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身为一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自然是抵挡不住这种诱惑的。

宁静的山林里,有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从火灾过后的山神庙旁经过。山神庙的废墟让她停了下来,双手合十,轻轻地对着山神庙的乞求宽恕。之后,这个人影继续赶路,来到了悬崖边上。

“做了这种事,居然还好意思乞求山神大人的宽恕,你还真是厚脸皮啊。”在悬崖边等待的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总比你要好吧,竟然对着有恩的人做了那种事。”女生冷笑了一下,“而且啊,要是我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可不会像你一样;被人威胁着,还能这个样子对着威胁你的人,你可真的是一点也不害怕啊。”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等待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发出了反派一般的笑声,“只要威胁我的人畏罪自杀了,不就没人能够威胁我了吗?你可别忘了,以前训练空手道的时候,你从来没打败过我。”

是吗?难怪她这么有自信啊。可惜,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哦。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啊。碰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太过于自信并不是好事。”威胁二姐的人做好了准备,貌似是想和二姐打一架。

二姐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对方赤手空拳的打,即便对方从未打败过她。

饿虎扑食一般冲上来的二姐,手里是电击器,她打算把对方电晕!

接着,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她的电击器确确实实的碰到了对方的身体,可是对方毫发无伤,一点都没有麻痹了的感觉,就像是绝缘的物体一样。

没等二姐反应过来,对方就一个肘击,幸好二姐反应快,躲过去了。

“这么多年了,你的攻击速度还是慢了半拍啊。”二姐虽然因为没有电晕对方而有点紧张,但是仍旧嘴硬,没有表现在脸上,“没办法电晕你的话,就把你打晕吧!”

姐姐你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却还是对自己这么自信,甚至有点自负啊;没错哦,如果徒手和你格斗,恐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呢,你没有想过刚才为什么电不晕我吗?

来者朝着二姐伸出手,二姐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一瞬间从空气进入了水里,加速度降低了,甚至速度都稳定下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

“怎么了?不是说要打晕我吗,那就来啊。还是说,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和看不起别人厉害了?”

性格有点自负的二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挑衅,想尽办法用力往前冲;然而,如此反应,完全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一个抬手,二姐面前的阻力消失了;可是貌似消失过头了,加速度变得特别大,减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在刚刚开始起了减速效果的那一刻,二姐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了。来者早已从二姐加速的路径上离开了,和预料之中的一样,二姐完全来不及刹车,从悬崖上掉落。悬崖之下的树木发出树叶摩擦和树枝被撞断的声音,以及地面受到撞击的声音。

这里的悬崖不高不低,再加上有树木作为缓冲,就这么掉下去并不能够确保一定会死。不过,要是一头掉进池塘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悬崖下面的二姐仿佛失去了阻拦的东西,一路滑进了池塘里;原本她是会游泳的,可是摔下悬崖的过程中,双腿摔断了,双臂也被树枝的撞击而脱臼或者受伤。这些并不会让二姐放弃,她摆动着受伤而剧痛的手臂和双腿,拼了命的想要浮起来。果然,二姐属于自负且不会死心的人,也是计划之中的事。

拼了命的划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连身子都还是以原来的速度,不,应该说是更快的速度下沉;比在空气中坠落的加速度要慢,但是比在水里的下沉要快。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无论怎么用力扑腾,池塘的水都和空气一样,无法让自己浮起来。是她做的手脚吗,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渐渐地,二姐不再扑腾了,她溺水了。看样子,可以不再用这招了;接下来,就让她泡在水里,反正已经溺水了,只要在池塘里泡的足够久,就没有可能性生还了。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让人舒适。从被窝里钻出来的黑白,被引路一把拉住,黑白也没有挣扎,而是任凭引路把自己拉回被窝。引路亲了黑白一下,才把黑白放开。

“我想到了一件事。”引路也没有赖床,而是跟着黑白起床换衣服,“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叔叔阿姨呐?不管怎么样,婚姻大事,总得让父母知道的吧?”

黑白的手停住了,惨了,把这茬给忘了。父母并不知道监视者组织,也不知道自己来东十一区以后身体的变化,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该怎么说啊。总不可能告诉父母,自己变成女生了,然后还私自和东十一区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订婚了,第一次也给人家了,自己大学毕业就要嫁到东十一区去了。

嗯,这么关键的事自己居然忘记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黑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引路说了句我接个电话,想让引路把注意力移开。来电话的是天书,他是来问自己的打算的;要是黑白打算以女生的身份生活下去的话,他能够帮助自己修改周围人的记忆和黑白的户籍。这是个好消息,那自己就用不着担心了。

把自己的想法决定告诉天书以后,天书没有感情变化的表示知道了,仿佛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包括自己打算以后和引路结婚这种事。

“调查结果出来了。”引路把消息告诉自己的未婚妻,“那个巫女确实和另外三人没有血缘关系。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

“啥?”

“那户人家的二姐,从悬崖上摔下,掉进了池塘,淹死了。”

什么!黑白转过头看向引路,凶手再次动手了?

鹤之龟之すべつた,童谣的第四句静静地躺在悬崖上,旁边是二姐滑倒时留下的鞋印。鹤与龟滑倒了,而死者也是因为滑倒从悬崖上掉下,呵呵,有意思了。只是呢,还剩最后一句童谣,最后一句童谣是后の正面谁れ,正后方是谁呢?

正后方,等等,不对!

黑白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了山顶的山神庙废墟。回过头与引路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山顶的山神庙奔跑。

废墟还是如同动物的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山神的雕像却不见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背对着池塘。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这户人家真的是惨,老父亲的尸体失踪了,结果连孩子都一个个的没有了。”

四周的人聊天说的话传入了引路的耳朵,尸体失踪了?为了解开心里的疑问,引路向着村民询问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那户人家的大儿子死亡的那天,原本陈列在停尸间的尸体莫名其妙的没了。以为是有人盗窃尸体,但是不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在没有运输工具的情况下,是很难将一具尸体带出去的。可是偏偏那一天没有车辆离开这个村庄,也没有人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只有一个晚上出来看夜景的村民,看到了大户人家的男主人在道路上行走,当时他以为是看到男主人的灵魂了,吓得不轻。因此,村子里流传起了尸体复生自己离开的说法。

合着是这样,自己还奇怪这件案子灵异在哪里。只是,这样子就代表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可能根本就没有离世吧?根据村民的证词,当时那个死去的男主人,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朝着山上移动。至于奇怪在哪里,是因为那个死去的男主人的走路姿势像是没有重心,随时会摔倒一样。

“怎么样。”引路喝了一口茶水,询问黑白的意见,“有什么想法?”

“你相信死人复生吗?”黑白躺在椅子上,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他手里却有一本著名作家的书,不断地在翻动。

他摇了摇头,果然,监视者基本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的啊。

“除非对方根本就没有死。”

“没错。”黑白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引路,“可是也不一定,如果尸体只是移动,并没有复生呢?”

“死人还能移动?”引路有点疑惑。

“你忘了那种天演能力吗?”

那种天演能力?难道是行尸走肉!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不能够确定是否和天演者有关吧?万一只是有人假扮或者背着尸体移动呢?”引路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黑白把书合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把书放回去。一边放,一边回答引路的问题:“你的猜想也有可能,但是有天演者参与这件案子是可以确定的。”

“你有什么发现?”

“你会计算物体落下的时间吗?”

黑白取出白纸和水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悬崖。这里的悬崖并不高,因此空气阻力对坠落时间的影响并不大,可以忽略不计。之后,通过计算下来的时间,可以得出二姐从悬崖上落下时水平方向上的速度。在空气中移动,会受到空气阻力,也无法加速;因此二姐的初速度应该比这个还要大一点,这样子得出来的初速度,就有点恐怖了。

水笔的笔尖在白纸上快速滑动,最后得出了一个数字。

“你觉得会有人以这么快的速度朝着悬崖奔跑,并且还不减速吗?”

“你的意思是?”引路似乎明白了,黑白她是怀疑这么一件事。

“并不是她不减速,而是没有办法减速。”盯着白纸上得出的数字,黑白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犹如发现了猎物的雄鹰。

黑白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山神庙的巫女,以及山神庙的神像去哪里了。神像的失踪,应该与凶手有关,对方绝对不会停手,还会再出手一次。

“好久不见。”

天书似乎正在看书,那一头传来了书本放回桌子的响声。

黑白忍不住吐槽:“我们好像今天才打过电话……”

“哎呀。”天书有点尴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吧,有什么事。”

“你有没有见过行尸走肉的天演能力?”

“见过。怎么了?”

“行尸走肉的天演能力起效果以后,被使用的人是怎么移动的?”

“还能怎么移动?当然是像粽子一样喽。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会像猿类一样爬行。”天书不以为然,“行尸走肉的效果是让被使用的人死亡后,存活的细胞继续运作。因此,神经细胞如果还活着,会持续传送信号;只是这个信号,主要是本能一样的;肌肉细胞如果没有收到信号,也会按照使用次数最多的频率力道收缩。除非有人控制,不然行尸走肉的天演能力就只能让尸体的四肢有地方脱臼了一样的运动,而且是按照本能运动。”

天书毕竟是天书,见识过的天演者确实多,对天演能力的了解最广泛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还有问题吗?”天书见黑白没反应,就自己发问了,“还是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需要生死帮我搜索天演者,在我所在的区域附近。”

“就只是搜索?不用我派人来帮你吗?而且就这么一点事,你完全可以直接去找生死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啊,何况你们现在都是女生。”

“不用了。我之所以来找你而不是直接找生死,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黑白的回答在天书的预料之中,黑白他有点多虑了。说到底,黑白担心的是生死还把她当男生,当成以前的情侣。不过呢,生死她虽然还喜欢着黑白,可理性还是胜过感性的,毕竟她是监视者。假如感情用事,很难获得这个力量,天英星的力量可是很危险的哦。

“那好吧,不过其实你没必要担心的。”天书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句话,“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没等黑白说完,电话就不响了;怎么回事,竟然没信号了。

黑白拉着引路跑出屋外,外面的景象令人震惊。

一只领头的鸟飞舞在空中,带着后面的鸟群盘旋;就像是一群蜜蜂围绕着花丛飞舞一样,旋转翱翔在山的顶端。领头的鸟儿的叫声很奇怪,黑白从来没见过这样子鸣叫的鸟儿;体积大小和家养的肉鸡差不多,但是它却能够飞行的很灵巧。

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老一辈都纷纷跪在地上,朝着领头的鸟儿叩拜。黑白虽然听不懂东十一区的语言,但是也能够八九不离十的猜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多半是山神大人现身了之类的。

多半是山神的那只鸟儿貌似飞翔的疲劳了,最终静静地落在了山顶,跟随在这只鸟儿身后飞翔的其他鸟类,一哄而散。可是令人恐惧的是,山神是背对着山下的村子落地的。不知道山神落地后是否还背对着村庄,可是刚才发生的场面已经让很多人惊恐起来了。

事出必有妖,黑白从来都不是一个因为害怕就放弃唾手可得的结果的人。在他的价值观里,黑白更加害怕失去原本应该有的利益或者目标的结果,那比惊悚的事件更恐怖。就好像你原本可以逃命跑掉,但是你因为害怕而不敢移动,最终死掉了;死掉了和恐怖的事物靠近你哪个更恐怖呢?再比如,假如黑白被人拷在墙上,桌子上有一把匕首;假如十分钟后就会有人来把他做掉,匕首只能砍断自己的手臂,没法开锁或者砍断拷住自己的链条;且十分钟内把自己的手臂砍断,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成功逃出去并活下来,而十分钟后必死无疑。黑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给砍断,断掉一只手来把百分之零的生存概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很合算的交易;不管被砍断的手臂之后能不能接上,他都会这么做。

山神庙的废墟之前,一位年轻的女生跪在那里,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巫女服,头发绑成了单马尾,脚上是白色的袜子和木屐;眼睛紧闭,表情安宁且充满虔诚。她脸上的虔诚是表演不出来的,即便是那些吃斋念佛一辈子的人都很难有的忠诚,对神的绝对忠诚。

根据黑白的经验,能够被当做山神侍奉的,基本都是有足够智慧的天演者;即使自己不能够与人类沟通,身边也肯定会有翻译类的天演者。因此,沟通是基本不用担心的。

“您好。”黑白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表明自己的善意,“我是东一区的七号监视者闪电,希望能够和您交谈。”

听到黑白自报家门,这只山神扑腾着翅膀转过身子,与黑白面对面。假如对方真的是东一区的监视者,不管是权限还是地位,和自己相比都是只会高不会低;她的礼节,自己可受不起啊。

“来者可是,东一区天立星闪电?”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黑白召唤出了闪电匕,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区域。

“正是。”黑白不卑不亢的回答,但语气里,透露出有实力的自信。

“在下重明鸟,有何贵干?”重明鸟极具威严的屹立于废墟之上,就像一座从未倒下的神像。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黑白指向跪在地上的女生说,“她是这个山神庙的巫女吧?她涉嫌故意杀人,我们想请她去和警察叔叔聊会天。”

“要是我拒绝呢?”重明鸟自然是不会让她带走巫女的,“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是极少数还真正记得我的人。即便她不是有求于我,她也会经常来这里打扫,给我带来一些人类的食物。”

黑白一听,这怎么行,直接问对方的打算:“你是想要护短吗?”

“是的。”重明鸟镇定自若的回答,“东一区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否给我一个面子?”

给你面子?笑话,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搁。要是在这里开了先例,别的天演者都会想办法与当地的监视者组成团体;到时候产生了某些动机不单纯的天演者团体,自己可没办法跟盖亚意识交差。

“很抱歉,这是公事,只能公办;除非是私事,不然我真的没办法通融。”黑白心里是那么想的,却并不会说出来,“要是通融了,我没办法和天书交差啊,毕竟这种事情我没有决定权。”

没有决定权?可真是能够说笑。重明鸟心里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它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知道闪电大人有没有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吗?”

黑白马上意识到对方的意思,质问道:“你是想要对监视者动手吗?这等于宣战哦。”

重明鸟扇动翅膀,发出了一声凤凰的叫声:“防止自己的肉身被夺走,这可是正当的理由哦。”

肉身?难道这个巫女是……

“她的躯体有一部分是我的肉身,我将自己的细胞融合进了她母亲的体内,作为人类而生存,适当的时候会给予她力量来保护自己。”重明鸟解释了自己的缘由,也是它请求闪电网开一面的原因,“要是我的肉身没了,就没有办法再次使用全部的力量了。当年我救了她的母亲,她母亲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将自己的重生细胞注入了她母亲的肉体。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才能将我的细胞完整的取回来。”

“一点时间是多久?”黑白不想听到模棱两可的要求,“以及,你的细胞取回来以后,她能够任凭我们处置吗?”

“不长,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了。只是,真的不能留一个生命在老夫的身边,陪陪老夫吗?老夫在时间的长河里,能够真正尊重老夫,与老夫交心的,只有寥寥数人。”重明鸟的语气就像一位老人,乞求着最后的陪伴,“其他供奉老夫的人,多半是想要利用老夫的能力。一旦老夫由于体力不足而不能够帮助他们时,他们就怨声载道,不再供奉老夫。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可是老夫帮助他们度过了那么多次虫害,只要有一次不再帮助,老夫的雕像就会成为街边的玩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岁月太久了,重明鸟就像一个老头子一样抱怨着,完全没有天演者的威严。它的抱怨,黑白能够理解,可自己还是不能网开一面。假如对她网开一面,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反而自己还得承担责任。有一点重明鸟倒是做的还行,它没有把自己的雕像称作神像,看来,它还没有自视过高,把自己当做真正的神啊。

“我承认。”黑白点头同意,“东一区以前是没有那么多宗教的,都是本土的宗教以及一些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物。后来嘛,发生战乱饥荒,他们所信仰的神,没有办法很好的保护他们、帮助他们,于是,东二区的宗教开始传入;最终,信徒遍布全国。尽管经历了三武一宗的那几次,也无法动摇;因为宗教信仰一旦植入,就如同感染了逆转录的病毒一般,基本不可能修改。能够修改的唯一方式,只有切实给予他们利益。”

这个家伙倒是对人性了解的挺多的,不过……

“你是想说,不一定吧?”

重明鸟心里一惊,她竟然想到了自己在思考的东西?

“我的父亲年轻时励志为了东一区的老百姓努力,有些人,当初还是他的老前辈。可是呢,人一旦老了,脑子就容易不清楚,女人更是如此;他的一些老前辈禁不住自己妻子的要求,忘记了自己信得是什么东西,开始信那些……呵,算了,不提也罢。”

黑白的这一声冷哼,带着无奈与不屑。不屑的是这些人的转变,无奈的是这种事现在会发生,以后也会发生,自己无法改变,也无法阻止。海因里希先生如果还活着,会怎么想呢?

“喂喂,你也是女人诶……”

“别把我当女人。”一声否认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没错,有些人也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信的东西,但那本身也是亲人朋友或者其他的原因。归根到底,也是人情或者其他的最终能够解释为利益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带走她,能够晚一点带走,但是不能超过一个月。”黑白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既然讲不通,那就只能与他们为敌了。重明鸟在内心思索着,瞳孔望向跪在地上的巫女。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性!

“能够让她再陪伴老夫两个月吗?”重明鸟飞到黑白面前,争取最后的时间。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留情面感觉说不过去,但是退让了谁知道到时候对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可以。”天书的声音传入黑白的大脑,他终于联系到黑白了,“跟他们过过招,如果他们俩能够打赢你们俩,就答应两个月;要是他们输了,就让那个巫女立刻跟你们走。”

将天书的条件和重明鸟说了以后,重明鸟犹豫了一下,问了一下巫女的意见。巫女的回答是全凭山神大人决定,完全没有考虑自己。

重明鸟慈爱的看着巫女,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也要使用自己的远古遗物。”

“可以。”

黑白答应了重明鸟的条件,双方都召唤出了远古遗物。引路的幻境提灯与闪电匕的光相互映衬,一个像是平地上的曙光,一个像是黑夜里的星光,一亮一暗,仿佛有生命一般交错在一起。

重明鸟也召唤出了自己的远古遗物,是一个笼子。在空中飞翔的重明鸟,用爪子举着这只笼子,像是在等待猎物自己进入笼子。

“我先动手,试探一下,你在一旁掩护。”

交代完引路,黑白慢悠悠的走了上去,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了黑白。她体内的电能,迅速的增加,很快就到达了顶点。

“为了公平战斗,我等你充完电;现在充完电了,我要用远古遗物的力量喽。”

重明鸟的笼子打开了,一瞬间,闪电匕和幻境提灯都被强制回到了使用者的身体,连联系的感应都被切断了。糟糕,对方的能力是屏蔽,这下子就没有办法使用远古遗物的力量了。

黑白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地上的巫女的脖子抓去,巫女朝着地上一个滚动,离开了黑白的攻击范围。本来想赶紧调整方向,但是黑白却在地上滑了起来,朝着原本的方向移动,没有办法修改方向。

惨了,忘记了二姐是滑下去的,对方肯定有控制阻力之类的天演能力,现在没有闪电匕,麻烦了。

没有办法减速的黑白直直地撞上了废墟,一头砸进了焦黑的木头里。

“你的未婚妻都这样了,怎么不上去帮她。”巫女望向引路,他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走神,还是被吓傻了,不敢冲上来。

引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黑白的右手,是不要行动的暗号,她在提醒自己,不要贸然行动。

“那啥。”身上的阻力减小消失了,黑白从废墟里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脸上却是笑意,“我虽然碰不到你,但是你也攻击不了我哦。”

真的吗?

巫女直接将袜子踩在地上,木屐被踢到了一边,捡起一根粗壮坚硬的木头,朝着黑白挥去。

黑白的手势变化了,引路瞬间就反应过来,一瓶矿泉水朝着黑白泼了过去;黑白被弄湿了,地上也都是水。

嗯哼?第一次见到朝着自己队友攻击的人。是想看自己妻子被淋湿?还是想要干扰我结果弄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