的,未确认对象的出现。只是心中的疑云笼罩着索尔菲的天空,让她感觉黑暗之中一定有什么她不应当去碰触的东西,而陌陆却离它们很近很近。

 好在索尔菲的慌乱没有持续多久,黑暗的走廊上,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索尔菲回头看去,伤痕累累的特勤系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可脸上毫无一点精神与生命力。

 “怎么回事!?”三位女孩相继围了过来,索尔菲则开始抚摸起陌陆身上的疤痕与伤口。

 “我们走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索尔菲急切的问,却发现自己提问后许久都无法听到那独属于陌陆的合成音。

 她这才发现,陌陆脖子上的发生器已经报废,这个无法发声的系主任,正在用他最原生的方式——手语,来尝试着给索尔菲讲述不久之前的故事。

 “算了,陌主任,我来说吧。”走廊身处伴随着不和谐的脚步声,又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的男人。

 一顶礼帽,油腔滑调,单片眼镜,拄着拐棍。

 索尔菲立刻就认出了这个跟随陌陆而来的男人。

 “疤面魔相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索尔菲不是很欢迎眼前的男人,并非针对卡斯特,而是工作经验告诉她,隶属于一方国家机器的特勤人员若是出现在了这里,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事。

 “基林.卡斯特先生。”见到了虽不是同一部门共属欧丝匹亚的‘同僚’,蒂丝提赶忙商签打招呼。

 “啊,哦,调查团的二号负责任是吧......你平安无事真好,不过阿雅告诉我她的手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去复命。”

 卡斯特越过索尔菲问询的视线,稍显尴尬但是仍礼貌的问候道。

 “我叫蒂丝提.冯.洛克哈德,圣堂武士大人。”蒂丝提自我介绍说。

 “嗷......真对不起,中年人的记性......你懂的。”

 “哈哈哈,没事的......毕竟......”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索尔菲略显不耐烦的说“还请疤面的魔相优先告诉我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的特勤系主任受了这么多的伤,而且我看不少还是超古代技艺的伤痕。”

 “不过要说超古代技艺,那似乎也是疤面魔相的好手吧。”

 基林.卡斯特的额下流了一滴汗珠,内心抱怨着为什么他面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但好在,这老姜还是可以化解一下索尔菲带给他的危机,哪怕陌陆身上的伤确实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怎么能够呀,索尔菲主任。你看我这不是也挂彩了吗。”卡斯特展露着他在与未确认对象交手时受到的伤,然后开始组织起一套真实的话语。

 “您看,索尔菲主任,我本来是奉命过去和陌陆主任交接一下现场的那些危险品,这也正是陌陆回来迟到了的原因。”

 “那你们的交接仪式可够铺张的,搞得【教科书】和【疤面魔相】都得受点伤是吗?”

 “您看您说的,然后对于一些违禁品的交接,我们的确是产生了一些冲突,但文明人的冲突嘛,您懂得,只不过谁能想到后来未确认对象也来了。”

 “未确认对象?”

 有些不屑的索尔菲突然之间提起了精神。

 还没有确认这是不是真的,只是未确认对象这个称谓就足够引起几乎任何人的警觉。

 索尔菲把目光移向了陌陆,朝这个更值得信任的男人索要着真相与证明。

 陌陆点了点头,不禁让索尔菲深吸了一口寒气。

 “未确认对象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似乎是想销毁那里所有的超古代遗物。”卡斯特说。“我们......”

 “你为什么不跑???!!!”

 卡斯特刚想说自己与陌陆同未确认对象打了一架,但性急的索尔菲却直接对着陌陆吼道。她举起手,想要给这个同事来上一下,却终究因为忌惮对方的伤势只变成了一下不轻不重的拍打。

 “真是名师出高徒,是不是,陌陆?”

 “你不知道跑,岳昭安不知道,张未名不知道,顾淼也不知道?”

 “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就不知道还有人要为你们的莽撞买单吗?”索尔菲斥责着陌陆,单方面的,不可反驳的,蒂丝提、倪珐也只能是看着,卡斯特也只能是躲得远远的。

 作为哑巴的特勤系主任默然承受着,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无论是物理上还是情理上。

 可索尔菲的话语也就止步于此了,她没有接着说。她讨厌陌陆这般莽撞是确实的。

 只是同样确实的,还有这所有的损失和伤痛,陌陆也在承受着,他的挚友死于非命,他的学生饱受伤痛。若要将所谓的痛苦数字化,陌陆要比索尔菲更加悲伤。

 所以,索尔菲不再指责,而是张开双臂缓缓的将陌陆拥入自己的怀里。

 待明日的太阳升起,他便又得扮演特勤系主任的角色,可在舞台上,陌陆的伤口得不到治愈的机会。

 哪怕这个现场仍然称不上完美,但若是能最大的来抚平陌陆的伤痛,也只能如此了。

 卡斯特微微叹了口气,他目视了一下蒂丝提与倪珐,通过眼神便于这两位并不是那么熟悉的女孩达成了共识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医生的身边,排排他的肩膀,将众人带离了现场。

 “齐途先生的事,我感到很惋惜。”

 索尔菲用温柔的声音说,尝试着去驱散陌陆心中的伤痛,哪怕杯水车薪,却也好过没有。

 自己的失误,挚友的牺牲,岳昭安的付出,顾淼所做的牺牲。

 在索尔菲的安慰下,陌陆的脑中如走马灯般映印着这些事情,他终于有机会放下为人长者的重担,双手拥住索尔菲,哭泣着,哽咽着。

 早已烧坏喉咙无法为他传达任何内心的悲怆,可索尔菲感受着陌陆的心跳,用最温柔的方式回答着他所有常人无从理解的声响。

 他的哀嚎她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她如临亲身,他的哭诉她皆纳不拒,他的忏悔她予以聆听。

 两位执行官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将各自充作养分相互填补彼此的伤痕。

 他们知道,宣泄也好,抒发也罢,精明的友人们为二人创造了绝好的空间,但到了第二天,陌陆与索尔菲仍要各自披挂,前往他们各自的战场。

 俨然他们的过往无事发生一样。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