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进弥生大脑的诗有两首,一首是:大地得陨星,水妖藏江中。佛前一走狗,配叫孙悟空?

还有一首诗自己见过,是《水浒传》里宋江写的:身在山东心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两首诗,不管哪一首看着都怪怪的;而且两首诗的预测的未来也不一样。难道是说这两个结果,都很有可能发生吗?

“这两首诗,极有可能发生其中一首,也有可能两首都发生,两首诗都不发生的概率很低很低。”上一代天书盯着弥生,看着弥生的表情变化。虽然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防御程序,但是仍旧拥有天书的思考能力和思考方式,只不过这些思考能力和思考方式是上一代天书的,并没有这一代天书的想法和记忆。

山林里吹起了风,这股风带走了弥生身上的焦躁,同时又飞向黑白所在的地方。山林里的树叶随风飞舞,就像弥生的心境,复杂但又有着难以言喻的规律,只是微小难以令人察觉。

古庙渐渐的消散,原本就很老旧的建筑就像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消失在了视野里。

“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弥生神色又严肃了起来,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老一代天书撩了撩头发,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也没有任何忌讳的回复:“问吧。”

弥生得到同意以后,开始慢悠悠的,毫不着急的陈述起了自己的问题:其他各个物种的监视者,开始联合大量自己物种内部的天演者,然后各个物种的监视者联合起来了。这件事天书前辈应该知道,而且最早发现并且给这一代的天书留下调查任务的,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上一代的天书。上一代的天书作为东一区监视者的首领,应该对这件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吧?

这一代的天书虽然说,如果那群动物跟人类发生冲突,人类不会输。但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而且很紧张;最重要的是,他的另一只手在摸口袋里的钥匙,那是他在隐瞒事情时才会有的习惯。也就是说,事情如果发生,并不会那么顺利。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您身为上一代天书,真实的想法。如果那群天演者真的与人类产生冲突,人类能够抵抗吗?人类里的天演者,会不会站到其他物种那一边去?

上一代天书笑了起来,虽然笑声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欢快,完全没有邪恶的感觉,也完全没有轻蔑或者嘲讽的感觉。有的,只是许久没有见过孩子,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感觉。

“我的年纪也不算大,注入这个防御程序时,我也就二十多岁。因此,我不算老,也不想以长辈的口吻和你聊天;要是我以长辈的口吻和你聊天,估计你也会反感。”

天书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一些不相干的话,仿佛是在回顾自己的一生一样。

“你觉得,为什么人类现在是地壳上的领导者?”天书反问。

地壳上?看样子上一代的天书,是想要给自己透露一些东西啊。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猜测就真的是了。天书的远古遗物是无字天书,但是这本无字天书真正的名字是地壳图书馆,那么地幔图书馆和地心图书馆呢?

之前和监视者一起有事出去的时候,几个人轮流守夜。自己曾经听到过天书在说梦话,那个时候天书还继承天书的位置不久。如果有人说他做的不好,提出不是特别高的要求,他可以接受;但如果要求过高,他会很烦,直接一句你行你上把无字天书扔到别人面前。

那个时候他说了一句梦话,自己和姐姐至今还记得。那句话就是:你行你上,自己去看看地心和地幔的天书是怎么做的;我能够到处跑,帮你们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同时准备应对外星文明,为了想办法减少伤亡,已经身心疲惫了;如果你能够做的更好,我马上把天书的位置让给你。

那句梦话里,天书提到了地心和地幔也有天书,自己很是惊讶。要是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地心和地幔也有文明存在。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人类不去惹怒他们,他们不会和地壳上的人类直接发生冲突。

不过,既然前辈提问了,自己也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因为人类力量强大,人类想要做什么事,其他生物也许可以反抗一下;但是只要人类认真起来,就不可能反抗的了。”

弥生冷静的回答,而且她已经猜到上一代天书接下来会问什么了。

不出所料,上一代天书问为什么自己不回答因为人类拥有理性才高贵这种原因。

呵呵,因为拥有理性才高贵?不知道这种唯心主义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

进化出与人类相等,能够理解人类科技的生物早就有了,只不过人类的翻译方面的科技还不够发达,所以人类无法听懂这些同样具有理性的生物的声音。在他们眼里,这些生物发出的声音,只不过是因为要被食用时,害怕而发出的鸣叫。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很多动物在变成食物前,刚刚理解了人类的数学题目,甚至有动物用自己的天演能力,计算出了某些百年未解的数学题的做法。

因为理性而高贵?呵呵。这是自己在觉醒天演能力,从能够和其他生物沟通的天演者那里知道,地球已经有拥有智慧的人类以外的物种前的想法。

不过,要是让自己再选择一次,自己宁愿当一个整天看特摄以及热血动漫的中二少女,当一个只知道玩手机电脑,除了学习工作以外就家里蹲的宅女,也绝对不想加入审判者组织,不想和监视者还有远古遗物扯上关系。可惜,没有那种可能性。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审判者组织里面的人,自己的母亲也是东十一区监视者的好友。只要自己和姐姐有天演能力,两个人就会被觉醒天演能力,然后面临是否加入的选择。

这一代的天书很好说话,说不定不会强迫自己加入。但是自己的好奇心绝对会让自己加入,然后变成现在这样。自己并不是因为加入了审判者组织而后悔,是因为自己加入审判者组织后知道了很多宁愿不知道的东西,自己知道了以后不再那么天真了。不再天真以后,自己不能够像ACG里面的主角那样判断什么是正义,只能够判断什么是不好的。以及,什么是对地球好的,仅仅是什么是对地球好的。

还有一个,这个感觉,所有的监视者和审判者都有,那就是心力憔悴;以及,迷茫。

黑白他还是个精神上的年轻人,年轻,饥渴,充满活力,做事会犹豫。

“那么。”老一代天书打断了弥生的回想,似乎是故意的,不想让弥生被自己绕进去,“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啊?”弥生很惊愕,自己已经有答案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要想着别人直接告诉你。”天书指着弥生的眉心,“要是外星文明有不好的想法,所有说出来的话都是有可能被窃听的,所有写出来的东西都是有可能被监视的。传递信息的最好的、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多想一想对方的言外之意。每一个星球的文明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因此,只存在于本星球的习惯所引出的话里有话,是再强大的天演能力也无法计算和理解的。”

习惯?话里有话?不懂……不过自己只是个家里蹲,要让我理解这么深奥的东西,还真有点困难。而且前辈问的问题能推理出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是领导者,因为力量强大……等等!前辈的意思是说,就算发生大规模冲突,只要不严重影响生物圈,盖亚意识也不会介入?

弥生看向上一代天书,他正抚摸着自己的手链,手链上是各种各样可爱的动物,大部分都是人类的宠物。

天书笑了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能对这些自己喜爱的动植物出手吗?

“我不养宠物。”弥生很直接的回答。

“我没有问现在的你。”天书把手给放开了,“我问的是作为普通人类的你。”

作为普通人类的我?那自己可能还真有可能下不了手,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有留下来不会有事,留下来不会伤害到别人的侥幸心理。

何况,自己与一名认识的同学聊天时,聊到过电车难题。他是在西一区出生长大的,他的想法就是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利益和牺牲自己的利益。自己曾经看过一条东十一区的新闻,真实性不知道,那个小孩子还小,可能以后会改变想法的吧;也可能是他的父母的思想比较平成,所以小孩子的目光没这么长远。要是没有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就不可能开始。要想先人人为我,再我为人人,这样子可能会连人人为我都开始不起来。

“我是东十一区出生的人,我母亲接受的是比较严厉的教育,所以她更优先于考虑集体的利益。我也耳濡目染,受到一些影响。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弥生慢悠悠的回答,语气很温柔,但是又很坚毅。

上一代天书听到了弥生的回答,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点着头,说:“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不只是耍嘴皮子。只要有你这样子的天闲星在,有你这样子的天演者在,就算人类遇到危险,也不会软弱;就算双方实力悬殊,也会有人尝试去守护地球以及人类。看样子,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了。”

“真相?这一代的天书知道吗?”弥生多嘴问了一句。

“他知道。”天书双手一挥,周围的世界开始发光,消散。

“你真的以为,其他物种的监视者开始联合是它们自己的想法吗?”

果然,不同的动物植物之间存在天敌以及无法相处的生物,能够联合却毫不冲突,本身就有问题。

“人类现在还没有能够完全取代植物的光合作用的技术,也没有办法完全以人造肉代替动物肉食用。所以,人类不可能完全不伤害其他物种,其他物种也是一样。可是那些联合的生物,却有信心能够达成这样子的世界,没有足够的技术支持,不可能有这样子的信心。”天书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第三方文明的加入。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没有理由先下手为强?”弥生道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早晚会发生冲突,先做好准备,先下手为强最好。

“怎么没理由?都想要帮外星文明对付盖亚意识了,我们监视者还要不管不顾?”

哼,果然。

四周的景色完全消失了,弥生也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自己侧着身子躺在地上,黑白也是,两个人脸凑得很近。地板刚打扫过很干净,黑白又换了拖鞋,自己穿的木屐没出过门,所以也不会有污垢弄脏地板。

弥生用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黑白这家伙,怎么还没醒过来?

弥生摸了一下黑白的脉搏,脉搏很稳,这家伙睡着了。差点忘了,生死说过,黑白这家伙虽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只要文科的东西看多了就会感到困。

算了,这家伙估计也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再进入下一个训练吧。

弥生将脚夹进木屐里,扫了一眼柜子,开始思考下一个古物。

接下来是用纯粹的训练用古物,还是去那三十六件古物里找信息呢?

大箱子的顶部被打开,里面是一堆古书;弥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就是这本古书——《大诰》。

《大诰》是朱元璋在明初洪武十八年十一月发布的诰文,不过在洪武之后就基本不用了。

这次就它吧,先把任务完成。这本大诰里面是催眠的未来可能性,非常重要,自己得十分小心,毕竟催眠是天罡星呢。

弥生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自己最近饿的特别快,难道是天演能力使用的后遗症?有可能,毕竟吃了这么多,体重却一点都没有增加,肯定是天演能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导致自己需要补充能量。

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记得昨天刚买了零食。催眠一边在纠结吃什么零食,一边踩着木屐走出了房间;不过,这本《大诰》却被她拿在手里。

在走廊的正中央,弥生停住了脚步。走廊里的木屐声音停了下来,突然寂静的可怕。

弥生噗嗤的笑了,笑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眼神飘向旁边,仿佛是要看到身后的事物。

“既然来了,咋不出来喝个茶,吃包零食呢?”

弥生听着身后的声音,没有动静,对方没有出来。恐怕对方以为自己只是怀疑,在诓对方而已。

“我没必要诓你,我能够把别人拖入幻境,因此可以探知是否有动物的大脑存在。只要你还有大脑,或者你能够屏蔽我的探知,不然就别想着我发现不了你。”

走廊里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自己可以探知到对方的大脑在飞速运作;看样子对方很紧张,焦急的在想怎么处理当下的事态。

弥生脱下了木屐,二趾袜直接踩在了地板上。一步又一步,慢慢的靠近对方躲藏的地方。对方很紧张,心跳声自己仿佛能够听到。不过自己的体重很轻,脱了木屐以后走路声音很小,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过来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希望对方的实力能够让自己满意啊。

弥生从墙角拿起竹刀,这是自己练习剑道时用的东西。自己练过几年剑道,自己的姐姐则是练过几年弓道,因此姐妹俩的力气都不小。不知道这次的对手能够和自己过几招呢?

东十一区,成吉思汗从飞机上下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菱川直的住处。

成吉思汗其实只是铁木真的尊号,并不是名字,自己老爸也真是,历史不太懂就算了,干嘛要强行扯上关系。自己来这里的任务是找到菱川直,然后和她比试一下弓箭。不过,并不是单纯的射靶,所以对自己还是有优势的。

菱川直走到靶子的正前方,眼睛犹如激光,瞄准了靶心。直拉开了弓,这把弓的反作用力转换成质量,约为二十五公斤,属于力量特别大的类型。要控制这把弓需要很大的力量,但是她却很平静,仿佛这把弓的反作用力只是吹起羽毛一样。可是,她手上肌肉的变化,暗示了她的努力,她只是在保持平静而已。

菱川直放开了弓弦,利箭呼啸着插入了靶心,非常的深入。

“小姐,有客人来了。”

菱川直看着靶心没有反应,仿佛在犹豫该不该去见客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向更衣室。

我的代号是冰霜,现在开始,和天演者交流必须用代号。成吉思汗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已经加入监视者组织了。

这家伙怎么还不来,自己的腿都麻了。冰霜在心里吐槽着,揉了揉自己腿肚上的肌肉。

冰霜已经在这里跪坐了很久了,真的是,换个衣服都要这么久,不会是在化妆吧?又不是出来见重要客人,干嘛要弄的这么认真。冰霜想着,站了起来,想要休息一下,蹬一蹬腿,防止腿没知觉了。

房门被拉开,菱川直穿着和服出现在大家面前。刚好看到菱川直在伸懒腰的一幕,自己好像让对方等的太久了。

翻译跟着菱川直走了进来,菱川直的中文不是很好,有可能会让冰霜误会。不过其实没必要,菱川直不懂日语,因此也自带了翻译。相比起来,还是催眠好,她的天演能力能够直接翻译所有物种的语言。也因为这样,催眠和外国人交流从来不需要带翻译。至于需要写东西和看别人写的东西时,都是用手机的翻译软件,她只能直接和生物交流,没有办法翻译书面的东西。

菱川直的和服颜色是蓝色的,图案倒不是很繁琐,属于那种华丽但又内敛的衣服。

相比起来,冰霜穿的是运动服,看起来就朴素的多了。

“现在开始可以吗?”冰霜让翻译把话说给菱川直听。

菱川直听到后,嘴角抽了一下。自己还以为她会想要到处玩一玩再比试,所以才换衣服……

弥生走到躲藏处的视线死角里,她已经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了,对方貌似屏住了呼吸,在仔细倾听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看自己有没有过来。弥生相信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过来了,现在对方正在犹豫要不要优先动手。

弥生拿出一枚金属骰子,这是从睡着的黑白身上取得的。她轻轻往里一扔,想看看对手会有什么反应。

对手确实很紧张,没有确认自己扔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就直接把金属骰子弹了回来。听声音,对方用的也是金属武器。只不过,对方的金属武器应该是公园里老大爷练太极剑用的材料制作的,硬度不会很高,用这种材料制作,应该也不会锋利到哪里去。

弥生拿竹刀往里面一劈,被人接住了,对方的反应速度不慢啊。

对方用力一挑,把弥生的剑挑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弥生攻击过来。

呵呵,菱川家可是以速度和攻击的精度训练的剑道。她的攻击速度,太慢了。

弥生的竹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挡在了自己面前。对方也吃了一惊,不过弥生更加惊讶,对方的力气很大,手也很稳,训练方式和弥生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弥生对眼前的对手很感兴趣,问起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的眉头一皱,她估计是没想到会有人询问对手的身份吧,告诉她也无妨:“陈家派来的调查者。”

“陈家?陈式太极拳?”弥生笑了起来,上一代天书和这一代天书确实都姓陈。

上一代催眠不知道,但是这一代催眠也姓陈,六名监视者里两个姓俞,一个姓赵,三个姓陈;这小姑娘不会是和天书有血缘关系吧?

“你来调查什么?”弥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也没打算问个仔细,也想好对方要是不回答怎么办了。

对方看了一眼弥生手里的大诰,思索一下,貌似在考虑弥生这样的小角色是否有资格知道。

“你父亲姓陈,而这家古董店则是祖传的,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陈古阁,而且自己父亲姓陈,自己早就猜测过了。可是父亲没有说过自己家里还会有人来调查啊。

对方盯着弥生的眼睛,似乎看出弥生没有敌意,就放掉了剑。

“千年之前,某个陈氏族人拥有了特殊能力,被选为天书;她的后代都拥有天演能力,直到后来发生天演能力的断代,各个类型的天演能力的族人开始向全国各地迁徙。现在东一区的人类天演者有三十万,觉醒的有十万人,这三十万人里,有百分之三十的人,祖上的血缘是与那个天书有沾边的。”对方娓娓道来,弥生倒是没有太过震惊。

“我问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被盖亚意识授予天书女神称号的人?”弥生把竹刀放下,但是仍旧在戒备状态,随时可以防御和攻击。

“没错。”对手回答,“我的名字是陈江流。隶属于监管全族出格的天演者的分支,我来这里,就是看看陈古阁继承者经营的怎么样,顺道带走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难怪偷偷摸摸的,肯定是自己这一边的人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

“哪样古物?”弥生道。

“已经拿到了。”陈江流把一本古书拿了出来,这本书是一本剑谱,是最初的太极剑的剑谱。

“这样东西不行。”弥生马上拒绝了,“我就知道,这本剑谱里有上一任天书用因果律留下的预测,在我取得预测以前,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预测?我知道啊。里面的预测是对天书的预测,因此我才来拿。”陈江流笑了一下,有点轻蔑,“这是我们陈家的东西,你一个姓菱川的,能够让你继承古董店已经不错了。也不知道这一代的天书是不是犯傻了,竟然把天闲星的远古遗物让一个外族人继承。”

外族人?自己的父亲可是姓陈啊。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自己父亲姓陈的事,可是你还是姓菱川,而且你也不知道陈家的构成吧?要知道,如果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做好天闲星的职责,因为七十二地煞是必须要优先从各个族人中选择的,除了一些特殊的位置,比如生死还有基因时间之类的,以及兽娘队伍。就算让外族人做,也不能超过一定比例,不然出现盖亚意识最不想看到的事,就不好了。”

“做不做的好我自己有数,要是做不好,天书也不会让我和姐姐,继承天闲星的位置了。”弥生理直气壮地回答。

哈哈,这小屁孩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一代的天书说真的,虽然并没有妇人之仁,但是天演能力真的不怎么样。上一代的天书是因果律,下一代的天书是毒奶。可是他的天演能力只是记忆控制和概率演算,本身没有攻击能力,要依靠远古遗物才能战斗;到时候要是遇上远古遗物被屏蔽甚至封印的情况怎么办?虽然他的二档确实很强,可是外骨骼很弱,也不知道他这样子柔弱的身体能否接受自由模式的力量。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选择他。

“看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小吧?看你是用剑当武器的,要不要比试一下,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弥生以挑衅的语气说道。

陈江流听完,一巴掌朝弥生的脸上扇了过来,弥生眼疾手快,直接接住了陈江流的手。

“你想干嘛?”

“想干嘛?教育一下不懂长幼的堂孙女。按照辈分,你父亲都得叫我一声姑姑,何况你?你不把我当长辈我可以不生气不计较,但是你把我当小孩看,这我就忍不了了。”

陈江流的眼神里是一个长辈看着不成器的后辈的眼神,弥生看得出来,以前妈妈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不过仅限于自己偷懒追番的时候。自己练习剑道时,妈妈是很高兴的,因为自己练习剑道很努力。

这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自己岂不是得叫陈江流为姑奶奶了?

陈江流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自己的剑上划过,陈江流的剑发出了光芒后,样貌和质地都变化了许多。陈江流的天演能力,恐怕是成分改造。这种天演能力能够在一定时间内改造物品的成分,让物品的质地威力发生很大的变化。这种天演能力不能说是稀有吧,不过能够像陈江流一样这么快速的改造物品的,应该很少见。

陈江流碰了一下弥生的竹刀,竹刀变得比之前扁平了很多,但是边缘变得更为锋利了。竹刀的质量没有变化,但是密度加大了,这把竹刀现在的硬度,可以和陈江流的武器媲美。

“看样子你还是挺讲究公平的啊。我为我之前的不礼貌道歉,我在生活中还是很尊重长辈的。不过,这本剑谱不能给你,除非我取得了里面的预测,天书也把这份剑谱备份完毕,到时候这本剑谱随便你们处理。”弥生冷冷的说。

陈江流没有废话,直接攻击了过来,这家伙是没法说服了,只能动手。

弥生也没有害怕,竹刀犹如螺旋桨转动一般,以极高的速度挡住了陈江流的剑。这家伙,把剑当刀用,用刀的攻击方法砍对手的竹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剑的。

陈江流太极剑往下滑动,自己同时也俯下身,太极剑犹如蛇一样绕过竹刀,剑尖滑向了弥生的脖子。菱川弥生却毫不慌忙,竹刀风卷残云一般,太极剑还没有到她脖子边,自己的竹刀已经架到陈江流的脖子旁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