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电话那头传出客服冰冷的声音。
“去外国了吧...”
没有打通蓝思雅的电话，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相传，只要能在初雪的夜晚跟喜欢的人告白，那就能天长地久。
转辗了许久，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喜欢蓝思雅的。
叮铃铃——
我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
难不成是蓝思雅打回来的？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打开一看。
只见是陈紫冉。
【老师，下雪了。你看到了吗？】
陈紫冉的语气很兴奋，跟以往的成熟完全不同，变得跟个小女孩一样。
不过她本身就是一个小女孩....
“看见了。”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
“找我干嘛？而且我现在在外面。”
我看了看这落地即融的冰雪。
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在外面？哪里？】
她的语气充满疑惑，显然是没有料到我这个宇宙第一怕冷的人会在气温低到下雪的夜晚跑出去。
“唔...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比较远吧，路上也没什么车，走回去应该要挺久的。”
到处一样的纵横交错的道路，我都认不出这里是哪里。
【那你发个定位给我。】
“啊？你要干嘛？”
【过去找你。】
“...你疯了吗，这么冷的天，我恨不得与被窝合为一体，还跑出来干嘛。”
我是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这种天气都还有出门的理由吗？
好好待在家里才是真正的王道。
【我有话要对老师说。】
“....也不用急于今晚吧，而且在电话里说也没问题吧。”
【不行，有些话我必须今晚说，而且是当着老师的面说。】
陈紫冉很执着。
似乎是今晚不看到我就不会罢休的。
“不要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出门多危险，我明天去你家找你，你再说吧。”
这么冷的天气，街上空空荡荡的，我怎么放心陈紫冉一个小女生独自跑出来呢。
【如果老师不告诉我地址，我今晚就守在老师家门口。】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家伙...
那么着急的吗...
【不是威胁，只是给老师一个选项罢了。】
“....好好好，这样吧，你看看那边能不能打到车，能打到车的话就过来。没打到车就不要来了，知道吗？”
【发地址吧。】
....完全把我的话给忽略了。
挂掉电话，我打开微信里面的实时位置共享。
然后还是带上耳机，慢慢的走在雪夜了。
小晴曾经说过，她非常希望能去看雪。
在雪夜的今晚，她是不是也趴在窗口，静静的看着满天飘絮的雪花呢？
真希望能看到她啊。
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最终充斥在我整个大脑。
什么都不管了，我今晚一定要见到小晴。
不论是强行闯进去，还是偷偷翻越围墙。
在初雪的夜晚，我想把小晴揽入怀里。
打开地图，从繁华街市走到郊区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公里。
而正常人步行，一个小时也才能走五公里左右。
等我这样慢悠悠的走过去，雪肯定停了吧？
所以我开始跑。
我戴牢了耳机，在《yellow》歌曲的声响中，在夜晚中，
——
Look at the stars
抬头仰望漫天繁星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看他们为你绽放着 闪烁不息
and everything you do
而你的一眸一举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却满含胆怯和羞意
I came along
我追随着你的气息
I wrote a song for you....
为你写下一首歌曲....
——
一路奔跑。
穿过在白天热闹的街区。
穿过秋季开满枫叶的巷子。
穿过拥有光亮的大厦。
穿过车站，
穿过....一切。
越跑步，身体越发热。
跑了半个多小时。
我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扔在了一边。
跑了一个小时。
我把身上裹里的外套脱了，让她随着刮起的雪风飘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
没有星星指引。
郊区的路上也没有路灯。
但有歌声作伴。
手机里的导航提醒着我的方向。
我可以在这没有车辆的大路。
闭上眼睛，一直跑，一直跑。
总算，月阳福利院的大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哈....我...我到了啊....”
腿上已经没有了直觉。
额头也全都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站在这所福利院大门。
已经是深夜，保安也早就睡了。
只有值班室的灯还亮着。
还寻思着该怎么进去的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小个子的身影。
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外套，正爬到了围墙之上。
那犹豫不决的小表情，让我真想好好偷拍下来。
“笨蛋小晴！！！”
我压着嗓子喊道。
倒是把小晴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下来。
“爸爸！！！”
见到是我，小晴很开心的挥着手。
我冲到围墙下面，伸出双手。抬头望着还在傻笑的小晴。
这个小笨蛋，还敢笑。
“我的小公主，我来接你啦~”
“那爸爸可要接好哦，看我的肉盾战车！”
小晴猛地扑了下来。
稳稳的着陆在我的怀中。
却因为我跑了太久的路，一时腿软，摔了下去。
“哎呀！爸爸没事吧！！”
小晴连忙爬起来，关心的问到。
“有小晴在，一点都不疼。”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却发现腿上使不出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爸爸....你怎么过来的...”
小晴发现了我的异常，语气低落的问到。
“跑着过来的啊，为了见到小晴，我一刻都等不了。”
“啊？那么远你跑过来啊！这样不累死！！小晴来帮爸爸按按摩。”
小晴走了过来，很贴心的帮我揉了揉腿。
只是因为太冷，我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小晴呢，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看到在认真给我腿上按摩的小晴，我有种错觉，要是小晴能一辈子陪着我就好了。
“当然是因为要去找爸爸啦，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换班的机会偷偷溜了出来呢。”
小晴说道这里，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
“你不怕吗？”
我好奇的问她。
“不怕啊，反正只要走出了这里，爸爸一定会保护小晴的。”
小晴钻进我的怀里，暖暖的说道。
“对，爸爸会一直保护小晴的。”
“那爸爸....带我走吧。”
“啊....”
“就只有我们两个，现在就走，离开这里。”
小晴语气坚定，她从包里翻找出一本本子。摊在我的面前
“我们可以现在就走，趁着他们没有发现，去码头找到一辆愿意载我们的游艇，只要我们现在前往季月岛，那就不是他们能够管的。我们就在那里好好生活。”
“去...去季月岛吗...”
“是啊，别看这个岛不远，但却不是我们国家管的呢，只要我们逃到了那里，那就没问题了。”
“唔....哈哈，季月岛我还去过几次呢。”
说道季月岛，我就想起那段和洛依依还有蓝思雅她们一起的时光。
还真是一段值得想念的美好回忆呢。
“啊？爸爸什么时候去的啊...”
“那个岛，是蓝思雅家里的，也就是你说的狐狸精....”
“可恶...没想到现在我们都要投靠狐狸精了吗....”
小晴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要继续实行这个计划的样子。
“小晴啊，你相信爸爸吗？”
我笑了笑，手搭在小晴的肩膀上问到。
“相信啊，小晴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爸爸的人了。”
小晴甜甜的说道，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那小晴就好好待在月阳福利院吧，你要相信爸爸，一定能够胜诉的。”
“可....可小晴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小晴嘟着嘴，很不情愿的说道。
“而且爸爸这次过来不就是为了接小晴吗...”
“小晴，爸爸想要跟你，永远的生活在那个家里。所以没办法逃走。”
“....我听到她们说，上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因为爸爸打输了官司，那个人已经五年没见过他亲生爸爸了，而且换了好几个爸爸，其中有一个还打过他...”
“放心吧，爸爸不会让别人领养走小晴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决心。
但还是希望小晴能够相信我。
犹豫了一会，小晴才咬着嘴唇答应。
“我相信你，爸爸。”
“嗯。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嘛...我们还是一起好好看雪吧~”
我抬起头，其实雪势只有一点点。
可毕竟身为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雪，所以还是会觉得很好奇。
因为刚开始跑步的时候，太随性的把外套和衣服给脱了。
所以此刻身子重新回温后....我已经冷得不行了。
幸好小晴背包里带了一张被子，看来她是做好了来找我的路上，露宿街头的准备。
小晴这个小可爱，要不是我及时赶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呢。
两人裹在一张并不厚的毛毯里面。
靠在九十度墙角旁边，偎依在一起。
看着外面的飘雪，小声的说着其他看护工们的坏话，以及小晴这段时间，在福利院做的那些调皮的事情。
“爸爸。”
说着，坐在我怀里的小晴忽然扭头看着我。
“嗯？”
我应着她，也低头看她。
“你会一直陪着小晴的，是吗？”
她渴望的眼神里，祈求着我肯定的答案。
“当然了。爸爸一定会一辈子陪在小晴身边。”
“真的吗？”
“真的啦，爸爸是最最最最喜欢小晴的人了。”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
“啵~”
小晴在我不注意的，猛地袭来。
亲在了我的脸颊上面。
“嘻嘻，小晴也最喜欢爸爸了。”
小晴脸红红的低下头。
我可以感觉到，我现在的脸肯定还要更红。
明明是在雪天，我仿佛看到了樱花绽放。
聊了很久很久，小晴不知不觉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她酣睡的模样，我似乎好久好久没有哄着小晴睡觉了。
现在看来，是真的好舍不得啊...
可即便再怎么舍不得，我也得把她抱回去。
太阳微微升起。给地球稍稍增加了一些温暖。
雪早就停了。被阳光一照，瞬间消融成水。
我敲了敲月阳福利院的大门。
一个看护工睡眼惺忪的出来了。
“谁啊？”
“我想你应该开开门，我得送她回去。”
抱着小晴在门口的我小声的说道。
“啊？这是...小晴？”
见到我怀里的小晴，她才猛地一个激灵。
“小晴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谁？”
“硬是要说的话，之前我还算是她的爸爸呢....”
我有些伤感。
在这段法定隔离的时间里，我跟小晴真是一点关系都不能联系上了。
看护工更加的震惊。
“你怎么会抱着她？”
“这小家伙自己溜了出来，你能静静的把她抱回去吗？我不想吵醒她。”
我请求着。
犹豫不决的看护工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我相信她也不会传出去小晴偷偷跑出来的事情。
因为这就代表了她的失责。
看着小晴换到她的身边，我裹着毛毯，一步步的往回走。
....昨晚没有发觉。
到现在仔细一看，自己这副模样就像个乞丐一般，连衣服都穿不起。
还想着赶紧到大马路打车回家的我，一下子便和陈紫冉碰面了。
“啊，紫冉你怎么在这？”
见到喘着粗气的陈紫冉，我奇怪的问到。
“老师你难道忘了，我要找你吗？”
她有些不悦，站在我的面前，显然也是跑着过来的。
“额....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而且没打到车吗？”
“在昨晚那种天气，哪里有车打？只是老师....要不是你开着定位，我还真的就找不到你了。”
陈紫冉拿出她手机里的位置共享，和我的位置重叠着。
我这才想起手机里还开这位置共享。
“...你跑了一个晚上吗？”
从我家到月阳福利院，那可是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啊....
“呼...幸好前阵子有练跑步，不然还真是坚持不到呢....”
陈紫冉脸色苍白，额头里冒出很多汗。
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多导致的。
“...笨蛋，现在我们回去吧。”
我被子一揽，把她也裹了进来。
跟我同张毛毯的她，往我身上靠得更近。
“冷吗？”
“还好。”
....她还是那种冰冷的态度。
“....好吧，现在天气转晴，外面应该可以打到车了。”
“老师，即便现在过了初雪，但是我还是觉得要和你说。”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
“？说什么？”
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我。
“呼....可能老师之前一直都把我的话只是当成调侃。但我今天，要告诉你....我是真心，喜欢老师的。”
“....什么。”
“我喜欢你，林老师。”
“.....”
我没有回答。
但已经相信了，她是认真的。
“老师，你还记得两年前的在星源街的那个晚上吗？”
“....两年前？星源街....？”
我仔细想了想。
不太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天。
因为星源街离我家很近，在刚开始小晴不喜欢吃我做的饭的时候。
我经常去那里打包饭给她吃。
“嗯...可能老师不太记得吧...两年前的那天，你救了我。”
“啊？我...我救了你？”
这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难道是陈紫冉掉进水里，还是我把她给救了出来？
不对啊，我自己都不会水，还怎么救她。
而且星源街那里并没有水。
“那一天，是在我救了洛依依之后，本来和黑社会头领协商好，从此再也不要找我们的麻烦，却没有想到他出尔反尔，以为我是富二代，想要绑架我。”
“就是在他们管的星源街里，我遭遇到了埋伏，被他们拖进了小巷子。”
“而老师你刚好出现，还以已经报警了威胁他们放开我。老师在他们面前比起来那弱小的身板，却给了绝望的我，最大的希望，宛如救世主一般。”
“可能是因为犯了还有其他事情，他们真的很忌惮的走了。而我只见到了老师的背影，和记住了老师的声音，在后来，我才得知，你是我们学校的实习老师。”
“我也就没有升上一班，选择了你所带的班级。”
陈紫冉缓缓的说着。
听她说起来，我还真的记起了曾经在星源街里救过一个人。
不过因为巷子里太暗，我也没仔细看这个人就是陈紫冉。
而且我忙着要送饭回去给小晴，便在那群黑社会离开后，自己也离开了。
报警确实也是真的，在警方抓获了他们整个团伙后，还给我颁发了一个英勇市民奖。
只是....
“老师，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盖世英雄，我喜欢你。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有一种安全感，所以总是在靠近你，无论是当学习委员，还是一直待在二班，我就是想见到你。”
“相传说，只要在初雪的夜晚向喜欢的人表白的话，那以后就能一辈子在一起，我错过了初雪的夜晚，我不想错过老师。”
“不论老师给出的答案如何，这些都是我想说的。”
“抱歉...”
我摇了摇头。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她抓紧了衣角。
身体轻微的抖动。
头埋得很低，咬着嘴唇。
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对老师造成的困扰，是我错了。”
“....紫冉...”
“嗯，林老师我以后会好好当你的学生的。”
我瞥见到，她的泪水滴落在融化的雪地上面，与那初雪的雪水交融在一起。
连同她的悲伤，一并被蒸发。
回到家后，我对着没有声响的手机出神了许久。
我是第一次那么期盼，那个电话赶快打回给我。
“搞什么啊...雅雅都不开跨国电话的吗...而且信息也收不到吗....”
我捣鼓着手机，等待原来是那么煎熬的一件事。
不知道她在异国他乡，过得还习惯吗？
难道是她爸爸新的产业要忙活的太多了？
还是说....正在忙于和她妈妈介绍的，新的年轻才俊见面呢...
蓝思雅你可要撑住啊！千万不要轻易的答应了啊！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些答应蓝思雅。
搞得我现在坐立不安。
又是担心这个，又是担心那个。
也不知道她去的国家会不会冷。
如果天气温暖的话，希望她能多待一会，因为回到这里实在太冷了。
可我又想她尽快的回来。
想和她每天都见面，想和她一起生活。
啊....各种纠结的情感充斥在脑子里。
恋爱或许就是这样吧。
手机那边的她，可能也在想我也说不定呢...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把我吓了一跳。
是陆如雨打来的。
明天就是出庭的日子了。
【喂。】
“嗯。”
平淡的开场白。
因为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有些尴尬。
【粥很好喝。】
“谢谢...”
【嗯。】
...有一句没一句的。
我都不知道在聊什么。
【明天，就要开庭了。】
“是啊...到时候还是要拜托你了。”
成功与否，就看明天了....
给小晴承诺过的，我一定要实现。
我一定会让小晴回到我的身边。
【呼....我尽力吧。】
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嗯...”
我有些沉默。
【我会多花时间陪陪童童的。】
“是吧，孩子需要的只是陪伴吧。”
【不单是孩子。人类都是如此。】
“或许吧...”
人类都是如此吗...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一个人孤独到老。
可直到遇见了小晴和蓝思雅。
我才真正明白做人的意义。
【那...明天见吧。】
“嗯...明天见。”
挂断了电话。
我抬头看着时钟。
已经快要到中午十二点了。
可我没有想做饭的意思。
一个人做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面对着空气一样的对面。
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害怕了。
试着模仿小晴，我下载了一个外卖软件。
里面的店铺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有优惠。
也很贴心的有单人套餐。
当下，我便点了一份。
然后走到小晴的房间。
我还没有舍得关掉电脑，游戏界面还在副本结束时结算的那会。
点击了确定，我用着小晴的号，到处乱逛。
不得不说游戏建模做得真好。
到处场景栩栩如生，或许未来真的能像小说里面的一样。
人戴上了虚拟头盔之后，就能进入游戏时间。
以古代背景的游戏世界里，还真能换个身份生活呢。
用着轻功到处乱飞，我突然想起了，夏日积雪会不会在线呢。
当下便打开了好友列表。
果不其然，无限呆毛是在线的。
为了调戏她，我给她发了一个切磋请求。
却没想到在这一瞬间，她的短信轰炸在聊天窗口里。
——
与无限呆毛的聊天
【你怎么样了？】
【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黑龙眼很担心你吗？】
【有功夫玩游戏的话好歹打个电话给他啊。】
【不然他一冲动就会毁掉全世界的！】
....
——
这么中二的消息，让我看得都不想回了。
不过....她还是真的很关心我和小晴的事呢...
身为电子竞技社社长的她。
大概不会想到，到了下个月新学期开始。
洛依依会不在，刘琪然也绝对跟着走掉了。
陈紫冉也会退部，刘杰也绝对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也就是说，整个电子竞技社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翻找着小晴的列表，见着一个个灰暗的头像。
这就是成长吧，玩同个游戏最终会散场。
一起读书的伙伴们，也会有新的朋友。
而这灰暗的头像，后面会重新亮起来的，还有多少呢？
我有些同情夏日积雪，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苦苦的坚持这款游戏。
就像她公会的简介上面写着的——【永远团结的最强大公会】
我重新打开聊天窗口。
——
与无限呆毛的对话
“我是黑龙眼。”
【怎么是你啊？】
“小晴还没回来嘛。”
【哦。】
“嗯。”
——
关掉了窗口，我把游戏也顺势关掉了。
再把电脑也给关机。
小晴回来之后，可不能让她在继续玩游戏了。
可能，电子竞技社，也会在下个学期里，就此解散了吧。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早早起身。
准备接下来的出庭。
和陆如雨约定好碰面的地点。
我坐着地铁来到了这里。
陆如雨的车正停在门口，她戴着墨镜，看起来信心十足。
“怎样，紧张吗？”
见到我后，她轻笑着问道。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啦，你呢，我的律师，今天可要好好帮我出口气啊。”
我也笑着回应她。
“那没问题，上车吧，今天势必是一场大战！”
“将军，请让我见识见识您上阵杀敌的威风气派。”
“来吧！上我的战马！”
两人中二病一样说着一些听不懂的台词。
驾驶着车辆，驶进了这个战场。
因为前面的案子还没处理完，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外面等候。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其实都是这样。
就像面试一样，可能你在面试的时候不会紧张。
但在面试之前，你绝对会无比的慌张。
因为你不知道你接下来会面对什么难题。
等待未知，总是远远比知道确切的敌人要难熬得多。
“别紧张...”
陆如雨递给我一杯在自动售货机里买的咖啡。
她脸上淡定自若。
见到她那神情，我倒是放心不少。
但还是压印不住的在腿抖。
“怕什么啦，我们又不是去被判刑，只是要向法官解释清楚误会。无理取闹的，是张兰她们才对。”
陆如雨把拉着我在发抖的手。
安抚着我说道。
“是吗....嗯...应该是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看着紧闭着的法院的门。
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那么快打开。
不关乎成功和失败。
只是没有平定的心，甚至还想过要逃跑。
【爸爸，我相信你。】
小晴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
“小晴...”
我看着手中的热咖啡。
想起小晴那可爱的模样。
以及在雪夜当中，两人所共同期盼的未来生活。
我忽然变得不会那么的慌张。
既然一定要经历的话。
那就坦然一点吧。
成功就最好。
失败的话，就跟陆如雨说的，我们还能进行起诉。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唯一的机会。
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可只要我早点成功一天。
那就能早日和小晴在一起了...“你在紧张？”
张兰走了过来，略显轻蔑的说道。
“是吧，在你看来很丢脸吧？”
我倒是不否认，直接对上她的眼睛。
“是的，就是很丢脸。”
她也客气，直接对我就是一顿嘲讽。
“你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
张兰也在喝着咖啡，但出奇的镇定。
“为了正义的一方，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把拆散别人家庭当作正义是吧。”
我有些生气，要不是她的出现，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变故。
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偏离了我的轨道。
“呵，我只是要揭开你那虚伪的面具罢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小晴的感情！”
“我只知道你在欺骗所有人！”
张兰吼了出来，眼睛里泛着泪光。
我被她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我感觉...她好像受过伤害。
“等着吧，你这种虚伪的人，就应该遭受惩罚！”
张兰红着眼，就这样回头离开了。
和她谈话之后，反倒加深了我的决心。
无论如何，我都要证明给她看。
小晴....是我的家人！
那道门终于还是开了。
里面走出两拨人，要么灰头土脸，显然是败诉了的一方。
要么就是容光焕发，胜诉了的一方。
而在两拨人走后。
从里面走出一名拿着记事板的工作人员，轻轻抚了抚黑款眼镜。
“请张兰与林楠准备入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