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2067年5月22日17点,伦敦威斯敏斯特区,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庇护所,“影子峰会”重要成员阿西莫夫·罗伯特所在地,而另外一位——也就是自己,只能继续在这里游荡下去了吗……

可是就算出去又能怎么办呢?我坐在房间里,看着角落里慢慢关闭上的深眠舱。里面坐着的是,刚刚被我射杀的罗伯特教授……同僚,也是一个疯子。没错,疯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他居然和“神”合作……而且,还封锁住了“漆黑突袭者”在法国基地的出入,将无辜的人们锁在深眠舱之中……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他呢——唉……”

毕竟之后一个计划也是我和他一起在“影子峰会”上所提出的……我的脑中,又回到了那一天……

联合国“影子峰会”,只存在于少部分国家最高领导人之间的会议,本来只是为了可能关系到人类未来的重要事件而召开。

但是没有想到,第一次会议就已经出现了如此危险的话题。虽然我作为物理学教授,还是对于这样的问题十分感兴趣的。

那就是……一直以来在探寻的问题!另外一个时空,以及居住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的高级种族,即使只是可以窥探到另外一面,就已经是人类物理学的重大进步。这次已经得出了十分完整的结论和方案了,只剩下说服各国的代表了。

所以从英国来到了纽约……不过,不得不说,现场的氛围的确十分凝重。尤其是在各位代表开始之后不久,就已经开始争吵了起来。不过,如果说可以抵达那里……总会有办法的,无论是做我们最擅长的事还是最不擅长的事,都是如此。

“那么……”我小心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红木质的座椅毕竟还是不能和软软的办公椅比,看着身边将要一起工作的科学家,来自美国的生物学家,“我是阿尔伯特·艾萨克,你是阿西莫夫·罗伯特教授吗?”

“嗯,没错。”

罗伯特教授微微点了点头,和传闻中一样,并不喜爱言语交流,虽然对于我来说也是——另外还有以为中国的德裔社会学家尤匹·辛先生,但现在他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另外一位貌似军官的男人谈话。

也就是说,这一次……还有军人在是吗?当时的我几乎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仅仅是,在所有人都支持我之后,我就真的以为可以依赖于军方和各国政府的力量,然后……想到这里,我那时也不过和现在的罗伯特一样,在人类灭亡的道路上提速而已。

当时如此满心雀跃的我,也不过是个毁灭人类的恶人而已……

周围的代表们都已经得到了下发的文档,我手里也有一份——里面是关于1967年苏联和这个……高级的生物体接触的文件,

“好了,现在请阿尔伯特教授谈一下现在的预定计划——教授,请先谈一下吧。”

机会来了——我当时因为过于兴奋,几乎是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这可不是什么少见的机遇,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历史的转折点也不为过。

“大家,听我说!”

我是喊出来的吗?周围所有的代表都呆呆地看着我,不过……这是个好机会。我不希望浪费机会……

“影子峰会”上通过的议案意味着绝对必须实施,但也意味着必须要得出足够重要的结论。现在国际问题十分严重,国家与国家间的冲突并不少,而且光是管好自己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但是……

“呼……咕咕——呼……”

在几个小时的讨论后,总算是让手头的这份计划通过了,虽然……唉,为什么那些代表不能理解这份计划的重要性呢?

我喝下了一整杯黑咖啡,才终于让头脑冷静了一点。好几个月都在为这个计划奔走,终于是有了些结果,让我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不过,接下来要遇到的也不只是交流,更多的是军事层面的问题,这方面我还真的不太能苟同……不过,能够通过,想必对于那时我的已经是足够艰辛了。

我站在走道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大量的军队让本来就难以进行观察的室内更加黑暗,各国军队现在都增派了部队加入到联合国军中,这也是为了保证这里的讨论可以得出一个他们满意的结论。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都是我们最擅长的手段啊,艾萨克教授。”

可以听到那个十分沉稳而严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未来的同僚阿西莫夫·罗伯特教授,虽然刚才也有和我争辩的地方,但是大方向还是正确的。

“这样子大动干戈,而且还有武器项目……如果被另一面那个种族知道的话,恐怕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吧。”

“或许,这次我们不会输,就和过去一样——虽然这就是人类基因的劣根性吧……”

罗伯特教授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看起了手中厚厚的文档。《伊甸园计划》,旨在为人类创造——或者,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开,更加合理的说法是“抢夺”人类新的可居住领土以及资源。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各国分工,然后以少部分人的意识作为能量源,月球作为基地,最后可以在能量等级上超越另外一个时空的所有者——能量等级越高,就能够凌驾于另一个世界的法则,高维指导低维。

然后,以绝对军事优势趁对方对世界控制力减弱的时候,借助能量等级入侵、取代他们控制住另一个时空。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军事上合作带来的共同利益,总是比起其他领域更加让国家兴奋起来。这也估计是为什么,俄罗斯大使正在和美国大使兴奋地聊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英国大使现在也在和欧盟其他成员国代表讨论着一些细节问题。

除此之外,“聚合弹头”武器系统,先进武装系统,甚至是一支可以无视绝大多数国际武器条例的军团,这些就是我们准备前往黑暗位置世界所带着的、所有可以带给我们希望的东西。

——有趣的是,没有科学家或者是翻译人员,而是全面的入侵手段。这也是我们进步的手法吗……?总之,现在也只有这么做下去就行了。

毕竟……对方是个威胁。如果前苏联的档案是准确的话——不,绝对是准确的。从俄罗斯提供的乌拉尔山研究基地数据以及设施看来,他们已经基本完成了深眠舱“船”的设计,虽然其内部的网络设计、能量输入部分都有些奇怪。

现在,美国大使终于结束了和俄罗斯大使的交谈,带着大量的文件开始勾搭起一旁的一个中国人。尤匹·辛,德裔中国人,刚刚和他谈话的似乎是个军人。

到处都是军人……这样下去,“伊甸园计划”不过是个军事入侵计划,但愿至少可以在计划完成后和那个种族可以进行交流就好了。目前他们也没有发现我们……说不定,可以。

美国大使似乎开始向尤匹·辛推销这些什么,虽然另外一方也很高兴地接了下来,同时也开始翻看起计划书来了。说到对于可能出现危险的反映最积极的,就是当时极力拉拢各国举行“影子峰会”的尤匹了。

“这年代有些不太对劲了……说不定会和大航海时代一样混乱不堪。”

“或者说我们人类本身就有一点问题——我只是说说而已,教授。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刚刚虽然有些奇怪……罗伯特教授似乎是带着某种决心说出了半句话,但剩下半句则是被吞了回去,无趣地带着文件走回到了会场之中。

……是错觉的。真希望那个时候我能哪怕多想一点……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优秀的人类,当时也不过是在想着自己作为科学家的意义,而不是手中这份文件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下半场,话题比起上半场更加集中——恐怕联合国正式大会会羡慕这里的“影子峰会”,建立联合舰队的提议几乎是全票通过,甚至连分工发射“静海基地”都达成了一致。

而我……我做了什么呢?只是坐在旁边点了点头……基本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我也得到了我希望的“伊甸园计划”以及“方舟计划”的控制权,因此也就满足了。

是的……满足了,之后罗伯特那家伙忽然交了一份没用的研究经费提议时,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关注着自己的工作,总是觉得……只要让人类更进一步,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忘记了——究竟这样的计划能不能保护我们?就算一开始看起来是如此,之后也不能就这么……该死的……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难道没有脑子吗?

直到,那一天,这个问题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脑中……

“——休斯顿发射中心,这里是华盛顿指挥部,你们怎么了?”

我看着眼前的实时转播——我们到底……这……都发生了什么?

先是“伊甸园号”发射成功后,被告知在半空中被拦截击毁,然后是半个休斯敦都报告出现了陨石击毁状况。

的确……虽然没有检测到有陨石,但……如果是金属制的碎片,从宇宙空间坠落下来也是可以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的。

就好像……这个在太平洋上的东西,所有观测船只在输送回数据前就已经失去了联系,但即使在西海岸也能看到菲尼克斯群岛上那个巨大的怪物,甚至连它具体是什么时候降落的都无法了解,因为在那个东西坠落前,几乎所有地球上的通讯都崩溃了。

难以置信……作为物理学家这么多年,从未能见到过如此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引发的巨大海啸已经让大部分国家的军港被淹没,澳大利亚基地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了……

……这就是,我们自作自受的下场吗?

“——人类,我们是‘神’,现在立刻无条件投降。”

同时,对方只是在通讯之中做出了如此简单的宣言,而且十几分钟的谈判未果就开始进攻……开什么玩笑……

不……如果那个时候我可以做点什么,或许现在也不会让人类到这个境地。本来我们就不该去触碰其他时空,或许也就不会吸引对方的进攻……可是也难说……说不定,前苏联那件事情就是个诱饵,故意让我们上钩的。

只要集中起能量——比如静海基地,就可以在其他时空检测到。趁着我们忙着准备的过程中,就发动突袭,还真是有够聪明的方法……

我呆滞地坐在办公桌前,一个人看着周围的一切。现在“漆黑突袭者”已经出动了,但是信号也彻底中断了,想要从这里逃亡法国也根本是妄想……不可能的,绝对做不到的。

“神”就在英吉利海峡中间做好了准备,欧洲恐怕现在已经一团乱了。我也……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吗?果然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一个想要帮助人类的人,却到头来推动了人类的灭亡……这算是什么事,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办法预料到这种事情啊……

“……现在,还有什么可以……”

周围的显示屏中,都在显示着各个区域“船”的运行情况,还有无数的人被锁在里面,同时他们只要继续在里面……能量就会不断地在这个无法关闭的网络里继续游荡,早晚会有人找上这里的吧。

可是目的是……毁灭人类?也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为了得到聚集起的能量……

……对了。

“现在他们在什么网络之中?嗯……”

忽然得到了些什么一样,我站起了身来。我……就算是“漆黑突袭者”,恐怕也无法对抗“神”的战斗力,如果说背后有其他势力的话,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对于人类而言,还有救赎存在。现在也只有我可以做到了……

里面的是一个虚拟的仿真世界……有了,看来我的技巧还没有完全荒废……

唯一的一台主控机,可以勉强窥探这个“船”中的情况……嗯……

“……《伊甸园游戏》吗?还真是奇怪的趣味。”

在虚拟世界中的游戏,说不定现在我们也不过是处在一个游戏之中……但是以此为框架,如果可以改变整个网络……甚至反过来,利用它的话,就可以让人类脱离这个状态。

“——拜托了啊……”

我看着周围……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都加进去,如果可以直接分析网络的话,有人或许就能直接理解了!我现在做不到……但是,已经可以有一天,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集合人类最后的力量……想到使用它的方法,拜托了……

VR游戏……线上……陨落计划是“方舟计划”的外表,还有头盔……虽然不知道制作者是谁,但是进入之后就可以进入另一个空间,就和人类在“船”之中一样,还有各种型号……

这些装置所需要的能量……应该就在这里了……

通过这里,只能进行这些微不足道的修改……我看着这个虚拟世界的程序段,多少有些松了口气……一定要做到啊,人类。一定要和自己的本性战斗,和那些计划战斗下去,直到找到真正可以帮助人类的方法。

可以……拯救我们的方法……

做完这一切后,我只感到有些累——通过电梯,我重新回到了教堂之中。武器也扔在了那个地下室里,罗伯特现在已经没有命可以爬起来了,就算他另有准备,也不会发现如此微小的改变。

虽然我只是一个科学家……没错,只是科学家。在这样一个相互拼杀的战争时期,科学家和平民其实差不多。不过,还有些什么是可以做的……

我看着手里的文档——之前英国军情六处所发现的、关于某个人类“神化”的存在,之前一直保存在美国的资料室中,作为“伊甸园计划”的补充研究,虽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份可信度十分高,但是却没有得到认可,恐怕是有部分内容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吧。

虽然感觉上,和罗伯特做的那种事情差不多……但这一位似乎只是因为意外才导致了“神化”,否则罗伯特也不至于花费那么长时间、去制作克隆体、不断改良引导物质才完成了“人为神化”的一个个体。

“‘抄录者’,这是对于他的临时称呼——”

这个男人的DNA记录从十八世纪就能够得到,是在当时一个教堂的遗物中偶然发现、保存在历史研究记录里。但没有想到的是……

十九世纪法国的大部分地区,二十世纪英国的大部分地区,以及前一段时间的公共指纹检测中,都可以找到这个男人的身影。一个至少活了大约四个世纪的人类……至少现在他的状态,绝对不是人类了。

简单地提上在教堂内的一些速食食品,我就立刻坐上了客车——司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也只能由我自己来开,也顾不上什么雨水的问题,向着南安普顿前去。就算我的力量不够……但也不代表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

“嗡——”

引擎的轰鸣声和雨滴声混杂在一起。虽然我也出生在英国,但是从未见过从伦敦一直绵延到南安普顿的大雨,而且看着势头……似乎要越下越大了。

坐在车上,因为道路泥泞不堪,不得不经常听下来重新点火……究竟从“神”入侵开始,已经过了多久了?到底有没有结束……虽然如果结束了的话,就意味着除了我以外的人类……

“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人类中的精英啊。”

这也不是罗伯特胡乱说的那种事情……进化什么的,绝对不是这种事情才对。

“呜嗯……”

糟糕……熄火了吗?我平生第一次这么厌恶英国的大雨。唉……脚踩在油门上,右手不断地转动钥匙,不过车辆并没有给我任何一点我所期待的反应。糟了……不会是坏了吧?我要了一口能量棒,潮湿的味道还有别的东西混杂在里面……难吃……

独自一人在英国开着车,同时还背负着罪责……的确,是会让人忘记时间的。轻轻推开车门,夹杂着独特油烟味的雨水就让我的嘴唇变得更加干涸了起来。甚至有一种,这个几乎被“圣盾”毁灭的城市之上,还有黑色的放射性尘埃落下来。

放射性尘埃……哦,那可不妙,放射性可是会毁了人类的DNA的。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个问题了。如果“抄录者”出现移动的话,早一点到达或许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反而拖久了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嗯……这估计也是一种惩罚吧。不过……这也是工作。”

其他东西就先放在车上吧——既然已经到了南安普顿市内了,直接步行也可以吧。

砰——双脚踩在冰冷的积水之中……的确是不习惯,那么……应该是在这个教堂中吧?

沿着一个食品仓库旁的大道,一个小型教堂开设在路边,大门静静地在雨水的作用下,发出阴森的挤压声,透过阴暗天空的些许光芒穿透过彩色的教堂玻璃后,即使在室外也能看到室内奇异的七彩光泽。

而坐在正中央的……是那个已经活了不知多久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氛……虽然做为科学家如此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我的直觉告诉我,靠着他可以——

“——已经有不少人类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本以为现在已经寥寥无几……没想到,居然还有敢于现身的人类。”

至少……在有军队可以赶到这里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危险人物靠近这里。无论是“神”,还是罗伯特做出来的……那个,可悲的复制人,都不能让他们靠近这里。

“那么,人类,你有什么事情吗?因为人类毁灭了,就——”

“……我是来,向同为人类却更加强大的你求助的,‘抄录者’——虽然,你可能更加熟悉耶稣或者上帝这种叫法吧。”

“……同为人类?还真是有意思的说法。”

没错,绝对是同为人类——现在他还在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一些破旧的纸质书籍。就他所拥有的力量,想要毁灭我们不过是轻而易举,根本不用等到“神”来到这里。

“作为人类,要为更加重要的事去努力……至少可以赎回自己所犯的错误,让错误不再发生。”

这就是我为人类而死前,最后试着做出的弥补……

——现在,应该由我来做了吗?

“心之盾”逐渐崩溃的一瞬间,其中蕴含着的网络信息……或者说是信息,在和其他“船”连接上的时刻,也连接入了我的大脑——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不可思议……阿尔伯特·艾萨克教授死前的感受、一切所见所闻所想,全部都毫无偏差、毫无保留地进入到我的脑中……

“船”究竟是什么……究竟我又该怎么做?

“究竟怎么做,才是人类应该做的?才对人类最好?”

我朝着虚无之中喊叫着——感觉他似乎还在那里,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这个空间仅仅是能量与概念构成的。

人类应该得到更多能量变强吗……还是维持现状就好了?还是应该变得和“神”一样比较好?如果这么做比较好,又该怎么做到?

——怎么样……才能真的让我们,真的像是人类一样活着?我感觉头顶有些疼……也是,这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也不是可以得出答案的问题。

“必须要保护我们的内质——”

内质么……我慢慢地站起身体,透过眼睛,可以看到月球落下的景象……地球都变成这样子了……

“神”……还有“四维主”,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可是对于敌人,也有不同的应对方法。对于无法战胜的敌人,也有特别的应对方案。

对于我……也是如此……我现在恐怕也是“神”了吧,但是体内……有些奇怪的感觉,恐怕这就是“天使”什么的……我也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但是,真正重要的,是什么组成了人类。是你的肉体吗,年轻人?那么那位少女,难道也不是人类吗?”

木芒……当然是了,不可能不是吧。明明如此关心着周围的人,为了人类做出了无数的牺牲,最后差点连你自己的心也一起牺牲了……

可是我……我又该怎么做呢?或许我早就知道了——让这一切,都归于终点的方式。

“——不过,不变的只有一个目标!!”

“已经结束了,这场游戏。”

战歌迅速支撑起了身体,并且已经阻拦在了克罗索斯面前——对于刚刚欺骗的人,克罗索斯没有任何一点迟疑的样子……果然,无论如何,让他掌管人类世界或是控制我们的进化方向,像是游戏一样最后得出胜负什么的,都不能允许。

“教授,我明白了……”

——谢谢你,一个人去弥补所有人类所犯下的错误……但是,现在不会再犯错了。

这一切,都到此为止了——我也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还有我的“天使”。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游戏,那么就按照我这个熟知游戏、了解设定的人,好好告诉你,游戏应该怎么出人意料地翻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