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类比起上一次更加强大……不过,也因此他比起在美索不达米亚时更加的危险,我架好姿势,小心地看着这个傲慢的人类。

肌肉中散发着微弱的能量,包裹着他的全身,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这只虱子会露出如此充满自信的恶心笑容吧。不过,其实也就比其他人类强上一点,所以可以简单地从其他半死不活的垃圾里找到他的位置。

但是这样的能量反应……即使靠身体从土地中提取能量,效率也过于低下,不至于让这个家伙能够如此游刃有余地在我面前晃动——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没脑子而已。

“怎么了?打算和我在这里——不,和本王,这个真‘神’交手的家伙,不是你吗?嗯?下等人。”

“啧……废话连篇。”

光是和这种家伙对话,就让我觉得空气受到了污染,满是瘴气……该死的下等种族,但无论如何,带给他自信的不是那些劣质的头脑,而是在外正在行军、由他的知识进行武装组织的下等种族军团,而人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靠低级的能量提取手段,给予如此多的人类知识以及低等级的控制。

嘎吱——

“但是就因为这种小小的优势,就觉得自己可以胜利了?果然人类——如此低等的种族居然还存在着,大自然果然缺乏眼光啊。”

“超越了所谓‘大自然’的这种存在,才能诞生像我这样的伟人——但是你作为天生而成的怪物,恐怕不能理解人类这种崇高的理想吧。”

我举起“埃阿斯之盾”,同时故意露出右半边身体,让这个拿着破旧斧子的家伙瞧着——之前因为意外,所以让自己受伤。但是——终究是运气,毫无规矩的野蛮人也不是击败了我,而是因为时运救了他一条狗命。

这些可不一样了——“主神”彼得·庇护者大人早有准备,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还坏笑着向我走来的白痴,有他理所应当的结局……

“——不过在这之前,先给你点教训,或许也能让彼得·庇护者大人的计划更加的完美。”

咻——

似乎身体机能因为莫名的能量源而得到了全面地提升,前一秒才俯下身子,后一秒已经到了我的右侧——正如我所想,以为靠一击就能将我击败,缺乏战斗经验的表现。

“太天真了啊!”

在“埃阿斯之盾”后,“朗基努斯之枪”的顶端压力炮可以自由发射——由于火力过强,只能在盾后射击才能抵消对我自己的伤害。也正因为这种强大的火力——

轰——

致命的白光闪烁并射出了尖端,同时这个家伙的腹部也飞溅出鲜血。

“呜嗯……啧——”

虽然身体足够的强壮,但这一击的威力如果没有“埃阿斯之盾”,就是我全身的厚实护甲也难以阻挡。

吉尔伽美什忽然失去了动力,撞在我的“埃阿斯之盾”上,发黑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不错的声音,看来你们还是有点价值的。

那么接着——

“好好享受你活着的时间吧,人类的‘神’!!”

轻轻送出右臂,“朗基努斯之枪”就插入到他的伤口之中,按照普遍的生理知识来看,这里应该是肝脏部分吧?组织器官的碎片开始和血液一起流出来,看来是没有意料到我的反击,浑身都在抽搐着呢。

哼……无趣——

“——好好打吧,人类的‘神’,别让我失望了啊!!!”

右臂施加的力量将整支长枪举起,顶端的这个人类总算有点反应了,但是组织器官的损伤不仅仅能打击他的心智,战斗力也明显下降了不少。

就这么杀死你,多少让我有些不痛快。

“好好站起来,继续吧!!”

手臂猛地发力,任由我的愤怒驱使着身体——果然,好久没有这样子让人刺激的战斗了。无力的躯体在发起反抗前就被扔入到街巷中,脆弱的墙壁就像纸片一样瞬间被推倒。烟尘四处飞溅,让空气中的血腥味得到了些许稀释。

——还没结束呢……在你死之前,你还要经历很多很多呢。

噗——呼……

昏暗的四周,可以看到平民在家中备置的小麦和粟米全都洒在身下,才意识到自己是以多么狼狈的姿势躺在这个平民的屋子里。

“呸……恶心。”

左腹部的伤口虽然带来了疼痛,让我刚刚暂时忘记了战斗——说到底,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击垮?——不过现在伤口已经有部分愈合……果然,我还是和那些下等平民有着天壤之别啊。

武器的话……虽然身体比起之前有利不少,但手里以及腰间的青铜匕首依然不能和对方的长枪相提并论,不过徒手而亡也多少有些愚蠢……

“该死的‘神’……”

只不过是出于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想要杀死我……毕竟还是没有本王的远见、单单是逞蛮力之能吗?但说到蛮力,那个武士确实比本王强不少,只能躲藏在破洞后的一间卧室里,等待那家伙自己暴露出弱点来。

房间里好像不久还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如此多的粮食——不知道是产量够高还是这家人背叛了自己对王奉献的义务。

嘎吱——

刚刚下落点的大厅中,地面上的粟米似乎被什么给碾碎了一般,发出了破碎的声响,在这座破烂的屋子里回响着。

冷静下来……这里可不是乌鲁克,他也没有什么“巴别塔”给自己撑腰了,也就是说单纯的肉身搏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点胜算。

嘎吱——

“出来吧,像个骑士一样——哼,不过对人类而言,可能还没有如此高尚的品格,况且在不在这里都是个问题。”

看来还没有发现我——说到底这些自称“神”的家伙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部族罢了,只要从背后袭击他的话,我就有胜算。我慢慢地靠着墙壁蹲下身子,只要稍微探出点头瞧瞧这个——

“呜嗯……”

该死的,伤口没有像过去一样那么快的恢复……为什么?伤口处又开始流出鲜血来……难道因为指挥军队导致——不,怎么想都不是这个原因……

更像是……从进入到这个昏天暗地的城市之中后——又或者说,进入到这个和摩亨佐·达罗一样的其他世界后,就像是有一把锁拷拴住我的脖子一样难受……

轰——

但是随即,眼前的尘土就让我停止了思考。现在我蹲在地上捂着伤口,所以我没有死——让人,难以置信……

“喂喂,人类……在看不起我吗,你个蟑螂?身上散发着恶臭还没有自知,就这样还在玩这种恶俗的捉迷藏,实在是让我恶心!”

同样的白色光线穿过了头部——如果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可能就会如此。现在只是余热烧伤了右耳,右侧的鬓角也被烧着,下意识去保护的右手上已经被血液沾满……

距离杀死我只有这么一点距离……怎么可能?而且刚刚那是什么进攻手段?弓箭吗?还是……脑中出现的,这个叫做“炸药”的东西?

“说你呢——喂!!”

紧接着,是正面墙体都被踹开,武士的脚从中出现、直接将我踢到在屋子的角落里,并且……不偏不倚地击中腹部的伤口,该死的……

“呜呃……你这个,下等的……咳咳……”

“怎么了,人类的‘神’?疼到说不出话来了吗?也是啊,毕竟你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主神’大人的‘天使’对抗。”

丝毫没有顾及到我的伤势,或是他这种本质野蛮的手段,武士走到我的面前来,用长枪抵住我的下巴。

“原来如此……的确这样的能量来源也是可行的。但是正如‘主神’大人所说,你虽然拥有了力量,但却不能像一个‘神’一样使用,不过是拿了甜头就班门弄斧的白痴罢了。”

“……先耍花招的家伙,还好意思这么说我……”

不好……现在非常不妙啊,必须要立刻离开才行。但是这里周围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格斯大厅’是彼得·庇护者大人的‘天使’,现在利用网络向这片地区进行投影,而控制住……不过,这么和你说,你这干瘪的脑子也不能理解吧。”

为什么……为什么伤口没有恢复?继续这样失血,我就无法全力迎击……还说不是耍花招?就是一群靠技术的卑鄙小人……

“——有种就……给我好好……啊!!!”

“闭嘴,垃圾。”他的脚继续踩着我的伤口,然而周围的阴暗氛围逐渐开始退散。

“所谓‘天使’啊,就是‘神’的力量,和你灌输给那些下等种族知识一样。但是你不过是懂了点皮毛就在显摆,也不明白该怎么用。”

我可以感觉到……周围那些“雅利安”的士兵……对了,赶快指挥他们来救我,那群家伙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奉献生命才——

“刚刚施加的规则是‘所有伤口都不能恢复’,虽然在整个城市内进行投影,但是毕竟——对付你也没那么大的能量需求。只要完成,限制住你行动的目的就行了。”

呼……他们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这个肉身对付那么多士兵也很吃力吧……加上摩亨佐·达罗的士兵,这个武士更加寡不敌众……这就是,和我对抗的下场……

“看来……我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威胁不是吗?只要我有足够的——”我慢慢地撑起上身,伤口也多少有些恢复了。只要这种花里胡哨的约束没了,我就能真正的,发挥出——

“威胁?”他松开脚,看着远处的城门。许多的黑影,正在快速地组织着军队朝我这里赶来,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恐惧……更像是,看戏一样的无聊表情,眯着眼睛瞧着他们,“人类,你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我们是世界的主宰,而你不过是挖墙脚的老鼠,每次都要追着你们杀,实在是费时费力,无聊透顶。要对付你们,果然还是要压倒性的战斗措施比较合适啊。”

“……诶?”

我摸着墙角,看着断壁残垣间的光景——士兵们的确向我这边跑来,穿过……破碎的街道,燃烧着的屋子,开始崩塌的栅栏以及矮墙。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支援我的……而是,在逃离着城外的什么……

周围的阴霾逐渐消失,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现实——天空依然还是如此的昏暗,太阳的光线再一次……再一次被遮挡住,一个巨大的金属盾牌悬浮在城墙之外。而且如此庞大的外形,还是隔着数百里的距离看到的形象。

“顺便一提,那是我的‘天使’——‘圣盾’,我已经受够了在这里逐一消灭、剩下个什么运气好的家伙到处逃窜。你们会在这里,一个不剩的,全部毁灭。”

“呜嗯……”

士兵们慌乱地后退,弓箭手试图在地面上或是登上城墙射击,还有投石手在投石器内装上燃烧的木材扔向这个庞然大物。但是其表面所浮现着的薄薄的光盾保护着完全用没见过的金属打制的主体躯干,不论是远处的攻击还是近处的袭击,它丝毫也没有一点停下的迹象。

嗡——

同时,在黑色的外壳慢慢打开后,内部如同无数眼睛一样的珠子,自内向外地窥探着所有人……不会……

“喂……喂!!你们快点离开那里!!”

“是时候关心你的那些部下吗?好好看着眼前的对手,想想自己会怎么死吧!!”

武士挑起长枪,准备朝着我的心脏给予最后一击,我的眼睛从未如此专注地看着他的枪尖,怎么可能……

“——死在这里啊!!”

我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抓住了枪柄——好不容易离开了乌鲁克,可以重建我的王国,但现在要我死在这里?少给我开玩笑了,我可是王、“神”!!

“啧……还在给我丢人现眼,好好像个垃圾一样死不就好了!!”

我拨开他的枪,迅速地跑出屋子,只要离开城墙的话,就有其他部族可以利用——反正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只要我还活着怎么样都能建立起王国来!

嗡——

身后那个武士似乎没有继续追上来……是因为被制止了吗?不管怎么样,只要逃出去……

轰——

下一刻,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跑动中的腿也不禁软了下来……怎么了?地震?海啸?街上数千人就像被数万人践踏而过一样,一个个都跪倒在了地面上。

同时,他们所在的地面开始下陷,释放出让人恐惧的温度以及红色光芒,直到最后他们的人影还有地面的所有可见细节完全消失,在一片白烟以及逼人的气浪之中消失殆尽。

只有……一个巨大的坑洞,里面还会有尸体……算了,管他们呢!!就算我也……

我的双腿想要站起,但是恐惧却让我无法站起来……“巴别塔”还不算什么强大的武器,这才是真正的所谓“天使”的武器……

“快……快点!”

下等人……管不了他们这么多事了。大多数没死的士兵要么是趴在原地愣着,要么就继续朝着相反的位置逃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轰——砰……

墙体被逐渐推倒,这个巨大的悬浮盾牌继续向着城镇内部飘来,见鬼……趁着它过去,赶快——

“都说了——你最后会死的,但是没那么简单!!”

武士?从背后靠近了?回过身去刚刚要反击,就被他钻到了背后,坚实的盾牌撞击感再一次由后颈朝着头部传来。

“呜嗯……你……”

“‘主神’大人会料理你的,在这之前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接着是朝着左侧头部的一击盾击,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起最后狠狠地落地,地上还真是热啊……亚洲的土地都这么坚硬的吗……?

不……我的脸贴着的是缺水并受到重压而龟裂的地面,头顶上还有机械性的轰鸣声……

嗡——

“圣盾”……和本人一样,坚固不破又兼具攻守,对方根本就没有对付我的意思……完全无视了作为王的我……曾经的乌鲁克之王被敌人的武器从头上经过,而他本人还狼狈地躺倒在地上,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死亡……

“……不……他要的不是我的死亡。”

他会尽可能延长我的死亡速度——那个“主神”也有着如此下等的乐趣,实在是让人恶心。就算现在丢脸一点就算了……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武士继续挥舞着长枪,在“圣盾”前进的道路上满是内脏以及鲜血,以及毫无断绝迹象的哭喊声,那台机器也停止了下来,并且释放出让人炫目的光芒……

“我的王国……”

——绝对,不会……输给这种所谓的“神”,这个是,我要征服的世界……

在“四维主”离开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实现了“精神一体化”。我也成为了,他们的指导者,让他们的欲望受到《诺斯克拉底之书》的限制。

——我也越来越明白,所谓的“神”,这个概念的局限有多严重。我们被我们的知识、永远进步的力量所拘束,我们认为我们就是全部,但从没有看到更多……也从没有,看到自己,更没有将不足一提的事物纳入考虑。

人类,“神”,实质都差不多——但要做到真正可以统治所有世界的“神”……没错,所有的世界。即使处于私心,我也要夺下那片土地,那个世界——将高高在上的“四维主”拉下,这样才能让我成为真正的“主神”。

但为了做到这一点,庞大的能量是急切需要的,同时要掩人耳目地行动,为此不惜让这个种族也被牵扯入其中。没错……毕竟,人类也并非弱小的种族,相反,他们拥有的所谓“蛮力”,还有野心,都可能达到“神域”,就算没有……他们依然会杀死我们。

“——所以不能让人类了解我们,也处于第一个理由,我要挖开摩亨佐·达罗地下的铀矿,让我足够返回‘神域’,继续策划。”

我对着身处于“阿格斯大厅”本体之内的吉尔伽美什,精确地解释我的想法……不过,他似乎并不能完美地理解。

“放我走!!你这种下等的家伙,只知道用这种手段——”

“没问题,毕竟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在杀死了所有在场的人类后,多余的铀矿,在可控情况下杀死所有靠近的人类。而我也在忠实的仆从保护下,回到了“神域”。只要继续提取能量,我就能更多的约束其他“神”,最后将它们所有的能量全部夺到手中。

至于这个人类——从其他人类的角度,他已经成为了传说,存在于史诗之中、难以辨明是否存在的领袖,也就等于“死亡”。

也是……让我摆脱所谓“理智”的枷锁,坚信自己的道具。

“来吧,人类——你要离开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翻开《诺斯克拉底之书》,确认规则后放下了书,看着这个手持无用武器、满身伤痕,但唯有这傲慢态度不变的“神化”的人类。

靠这种方法无法汲取人类意识中的能量,反而会带来麻烦,只希望这最后一个会在这里死去,而不会被其他家伙利用……

“什么……?你知道吗,你能赢过我不过是一个运气,不过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用卑鄙的手段欺压我们罢了!!”

“没错,我们利用力量欺压你们——就像你用你的权利欺压你的人民一样,你只对你所见感兴趣罢了,人类。”

“吉尔伽美什——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这份傲慢……有意思,就是要这种无自觉的傲慢,反而让我觉得十分有趣,也能够理解了……我所要做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如何无谓而自私的挣扎,才会如同甜美的食物一样,能引发吞噬与摧毁的欲望。

“规则很简单——”

“喂,混蛋!!立刻放了我!这算是什么鬼游戏?我可没空陪你玩这种游戏!”

现在没有任何“神”能够进入“阿格斯大厅”,需要时我自然会和他们联系——但是现在……

“——你只要杀死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会继续存在数千年,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和这个人类玩玩。

“哈?”他狐疑地看着我,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本身可以存在多久,已经自己的身体比起一般的人类强大多少,“哼……特意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

“你可以这么理解,人类——吉尔伽美什。”

我举起自己的十字架杖,看着这个人类也露出了逼人的杀气,死死地拿着那把匕首看着我。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恶心的规则,没想到就是这个?区区一个主导者,就觉得肉搏战能杀死我?未免太自信了吧。”

“那么,开始吧——”

或许是,他已经等待了很久,早就想要爆发这种情感了吧……没错,这个就是基础!!他毫不犹豫地,让意识带动进化完毕的躯体,朝着我的后颈刺来。

“可惜……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可参考的点了。”

单单一只手,匕首就停止了进一步的袭击,不过彼得·庇护者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打击。

“库……”

他冷淡地看着我,就仿佛眼前是一团空气一样,并轻轻松开了手。

“——继续努力吧,你死了之后,我可能还有几百年可以存在,请尽力让这个时间变短吧。”

快速地后跳让我和他拉开了距离……虽然刚刚的攻击被挡了下来,但是无论武器还是身体都没有损伤,看来他最重要的还是反应力吗……

只要从这里出去……我就可以在无论任何地方建立起我的王国,恩奇都……你好好看着吧,你所期待着的王国……

“——很快,就会由我来统治!!”

左脚腕快速扭动,同时双腿发力让我保持俯身前进的状态,这样他没有武器的左侧就暴露在外,如此长的武器想要挥舞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吧。

“喝啊——!!!”

“……”

但在明亮的灯火之下,他也能确认我的方向,提前转过身来——战斗的经验意外的丰富,只用十字架的中段就阻断了我的进攻。

不过……

“——腹部,可是完全没有保护啊!”

左手也一起抵住他的十字架,同时左腿向着他的侧腹踢去,就算没有致命伤,也足以给他的内脏造成足够的损害了吧。

砰——

盔甲上发出尖锐的碰撞声,但是腿上也传来了触及躯体的实感。怎么样……你个老不死?我再怎么说也——

“哦……不错啊,和泰坦·不动学的吗?”

什——我松开武器,看着同样放下十字架、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侧腹的彼得·庇护者,不仅没有疼痛的样子,盔甲上也是毫发无损。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所统治的。我要不断让‘神’的领域变大,不过……事实上,我想要完成的,不过是复仇。但是复仇,也是‘神’所必需的。”

“那有怎么样?在这里,我照样可以建立王国——就在你的骸骨上!”

这里已经不是人类的世界……但这都无所谓了,只要我能够——

“你要的不过……”

忽然,他从眼前消失不见,而他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眼睛……甚至都没有跟上他的速度。

“……不过是,优越感罢了。”

砰——

因此,我看着自己的腹部急剧收缩,十字架在上面留下了……但是还没受损就立刻恢复,将我整体抛到了天空中,即使想要挣扎也毫无作用地落到了金属的箱子上。

“咳咳……”

这是什么力量?但是……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什么伤痕也没有,背上也是,就连这些金属并且不断发光的箱子也没有损坏。

这是怎么回事……?是他太弱了还是……

“不可思议是吗?也是啊——”彼得·庇护者站在我的身后,虽然立刻反应了过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击打到了地面上。

“你可以继续尝试杀死我——对于你来说,杀死我毫无疑问,是必要的、能够让你被敬仰的事情。‘神’之中也有类似的,不过……”

我慢慢地站起来,受不了了……这种下贱的家伙居然一味地羞辱我?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疯子!!”

说什么我是为了……那些下等人崇拜我?我理应得到他们的崇拜,只不过是……是我想要这些——

匕首这次稳稳地刺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只是单纯的陷了进去,既没有鲜血也没有伤口出现。

“在这个阿格斯大厅中,没有人或物体会出现任何形式的损坏。吉尔伽美什……你永远,都无法杀死我,你也永远不会,被我杀死。”

啊……什,什么?

“什——那你……”

“同时你也无法出去——或者说,试图离开这个大厅,你就会死亡。从你的信仰来看,或许你也是出去了吧?”

我……我会永远在这里?活下去,就意味着……永远在这里……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反复地战斗与被打击……

“对于傲慢的你而言——这可能是,最可怕的死亡方式吧?毫无意义地活着,无人知晓地死去,存在的意义被抹杀。”

但是对于我……却是,最佳的助兴活动。也让我明白了……自己要和,怎么的事物战斗。

在那之后,吉尔伽美什总是试着和我战斗,但无论怎么做,他都无法推动时间。这也是我……处理完事务后,颇为有趣的一样活动,看着无知之人挣扎。

直到一天,他不再战斗,只是坐在我的座位旁唉声叹气,责怪他人,最后……

“……不能,杀了我吗?让我作为王一样,好好地……”

“很遗憾,吉尔伽美什——《诺斯克拉底之书》的规则,即使是我也无法随意改动。”

所以,他自杀了——我已经忘记他是哪一天自杀的,只记得他留下了一件袈裟……

没错……认识到所见之物的浅薄与无谓而痛苦,这就是,吉尔伽美什的死因。

也是——我杀死“四维主”后,期待战胜的。

……或许,还有更深的意味在其中,但在我被那个叫做“木芒”的……这样一个熟悉的存在击败后,这一切也停止了……

……进化的游戏,到头来只有抵达终点的人会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