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國立IOC學院的官方論壇“踢批批”，又活躍起來了。
國立IOC學院是Iwros都市乃至Aquarium最著名的學院，它的官方論壇自然也在很多方面都創下了“最”的記錄。例如，踢批批的使用者數量最多，而分布範圍也是最廣的。據調查，踢批批的使用者不僅包括學院內部的學生，也包括已經投入工作甚至長期居住海外的觸手們。
踢批批的帖子內容也是無所不包，上至官方的曲目更新通知和段位認定表，下到某人的黑歷史甚至是徵婚內容，在這裡都可以找到。正如踢批批管理員Afisis所說，在踢批批中可以找到任何人想要的一切內容，只不過那些民間信息的準確度就……讓人堪憂了。
現在，Afisis就坐在自己的電腦前，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踢批批的帖子，尋找自認為有趣的信息。
他對觸手們的各種灌水吐槽早已司空見慣了。他雖然不是觸手，但是對觸手們的那些日常了解得十分透徹。畢竟學院大了什麼鳥都有，所以看見一些水比啊，噴子啊，甚至是鍵盤俠都要視為正常。大家沒事灌個水，吐個槽，沒準還能為平淡的校園生活增添一絲因吹斯汀的氣息。
所以你們聊什麼都是大丈夫的啦！大家這樣玩一玩也好，我是不會管那麼多的啦！
可是，就當他看到一則回復超過五萬的帖子時，他卻再也淡定不住了：
“求維克多現在方位，限時五分鐘。懸賞：30w credit+段位直升三段。”
發帖人：少年燈客。國立IOC學院段位會考主考官兼段位認定表製作人。
Afisis當場嚇尿了。
主考官跑來發帖？！
而且還是問一個在學院呆了這麼多年的教授的位置……問他的位置有什麼用？
而且還懸賞這麼多錢……
woc主考官你這是腦子進水了吧！！！
他趕緊去查看帖子的回復，發現隊形竟然驚人地整齊，均為五個字：卧槽主考官。
難得一次沒人破壞這麼整齊的隊形啊。其實Afisis覺得用“媽的智障”更恰當些，最好後面再加一組空白的括號。
再刷新一次，帖子沒了。
這可就有意思了，難道是主考官這麼快就受不了這種整齊又智障的隊形不成？或者是他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自己刪帖了？還有可能是別的管理員把這個當做廣告帖所以誤刪了吧……
他跑到管理員後台去找操作記錄，刪帖人：少年燈客。按照主考官的慣例，他應該是得到了有意義的回復，所以才刪帖的。
從這個帖子發布到被刪還不到五分鐘，那就看看帖子的歷史回復，找找是誰破壞了隊形吧。
在被刪之前，這個帖子一共有87492條回復。就在經過一番大海撈針式的搜尋之後，他終於找到了破壞隊形的那一層：
“私聊。”
回帖ID：高調。
高調他並不想要錢，也不想要直升段位之類的東西。他現在是觸手系三年級的學生，卻已經達成了四段，是學院當中實力非常強的觸手，因此他對自己的前途非常自信。只不過，他在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件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而少年燈客破天荒地在踢批批發帖也絕非偶然，學院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有了以上的推測，他才想到要去和主考官交換情報。
而現在，他正以“修仙”的名義趴在宿舍的電腦前，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主考官：
昨晚11點左右，高調剛穿好衣服，正準備去上廁所，卻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細微的電流聲。他循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他的觸手保養系室友Neglection在儘力用自製的小型發電機點亮一隻燈泡，去看什麼東西。
Neg這種萬年吊車尾又開始刻苦學習了？Unbelievable！
高調所在的“觸手系”與Neg所在的“觸手保養系”，雖然只是差了兩個字，實際上卻有着天壤之別。觸手系培養的都是將要成為Cocytusian的精英，但如果加上“保養”二字，就成了專門學習推拿理療製作護手霜的“野雞專業”了。
Neg他不僅悲慘地成為了觸手保養系的一員，而且還一直居於學院萬年墊底之位，可即使這樣，他卻能把高調看都不想看的，有關觸手電學的理論書籍倒背如流。
這就跟神奇了。理論方面他完全在行，實機操作卻是個渣。
想到Neg在學習，高調就放心了許多。Neg說到底還是愛學習的嘛，不論是在看什麼東西，只要看書就是在學習嘛。既然這樣，高調也就不再考慮那麼多，上完廁所回去睡覺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讓高調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完了完了我要去找忒瑞亞我要告訴她大事不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早上的高調並不是被自己的鬧鐘叫醒的，而是被Neg殺豬一樣的嚎叫聲活生生吵醒的！Neg他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發瘋似的在宿舍亂跑，還一直大叫着同一句話。他竟然要去找忒瑞亞！高調實在是沒法忍受Neg這種非人類的神經了：找忒瑞亞？Iwros都市最高執行官？天哪少年你這是想要搞事情嗎？
當時的他快要崩潰了，直到今天下午，他恢復到常態以後，他才意識到一些異常：
Neg的修仙是不能直接導致他精神失常的，因為目前還沒有修仙導致發瘋的記載。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刺激到他的東西——“大事不好了”。
學院當中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嗯，我了解了。”高調的熒幕上顯示着主考官發來的消息，“果然是Neg的問題。昨天下午我拜託星月在他的郵箱里找到了這樣的郵件，不論內容還是發信人都是亂碼。”
一張來自某人郵箱的截圖隨後發送了過去，裡面的內容讓高調也是一頭霧水：“HTT'H, ASU, SD'S.”發信人：tricvo。
高調的英文水平並不是很好，自然對於這種純英文暗語的解法一無所知。少年燈客表示自己也對此儘力去鑽研，不過沒有任何收穫。星月是學院的頂級駭客，可能會對這方面有所了解，但是她對這個暗語沒有表態，應該還是在致力於破解吧。
少年燈客提議，讓高調去和星月聯合起來，互相交換情報。
“Nononononononono！！！！！！”高調看到“和星月交換情報”這幾個字，瞬間就混亂了，好像德國boy附體一樣，手指在鍵盤上發瘋似的飛速亂敲，幾乎有着要把鍵盤砸掉的衝動，鍵盤上的按鍵甚至有好幾個都飛了出來，“別這樣啊，主考官大人！！！我可不想見到那個傢伙啊！！！！您還是降我的段位自己去問她吧不管怎麼樣別讓我見她我求你了！！！！！！”
少年燈客看到這段文字，不難腦補出高調的顏藝和德國boy砸鍵盤時鍵盤按鍵滿天飛的場景了。他笑得前仰後合，差點伏在了電腦桌上。雖然這很有失主考官的形象，但是高調的顏藝真的很搞笑啊！
“所以說……你就是知道這段暗語的意思了？”
高調敲了六個句號發了過去。他的確不知道暗語的意思。
“和他人聯絡去交換情報是很有必要的哦！”少年燈客一臉壞笑，“那我先匿了，還有段位認定表要去做，一個月後的段位會考你可一定要努力啊！”
少年燈客離線。
這是直接拔網線了吧！正常登出哪能有這麼簡單粗暴啊！
就在高調為主考官的光速離線驚掉下巴時，不太正常的陽光順着窗帘縫滲透了進來。直到他拉開窗帘，他才發現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點：他是在半夜和主考官私聊的，而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通宵修仙？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tan90°吧？
砰！
原本緊鎖着的宿舍門竟然被人一腳踢開了！
一股寒意頓時爬上高調的後背，他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此刻卻站在他的面前！
冰藍色的披肩長發，透着蠻橫刁鑽的橙金色雙眸，三年級的黑色小西裝以及深紅色短裙，以及那囂張跋扈的氣勢……
西園寺星月。國立IOC學院的第一駭客，高調的宿命對手。
這下可遇到麻煩了。
“主考官讓我找你。”星月一語道出她的目的。
高調徹底石化。他最怕的就是和星月一起做任何事情，更何況這次還是被主考官強行組cp。
“HB會長，裝備的第三輪測試已經完成。”蕾西絲再次向HB遞交了帶有測試結果的平板電腦，“果然採用功率較高的傳導器可以降低磁場和高能環境對傳送精確度的干擾。我雖然對黑科技不太在行，但是我認為這個技術要比原來的設計好很多。”
“辛苦你了，蕾西絲。”HB接過平板，大致瀏覽一遍后保存了測試結果，“今天就到這裡吧，這個裝備現在可以投入使用了。”
“按照會長的習慣是要量產吧？這種裝備如果量產會帶來好處的。”
“不。”HB柔聲否認，“材料實在是太稀缺了。在維持資源最低限度持有量的前提下，我們最多只能做出三個。”
“不過還是把三個都做出來比較好，總可以留着備用的。”
“的確是這樣啊……這是我依照別人的委託做出的設計，有許多方面還是欠缺考慮。”
“會長最近開始接委託了？？”蕾西絲聽了會長的話十分驚訝，“究竟是誰的委託？難道那個人給了你70萬嗎？？”
“蕾西絲想多了。只是一個感覺和我比較像的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想不起來。”
“顎……那個……星月你……能不能……下次……別……這樣……突然……闖進來啊？”
高調被星月銳利的眼神逼得思維短路，說話都不能連成完整的一句，“我……我……我很怕的……”
星月橙色泛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慫到縮成一團的高調。她看上去很喜歡高調被虐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主……主考官……叫你找我……有……什麼事？”高調再次試探着問道。千萬別是交換情報啊！我真是受夠了這不可理喻的傢伙了！星月這個一言不合就炸毛的傢伙真心惹不起啊！她能認真交換情報嗎？？不把我捆綁play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說這次段位會考讓我直升三段，這樣我的段位就比你高了。”
“蛤？！”高調嚇得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塞進嘴裡，幾乎要把玻璃杯吃下去。直升三段？！Are you kidding？！主考官你就這麼容易屈服於星月的淫威么？！她段位比我低就已經這麼囂張了，如果她段位高起來的話……
我們涅槃的時候再相見吧，主考官！
“我說，我就開個玩笑至於你去吃杯子？”
星月“啵”的一聲，伸手拔出塞在高調嘴裡的玻璃杯，不計後果地順手丟過身後。高調雖然心疼他的玻璃杯，可面對星月，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讓我們都正經一點。主考官叫我過來是為了和你交換情報的。他昨天晚上給你發的那張圖，你有什麼頭緒？”
“沒有……”高調撇着嘴直截了當地回答。而且……什麼叫“我們”正經一點啊！不正經的明明只有星月你好嗎！“主考官說你可能會有線索，難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如果發現了什麼我就不可能跑來找你OK？！”星月對着高調的頭就是猛地一個栗鑿，“慣用的算法我都用過了，不管是Pcytus，Arcadema，還是Shirium，沒有一個能破解成功。”
“你是駭客你就不會自己編算法嗎？”
“這三個算法都是我編的好伐？！”高調的頭又一次遭到星月的重擊，“我再編出一億個新算法，我都未必能解開這種天坑！！——等等，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算法能破解的……”
“要用量子級計算機+傳說中的‘破滅算法’？學院可沒這配置啊……”
“用人肉就行。”
星月的這句話讓高調摸不着頭腦：“人肉？”
“你連量子計算機都懂你不知道人工破解？！”星月對高調的無語程度導致自己都不想再打高調的頭了，“我該怎麼稱呼你？高調笨蛋？高調馬鹿？”
這次輪到高調一言不發了。高調這傢伙，真是少有的沉默啊。莫非是星月管高調叫馬鹿，言辭有些過激了嗎？真是的，這個逗比不可能被刺激到吧？
“秋豆麻袋……”沉默的高調瞬間進入嚴肅狀態，“我記得有個地方……應該可以破解這東西。我想我可以帶你過去。”
“要合作了？”星月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兩眼放光，“請我一頓意大利麵我就跟你走，吃完飯以後我們就去吧——老闆我要兩份意大利麵算到高調賬上！”
納尼？！
兩份意大利麵！！
500credit啊！！！
星月難道你是吃貨當中的終極吃貨嗎？！！！！
高調的下巴這下徹底裝不回去了。這……這還真是個把自己的慾望強加到別人身上的囂張女人啊。他痛並快樂着，一邊為能夠破譯暗語感到高興，一邊心疼自己止不往外流的白銀。
“咦？櫻怎麼沒有來？”
HB注意到櫻色長發的可愛少女缺席，取而代之的是冰藍色長發的刁蠻妹子坐在高調的身邊。“高調君，你旁邊的藍毛妹子是誰？”
“雖然這是非正式會議，但我並沒有規定可以帶外人進來。”蕾西絲嚴肅聲明，“即使算上她有四個人也不行。”
“二位大佬你們行行好吧……”高調的臉上嘶嘶冒着蒸汽，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縫鑽下去，“主考官強行給我安了個cp，她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啊……另外粉毛，這次的會議是我提出的，帶個外人進來也沒事吧？”
“那也要做一下介紹，讓我們知道她是誰。”蕾西絲做出了讓步。
“好吧好吧……”高調清清嗓子，用他富有逗比氣息的官腔做起了新人報到式的介紹，“這位叫西園寺星月，和我同年級同系的妹子，段位……”
他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他這時看到星月充滿怨念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顯然是非常忌諱段位方面的對比，尤其是和高調。“顎……櫻她說有個作業要做，這次的會議就不來了。”高調連忙岔開話題。
HB看上去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是這樣嗎？西園寺星月……這個名字很好聽啊。它是你現在的名字嗎？”
“當然啦！我難道還有別的名字嗎？”星月在身為會長的HB面前毫不退讓。
高調尷尬得不知道該怎樣應對。星月你的面前可是我們Cywth的會長HB啊！怎麼可以就這樣不尊重會長大人啊！這種場合又不能當著大家的面指出來……星月可是會打死我的啊！
所以他只能縮在一邊面色潮紅地冒蒸汽了。
“高調你真的很適合呆在星月月的身邊呢。”蕾西絲偷笑。粉毛你這是什麼邏輯啊！沒看出來我和她是冤家嗎！還有粉毛我看見你偷着笑了！
“我們這次是個非正式會議，要求也沒那麼多。”HB一秒切換到正經模式，“會議結束之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對外人的處理方法和從前一樣就行。”
高調這下鬆了口氣，會長總算沒有開那種“把外來人員吃掉”的玩笑了。可是星月怨念滿滿的眼神又射過來了，天啦嚕她這是以為我把她拐到了一個全是廣東人的地下窩點嗎？！高調整個人都快變成方形了。
“那現在就開始吧，各位姥爺們。”HB的語氣還真有一種要開食人宴會的感覺。HB會長拜託不要搞事情好嗎？！儘管高調也是個逗比，但是當他看到比自己還逗比的HB坐在他的對面時，一種想打人的感覺頓時涌了上來。會長他果然正經不過三秒！
“這次的會議文件我已經給你們發過來了。”高調扶額，硬是把話題扳進正軌，“以那個開始吧，那串暗語。”
“破暗號什麼的，你們可是找對人了。”HB拉出會議桌下的虛擬鍵盤，操作一陣后，“HTT'H, ASU, SD'S”的字元便出現在了HB身後名為“追番神器”的大熒幕上。“這是用任何算法都無法破解的暗語，然而我們的蕾西絲小姐已經成功找到了一些線索。現在和你們商議還來得及，最後要怎麼做還是要靠你們自己決定。”
“讓我來給大家講一下破解方法吧。”蕾西絲走到熒幕前，用觸控筆在熒幕上畫下一個從右向左的箭頭。之後，她又切換成另一種顏色，特別標註了“SD”中的“S”。
“從右向左讀，S是SD的一部分。那麼，SD是什麼意思呢？”
“……不就是傻X嗎？”星月不屑於回答這種她自以為“簡單”的問題。問這樣的問題有意義嗎？
這顯然不是蕾西絲想要的答案。高調看到蕾西絲在聽到星月的回答后明顯露出了不太高興的表情：
“不純潔的人orz！！二次元啊二次元！！”
“難道是School Days？那個喪心病狂的遊戲……”星月再次提出了一個很不靠譜的猜想。欸欸欸星月你平常都在幹些什麼啊！把練習Cocytus的時間都用在玩R18遊戲上真的大丈夫？？
蕾西絲實在讀不懂星月的思維了：“不是……比這個還要早的……”
這傢伙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蕾西絲暗自吐槽。
“灌籃高手？”高調也看不下去了，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的思維可沒有星月那麼“活躍”，答案也能正常許多。
“回答正確~”蕾西絲最後肯定了高調的想法。
“SD的S就是……slum……貧民窟……”高調接下來的推測也順理成章。
“我們現在進入日語模式~！ASU是什麼意思呢？”
“明天。”星月搶答。
“最後這個HTT也很容易了吧？輕音少女什麼的，就算不是宅也很了解的哦！”
“所以HTT的H就是放課後！”二人不約而同地回答。
“不愧是二位學神這麼快就解出來了啊！”
“少嘲諷我……！”星月雙頰泛起了緋色，趕快轉移到下一個階段，“那發件人是什麼意思？tricvo，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名吧！”
“最簡單的打亂字母順序哦。”
“tricvo……Victor……”
當星月念出這個重新被排列的人名時，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
國立IOC學院八段Cocytusian兼觸手系教授，維克多。
他給學院的萬年吊車尾Neglection發了一封用暗語書寫的郵件，讓他在信中提到的“明天”，也就是今天，到貧民窟等他。
Neg注意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能是他的個人理解有誤，所以才要把這件事告訴忒瑞亞。
而少年燈客可能在幾天前就發現了維克多的異常，托星月去尋找線索。星月無意中破解了Neg的郵箱，發現了這封亂碼郵件，讓少年燈客以為維克多會對Neg圖謀不軌，所以才去踢批批發帖，追蹤維克多。
這一切隨着郵件的破解，似乎都說得通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也隨之降臨，不僅是對高調，蕾西絲，星月，HB，Neg，更是對於整個世界。
“我去找他。”星月留下簡單的一句話，便拋下在場的所有人，沿着來時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高調也開始擔心起來，萬一Neg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星月一個人去找他，萬一也有什麼危險該怎麼辦？
“高調，你留下來。”
HB此刻卻發出了與高調預期完全相反的命令。高調想和星月一起去找Neg，可是HB是會長，他的命令高調不得不去服從。
“HB會長！Neg他……”
“我明白你的想法，高調。”HB說，“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Neg可能遇到的一切情況都在我和蕾西絲的考慮範圍之內，不管怎樣，這件事都會有一個妥善的處理結果他會回來的，我們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星月怎麼辦？她已經出去找他了！”
“生物識別記憶更改裝置已啟動。高調不用去擔心哦~”蕾西絲說明道。
“好吧你們可真夠絕的……”高調滿臉黑線，無奈地垂下了頭，“比這件事更重要的是什麼？不穩定性是多少？”
“不會失策的。”HB保證，“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內，不論發生什麼。”
“等到世界末日你就不會這麼淡定了……”高調腹誹道。
“夜曲的徽章和書我都已經弄到了。這樣的話，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TQ01坐在宿舍的桌前，一點一點檢查着自己是否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每確認一項任務已經完成，她就會用紅筆把那項任務劃掉，以作標記。
“還有最後一件事了。”
她的筆尖停在了筆記本最底部，“特別會面”這一項上。
“凌舞，在嗎？”
“前輩，我在這裡。”
一身純白的少女突然出現在TQ01的身後。她是國立IOC學院制譜系三年級學生，同時也是TQ01的室友，凌舞。算上不知用什麼方式進入這裡的她，宿舍里只有兩個人。
“還好她們都還沒回來，不然你這樣出現在她們面前可是會把她們嚇到的。”
“我明白，前輩。現在是她們的上課時間，前輩因為處理任務所以在曠課。”凌舞平靜地解釋。
“制譜系下午沒有課嗎？”
“按慣例放假。”
“這樣啊。那……再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完全可以，前輩。是關於最後任務的？”
“對。我要和他在圖書館會面，今天晚上。你要做我的助理，以免我遭遇不測不能應對。”
TQ01看上去有點擔心這次的會面。她知道這次與她會面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發生的一切都將必然是未知數。而且，她如果面對的真的在她“最壞的打算”之內，她將沒有任何對策。
“如果對手是蕾西絲的話……”TQ01想到這裡，臉色凝重了下去，“你就儘力吧。”
“明白了，前輩。”凌舞也嚴肅地做出了回應。
“這次會面之後，我和他將是……敵人了。”
Neg在午後的烈日下狂奔。他和高調他們一樣，除了自己一些過於主觀的理解外，大體上是完全相同的——下課後到貧民窟去，維克多教授要見他。
自己給維克多教授發的那封郵件終於有迴音了，一定是這樣。這下他就可以明白維克多教授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也能知道他焦慮的原因了。
從學院到貧民窟的距離非常長，即使乘電車到終點，也要繼續步行至少四十五分鐘。更何況在上課期間，學院的管理不是一般嚴格，所以想要逃課到校外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Neg這樣“不務正業”的學生在，他自然會利用應該上課的時間去研究“逃課的藝術”，突破這種防線對他來講易如反掌。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自從下了電車，就一路狂奔到了約定的地方。只要維克多教授能履行約定，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不過現在Neg也沒有任何退路了，他的體力因為一路狂奔幾乎已經耗盡，況且如果他回去的話，一定會被發現逃課的。
他靠在一棟老舊住宅的磚牆邊休息，看了一眼手錶，2點59分。還有不到一分鐘就是下課時間了，既然自己已經守約，那麼教授也會遵守約定的吧！
他的內心萌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激動，不知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十分興奮。他看着手錶的秒針一點一點接近“12”，那種激動的心情就越發強烈起來。不知道我們見面之後會怎麼樣呢？他會把一切都告訴我的吧，還是……
嚓。
秒針指向12的瞬間，他聽到了什麼東西被劃開的聲音。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一冷，隨後，又一熱。
Neg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頸動脈已經被割斷了。
他最後看到的，是一道閃爍在某人右臂上的，青色的寒光。
——國立IOC學院八段Cocytusian，觸手系教授，維克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