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整片花海像金戈铁马的战场一般沉寂。蜂后的尸体躺在地上,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来收尸一样;然而整片花海的蜜蜂,都死在了生死的手里。最后的幸存者,也只有刚刚变成尸体的蜂后而已。

生死看着地上的尸体,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仿佛因此而愉悦的到了疯狂的状况。

“她,好像还没停下来……”黑白转头看向天书,“就没有办法让她冷静下来吗?她貌似完全没有解除二档的意思。”

“我知道。”天书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让老前辈省心。自己这把老骨头,就算变成了程序,也没法好好地休息啊。

天书直接将自己传送进了花海,生死一瞬间就发现了出现在花海里的活人,这股生命的气息,让使用了二档的生死再次愉悦了起来。

“又是活着的生命啊。”眼眶不正常的睁大的生死,越来越恐怖,“生命是什么?死亡是什么?告诉我吧。”

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上一代天书在心里吐槽,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自己好好思考问题的吗,一有问题就问别人。

“生命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天书回答,同时,一层金色的外骨骼出现在了身上,仿佛智慧女神降临人间一样,“死亡是什么我知道。”

疯狂状态下的生死听到这句话,突然停止发出奇怪的笑声,宛如一位看到绿洲的沙漠旅行者。生死用奇怪的姿势手脚并用跪到了天书面前,就像是一位虔诚的教徒看到了自己信仰的神灵。

“死亡是什么?死亡是什么!”生死抓住上一代天书的双手,询问着。

上一代天书甩开生死的手,老夫已经有催眠了,还是不要和其他女生亲密接触的比较好。嘛,虽然自己和催眠都已经牺牲了,不过即便自己只是自己原本大脑思想的一部分,也不能做对不起催眠的事。

没办法,上一代的天书思想还是比较古板的,虽然算不上妻管严,但是经常会设身处地的站在催眠的立场上去思考。

“死亡,就是失去生命。”天书说了一句没有用处的话,这谁不知道,这样子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这算什么?”生死再次紧紧地拉着天书的手,不肯放开,“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回答吗?”

“道可道,非常道。”天书叹了一口气,“在我眼里,只要还在追求自己追求的东西,就是生命。这就和正义一样,寻求完只属于人类的正义以后,还会想要寻求能够普遍于外星人的正义,就因为想要和外星人合作,才要去追求这种东西。最后嘛,又想要追求能够适用于所有生物的正义,因为它们和自己系出同源,都是同样的单细胞进化而来的。”

“为什么会和自己血缘关系那么远的,已经不是同一物种的生物坐在一起寻找正义呢?”生死问道,“都已经互相弱肉强食上亿年了,消费者与生产者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人家怎么可能听你BB什么是正义?”

“为什么不行?”天书像是看到了一个傻乎乎的孩子一样,轻松地笑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也在东十一区的动漫里,听主角BB什么是正义吗?”

天书的反问无可反驳,自己也确实很喜欢在东十一区的动漫里,看到各种各样关于什么是正义的理论。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主角的喜爱嘛,毕竟人家主角长得多帅啊,不像黑白他相貌平平。生死并不是颜控,可是对帅气的男生还是会十分欣赏的,不过自己最喜欢的还是黑白啦。

“何况,要是从同一个单细胞进化而来的生命之间都不能好好共处,那么凭什么相信不同祖先进化而来的外星文明,会和地球文明好好相处呢?”天书陈述着自己的观点,他似乎有点理想主义,觉得地球文明和外星文明能够一直和谐共存,只要人类的祖先进化而来的无数物种,能够不看是否达到人类文明的标准而和谐共存就可以做到。但是这样子真的做得到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确实不对,但是人类自己都不会好好对待没达到人类对文明的定义的物种,何况外星文明呢?要是外星文明害怕自己和地球人不是同一个物种,而哪天地球的科技超过了他们,把对文明的定义的标准提高了;然后对曾经比地球文明的科技先进的外星文明说:你们没有到达文明的程度,你们和古代人类饲养的家畜的科技程度一样;我们地球文明拥有理性,所以生来比其他物种高贵,你们应该为我们服务。那又怎么办呢?

生死以前考虑过这个问题,假如自己是外星文明,要和一个比自己落后的文明建立联络,帮助它们科技进步有两个条件:第一,有证据证明它们不会以是否是自己物种,来确定是否生来平等;第二,有证据证明它们未来不会以自己文明的程度,来认同一个物种是否拥有文明。

“您还真是理想主义。”生死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貌似她冷静下来了,能够控制自己的二档了,“你是想说,与其闭门造车来期望出门合辙,倒不如行万里路记万卷书,让后人去读去思考,让后人来回答?”

“最后一句不对哦。”天书身上的外骨骼褪去,他变成了二档的形态,长发飘飘,但是却是黄色的颜色,这种颜色的头发只有活的足够长的老人才拥有。

二档的天书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但却给人一种慈祥拥有智慧的感觉,特别是一双眼睛,仿佛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

天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绑了起来,边绑边说:“为什么要后人来回答?自己有答案就自己回答啊,只有找不到答案才需要后人回答。”

把头发绑起来的天书,就像是上一代的催眠,高高的马尾长度到达了背部。可能这就是夫妻相吧,上一代的天书和催眠共同生活了六年,为了收养的几个兽娘能够健康成长,他们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怕影响兽娘们的生活,也怕因为不平等对待引起兽娘们自卑什么的。实际上,天书和催眠登记结婚只有两年,他们到达法定结婚年龄后,就马上登记结婚了。因为兽娘的存在是保密的,所以他们平时都是在家里给兽娘上课,交给兽娘们知识。这些孩子也很聪明,大脑发育的比普通人类快;在她们四岁的时候就学完了高中的知识,后面的大学知识,天书和催眠教不了,都是买书来让她们自学,偶尔把世界各地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和知识传输到兽娘们的大脑里。因此,这些兽娘都是很热爱学习的,知识储量也不低于一般人;可能是先天的经历导致的吧,这些兽娘无一例外地倾心于学习生物,估计是希望自己这样的经历不会再出现,而学习研究是否有阻止这种孩子再出现的办法。即便在有生之年研究不出什么,也要努力,为后人能够早点研究出成果而做好铺垫。

生死的二档解除以后,恢复了眉清目秀的样貌,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文弱的女生,谁能想到她会有刚才的那一面呢?何况监视者组织和审判者组织的成员,有不少是传承了祖上的一些东西。比如黑白,就是传承了祖上的飞镖,时间传承的是祖传的枪法,生死传承的东西从来不在人前使用,因为她不是和人类一起训练的。黑白的能力严格来讲也不是飞镖,而是类似于水浒传里的没羽箭的能力。

基因和生死学的东西不一样,在生死继承监视者的远古遗物之前,她的奶奶训练了她怎么快速寻找对手的弱点,并进行了力量训练,还教给她了一些特殊的技艺。学习了奶奶的东西之后,奶奶把生死带到野外,找到了自己认识的一头熊类的天演者;这头熊的能力是将自己身上某一部位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全身,来减少所受的伤害。后面的训练中,生死也理解了为什么奶奶要带自己来找这位天演者,因为普通的熊根本承受不了训练的强度;奶奶要求生死赤手空拳不用任何道具,徒手和熊打架,并且要求每一次攻击,都是一招让对手失去生命的攻击。如果这头熊没有这种天演能力,早就非死即伤了,而且还是在奶奶用自己的天演能力快速治疗的情况下。

也是因为这种训练的经历,生死在成为监视者后,下手向来以快速解决事情为先,除非利益相关,下手向来没轻没重的。她没有和黑白透露过这种事,怕黑白会害怕。相比较起来,基因学的就容易多了,他学习的是爷爷传授给他的帮植物看病的能力;说通俗一点,就是种树,可惜基因连皮毛都没学到。生死倒还好一点,学到了一些皮毛,不像她奶奶,为了精通这种技艺在野外生存十年。从来没有基因的爷爷养不活的植物,然而基因这个败家玩意却学来种花,然后送给女生,之后的种树没有深入的学习,差点把他爷爷气死。本来生死也想学习,但是她爷爷说学过奶奶的能力之后,就不能再学这个了,杀气实在太重了。他们的爷爷去世之前把他们叫到床边,让他们去寻找一棵古木,还把一枚种子交给生死,说把这个送给以后的孙女婿,可关键时刻保他一命;然后……被基因错误的当成了自己过期的花种子,扔掉了……

基因之后就没再犯过大的错误,因为那次生死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身上冒出来的浓浓的杀气,就连俩人的父母都吓晕了,他的胆子在那以后,就没那么大了。

“那前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生死鞠了一躬,询问道。

“哎呀,这么客气干嘛。”天书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也没有比生死大太多,这样子搞得自己很老一样,“离开是可以离开了,不过天勇星的未来预测,最好让天机星来一趟,就是代号为氢键的那位审判者。”

“好。”

两个人都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的弥生。弥生也是醉了,这对情侣也是够了;在进入幻境以后,黑白还一个劲的叫着俞丽,害得弥生现在脑子里还在单曲循环。至于生死,一个劲的问生命是什么死亡是什么,还时不时的发出愉悦的笑声,就像是彩票中奖了一样,令人无语。自己知道这一对小情侣平时挺恩爱的,而且还经历过生死关头不离不弃,但也没必要做梦都叫对方的名字啊。

第二天早晨,太阳仍旧从东边升起,没有从南边或者北边升起,毕竟这里是东十一区,不可能发生这种事,除非有强大到能够改变行星轨道的文明来到太阳系。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毕竟是假日,家长都带着孩子出来玩了,而成年人则是和自己的闺蜜情侣一起出来逛街。在这无数的情侣中,黑白和生死这一对在众人中则显得极为平凡,仿佛就只是来逛街增加感情的。

步行街的正中心,有一幅地图画在地面上,是这个城镇以前的地图。现在的城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幅地图也随着黑白父母这一辈的老去,而被年轻人淡忘,最终也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世道必进,后胜于今,即便懂得这个道理,也有不愿舍弃的东西吧。也许是因为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也许,是害怕自己老去以后,哪一天也被淡忘在儿孙的记忆里吧。

两个男生正站在这幅地图前,与匆匆忙忙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其他的人都是匆匆地从地图上走过,唯有这两个学生驻足阅览地图。这个步行街的地名一直被黑白吐槽,明明是城隍庙,却没有城隍。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原子和氢键正在等生死呢。

“我去去就来,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生死松开黑白的手,跑了过去,“记得帮我也叫一份,和你一样。”

等待的人来了,原子和氢键抬起了头;生死的气场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仿佛与生俱来。即便是远古遗物也无法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可能是她从小学的东西有问题吧。

交流完要通知的东西,三个人就互相分别了。临行前,氢键交给生死一张体验卡,可以在化妆品店免费体验。按理来说,氢键身上有着男生不该有的东西,绝对不合理,所以一般都是氢键想要和自己传递什么信息。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三个人被跟踪了,可是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

“别多想,这是陈群抽奖抽到的。”氢键知道生死的职业病又犯了,“她去不了,所以送给你了。去体验一下,让黑白看一下美美的你。”

陈群她不是没有办法在公共场合出现吗,怎么会去抽奖呢,氢键他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呢?

这家伙肯定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潜台词或者暗号,真的是,有必要这么敏感吗?如果真的有人跟踪,她应该比我们更早发现的吧。氢键真不知道怎么和生死这家伙沟通,她以前被她奶奶训练时似乎形成习惯了,基本不会心大。

“她是去的漫展,那里有很多COSER,出现几个兽娘也不奇怪。”实话实说的氢键显得有点无语,“然后赞助商有化妆品店,之后抽奖环节的参与奖奖品是这个。”

看来氢键应该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了,不拿白不拿。生死对着氢键道了一声谢谢,就挥手走开了。

体验卡的化妆品店倒是挺大的,两个人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进入这家店。顾客有不少,不过黑白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会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化妆师竟然是个男性。

身为传统教育环境下长大的男生,黑白一直对男生化妆有些抵触。毕竟在黑白的观念里,力气才是男性的代表,化妆是为了寻求柔美,男性寻求柔美就太奇怪了。可能因为黑白是九零后的老男人的缘故,他觉得只有想当女生的男性才会寻求柔美,这种思想虽然有点直男癌,但是和他父母比起来可是好很多了,他父母对这种事的反对程度仅次于批评男人扮女人的作家。

假装低头玩着手机的黑白,眼神在屏幕上飘忽不定,偶尔用余光瞥一下正在化妆的生死。不仅仅是因为化妆师是男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个化妆师是一个天演者,自己能够发现特别强大的天演者,因为他们的气场太强了;这么强大的气场,生死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她肯定已经做好准备了,自己这里也要做好准备。假如那个人一旦做出有问题的动作,黑白会马上放电,虽然不一定能够电晕化妆师,但是拖延时间是足够了。

“完成了。怎么样,还满意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死感叹这个化妆师的技术,自己如此平凡的长相,竟然能被化妆师化成这样漂亮,难怪自己的同学那么执着于各种各样的化妆品。

“身为男朋友还满意吗?”看着一脸警觉的黑白,化妆师却凑了上来,“身为监视者的候选人,你还不合格哦。”

什么?黑白瞬间往后移动,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站姿,但是黑白的双手已经握住口袋里的金属骰子了。

“你太紧张啦。”化妆师突然笑了,像是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就算你发现了有问题的天演者,也不应该让对方知道你发现他了。可是你刚才的表情一脸严肃,而且手指划屏幕和看网页速度明显加快,不让别人知道,你看出别人的身份了,可是很难的哦。”

对方跟自己说这个?那么对方应该不会有交手的想法了,他是生死的熟人吗?

“请问先生您的身份是?”黑白伸出右手,问道。

“叫错了。”化妆师的脸骨突然变化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变化,变成了一个女生的脸。这一幕如果被一般人看到,肯定会被吓到,但是黑白知道这是某类天演者的天演能力,能够改变脸部肌肉以及皮肤。只不过连脸骨都可以随意改变,应该是拥有远古遗物的天演者,或者是天赋特别强的天演者。

黑白知道后,马上反应过来,改口岔开话题:“那前辈您是生死的朋友吗?”

“什么前辈啊?”没想到化妆师还是不乐意,“我有那么老吗?我的年纪可是和你的小女朋友一样诶。”

那到底叫什么啊,一个称呼而已,有必要这么严格吗?天书就没那么多介意的地方,他在家里辈分比较大,但是他的那些外甥女啊,外甥女婿啊,叫他什么他都不会介意的。

“叫她小易吧。”生死发话了,她也不想看到黑白难堪。易容这家伙,喜欢捉弄新人这一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易姐。”黑白在前辈面前还是见男的就叫哥,见女的就叫姐,也算是对老前辈的礼貌,“请问您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易容把自己的平板递给两人,上面是一段已经打开了的视频:“看看吧。”

视频开始播放,里面是一个比赛现场,双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辩论,唇枪舌剑的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裁判席上,评委也在认真的倾听双方的意见,记录着双方选手的评分。

问题在之后,眼看着比赛进行到一半,赛场内部的人突然像是视频倒放一样,开始做起了相反的动作,回到了最开始的场景。之后,每次开始比赛一段时间,比赛就会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比赛场地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她就是站在两人面前的化妆师——易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易容进来后,就不再回到比赛开始的时候,而是按照正常的过程进行,直到结束。

“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这个视频如果是真实的监控的话,那么赛场内部肯定有法则系的天演者,可以让一部分空间内的原子回到最初的状态。

“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吗?”易容指了指视频中的自己,她正在看手表,“我来晚了,但是比赛开始却没多久,等比赛结束的时候应该会有学校里的铃声,可是那天铃声坏了。我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于是去查了监控,发现视频好像有点奇怪。于是找组织里的人检查过,有人把原来的视频删除了,再把提前拍好的视频放进去。”

这样子的话,这应该是有预谋的一次比赛作弊了,通过不断的重复比赛过程,来得知对方的论点,以便不跳进对方的陷阱,来获得辩论比赛的胜利。

“最重要的是,后来天书发现,主办人员的记忆被修改过。”

What?记忆被修改过,那样子的话,就不只是利用自己的天演能力进行比赛作弊那么简单了。

在易容的解释下,两个人才知道,主办方原本想要的辩论题目,被人通过修改记忆修改了。原本主办方想要进行比赛的题目是“机器人在将来会不会取代人类”,被改成了“动物如果有了智慧,是否会赶超人类”以及“动物拥有智慧后,是否应该取得人类给予的,与人类平等的权利”。两场比赛里,作弊的人都是反方。也就是认为其他动物有智慧后,不会赶超人类;以及其他动物进化成高等智慧生物后,没有资格取得与人类平等的权利。

除此以外,催眠还调查到,队伍的抽签也被动过手脚了,作弊的队伍对抗的都是以前的冠亚军。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是想要通过天演能力来作弊,以便取得胜利,完全没有必要和强队对抗啊。完全可以让强队之间互相对抗,或者让强队抽到十分不利的题目。通过这些信息,我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易容说到这里突然沉默,像是等待黑白自己说出来。

他们的想法并不难猜,黑白在心里早就猜到了;那就是通过这种办法,来做好未来与他人辩论这个题目的准备,至于为什么准备一个题目的辩论会动用这么多天演者,结合题目就可以猜到了。

VARIATION。这个单词被黑白用手机搜索了出来,意思是变异,也就是生死和自己提过的,与东一区监视者敌对的组织。

“要说的事情只有这些,我还要忙,你们就自己挑化妆品吧。”易容回去工作了,脚步很轻快,但是在黑白的眼里,总觉得易容的背影有点浓重,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一样,但是她那张脸很年轻,不像是年迈的老人。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毕竟易容能够随意改变容貌,由一个中年女性变成女大学生的脸也是有可能的,甚至都不能确定易容是否是女性,也有可能刚才那张化妆师的脸才是他的真面目。

天哭星的能力是改变性别,易容的天演能力不止是改变容貌,甚至连自己的性别都可以改变。因此,谁也不知道天哭星的真面目,即便见过了真面目,也没有人相信,这才是审判者最悲哀的地方。以前和生死闲聊时,她曾经和自己说过一些组织里的传闻,其中一个就是天哭星的真实能力。之前奶奶和生死说,历代易容长得都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用的都是同一张脸;正因为这样,有人猜易容的能力顶点应该是生死的另一面。生死的能力顶点是生命的终结,易容的生命顶点有人猜测是没有尽头的生命,就像麦比乌斯环一样,一个面的开头,就是另一个面的结尾。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罢了,天书也说易容长得像只是因为性转铜镜的问题,选择的天演者都长相相似;而且易容的天演能力,与生俱来就有长相固定的副作用,拥有这种天演能力的天演者最终都会长成极其近似的脸。其实这个副作用反而是很多人苦苦追求的,因为历代易容的脸实在是太美了,反而导致易容平时要用别人的脸,以防止被人关注,影响组织的任务。

安静舒适的餐厅里,服务生迈着轻巧的步子走来走去,餐厅里的情侣都在享受着两个人的小世界,可黑白并没有沉浸在美好的二人世界里,而是在盘算着这顿饭要多少钱。两个人久违的在一起吃个饭,所以就听生死的,来了一家高档一点的餐厅,而不是去以前去的全国连锁的知名餐厅——沙县小吃。菜单上的价目,仅仅是看了一眼,黑白就觉得心疼,偏偏黑白还是那种从来不要组织经费的人,所以平时的组织活动,都是用的自己的钱。

“要是心疼的话,就我来付吧。”生死知道黑白在心疼,所以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女生付钱?”黑白马上就拒绝了,出去吃饭还让女生付钱,那不就和入赘一样了。

欣慰的笑容出现在生死的嘴角,她其实根本不介意:“没有关系的,反正我家经济条件挺不错的。再说,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如果是同性,也已经是生死兄弟了,更何况情侣呢?我们两个人只要能安全的活到最后,就肯定会相濡以沫一辈子。到时候,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可我觉得吃饭让女生付账,这种行为非常的没有风度啊。”

黑白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坚持绅士风度的;然而,别人在说他挺有绅士风度时,他并不觉得,在他观念里,这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事。

“你是觉得这样子就有点倒插门的感觉吧?”黑白的想法,生死还是比较了解的,“没事的啦,不会让你当上门女婿的。我爷爷奶奶留下的规矩就是,只要我看上的人以后会有出息,就没必要让对方当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