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亮了,两个失眠的人反而睡着了。门外的管家不想打扰他们,所以并没有敲门,怕影响他们休息。顺带一提,管家也是天演者,可以探测四周有没有休息中的生物,以及这个生物的疲劳程度和休息的程度;因而管家并没有进黑白的房间,就知道这两个人失眠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刚刚合眼。

黑夜总有迎来黎明的时候,因为地球在太阳系中一直保持着自转;肉体受的损伤总有恢复的时候,因为人还活着,免疫系统还在继续工作。人的心也是一样,即便再怎么悲伤,还是要迎接阳光,不然人会生病的。

黄濑和南宫不愧是发小,连醒来都很有默契,两个人拖着木屐,同时出现在了洗手间里。

本来,南宫身为被保护的人,应该要问几句关心的话,比如问一下六花的身体是否大丈夫。可是还没来得及问,一个六花从未见过的女生,就出现在了南宫南的身后。幸好六花是监视者,平时对二档有所了解,接受能力比普通的天演者强一点;听了南宫的解释以后,瞬间理解了黑白的处境。

话说,这里不是女厕所嘛,黑白他怎么可能自己跑到这里来,他不是不认同自己身体的变化吗?

南宫南大小姐的执事,为了她而失去原有的性别的黑白,用自己变得有点尖锐的嗓音,带着倦意解释了缘由:“你的那个管家不让我进男厕所,说什么怕我在里面出事。”

这理由……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厕所很干净,地上没有脚印,即便有头发,也是两个小女生梳头发时刚刚掉下来的。南宫南看了看自己的发际线,似乎有一点变高了,看样子前一阵参加的天演组织的任务有点多了,自己有点辛苦了啊。不知道为何黑白他身为天演组织的创始人,应该比自己忙多了,但是头发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天演组织里,有能够控制头发生长的天演者?下次问问他,要是有,自己一定要让那个天演者帮自己恢复一下发际线。

六花和南宫洗完脸后,开始在脸上拍着护肤品。六花瞄了一眼黑白,这家伙洗完脸后也不梳理头发,直接拿一根一次性的橡皮筋,把长发扎成了马尾。手残自己见过很多,黑白就是其中之一,马尾有点歪,没有在正中间,很多碎发因为没有梳理过而毛毛躁躁的露在外面。

南宫都不想吐槽了,自己的执事没扎过头发所以马尾歪了还可以理解;可是他直接用冷水往脸上抹是什么操作,这样子洗脸能洗干净吗?

“你洗脸不用温水和洗面奶吗?”南宫南问了一个很没必要的问题。

“浪费那钱做什么?大老爷们用冷水洗一下就好,用洗面奶多麻烦。”黑白再次把自己的直男个性和思想的古板程度展现了出来,“我爸小时候刷牙还是用食盐刷的,到我们这一代条件好了,也不能浪费,还是得勤俭持家过日子啊。”

有一句话南宫南不知当讲不当讲,黑白这家伙是什么年代的人啊,思想怎么和有些老人家一样。

看着南宫南的反应,六花十分的心有灵犀,把一把椅子搬过来,把黑白一把按到了椅子上。作为南宫家的执事,黑白此刻内心非常的不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南宫南极有可能,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操作。

身为这位执事的大小姐,自己可不能容忍自己的执事邋里邋遢的,如果是男生也就算了,女生绝对不行。她一推袖子,把黑白的橡皮筋扯了下来,帮自己的执事打理起了头发。

自己的执事保护自己了挺久的时日,为自己受过伤流过血,还因为自己差点没命;南宫扪心自问,自己和他应该已经不是雇佣者和被雇佣者的关系了,而是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了。

坐在椅子上的黑白没有反抗,也没有乱动,而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他的头发挺柔顺的,也没有分叉,估计是因为身体改变的关系吧;他的头发以前虽然也没有分叉,但是几乎不打理,顶多是没有到达乱糟糟的程度。南宫在帮黑白把头发梳理整齐以后,将黑白头部两侧弄出了粗细差不多的两股头发,开始帮他扎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白的发型完成了。头部两侧的两股头发弄成了两根小辫子,这两条侧向下的辫子被连接到后脑勺,用一个橡皮筋扎在了一起,其余的头发就这么披散下来。两侧的小辫子很整齐,而且还是对称到强迫症福利的程度。

“好了没有,我要吃饭。”黑白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过,虽然不是特别饿,但是他的吃饭时间太规律了,导致黑白不按时吃饭就提不起劲。

三个人来到了用餐的地方,因为昨天对两位大小姐的帮助,黑白也有机会与两位大小姐一起用餐。然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黑白就有点难受了。

午餐是日式料理,里面有许多东西加了黑白受不了的芥末;他以前吃过一次芥末,舔了一点,接着在厕所漱口漱了十多分钟,嘴巴里还有着这种难受的味道,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至于生鱼片这种生食,更是被黑白的肠胃拒绝。身为一个在沿海之地出生长大的男人,他却少见的不喜欢吃醉虾醉蟹之类的东西,任何海鲜没煮熟他都吃不下去,更何况生鱼片这种东西。

大小姐们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各种各样女生的东西,黑白则是在一旁低着头,不断的往嘴里送饭,既不出声,也不抬头看一下两位大小姐,动过的菜也只有煮熟的海鱼,以及一碗汤而已。摆在他位置上的各种各样的饭菜,全都浪费了。其实他的内心是觉得很心疼的,毕竟这属于浪费粮食,但是自己真的受不了这些食物;要他吃这些东西,除非黑白的味觉失灵了。

因为南宫和黄濑两个人一直在聊天,而黑白又不出声,所以黑白吃好的时候,两位大小姐才吃到一半。趁着这两个人没注意,黑白跑了出去。这个南宫南,早上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发型,发型弄好后还没完,还给自己的脸上擦了护肤品。护肤品的味道不算奇怪,自己经常能在生死的附近闻到这种味道,所以也习惯了;但是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有这种味道,自己可是接受不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思想有点古板,毕竟现在男生用护肤品和化妆品也很正常,可是自己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用这种东西。

清澈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黑白伸出双手接了一捧水,想要拍到脸上,把护肤品的味道洗掉。

“等等。”南宫南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你知道你这样子洗一下脸,要洗掉多少钱吗?”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黑白停住了手,问道:“这玩意……值多少?”

南宫南把自己给黑白擦的东西的价格报了出来,又说了一下这种东西一瓶能够用多久,直接让黑白愣住了。

这种生活太腐朽了!而且要是生死用的这种东西也这么贵,自己以后根本就养不起生死了。黑白的内心十分震惊,因为他是节俭成了习惯的人,平时的生活费用除了让自己吃的有营养一点,都用来买各种书了。平时用的金属骰子,都是组织里的金属控制类的天演者制造的,没有用到自己的生活费。

南宫南无奈的摸了摸额头,才这样子就把他吓住了?女生以后要穿的衣服鞋子,用的各种包,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岂不是要把他吓死了。

手指在触屏上滑动着,椅子上的黑白正在看最近的动漫资讯。动漫资讯看完了,又打开东一区科学院的推送。自己虽然认识这些推送里的每一个字,但就是看不懂;这也难怪,毕竟自己的理综只学到了高中,大学里没有进入理工科的专业,看不懂也很正常。只不过,自己已经不是理科生了。每次想到这里,黑白总是忍不住的叹气,要是自己高考考的再好一点就好了。自己高考时,满分三百分的理综,和当年的天书一样,只考了二百二十多分;数学也没有发挥好,满分一百五十,自己只考了一百零二分,这分数简直了,自己觉得这种分数根本就是愧对高中三年的数学老师。这些想法,黑白也和南宫南说过,但是南宫南每次听到他说那句“我的理综只有二百多分,数学只有一百零二,这么差的成绩都没脸去见老师了”,南宫南总是忍不住想打他一顿。原因是,南宫南算是数学还不错的了,然而还不到一百分;至于理综,呵呵,黑白所在的理科班平均成绩只有一百八,二百二很差?想要假装谦虚也不能这样子。

可是,黑白是真的觉得自己考得很差。可能他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吧,他没有进自己想要进的专业,而是进了一个不学高数的专业,高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自己的专业竟然不学。

推送看完了,两位大小姐也用餐完毕;不知道为什么六花这么一个吃日本菜长大的女生,牙齿为何能长得这么整齐。按理说,吃的食物如果太软,牙齿会不太好,但是六花却没有,难道她也经常吃较为坚硬的食物?

“跟我来。”南宫南拉住黑白的手,拽着自己的执事跑到了梳妆镜跟前,“闭上眼睛不要动。”

这家伙要给自己化妆?我拒绝。黑白义正辞严的拒绝,想要离开。

“这是生死的短信。”手机里的短信摆在了黑白的面前,黑白看了一眼,乖乖的坐下。

这家伙也太听女朋友的话了吧,南宫南在心里吐槽自己的执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白都快睡着了,结果被六花拍了一下肩膀。

“抿一下嘴唇。”南宫南已经给黑白擦完唇膏了。

镜子里的黑白,很好看,很漂亮,完全看不出曾经是男生。伸出手触碰镜子,镜子里的女生也在触碰黑白,镜子里的女生眼神里,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现实中的她也有。

“起来了,别对着镜子发呆,容易自恋哦。”一双手拍到她的肩膀上。

车门被推开,三个女生从车子上下来,繁华的街道与两个美丽的妹子互相映衬。后面的女生虽然长得不错,但是给人一种不欢快的氛围,身上穿的也很朴素,一条颜色并不鲜艳的长裙,再加丝袜小皮鞋。丝袜还是被南宫南逼着穿的,这个女生喜欢看生死穿丝袜,但是并不喜欢自己穿,因为她从心底里还认为自己是男生。

大小姐们带着她去的商店也让她大吃一惊,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套路了。

黑白在两个大小姐的催促下,扭扭捏捏的走进了内衣店,抬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马上低下头,脸红的犹如氧化铁。

“请帮她量一下。”叫来了店员,南宫南拉了一下黑白的手,提醒他这样子太奇怪了,会让人觉得不对劲的。

看着躲到南宫身后的黑白,店员笑着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店,六花很自然的就接上去了。

其实这也是生死的安排,如果没有办法让黑白变回来,这些准备还是要做的,不然会下垂的。一片苦心,在黑白看来却觉得多余,明明用纱布缠起来就好了,干嘛还要去买这个。

测试长度的绳子把黑白弄得有些痒,使得黑白动个不停,给店员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量出来的结果是A,比生死的B还要小。

“既然是A那就不用了吧?”一边说着,黑白一边向门口移动,却被南宫一把拉住。

这肯定不行,只要感觉疼了,就要穿这种东西。南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黑白,黑白只能放弃,谁让这是生死拜托的事情呢。

在买好内衣以后,两个人又带着黑白逛商场,替黑白挑选合适的衣服,忙的不亦乐乎,黑白却一脸不情愿;虽然没有花自己的钱,但是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甜品店内,两发小互相喂甜品,就像母女一样,她们等待的人却迟迟不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手机铃响了,是南宫南的电话,去厕所的黑白打来的。

“记住今天的日子,还有这段时间里,不要喝冷饮,也不要剧烈运动。”南宫和黄濑就像长辈一样,教导黑白应该注意的事情。

女生真麻烦,被教导的小女生心里不断的飞奔过羊驼,一边止不住的吐槽。他似乎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但要他接受女生的一切,不可能,因为他还有生死。他记得审判者中有一个代号叫易容的,她的远古遗物可以修改人类的性别,她应该能够帮自己弄回男儿身。要是连天哭星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复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时间流逝的飞快,天色渐晚,最美不过朝阳,最伤不过夕阳红。被夕阳染红的街道,就像动漫中青梅竹马共同走过的场景,留有青春的颜色。

衣柜里面全是贵的要死的衣服,琳琅满目,站在衣柜前的女生,却脸黑的像是四氧化三铁。

“选择恐惧症犯了?”她的雇主拍拍她的肩膀,似乎期盼这一天很久了,“要不要我帮你选?”

女生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雇主,一脸生无可恋;如果自己的雇主不是女生,自己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指不定直接把她的脸推开。

“我不能自己的男装去吗?”女生不太愿意,一是因为自己不想穿礼服,二是这些衣服的价格可以吓死自己,三是自己不想要穿高跟鞋;因此,女生义正辞严的提出了拒绝。

雇主似乎不愿意放弃,继续软磨硬泡,能够得到生死的允许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这种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劝说,黑白终于同意穿礼服跟着两位大小姐去晚宴了;只不过有个条件,衣服鞋子坏了不能让自己赔,也不能将自己随便介绍给其他男生。南宫南这家伙的恶趣味和花花肠子自己清楚的很,要带自己去晚宴绝对没安好心。

车子在门口停下,晚宴所在的酒店非常的富丽堂皇,但在黑白眼里,却是个遥不可及,也不想触碰的地方。本来女生走路时应该不自觉的挺直腰板,但是黑白却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走路也走的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简直就是课文里的那种“细脚伶仃的圆规”。

一只不大而又有力的手一拍黑白的背部,整个人因为惊吓而抖了一下,每次被南宫南用力触碰,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会不会骨折。

“把背部给我挺直。”南宫南提醒黑白,主要原因是她完全没有大小姐跟班应该有的样子,“走路大方一点,不要像有恐高症的人走钢丝一样走路。”

说的倒是简单,做起来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啊;更何况黑白属于那种平衡感不怎么好的人,穿着高跟鞋走路犹如在野外经过独木桥。到底是谁发明高跟鞋这种玩意,好好的平底鞋不好吗?以前生死穿高跟鞋的时候确实很好看,但是黑白自己觉得这样子行动不方便,要是遇到有天演者觉醒时暴走,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上了。再说了,高跟鞋对腿脚并不好,身为生死的情侣,黑白也不希望生死受伤。

南宫和黄濑手拉着手,一边的黑白则是极不情愿的被南宫南用另一只手牵着,手拉手走进了会场。在黑白的观念中,手拉手太小孩子气了,男生应该勾肩搭背。

似乎是能够听到黑白的心声一样,南宫南在黑白耳朵边嘀咕了一句:你现在是女生,别表现的像个男生。

身为一个反对享乐主义的人,黑白他自己是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和奢靡的音乐的。对于黑白来说,最好听的音乐是大自然的雷鸣与动物的鸣叫;森林里的绿色,则是最美好的景色;可能是天演能力导致,黑白他对电闪雷鸣非常敏感,也十分的喜欢这种大自然雄浑壮阔的天籁之音。至于音乐,除了一些老歌,黑白就只听一些进行曲以及热血的音乐,舒缓的音乐不适合黑白这种九零后的老男人。

不断地有年轻帅气的男生走过来,邀请南宫南和黄濑六花跳舞;站在一旁的黑白板着个脸玩着手机,也就没有男生来理她了。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完全按照人们所设想的走,意料之外的事就在此时发生了。

“美丽的女士,您好,能邀请你共舞一曲吗?”一个看着不怎么正经的男生,手里端着酒杯,走到黑白面前邀请道。

“Can you speak English?”黑白叹了口气,用自己蹩脚的英语回复,“I can’t speak Janpanese.”

听到黑白极其不标准的英语以后,男生没有惊奇,而是改用中文问:“那么中文呢?”

什么?这家伙会中文。既然对方会中文,那么交流就方便多了,在听了对方用中文发出的邀请之后,黑白她还是拒绝了。

“别这么见外嘛。”男生凑到黑白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大家都是监视者啦。”

对方的这种动作,黑白是比较反感的,双方不是特别熟却这个样子;但是既然对方知道监视者的存在,那自己还是得好好问问。

要问的问题还没说出口,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南宫南轻轻一推,黑白自然而然的没站稳,扑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我的大小姐,你要搞事情也看场合啊。黑白在心里呐喊着,但是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刚才差点没站稳扭到脚,幸好这个男生反应也挺快,直接接住了黑白。

“大丈夫?”男生关心的问,看着黑白慢慢抬起的脸,忍不住夸耀道,“你很可爱哦。”

第一次被人称赞可爱,黑白这个九零后老男人的内心,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老脸瞬间一红,犹如腮红涂多了的样子。

虽然黑白是九零年代末期出生的人,与零零后有点沾边,但是他在某些方面是特别的含蓄委婉的。假如黑白是个女生,她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扑到男生怀里,更不会做出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和生死在一起时,生死也就挽住自己的胳膊这种程度而已,两个人抱在一起也就私下里会做一下。因此,现在的这种情况,在黑白看来,真的是非常的尴尬。说到底,都怪南宫南这家伙,让自己来这里也就算了,还非要搞事情。

鉴于目前的情况,黑白立刻站稳了,离开了男生厚实的胸怀;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声谢谢,并且没有忘记朝这个男生鞠一躬。因为男生会中文,没有语言交流上的障碍,所以黑白马上问起了男生的身份,想要把注意力从刚才的事情上面引开。

原来,这个男生的代号叫做引路,天演能力是专门克制催眠类天演能力的,可以将进入了幻境的生物从幻境里带出来,并且不会有副作用。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渐入佳境,男生心里却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个女生说话语气不像是女生?

黑白说话有点硬气,眼神也毫无波澜,就像是金刚石一样。这样子的眼神,引路只在男人身上看到过,而且都是直男,不够硬汉的男生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引路在内心安慰自己,估计只是对方性格比较像男生导致的;何况刚才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感觉到软软的地方了,不可能是男生假扮的女生。会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引路的教育吧。引路他虽然是平成男儿,但是父母却以非常古板的教育方式来教育他,所以他对ACG以及一些引申出来的东西也不了解;要是稍微了解一点,就会知道垫子或者药娘。

其实也是挺奇怪的,东十一区的审判者都是在平成的开放式教育下长大的,而监视者却是在比较古板的教育下长大的。因为这种情况,东十一区的审判者里有不少阴柔美的男性,两位监视者反而都是十分崇尚武力,不喜欢女性化的男性,也对歌舞伎之类的没有兴趣;在暴风和引路的眼里,不管男女,都应当努力,男性尤其应该尽到自己的义务,应当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东一区却刚好相反,原本东一区监视者的兴起,就是在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性带领下发生的;因此,过去的东一区虽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天演者却不会这样,东一区的天演者不管男女,只凭借实力说话。要是两位天演者结婚,男方实力弱小,就必须入赘;这种不太好的潜规则,在第三次天演者大战结束之后才有所缓解。在东一区的天演者里,男性可以有阴柔美,只要不是妇人之仁就没事。

“可以再次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吗?”男生向黑白伸出手,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你的干练与谈吐,我真的很喜欢。”

这,这小子还没放弃啊。再拒绝他的话感觉不太好意思,毕竟刚才他搀扶了自己一下帮了自己,而且之后还要谈监视者的合作,把关系弄僵就不好了。黑白在内心里快速的思索着,有点犹豫,下不了决心。

“那个。”黑白有点害羞,唯唯诺诺的把手放在面前,眼神不敢与引路对视,“我不会跳舞,而且我也还不习惯高跟鞋,可能会踩到你,这样子真的可以和你一起跳吗?”

引路笑着点头,宛如一朵向日葵,正对着一株旁边的含羞草。

黑白慢慢的伸出手,与引路有力的大手相扣,慢慢的移动了起来。造成这一切的南宫南,则在一旁笑嘻嘻的;其实南宫南是个腐女,嗯,没错,就是腐女。南宫南这样子做的理由大家都懂,也是经过生死允许的。生死想让黑白自己选择,不能像以前一样再拘束他了;要是黑白还有大概率的机会变回男生,自己也不会这么做,黑白这么传统的思想,是不可能接受百合的。天哭星易容的能力,又无法对自己起到长时间的效果,恐怕两个人都应该放弃了。

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还是进化组织,南宫南其实也是受害者。这样子的结果,其实天闲星早就告诉自己了;但是自己还是坚持让黑白去东十一区。因为每一步的不同,都有可能影响到大的计划;生死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而导致地球上的无数物种陷入危险。

发现引路正在与黑白共舞的情景,黄濑走了过来,等着黑白结束,告诉她引路的身份。

不会跳舞又不想拒绝的黑白,因为转圈转的太多了,脑袋晕乎乎的,仿佛第一次喝多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好像随时要晕倒。两个监视者在分别之前,引路还特意向黑白要了联系方式,问了以后能不能再约出来。这些问题搞得黑白有点奇怪,都是监视者,以后肯定还要见面的啊,为什么还要问能不能约出来。

“那个,黑白,他是?”黄濑六花戳了戳黑白,指着离开的引路问。

黑白倒是不介意,直截了当的回答:“他也是监视者,刚才邀请我一起跳舞,还向我要了联系方式。真是奇怪,有天演者的事要联系我,直接找东一区的天闲星就可以了,两姐妹有一个在东十一区。没必要要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啊,我也只是传达一下合作上的注意事项,没有决定权的。”

这家伙是一根筋吗?刚才引路的眼神是啥眼神没看出来,亏他还曾经是男生。六花没办法,看向南宫南,南宫南耸了耸肩,两个人给黑白解释了一下,引路可能对她……有点男女生关系上的兴趣。

“啊?”

震惊的黑白感觉自己听错了,又让六花南宫两个妹子说了一遍,才明白自己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