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以“业务员”自称的我们并不具备固定形态亦或者性别。所以，我能随心所欲的设定或是更改外形。如有必要的话，附体在其他人身上也不成问题。可既然目标是一个年迈且迟钝的老人，那我也没必要过多遮掩，直接与其接触便可：

我惯用青年男性的形态活动，而在外形上，我也尽可能使自己显得不起眼，黑色的西装外加一件白衬衫成了我万年不变的行头。至于瞳孔色和发色，我也懒得设定，所以一身黑便对我外形的最佳总结。

这么说来的话，我似乎更像乌鸦了。

“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意识到我存在的老者转过了身，他的动作很是缓慢，说话也有些口吃。

“没什么，只是偶尔路过这里的，说起来，老人家你有什么麻烦吗？我看你似乎很吃力的样子。”

和年轻人交谈的话，他们往往会说个不停亦或者格外警惕。但老人和虚弱者则不会，他们不会时刻提防别人，更不会妨碍我工作。

“没事，我……”老人不但口吃，话语起来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左手颤个不停，像是在借此稳定自己的情绪，“我一直都这样。”

“要不我来帮你拿吧。”

风烛残年的老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他们的生命极其脆弱，稍有不慎便会随之流逝。老者拿着一个木菜篮，而里面放置的则是一些处理起来相对简单的蔬菜。走上前的我替他拿起了菜篮，而他则用极为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谢谢。”道谢之后，老人抬起了颤巍巍的手，指向了街道尽头的一幢居民楼，“我住那。”

每每话语，老人都会倍显疲惫，仿佛每念出一个字都需要耗尽全力。摇头示意后，我也跟随他走向了那幢居民楼。老人住在四层，楼层虽不算太高，但对年迈的他来说，往上一层都是不折不扣的挑战。

“我来背你吧？”

业务员的躯体虽有与人类相同的技能，但我们并没疲惫这一说。我们不需要睡眠，更不会因运动而气喘吁吁。所以，背一个老人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老人不好意思的摇了摇手，但我还是一把背起了他。能预感到，眼前的这个老人活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两天的寿命。如果上司没有规定时限的话，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你家里没人吗？怎么让你一个人去买菜。”

从老人的手上接过钥匙，我替他打开了房门。推开门，混着老人体味灰尘也随即扑面而来。

“没……人。”

垂下脑袋的老人目光黯淡，他尽可能回避这一问题。而我则对他的生活状况毫无兴趣，所以，我也不打算追问。

“要进来坐坐吗？”

将菜篮放于厨房，倒了一杯水的老人再三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在接过玻璃杯后，我也随之点了点头：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