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十一区,菱川家。

道场里,两个少女站在靶前,手持弓箭,就像南天门前的孙悟空。

菱川拉开弓,随着一声弓弦的响声,一支箭的箭尖像是沿着预定好的轨道,箭尖毫无偏离的与靶心的一个直径一毫米的圆点碰撞,插在了靶子上。

旁边巨大的液晶显示屏通过箭靶旁的摄像头,还原了这一幕。即便是伴随着菱川直长大的老管家,也不禁感叹于菱川直的弓道,她的弓道,已经不是能够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了。

成吉思汗却很冷静,丝毫没有被菱川直的弓道所震惊;而是闭上了眼睛,随意的朝着靶子射了一箭,弓箭像是与靶心有缘一般,也毫无偏离的扎进了靶心的圆点。简直就像睁着眼睛射箭一样,而且准头与菱川直不相上下。

菱川直的嘴巴张的跟个靶子一样,对手的实力不低,而且极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盲射,怎么样?”成吉思汗笑了一下,貌似因为装了一波B而高兴,“不过我只是盲射和正常的射箭技术一样,睁着眼睛射,中靶率并不会提高。”

菱川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就是成吉思汗是怎么训练的,竟然能够盲射,并且不影响精准度。

听到了菱川的问题,小吉耸了耸肩,自己的训练历程可是不堪回首呢。当然,自己的天赋也不弱,所以才能学会家传的弓箭。

“我的训练方式可能和你不一样。”小吉反问,“你是不是老老实实的锻炼体力,然后整天射靶的?”

锻炼体力,然后射靶练习精准度,这样子的训练有什么问题吗?菱川有点疑惑,还是说自己的训练强度不够?

“你有试着用弓箭射中活物吗?”小吉让翻译把自己的语言翻译过去,好让菱川听懂。

活物?难道她是拿移动靶练习的吗?

一想到当初的训练,小吉就觉得自己好棒棒,于是便陈述了起来:“我当初是直接用弓箭拿家养的鸡练习,后来又换成了经过训练,能够飞行的鸡;之后又在人工制造的浓雾中拿家鸡练习,这样才练出了视线不好时的准头。因为我对方向特别敏感,即使闭上了眼睛原地转圈一段时间,也还能够指出靶子原来的方向在哪。”

过去的训练,虽然辛苦,但是也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他的准头怎么样,两个人的准头和绝活都没有告诉对方,这是家里的规矩。成吉思汗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姐弟之间还要相互隐瞒,是害怕有人把信息泄露吗?还是说,自己的绝活要自己练习,然后带进棺材,连兄弟都不能告诉?

“你很厉害。”菱川直称赞道,“不过,我的实力可不止如此。听说过罗宾汉吗?”

罗宾汉?那不是英国传说中的人物吗,她难道能够使用Robin Hood?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那她的实力确实不能小看。

整个道场内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道场内的菱川直仿佛一个黑洞一般,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身上。菱川直却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拉开弓箭,一箭命中靶心的箭尾,第一支箭被一分为二,第二支箭稳稳地插在了靶心的圆点上。

还真是Robin Hood啊,不过,不知道你的Robin Hood能够坚持多久呢?

冰霜闭上眼睛随便射了一箭,将菱川直刚才的Robin Hood再现了出来,而且还是盲射的。

“弓箭不可能只发射一次,能连续保持命中率,才是最重要的。”冰霜睁开眼,似乎是在提醒菱川直。

结果,两个人射箭射了一整天,只不过冰霜之后都没有盲射,毕竟盲射对精神的高度集中要求很大,自己不可能保持太久。菱川直也不弱,一直保持Robin Hood几个小时,直到冰霜的肩膀酸痛的受不了了,也神情自若。

这家伙的身体究竟是怎么锻炼的,竟然能够一直使用Robin Hood,她不累吗?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那啥,今天能不能到这里先停了?”冰霜不想继续了,“你也累了吧?继续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大家都是女孩子,用不着这么拼的,大不了我认输嘛。”

“你是看不起我吗?”菱川直有点生气了,“我和你比赛本来就是为了分出胜负,故意认输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啊,这家伙的脑筋不知道怎么长的,等明天再继续不行吗?冰霜在心里吐槽,她打算放水了。

冰霜闭上了眼睛,一支箭呼啸着射向靶子,菱川直靶子上的弓箭被另一支箭顶歪掉了,另一支箭则是插进了箭靶,但是没有触碰到圆点。

冰霜发出哎呀的一声:“我输了,我把你的靶子当成自己的靶子了。”

按照规则,只要菱川直的下一次射箭命中,她就能够胜利了。

菱川直张开弓,可是,她的箭也没有射中自己的靶,而是完全复制了冰霜的箭路,射中了冰霜的靶子。

“这一次,就和局吧。下次再接着比。”菱川直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看样子她知道冰霜在放水。

冰霜则是看出来了,菱川直刚才的动作完全是自己的镜像,就像是复制了自己的动作一样。而菱川直刚才连续不断的Robin Hood,也和最开始射出Robin Hood的动作一模一样,她能够完美的复制自己或者别人的动作。不过,这样子做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她现在应该很……

还没等冰霜思考结束,菱川直就咚的一声,倒在了道场内。她的老管家马上扶起菱川直,大声呼叫着其他人。

所幸,菱川直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超过了身体的负荷,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过这家伙也是,为了一场比赛就这样死撑着,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也太不爱惜身体了,为了胜利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虽然冰霜平时也经常追东十一区的动漫,但是她很不喜欢王道热血动漫里主角的那种不要命的精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连身体都没有保护好,就做不到任何事。如果明知道是没有效益的行为,还不考虑后果的一股脑去做,这不是勇敢,这是鲁莽。她也很不喜欢输出全靠吼的动漫,精神再强,叫的再怎么响,也不会影响自己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只会把力气浪费在叫喊上。

东十一区的人内心细腻,同时又觉得意志力能够改变一切。成吉思汗家里的教育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小就教育冰霜和她弟弟:不要和对手硬碰硬,意志力决定不了一切,能够决定一切的只有本身的力量和怎么使用力量。也就是在这样子的教育下,冰霜从来不会和对手硬碰硬,都是想办法发挥自己长处。同时做任何事情冰霜也养成了计算得失的习惯,赔本的事冰霜向来不做,除非能够带来长远的利益,而且长远的利益还不能低于损失。

就是这样子现实的一个人,进入了监视者组织;不知道其他的监视者是怎么看待这种价值观的,不过应该不会反对就是了。

陈古阁里,弥生换了一套衣服,也换上了运动鞋。坐在姐姐的化妆台前,弥生看着镜子里这张白皙的脸,想着自己要是没有变成女生,这张脸会是怎么样呢?

按理说,因为雄性激素的关系,男生的皮肤应该会和女生有比较大的区别。其次,男生应该有喉结。易容的能力是把别人的身体变成完全的女性,自己当时明明已经长喉结了,在被易容使用了远古遗物后,自己的喉结就消失了。

弥生打开姐姐的化妆盒,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不过弥生不知道,以黑白的个性,要是知道女生买这么贵的化妆品,一定会觉得这个女生有点败家。这也是因为教育的问题,不管是黑白还是天书,催眠还是板块,都是在日常生活中比较节俭的人。

这几个人的父亲或者母亲,都是从小经历过苦日子的,所以养成了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的习惯;对孩子虽然不会小气,但是也不允许浪费。这样子的教育,导致这几个人都不喜欢败家的异性,也养成了不攀比、自己独立思考的性格。他们虽然喜欢ACG文化,但都不是死宅,也都有属于自己的ACG以外的爱好。像天书就喜欢生物和物理,特别是爱因斯坦,天书特别崇拜他。黑白则是喜欢数学和物理,无聊的时候总是想要看看相对论。催眠喜欢阅读一些古书,像九章算术或者梦溪笔谈这些古代的科技书本。板块就比较特别了,他喜欢科学发展史,从古代到现代的发明创造或者科学研究的成果,他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能够如数家珍的给别人科普大半天。

所以说,监视者组织以及审判者组织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对理科痴迷的人,有对工科沉醉的人,有对生物好奇的人,有对宇宙求知的人;即便宇宙存在着许许多多连光也没有的地方,也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弥生已经仔仔细细的洗过脸了。镜子里的弥生,皮肤白皙,脸上毫无瑕疵,就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女主角,死宅们的二次元老婆一样;这张脸呵护的不错,因为自己的姐姐一直给弥生的脸上涂一些奇奇怪怪而又很昂贵的东西,又一直限制弥生的饮食,像是要求真正的女生一样去要求弥生保养自己的脸蛋。也是由于这种原因,弥生在初中的时候就从姐姐那学会化妆了。

面馆外的小卖部,黑白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一饮而尽,让旁观的人不禁怀疑这家伙到底渴了多久。其实黑白并没有口干舌燥,只是心情不是很好。他的脾气其实很好,但是他非常讨厌渣男,以及觉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人。自己这样子的理由自己也不知道,可能自己讨厌地图炮吧,也有可能自己非常不喜欢,没有由来的成见导致的纷争,就像某位作家对男人扮女人的攻击一样。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伟大的作家,虽然他在某些方面的想法上比较激进,比如女装,比如中文;但是,这不能影响他的成就,瑕不掩瑜,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的作家。假如没有他,就没有那么多厉害的文章,即使京剧演员因此而躺枪,那也是无可奈何,总有无辜的人因为正义的事业而牺牲的,这是自古不变的规则。大部分东西都是守恒的,毫无付出就毫无收获。

空瓶子飞进了垃圾桶,黑白拿着打包带来的食物,踏上了回去陈古阁的道路。

弥生在脸上抹完素颜霜后,开始擦起了散粉。弥生的手法很熟练,也很迅速。化妆台上放着两三支眼线笔,还有一支眼影,弥生要开始打阴影和化眼妆了。

陈古阁的大门被推开,这么大的古董店,不锁门真的没有问题吗?

听到踩踏楼梯的声音,弥生就知道黑白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给自己带午饭。不过就算带了自己也不打算吃,因为自己刚刚化完妆。

弥生将唇膏涂在嘴唇上,抿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弥生苦笑了一下;要是自己还是男生,看到这张脸一定会心动的吧。

黑白敲了敲门,想知道能不能进去。毕竟弥生再怎么说也是女生,不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要是进去时弥生刚好在换衣服,那自己就变成流氓了。

“请进。”

黑白打开门,里面的情形让这么一个纯情的少年面红耳赤的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走出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在换衣服啊!”黑白呼吸有点急促,毕竟黑白算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吓死我!”

一声毫不在意的冷哼从房间里传出,她生气了?不对啊,是她自己说请进的,怎么好像是我做错了事一样?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男生,觉得我就是一个叽叽歪歪的女人?”弥生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像是在孕育着怒气一样。

黑白靠在墙边,思索着怎么回答这么一道送命题。要是回答自己把他当男生,弥生肯定会让自己进去看她换衣服;要是自己回答自己一直是把弥生当女人的话,她肯定还会生气。女人真麻烦,该怎么办?

黑白一拍额头,自己果然还是把弥生当成女生了,自己也确实不喜欢特别麻烦的女人。他是喜欢像生死这样子的干练的女性的,生死平时话不多不少,而且在遇事的时候也不会特别依赖黑白。

“生死会生气的。”黑白把生死当挡箭牌,“把饭吃了,吃完进入下一个幻境吧。”

房门慢悠悠的打开了,弥生换了一件旗袍,脚上踩着高跟鞋。

Emmmm

这个美女是谁,弥生人去哪了?黑白望着眼前的女生,心里冒出了直男才会有的疑问。

说到黑白的直男性格,应该是从小时候某部进化类动漫开始的。那部进化类动漫的主角,为了得到冠军,带着自己的伙伴,到处挑战;有一集里,这个主角说出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这句话,黑白是有一点支持的。这句话就是:香水只是女人为了迷惑男人而擦的东西不是吗?

这句话虽然有点直男癌,但是黑白这家伙总是喜欢从理性角度分析问题。他觉得香水的作用,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关注自己;既然是让别人关注自己,那么有些直男会这么觉得也很正常;虽然这种想法有点直男癌,但是也只能说这样子想的人以偏概全开地图炮了。

生死倒是从来不擦香水,不过生死不擦香水的原因比较奇特,生死身为一个女生,受不了香水的味道。其次,黑白不喜欢奇奇怪怪的味道,唯一能够接受的女生身上的香味,就是花朵艾草这些植物纯天然的味道;最多再加上洗发液以及洗衣液,其他的黑白是完全没办法接受,一闻到自己接受不了的味道,黑白就会想吐。

“怎么了?化了个妆你就不认识我了?”弥生扑哧的笑出了声,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开心的笑。

这个妹子是……弥生?

在内心跑过无数的羊驼以后,他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美女。一边打量,一边在心里思考,自己是否应该让生死学化妆。刚开始手残很正常,就因为生死手残,自己就不让生死学化妆了,是不是有点做的不对?何况,女生化妆后的改变太大了。

作为一个男生,而且还是年纪轻轻的男生,黑白自然是喜欢漂亮女生的。虽然没有到外貌协会的程度,但是看到可爱的女孩子还是会多看两眼,特别是在漫展里,只不过偶尔会发现好看的女生是……

往事不堪回首啊。

在黑白见过的妹子里,生死属于颜值中等,身材中等,除了瘦就没有其他外貌上的特点了。生死虽然手残,但仅仅体现在化妆上,扎头发的手艺可是灵巧的不行;经常会弄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型,衬托出生死的气质。然而,黑白这个直男完全不会关注这些就是了,他不懂怎么看别人的气质,只知道根据别人的行为特征判断对方的喜好。

不知道,以弥生的手艺,给生死化妆后,生死会变得有多好看呢?

不过,这家伙怎么突然换这种奇奇怪怪的衣服了。难道是之前在幻境里的事,让她觉醒了什么属性?还是说,她真的放弃想办法变回男生了?

“别多想。”弥生知道这小子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女孩子了。

要是那么容易就放弃,自己就不是平成男儿了。自己这样子只是方便去下一个东西的幻境,下一个东西的幻境的时代,女生穿成这样可是很常见的。

听了理由,黑白点了点头,他大概猜到下一个幻境是什么年代了。

弥生从一个看着挺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对耳坠,攥在手里,黑白眼睛一黑,醒来时已经身在上海滩了。

果然呐,自己的猜想倒是没错,黑白冷哼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弥生突然派头很大的对着黑白下命令,“别跟别人交流,你就安静的等在这里,不要走动。”

不要走动?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莫名其妙的令人联想到朱自清先生的一篇文章《背影》。

不过,既然弥生这么要求了,自己也只能听了。

得到黑白的肯定后,弥生就走进了面前的饭店。面前的这家饭店,富丽堂皇,表面上门口的都是相貌堂堂的服务员,但是身上都藏着武器。黑白的天演能力,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暂时具有金属探测仪的功能,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探测的范围不大就是了。要是大范围探测,会无意义的消耗很多电量。

这座饭店,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身上都带着武器,犹如在暗流涌动的潮水下游动的鱼儿。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弥生走到了很深处的一个房间外。服务员退后一步,伸出手请弥生进去。

房间里面有一张洋气的床,化妆台的镜子前做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非常的瘦,充满了骨感美的气息。黑色的长发上,左右各自绑了两条三股辫,两条三股辫被集中到中间,绑在了一起。背影非常的动人,犹如弥生母亲年轻的时候。身上是一件蓝色的旗袍,与耳朵上的蓝宝石耳坠一个颜色;蓝宝石耳坠闪着奇特的光,仿佛能让人永远的盯着上面的光泽。

美丽的女孩转过身子,画过的眉毛犹如中国画中仙鹤的翅尖,脸蛋就像充满了水的红细胞,红红的嘴唇仿佛彩虹的第一种颜色。这个孩子美到令人窒息,可以让无数的古代好汉不爱江山爱美人。

弥生虽然现在是女生的身体,但是内心也是男生;即使在这几年的女性的生活中,心理已经因为内分泌而女性化了,可是在看到这个女孩时,还是涨红了脸。

“怎么了?脸这么红。”女孩站了起来摸了摸弥生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能失态,弥生马上在内心提醒自己,赶快深呼吸。

“抱歉,我有点紧张。前辈你真是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像前辈这么美丽的女性。”弥生冷静下来之后,马上解释道,顺道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女孩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却有着明显的苦涩。她是怎么了?夸她漂亮还不高兴了?

“可是。”前辈她顿了一下,“我是男生啊。”

什么……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肯定是!

“前辈,你刚才说什么?”弥生略带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没有听清楚。”

“你不是没听清楚,你是不敢相信而已。”女孩望着一脸惊讶的弥生,弥生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不敢相信。

女孩希望弥生能够开心一点,于是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中不透露出苦涩,给弥生讲解起了事情的原委。

这对精致的蓝宝石耳坠是远古遗物——传输耳坠,是审判者记忆云端的远古遗物,而女孩自己的天演能力就是记忆云端。记忆云端的上一任使用者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不仅和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也能够使用自己母亲的远古遗物,女孩也因此继承了母亲的位置。可是,传输耳坠的使用者是有特别的限制的,只要使用者的容貌出现了男性的特征,就无法再使用这个远古遗物了。因此,自己从小就作为女生被养大,并且,在自己发育快要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父亲请求易容修改了自己的性别。

这个女孩和自己一样,都是本应是男生的人,弥生在心里惋惜。

“不过,这是我自愿的哦。”女孩突然说出了惊人的事实,“因为我想要继承我母亲的审判者的位子,所以即使我的母亲生前反对,我还是继承了这个位子。”

和自己不一样呢,弥生在心里念叨,自己可是被自己的亲妈坑的。

这个孩子之所以想要继承记忆云端的位子,是因为记忆云端拥有读取地球的记忆的权限;她的好奇心很旺盛,有一个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朝闻道,夕死可矣?”

看着女孩肯定的眼神,自己就有点自愧不如了。

弥生有点好奇,多嘴问了一句:“那么那个问题是什么?”

记忆云端凑到弥生的耳朵边,轻轻地道出了自己的问题:天演者和其他的一般生物,进化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果然是这个问题,这个的答案,只有被地球信任的生物才有机会触碰。即便曾经有机会触碰那个答案的天书,也在看清终点前,就失去了机会;不止是终点,连未来一亿年内的生物进化,天书也没看清楚轮廓。

“那么前辈你知道了吗?”

记忆云端前辈笑而不语,将一首因果律预测的诗词,输入进了弥生的大脑。

饭店外,黑白被服务员带着来到了后花园,记忆云端前辈的父亲,正在这里等他。

在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以后,记忆云端的父亲才转过身来。这个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远远地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紧张;男子的手上带着一个戒指,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镶嵌宝石,而是纯粹的金属。

“你就是下一任的闪电?”男子的声音雄厚,仿佛要把人压垮一样。

得到黑白的肯定之后,男子告诉他,自己想要和他过两招,可以使用天演能力,也可以使用二档的外骨骼。

这下子糟糕了,自己还没有远古遗物,更何况外骨骼,二档更是天方夜谭;要是这位大叔真的认真对付自己,自己就惨了。

黑白尴尬的告诉大叔,自己还没有远古遗物和外骨骼,没想到大叔却不以为然。

大叔手一挥,黑白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生死契约,一阵刺眼的光芒之后,黑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强制性的输入了一股电流,身体里不断的有力量涌出来。此时,他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套金色的盔甲,这种金色就像闪电的颜色。黑白此刻,就像是降临在地面的雷神,身上的盔甲也储存着大量的电能;这些电能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有意识的往大叔那一侧涌,黑白集中精神控制住它们,就花费了许多的力气。

看着黑白的外骨骼,大叔的眼神凌厉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对手的老虎,随时准备迎击对方。大叔的外骨骼是银色的,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座雕像,眺望着前方。

地底的磁场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被外骨骼强化过的黑白敏锐的感受到了这些变化,地底下的金属元素正在被集中,并且集中到大叔的周围,他的天演能力是控制金属。

地面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黑白察觉到危险,立马跳开。一只金属组成的巨手从地下伸出,这只手灵活的像是液体,如果不是黑白跑得快,就被这只金属手给抓住了。黑白在使用外骨骼了以后,身体轻便了许多,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的新能力,或许刚好能够用来对付大叔的天演能力。

无数的触手从地面涌出,想要缠住黑白,黑白却已经不在原处了。此时,他仿佛渡劫成功的仙人,悬浮在空中。他能够通过控制电流,把自己的外骨骼弄出不断变化着的强大磁场,这股磁场与地球的磁场相互作用,黑白被地球的磁场排斥到了空中。

一道闪电在黑白的控制下,劈向了大叔,与普通的闪电不同,这道闪电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可惜,在闪电结束以后,大叔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大叔能够控制金属,自然也能在一瞬间制造出相当于避雷针的东西,用来把黑白的闪电攻击引开。

“来认认真真的战斗一场吧。”大叔激动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好!”黑白在空中大声喊道。

弥生回味着天机星氢键的因果预测,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不安,不断地在心里念叨着这首诗词:被俘母女情,太空冰墙血有灵。赚的少年命若叶,蓝星。性转躯体多暗憎。入土且安宁,新人自傲显道行。谁是谁非不庇佑,公平。走向宇宙方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