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钥匙……

有了那个,我就可以和那个小老板谈条件了。可是合同这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整个“中央银行市”还是一片死寂。

“那个人类……到底有没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就算不拿来钥匙,也该有个回应了吧!”

该死的钥匙……那把钥匙,如果可以带到这里来——

“或者说……那家伙拿钥匙做要挟了?”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不,因可能会动这种花里胡哨的小伎俩,那个人类为了自己的同胞还会想办法和我妥协一下。

况且……看到那样的钥匙,也很难下手吧。如果带过来的话,我自然是会逼迫那个被感情操控的家伙乖乖听话——没有理智可是很可怕的事情呢,但是现在“探寻者”的消息也没有,月球上的计划也还没有实施。

——不过嘛,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只要除掉头头的话,什么花招都使不出来了吧。

通往人类世界的钥匙?谁稀罕那种玩意儿!“书写者”这种过时的机器人,还模仿我们有情感?——这种东西值多少?

我拿起合同,全部扔进了火炉里——呵呵,谁告诉他们我可以通过合同限制行动的?口头上和笔头上的承诺是最没有价值的,想想它付出了多少成本就明白了。让他们像白痴一样相信我,我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

“快要到了吧……那么,该和他谈谈生意去了。”

生意里最重要的,就是比对方更会骗人——否则失败就是自己活该。现在我就可以……

我拿起签字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座城市存在,我就可以永远占据优势。数百万的灵魂在这里为我服务,提供着最精准的计算和调控。

拿上拐杖,我就向着传送门的方向走去——走在黄金做的地面上,还是呢,很容易滑倒的啊,哈哈……

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全部都是黄金,将能量全部转化为固体状态,再把真正的黄金掺进去,就能造出稳固的黄金建筑,和战神那种只为了好看就把外层镀上些劣质黄金的破东西,可是两个世界的——我这里,是实打实的。

“所有我的,都在这里……都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拿走——注意一下你的手,小老板。我可不希望有人从上面蹭下来一块。”

既然这是我的一切……我不惜手段、也不轻易出手的宝物,我自己当然是最了解的。

在这些黄金之中,除了我之外,还有个人……

“——我以为你是喜欢摆场面的家伙,克罗索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在知道你要来这里见我之后,我特地让你在‘地之神’被袭击,计划开始之后再让你来到我的城市之中。”

相比起我缓慢的脚步,对方坚硬的脚步声在黄金上更能发出令人不快的回响。但是,这里没有阳光——既然已经让“天使”出现,我也没有办法将它再一次回收起来,不过……也好。

“没办法看到你的倒影还真是可惜——这里的一切,黄金……能量……建筑物,全部都和我的意识直接相连。”

所以这些宝贝里面混进来一滴老鼠屎,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计算——你有百分之九十七点二的几率攻击我,但在钥匙尚未生效前,这依然是一个未知的决定。”

哎……终于走到了传送门前了。真是奇怪了……精神一体化了这么久,我没有感觉到别人的想法进入到我的脑子里来过,至始至终……我都只能感觉到我自己。这种感觉,还不错……至少这就没有人和我抢我的东西了。

被摧毁的隧道外,就停驻着我的城市。看来那个混账战神在我这里搞了不少破坏啊……

“只要这样……”

我轻轻用拐杖敲击了一下传送门,其中传出的鬼魅光线就瞬间黯淡下来。本来该在这里看着的家伙呢……?

“虽然是一个古旧的‘神’,但没想到为了更久远的活下去……呵呵,这样才对嘛,专注于活下去的家伙最好操控了。”

没什么“保护所有人”的屁话……现在,门已经关上了,那个小老板现在可就离不开这里了。

“那么——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

我的声音在我身后的城市之中回荡着,那个家伙忽然就隐去了身形——不过,已经跑不了了,只要斯托克·熔火在我这边,而且……就我一个人也无所谓啊,反正有的是——

“……嗯?”

不过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看到来的道路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一把锤子。说起来啊……到了这里之后,先不提那个小老板,这个看门人和他的两个巨人都不见了踪影。

而且……我还感觉到,我的黄金少了一小点。就在我的眼前?偷我的东西?还把我花了代价雇来的员工杀了?

“——那么,我把利息都取回来,也不算过分吧……”

手里只有一把冲锋枪,但是面前是一个“神”……可以说,基本是没有一点胜算。

但是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人类就会有危险,木芒……伊利埃斯,爱子小姐。朴教授,还有马龙先生……

他们……可能会因为我不作为而死?而且……眼前这个家伙,就和杀了我们的“神”没有什么区别,是个威胁……

“呜嗯……”

可我该,怎么击败她?“自生树”就在因周围缠绕着,而她现在正微微皱着眉躺在线缆上,等待着其余的线缆把地面上的碎肉和尸块全部清理干净。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进入睡眠……而且既然是拿小书做要挟,自然是会把她和我醒过来的时候一样——彻底捆起来之后,说不定还会把她拉去和自己一起睡。

现在已经开始清理血液,包括已经失神的小书身上,甚至还挤爆了几颗果实,从中释放出的气味让我都觉得香气逼人。

怎么办……直接进攻本体吗?这样反而会惹恼因——可能,也不会。我觉得她连发脾气的兴致都没有,也懒得继续追逐我。况且,进攻了的话只会是我死,一把武器根本就不能造成什么改变。

冷静点……这里既然是和“船”的网络差不多,那么……

我偷偷背过身去,检查了一眼武器……状态良好,刚才还明明浸过水了……而且,还有两个高爆手榴弹在背部的小包里。自然,我的衣服也已经干了,就像是刚才没有在水中挣扎过一样。

我将两颗手雷拿在手里……两个小球之中就能够释放出足以摧毁博物馆支撑柱的等离子流。可是这样子还是不够——到底应该……

血色的天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变化,因就这样会在这里睡到再一次被谁吵醒为止吧……

——睡觉……

“对啊……”

她要的,就是在这里酣睡下去……唯一可以让她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我居然会想到这一点上去?但是……一定有效,而且很有可能成功。不得不这么做了……我也要保护活着的大家。

“……”

我小心地看了眼被清理干净的小书——上一刻还万分痛苦,现在已经彻底归于平静了,但是……她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是真挚的。她也想要变成人类一样的生命……

但是——我要救的是活着的,而不是一具尸体……

“宇……文?一起,睡……吧……”

或许因也很天真,现在她还认为要挟着钥匙就能慵懒地活下去……不过,现在可不行了。

“抱歉——”

我立刻开始移动起双腿——拼命地为它诸如动力,向前冲刺。手里的两颗手榴弹,已经全部拔开栓握在手中。

“……不,可以……”

果然,因注意到了——她不是白痴,看到我向着自己的筹码跑过去,应该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吧……

——因此,线缆已经逐个放下手头的工作,聚集到了我的身边来。硬碰硬是打不过的,那么——

“喝啊——!!!!”

几乎是调动了我所有训练时的记忆,我立刻站住了脚,心中数着秒数将手榴弹扔了出去,同时将冲锋枪端在手上。

距离爆炸还有……五秒,四秒……

“……爆炸,物……”

就算不会杀死本体,因也不会希望自己被炸伤——果然是这样。看到即将爆炸的武器向着自己飞来,同时我也已经将枪口对准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瘫倒在线缆里,让“自生树”将她团团围住。

还有……一秒!

手榴弹一个轻轻地撞在线缆上,另一颗则是无力地滚到了墙边。

轰——

蓝绿色的光线立刻将能量扩散到了周围,“自生树”自然是毫发无损……但是,重要的不是这个。

“多亏这里还是半成品了……”

卢浮宫就在塞纳河畔,这个展馆的墙体被炸开来,再加上刚才外面河畔以及地下设施全部被穿得乱七八糟的,现在会从这个洞口涌出来的……一定会是河水!

汹涌的河水立刻冲了进来,将已经裹成球的“自生树”给打湿——刚才因也以为这些河水会像现实中一样,所以才不亲自进入水中。

因此现在……为了不让自己被卷入到水流中,她依然躲在里面。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要把握好这点时间才行。

水流沿着地面流动,虽然已经得到了缓冲,但是依然速度急猛。在起脚前,我几乎要倒在地面上……

“但没时间浪费了……必须快点!”

快点跑起来……我在默念着,脚下速度也越来越快,准备好枪……一击,让战争在没开始之前就结束。让钥匙……

“呜……什——”

右侧后方,又一根线缆向我袭来,已经将我的右腿给绊住,河水也已经逐渐冲刷到了这里来了……

“现在不行……放开!!”

我举起枪,胡乱地对着它射击,但是光滑的外表——似乎还有一层极浅的能量屏障保护在线缆的外层,等离子光弹集中后就被立刻弹射开来。

摆脱不了吗……可是,现在应该——

“为什么……不,轻松,点……?”

“……”

因已经要解开线缆了,棉被首先从那团球里露了出来——如果全部解开的话,对这些东西的控制力就更强了……到时候我更加无处可逃,也没有办法阻止她保护“书写者”的身体……

一定有办法……但是这把冲锋枪虽然火力猛,却缺乏穿透力,就算是将能量核心引爆也——

“啊……”

威力不足以击穿对方的屏障——但是,足够对人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目标被线缆包围着,只有冲到她的面前才能确实地完成……那么,只有——

“呼……我现在,是物理接入,但是……不会很疼。”

虽然知道我现在不是只有意识在这里,还有自己的肉体——但是,没空担心了。

打开枪后的保护盖,启动自爆模式,然后……

“……要我一个人轻松,我做不到啊,因!!”

一击——我直立起上身,稳稳地将冲锋枪的枪口,朝着线缆的尖端插去,对方自然是立刻就缠住了枪……现在松开手,然后,往前……

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声,我随之感受到的并非爆炸,而是小腿处强烈的疼痛……该死的,怎么可能……会不疼……

但是线缆已经抓着小腿退后了,其他线缆也还在解除中,距离“书写者”……还有,半米不到……

没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木芒,她会有危险啊!

“快一点……”

我靠着双手,一点一点……血已经被河水冲刷开来,但是暴露在外的神经让我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

没事了……已经,到了……

必须要保护……所有人……

我抓住她的裤子,趴在了她的身上……好温暖……还可以感觉到心跳。

可是在感受到更多之前,我就已经从腰际摸出了匕首。

“……宇文,不要……助手!!我……不要回去了,赫默骞会——”

我也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看一眼“书写者”的脸,只知道自己想着她身上唯一温暖……唯一在跳动的……

唯一,维持着钥匙存在的部分——捅下了一刀。

“开始了……”

合同已经解除——看来我的钥匙是没法带回来了。该死的人类,还有因……这些蠢货……

算了,现在还得要扮个老猎人去带个小混账。

“哼……还给我留线索是吗?”

刚刚才发现“太行”和“王屋”两个帮着斯托克的巨人,现在已经给打成碎片藏在附近,至于唯一可以复原他们的主人……主干部分还没找到,而且还少了两条腿和一个头。

剩下两只手,一边拖着血迹一边朝着城市深处延伸——是要去地下的那个传送门吗?那个只不过是个扩张器,多少扩大点网络的连接通道可以把那两个家伙送过去。虽然我找到了这个玩意儿准备出手卖掉的时候,是克洛索斯给我提出这个用法的。

——但是,现在想想还是在我手上好。对他这个东西也很重要吧,对我可能就不是了。但,在我手上总比让他拿着有价值。

“你也应该发现了吧!!钥匙发挥作用了!!”

刚才听他的声音,应该还在城市里——总不会用花里胡哨的方法,在外面设个扩声器啥的……但也没有发现。

现在老鼠屎的味道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可是能量和黄金还是每分每秒不断地减少,就像有个扒手偷偷在我这儿用刮刀蹭一样。

忽然间……消失了?还是说到地底下去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研究怎么解除那个传送门上的装置呢。可惜啊,千算万算也算不过我。钥匙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放养呢?我从来都是把它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

“防火墙已经被摧毁了,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纪律两把钥匙一起死亡,但也有极低的可能性两者都活着。”

这个机械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城市中,可是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不能判断确切位置……看来只有顺着尸首前进了。

“那有怎么样呢?那两个小鬼活着,难不成对你有威胁?”

“活着的人会抵达地球——如果是人类活下来或许符合计划,但是‘神’活着会干扰到计划的实施。”

“计划计划……整天脑子里面算这个东西好吗,机器人?那道门也是机器人,你是不是也希望把——”

“靠感情的人工智能,违反我的计划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六二,将她纳入计划是不可接受的。毁灭,才能继续维持现状。”

一条腿被摆放在地下通道前,血迹继续向下延伸——看来只要下去彻底关闭封锁传送门,那家伙就无计可施了。

“是吗?不过很快,你就会少一个威胁了。”

当然了,是对于我的计划而言……我小心地踩在了金色的楼梯上,稍微感觉年纪大了呢……但是在死之前,我就能得到更多,最后让我活得更——

“噗……这,怎么了?”

忽然,我感觉呼吸特别困难……啊,是因为年纪大了吗?应该不是……年纪再大,也不会胸口忽然多出一道口子,仿佛一把隐形的刀穿透过我的肺部。

“——没错。赫默骞,你对于我的计划是一个威胁,这也是我今天到访的主要原因。”

“……你个,小混蛋……”

胸口被刺穿了……呼吸看来很困难,该死……我可不能把这价值连城的拐杖给丢了,就算死也不会!

这个男人……就在我的背后,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也无所谓……只要知道他想要杀了我就行了,该死的……净知道些花里胡哨的手段。

“呵呵……但是,你知道吗,克洛索斯?年纪大了,就容易买保险。我投资了那么多保险金,也该给我点用处了。”

“你被我杀死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三,而你杀死我的几率——”

“少废话……呼……”

现在氧气快不足了,得快点在这个家伙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

“‘中央银行市’……人身保险启用。”

滴——滴——

周围的所有齿轮都开始运转起来,我也感觉我逐渐离开了原地……黄金,就是万能的。能源也是,现在我靠着它们两个恢复了自己的伤口,同时也——

“唉——现在,该怎么办呢?”

还有一笔可以用,可惜现在直接将我的身体传送到了证券交易所大厅里,暂时是碰不到那个小混蛋了。周围都是黄金……虽然少了点能量了,但是活着就不错。

“那么现在该……计算利息!喂,克洛索斯!你刚才从我这里偷了多少东西?你知道的吧,不签合同就拿别人东西,那就是偷窃。对偷窃行为……都是要连本带高利一起收回来的!”

没错,这样子大量的能量就会回到我这里来……我就——

滴——

我取走了大约五克的黄金,得到了大约四兆焦耳的能量,足够我停止这座城市的时间大约十五秒。

刚刚可以直接杀死赫默骞,但那样无法取得他的钥匙——有极大可能性他会和自己的钥匙一起毁灭,同时也无法掌握这里的能量。有可靠情报称,虽然赫默骞无法使用多余能量,但彼得·庇护者原本主管的所有能量基本被分出,本应选出新“神”的能量全部为他所占有。

如果刚才立刻杀死他,我将无法找到控制这些能量的方式,这对计划的实施十分不利。

现在,周围的时间维度流动已经停止,建筑中的金色齿轮全部停转,而赫默骞正在这座大楼中,准备对我使用“天使”的能力。

现在,使用几率——零。

我拿出了透明刃,向着他的心脏、肺部、脑部以及所有肝脏全部进行了穿透刺击。

“恢复。”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而赫默骞已经按照计算的情况,彻底死亡。但是手里,还抓着拐杖。确认成分……全部由和“天使”相同的黄金包裹,内部是大约一米长的旧手杖,其余部分……用于启动“天使”以及城市中所有的装置。

——将保管重要物资的钥匙随身带在身边,符合一小时前的计算。重新更新中……计算成功率以达到百分十九十六以上。

当前目标……

利用传送门,稳定“神界”与地球的虫洞。计划……正式开始实行……

“了解……”

“喂!!你个家伙,在那里嘟哝着什么呢!!”

我刚刚才飞到这里来,就给耐坦尼尔以及这个……芬里尔?就叫小狗菌吧!我就给这两个家伙给拦截住。

但是啊……小狗菌居然一边和我打,一边鬼鬼祟祟地自言自语什么。

“哎呀哎呀——现在是你关心别人的时候吗,战歌酱?”

“啧……你也够麻烦的了!!居然敢利用我,把钥匙给我交出来!!”

“不急呀,不急呀——很快,你就可以回到人类世界见到钥匙了哟。”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

王似乎还呆在城堡里——或许在最高层,但是通往传送的通道,无论是向“神界”的还是人类世界的都已经被海水淹没。就算想要下去,耐坦尼尔也会控制水流喷出来干扰我。该死的……这些东西哪里是水?分明就是怪物好吗?

啧……好不容易止住血了,现在又得和两个原本和我一起战斗的家伙打,实在是累死人了。

“真是些臭婆娘……喂,耐坦尼尔!门已经被打开了,可以通过。”

“哦哦——”

现在站在城堡城墙上的耐坦尼尔,听到了那个小狗菌的喊叫声,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现在,海水就像是抽水马桶里的脏水一样,被卷入到了里面去。

“你要去人类世界?你先给我说清楚,钥匙在哪里?你要去人类——”

“哎呀,都和你解释过了咯——而且啊,你不是也想去吗?那么就去吧。”

“你在说——”

忽然,一个巨大的海啸从我后方靠近——根本不可能想得到,毕竟它将波浪后的所有海水全部集中起来,这可是有海洋的地方都不会有的东西……真是的,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水?

“推进器——不,主炮准备!!”

然而在能量完全充入完毕前,我就被海浪击打到了海中——至少是十级海啸,这种东西就算在刚才火力全开,也只能让它们变成水蒸气,而在让这些水蒸气变成量子态前,我就会被更多的海水还有冷却下的海水一起淹没。

“咕……咕咕咕……(你个混蛋,别用这种……呜嗯……)”

呼吸室勉强打开了,但是眼前还是一片灰——和地球上的海差不多,但是现在因为水势我只感觉昏头昏脑的,大量的泥偶也和我一起被卷入到了传送门处,然而接下来的就是……

“咳咳——呜嗯!!呼,呼吸室!!适应重力还有保护伤口!”

伤口也立刻被防护层保护了起来——否则这么低的重力,可能会把内脏吸到能量屏障里去。

灰色的星球表面,超低的重力以及远处大量的碎片——我还认出了一点“孵化者”的影子。这里……是月球?

已经抵达的海水安静地停留在坑洞里,接下来那两个家伙也有跟过来了吧……总之先走,吸引一个过来也好,两个打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但是……这一面究竟是……

远处还有一个奇怪的设施,看起来估计是人类造的基地,但是透过这个基地才能看到远处太阳的身影。

月球的背面……选的地方还不错,过去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基地的存在。总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找宇文。姑且就相信他现在在地球上吧。

“兄长……大人?”

四个入侵者都不见了,而所有的国民……全部都给冲刷殆尽,除了我可以控制的卫兵之外,其他全部……

但是,踏进兄长大人的房间,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灯光十分暗,所有的蜡烛都给熄灭了。所有的木雕——无论是做好了的还是没做好的,全部都胡乱扔到了角落里,食物点心也撒了一地。

“兄长——”

“东子。”

兄长大人叫了我的名字,但是……却并非温柔的语调,而是极端的冷漠和严肃。

恢复了吗……也是,兄长大人牺牲了自己的灵魂和精神给予每一个国民一定的智慧,现在他们都消失了的话……

兄长大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再是肥胖而和蔼的样子,而是有至少两米高,生物结构十分发达,自己也换上了新的衣服……这是真正的皇帝,愤怒之时的模样。

“他们打开了人类世界的传送门,虽然不明白具体方法——但是,兄长大人,您没事就好。”

“没事?妹妹啊,你那里看出来,朕没有事?”

“……您没有收到外伤,这就已经——”

“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忽然,我就被按在了墙壁上。虽然不疼……但是,魄力十足,仿佛兄长大人随时会惩罚我的出言不逊。

“外面的国家……是朕建立的文明,是那个胡作非为的‘神’以及‘四维主’创造世界的希望。朕花了数百年的工夫……现在,全部化为尘土,你居然告诉朕没事?东子,你看来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是……我居然有这样评价,实在是抱歉,兄长大人。”

慢慢地,我被放回到了地面上……没错啊,这些都是兄长大人的理想,现在却被他们给毁掉了……

“东子,你的原料还剩多少?”

“并不多了……大多,都给冲刷到了另一边去了。”

“嗯……”

或许……兄长大人平日的表现让我欣慰,但是现在——更多感到的是敬畏和敬仰。

“——那么,就去地球,给朕的国家报仇……这是,必须去做的。”

躺在真正的巴黎,才感觉刚才的世界有多好。

太阳要出来了……可是只会照亮这里的一个个坑洞和建筑物残骸。

因的话……从那里出来的瞬间就躺在了我的身边,“自生树”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知道……这次她可以永远酣睡下去了。

那座传送门的另一边,就在我的眼前——虽然我一条腿没了,没法站起来。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的,外框闪烁着电光,看来是彻底毁了。

小书……不是钥匙,我们两个才是。我完成了任务打开了门,所以因死了……

真正要做的,不是获得钥匙打开门……而是扮演钥匙,破坏门。我居然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到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宇文……?宇文沫,你在吗?你现在在地球上吗?”

我的头盔,就这么丢在远处……啊……我已经没脸再和伊利埃斯说话了,说不定……我会带来新的敌人,开始新的战争……

“伊利埃斯,我……”

“宇文?你听得到吗?现在我们在大西洋北部,爱尔兰附近——宇文,听我说……对不起,木芒她……她现在在英格兰,但是她有些不对劲了……”

……

……木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