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仆修行

  假期结束后,提督办公室

 “提督,这个。”

“嗯?”

提督疑惑的看着手捧一米多长的似乎是快递物件纸箱的声望:“声望,你手里那个是?”

“休假的时候指明送来给提督的东西。”

“诶?这么大一个……”提督有些汗颜的说着,看来是有些嫌弃这么大一个东西太占位置的样子。

“休假期间帮我保管着吗……多谢了声望。”提督伸出手准备接过声望的快递箱子。

声望神色有些犹豫,并没有递出手里的快递,提督不由得有些奇怪起来:“怎么了吗?不是说是给我的东西吗?”

“其实……我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

“诶?什么?”

“这个东西,没有寄出人的名字……而且……”

“没有寄出人?”提督听到这里眉头跳了一下,因为军港可是军事重地,普通快件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更何况是没有写明寄出人的快递,居然能直接送来……确实很有问题。

不过此刻提督更在意的是声望的表现,因为他注意到声望捧着快递箱的手正在轻微的颤抖着,要知道平时声望即便天气寒冷亦或者孤身直面深海舰队也毫无畏惧,能让她出现颤抖表现的东西……确实太有问题了。

“而且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拿着这快递就有种让人心悸的冰冷感,因为是给提督的东西我不敢妄动,但是也不敢随便交给提督,所以就一直放在我那,可又考虑到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冰冷感……没有寄出人的名字……!!!

提督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迅速的扩大起来,两眼睁得老大;随后又迅速的回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是神色明显变得严肃了起来。

“放心吧声望,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至少对我来说。”提督说着,也不顾紧张的声望,直接把快递件从声望怀里捧了过来。

“诶?提督,真的不需要检查一下吗?”

“不需要……”提督捧着快递件掂量了几下,指尖隔着快递纸箱传来丝丝熟悉的冰冷感,眉头略微皱了起来。

重了不少……但是这感觉没错……多了什么?

察觉到盒子里的东西跟自己的印象有些许出入的提督手伸到盒子上似乎准备将快递盒子打开,但是手指接触到盒子开口的时候停了一下。

这个东西送回来……也就是说……

提督抬头看了一眼依然对快递盒子有些警惕的声望,然后又望了一眼窗外的港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慢慢撤回了手,将盒子放在办公桌最下层的空抽屉里。

“不打开吗提督?”

看着没有打开盒子并且脸色有些许凝重的提督,声望关心的问道。

“果然盒子里的东西……”

“放心吧,真的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只是现在我似乎还没接受它的心理准备……”提督叹息着耸耸肩:“当做是你帮我保管这东西的酬谢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诶……这……”声望似乎没有想到提督会因为自己暂时保管东西而要报答自己,本想着回绝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异色瞳略微一转。

“说起来正好有件事希望提督可以帮忙。”

“什么事?”

“帮忙扮演一下主人的角色。”

“诶???”

……

战巡级的宿舍

因为答应了声望的要求而被邀请到宿舍来的提督,一脸迷茫的坐在阳台旁喝下午茶用的英式茶几旁边。

“提督请用茶。”声望端着泡好的红茶放在茶几上,轻轻的推到提督面前。

“啊……好,多谢。”提督左手端起放着茶杯的碟子,另一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红茶。

“呼……”提督长舒一口气:“果然红茶还是声望泡的最好啊,水温也控制的很恰当。”

“谢提督夸奖。”声望双手握着托盘放在身前,略微低了一下头。

提督把红茶重新放回茶几上看向声望问:“那么……能不能具体说一下扮演【主人】……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声望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时钟,刚到嘴边的话停了一下,改口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来了,提督还是听她直接说吧。”

“她???”

咚咚咚

正好这时候,宿舍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过虽然敲门声似乎很急,但敲了几下之后立马就安静下来,声望的视线也因为敲门声随之转向紧闭的门口。

“来了。”

“谁来了?”

“一个来求学的孩子。”

“诶?”提督听得不明所以,求学?学什么?

只见声望走到门口,但是并不是站在门口正中央而是站在旁边面向提督,将正门的方向空出来然后一手握住把手。

“总之你还是听她自己说吧。”声望说着直接拉开门。

提督只见那缓缓打开的门外……看见了一个金色短发的孩子整个好像蜷缩在地上一样,团在门口的走廊,头正对着门内,脑袋贴在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土下座?

感觉这姿势有点眼熟的提督琢磨着,那个以土下座方式跪在门口的金发孩子以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

“拜托了声望姐姐!教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女仆吧!”

本来那孩子跪着,脸贴在地上提督看不见所以分不清是谁,不过一说话提督就知道是谁了。

“斯佩?”

“诶?”听到意料之外的提督声音的斯佩抬起头,看见坐在茶几旁边的提督愣了一下:“提督?!”

“昆?提督你也在?”昆西从门旁边探出头来。

“诶?昆西???”

……

斯佩坐在提督旁边一副坐如针毡般不安的扭捏着:“提督为什么会在这……”

“是声望要我过来的。”

“诶……”

“一些点心,不介意的话请用吧。”正说着,声望拿来一盘烤饼干摆在茶几上,昆西高兴的率先举起手来。

“好!多谢声望了!”说着昆西就自己先吃起饼干来。

“谢谢!”斯佩也同样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摇摇头将注意力从美味的饼干上面拉回来,神色有些失落的看向声望:“果然还是不行吗声望姐姐……”

“怎么回事?声望?”

“如提督所见,这孩子想要我教导她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仆,你也知道德系跟我们英系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也没有适合的时间;所以之前是拒绝了,但是这孩子几乎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过来跪求我……”

“声望姐姐拜托了!一天也好!”

“这个你要问提督大人,如果他愿意协助的话教一下也行。”

听见声望妥协的说法,斯佩双眼一亮,期待似的看向身旁的提督。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大致知道情况的提督将喝完的红茶杯重新放回桌子上:“声望的要求我确实答应了,但是……”

提督目光转向斯佩,略微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相当女仆的话,我可不会帮忙哦。”

“这……”斯佩眼神有些躲闪,看到声望那平淡的目光后,略微一咬牙:“其实是因为爸爸那边……”

爸爸?????

“等等……”提督突然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连忙叫停斯佩:“爸爸是指???”

按理说斯佩她们都是从工厂里建造出来还有从海域打捞回来的才是,怎么突然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爸爸……

“斯佩说的是她们德意志级的设计者,研究员Lion。”声望替斯佩解释道:“因为我们跟人类不同是建造出来的,没有所谓的亲生父母,所以开发出我们的研究员对我们来说就是接近父母一样的存在。”

“哦……”提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样子岂不是说所有军港的同类型舰船都是他的女儿吗……这数量……

“继续说吧斯佩,Lion那边怎么了?”

“爸爸他……”不知道为什么斯佩说到这里眼圈好像开始红了起来,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的味道:“最近一直沉迷于某部动漫的蓝发女仆,动漫完结后,完全无心继续做研究,妹妹们也因此都颓废下来完全无心作战。”

提督这边深深感觉幸好自己没有在喝茶,不然绝对会喷出来。

虽然之前就听过类似的传言,只不过没想到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说起来关于那个蓝发女仆自己好像也有点印象……好像和斯佩有点像来着……

“于是你决定扮作女仆好让Lion振作起来?”

“对!为此我连假发还有女仆装都买好了!就差女仆修行了!”斯佩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蓝色短假发还有一身黑白女仆装。

“……”提督无言了一下,目光转向沉迷于吃饼干的昆西:“那么昆西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

“昆?”昆西听见提督的提问,仿佛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把还含在嘴里的饼干碎屑一口气咽了下去;看得提督一阵心惊,真怕她一不小心给噎到。

“呼……”昆西缓了一口气:“因为最近一直给提督添麻烦,所以我就请教姐姐怎么样才能做个不给提督添麻烦的秘书舰,于是姐姐提议要我来找声望,路上遇上斯佩就一起过来了。”

“嗯……果然是个好孩子!”提督感动的摸了摸昆西的脑袋:“不枉你姐姐让你过来帮我工作!”

巡洋级宿舍新奥尔良级的房间

正在洗盘子的新奥尔良仿佛才想起什么又好像忘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下:“说起来……我当初为什么送昆西去当那个变态提督的秘书舰来着???”

回到战巡宿舍这边

“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心,那么我就答应帮忙好了。”

“多谢提督!”得到提督肯定回答的昆西跟斯佩满怀期待的看向声望。

声望略微耸耸肩,淡淡一笑:“既然提督答应了,那我就教你们吧。”

“耶!”斯佩跟昆西意外的有默契的击了个掌。

“不过有两件事先说好,一是我只能教你们一天,毕竟我跟提督都是很忙的,能学多少看你们本事,还有就是……”声望脸上的微笑浓郁了几分:“我可是很严格的,可不允许你们随便休息!”

“是!”

……

“既然你们想要学习一个女仆的基本,那么就先从标准的站姿开始。”声望拿着细长的木尺子当做教鞭,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换好女仆装的斯佩跟昆西转悠,至于提督则好好的坐在座位上,被声望要求当做【主人】来服侍,而她自己则在旁边检查是否标准。

“既然要我教你们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女仆,那么接下来就要专心了;小腿绷紧,腰挺直,挺胸,不要低着头。”声望一边说着一边用尺子轻轻的敲了敲昆西和斯佩身上自己说的地方,要是敲过之后还没有做好动作的话声望就会再用力几分敲一下,两人稍微有些疼得咧牙咧嘴起来。

经过声望几下推敲后,声望看了看两人还算标准的站姿:“站姿还算标准,接下来双手叠在身前的裙子上,去问提督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是!”

斯佩说着似乎是急于表现的样子,抬腿就是一副要小跑过去的姿势,结果被声望一尺子敲在小腿上。

“呜哇!”

“作为女仆相当于主人的颜面,要随时保持沉着优雅的姿态,不能这么心急。”

“是!”斯佩忍着小腿上的疼痛,眼里带着一丝泪光但是语气坚定的回答道,随后便端正姿态中规中矩的走过去;稍微慢半拍的昆西看见也是稍微有有点畏惧的样子,同样摆正姿势慢慢的走过去。

呜哇……果然好严厉啊……

一直在旁边充当临时【主人】的提督看见此景也是暗自咂舌。

不过有女仆装看貌似也蛮不错的样子……

只见昆西跟斯佩走到提督面前,面带微笑的问道:“提督,请问需……”

啪!啪!啪!

哪知斯佩还有昆西这边刚开口,声望毫不客气的一尺子下来敲了她们每人脑袋一下,最后一下则敲在提督头上。

“呜啊!”三人几乎同时捂住头。

“怎么了?”

声望面对三人的疑问不为所动,拍了拍手里的木尺,指着斯佩还有昆西:“我应该说过要专心,提督现在是【主人】,不可以用【提督】来代称。”

提督指着自己:“那我嘞?为啥打我?”

“那是因为主人你脑子里有龌龊的想法。”声望同样毫不客气且直截了当的说道。

“咦……”

斯佩跟昆西同时向提督投来可疑的视线,刺得提督开始冒起冷汗来,尴尬的辩解道:“声望你还真会开玩笑……”

“作为一个女仆最起码要能看懂主人的一些内心想法,以便随机应变,这是作为专业女仆的基本,当然如果主人你想否认的话,我是不会反驳的,毕竟现在你是主。”虽然声望嘴上说着不会反驳,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味道,让人完全无法否认。

“……”提督犹豫了一下,诚恳的低下头:“非常抱歉。”

……

“接下里是料理……主人你躲起来干嘛?”

这边声望话还没说,提督就率先跳起来躲到了沙发后面,听见声望的询问后有些欲言又止的说着:“那什么……这个稍微有点……”

一提到料理就想起那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还有那两个断掉的牙……

“放心吧,提……不对,主人!我已经跟姐姐请教过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昆西满眼信誓旦旦的说着。

“就算你这么说……”

虽然昆西在厨艺上能有长进提督心里是很高兴啦……但是果然还是有心理阴影……很难接受……

这时候声望很适时的出来解围:“好了,主人你放心吧,虽然说是料理学习,但是我只是想看看她们两个现阶段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毕竟时间不多只能对症下药了,所以不会帮把手,但也不会拿给你试吃,我会在一旁观摩,如果真的是无法食用的东西我会处理掉。”

“呼……那就好……”提督捡回一条命似的松了一口气,越过沙发背坐回座位上。

“那么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厨房。”

……

半小时后,厨房的排气口冒出滚滚黑烟。

轰隆——!

“怎么回事?!敌袭???”被震动吓到的提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的拉到震动的源头……也就是厨房。

“呜哇!咳咳……这烟是怎么回事???”提督刚一拉开厨房门,滚滚浓烟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直接从厨房门喷了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相当严重的烧焦味,呛得提督直咳嗽。

“咳咳……提督……”斯佩跟昆西呛得难受的声音从浓烟滚滚的厨房里传出来,提督虽然想进去,但是这么大的烟什么都看不到。

哐当!

嗯??什么声音?

浓烟中,提督明显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暴力拆卸下来的声音,随后浓烟中似乎有一个朦胧的人影拿着一个巨大的扇子猛往某一个方向扇动。

巨大的扇子卷起巨大的气流直接卷着浓烟从厨房里原本是排气口的空洞在短短几秒内就给全部吹了出去,被浓烟呛得有些体力不支的斯佩跟昆西也就出现在了提督视线里,还有烧黑掉的抽油烟机掉在一边的油烟管、几乎发黑的微波炉以及……带着防毒面具手持大扇子的声望。

只见声望拉下脸上的防毒面具,脸上满是失职般的歉意:“没想到只是转身解决坏掉微波炉的工夫就把抽油烟机给烧了,果然我还需要锻炼吗……”

不不……能这么快就处理好这事态倒不如说你太可怕了……

提督惊异的指着声望的防毒面具跟大扇子问:“那个……声望,你这打扮是?”

“嗯?这个吗?”声望略微耸耸肩:“因为偶尔胡德小姐也想亲自下厨试试,为了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一些东西。”

“你想的还真周全呢……”

“毕竟是女仆。”声望颇为得意似的说着:“应该潇洒的准备好应急措施以免出现意外。”

不不……这种事情不潇洒也行的……

提督内心默默吐槽着看了一圈破败的厨房:“那么结果是……”

“两个人厨艺方面都是半桶水呢……虽然想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涉及料理方面,不过我还是做个简单的示范让你们看看吧。”

“等等声望……厨房都烧成这样了,你要怎么做示范?”

“说的是呢……”声望单手托住下巴想了一下,随后灵机一动:“有了!”

“嗯?”还不待提督问清楚声望要怎么解决厨房不能使用的问题。

只见声望留下一句【稍微等我一会】的话后就离开了宿舍,很快……提督就微妙的能听见轻母宿舍那边似乎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

……

声望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放在砧板的萝卜上跟两旁的斯佩还有昆西说道:“注意看好,切菜的时候手应该这样摆,然后刀口放在距离手指差不多几厘米远的地方跟指节平行,然后就可以开始切了。”

正说着,声望就已经开始用惊人的速度开始切起萝卜来,每一片萝卜片的大小都切得分毫不差,而且极为迅速,几乎转眼间半根萝卜就已经切完了。

“哦哦!好厉害!”两边的斯佩跟昆西不禁感叹着。

“……”

用头上四个金属角顶着砧板被当做垫桌一脸可怜兮兮的龙骧满眼委屈的看着提督:“提督……”

提督于心不忍但是又不好阻止正在兴头上的三位,只得蹲下来拍了拍龙骧的肩膀,安慰道:“晚点我让声望做点点心给你,忍一会吧……”

……

好不容易把龙骧送回去的提督回到战巡宿舍,声望就端来了两杯红茶,单手平稳的摆在提督面前:“这是她们两个泡的红茶,主人请用。”

“这个你自己试不就好了……”

声望轻轻摇摇头:“这个不行,她们学习女仆是为了服侍别人,而不是做给我看的,不能以我的标准来判定,再者提督现在才是【主人】身份,必须符合你的味道才行。”

“既然这样……”说到这份上了提督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得拿起其中一杯红茶喝了一口。

“这个……虽然比不上声望泡的,不过也差不多吧……”

提督品味了一下味道后作出这般的评价后,只见斯佩暗自紧握了一下拳头满脸写着【成功了】般的字眼,昆西那边倒是有些紧张的样子。

看来……这杯……是昆西的……

提督看着声望身后那两人的反应很快就分出了这两杯红茶的主人各自是谁,放下了斯佩泡的那杯红茶,拿起昆西泡的红茶,不过嘴唇刚接触到杯子边缘的时候就感觉不妙了。

水温……太低了……这样红茶根本泡不透啊……

提督虽然靠水温一下子就知道昆西泡的这杯是失败了,但是苦于昆西那期待的眼神,提督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顿时嘴里充满一种红茶味很重又掺着凉水在嘴里搅和一样的味道,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不好喝……

“味道……还行吧……”

“水温太低了,味道也没扩散均匀对吧?”声望倒是直接的揭穿了提督掩饰的东西,这样反而让提督有些尴尬起来;昆西那边原本期待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

“你知道还让我试味道。”

“主人亲口的评价才会让女仆印象深刻,我也说过我会很严厉的,请主人接下来不要偏袒比较好,这也是不辜负她们的决心。”

“这……”提督虽然心里有些气不过,但是声望说的也没有错,再看昆西也没有因此放弃的意思,只得妥协:“我知道了……”

“多谢主人体谅。”声望回应了提督一声,随后重新转向斯佩跟昆西:“接下来是打扫。”

……

经过一轮的家务活修行之后,时间飞快的消逝着,傍晚随之到来。

演习场

提督一脸木讷站在救生皮筏,身后几十米远的海面上则漂浮着三个用来作为射击训练的浮标靶;而身前几百米远的地方依稀可见昆西、斯佩还有声望的身影正穿着舰装站在海面上。

提督自己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女仆修行怎么会跑到演习场来,但是毕竟是声望说的那就有她的道理,怎么说也答应了她的要求,总不会拿舰炮打他什么的。

轰!

提督正想着,突然声望那边的舰装闪动了一下,下一刻直接一个炮弹从自己头顶上方几米高的地方飞了过去。

嘭!哗啦啦!

三个其中之一的浮标靶子瞬间就被打碎成了碎片,因为炮击冲击四溅起来浪花直接弄得提督一身湿淋淋的。

“……”

声望放下自己那巴祖卡式的舰装舰炮,对着斯佩还有昆西说道:“保护主人不被袭击,准确的命中敌人也是女仆必备素养知道了没!”

“明白了!”

“很好!接下来到你们试试了!”

“……”大老远的提督虽然不知道她们几个在说什么,但是看见斯佩跟昆西都不约而同的举起舰炮面准自己这个方向,是个人都能感觉很不妙,于是赶紧喊道:“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

轰!轰!

然而舰炮发射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提督的喊声,炮弹带着尾焰就那么朝着提督的方向飞了过去。

……

“呼……我还以为我死定了……”一身湿淋淋的不过算逃过一劫的提督双手撑在港口上不停的喘气,旁边声望则很适时的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主人请用。”

“啊……多谢。”提督接过声望递过来的毛巾,稍微擦了擦头发,视线重新看向还在演习场进行炮击训练的昆西还有斯佩,虽然靶子跟她们之间本该是有提督在的,但是考虑到太危险所以就换成了普通浮标。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进行炮击训练?”

“因为作为一个女仆,无论战斗还是侍奉都应该潇洒应对。”

“那是只有你吧……”提督因为受到炮弹的惊吓,实在没有太多力气去吐槽声望的说法,但是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直接说了出来:“我承认你在女仆这方面十分出色,但是她们只是想学习一个普通女仆必要的能力,你不能按照你那种标准来教……”

声望听了,并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神色,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似,淡然一笑:“坦诚点不是挺好的吗?”

“嗯?”提督因为声望的这句话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声望轻轻的叹了声气然后略微耸耸肩,也不再用【主人】的称呼叫提督,直勾勾的盯着他:“我并不是只单纯的教她们作为女仆的素养,提督你也需要好好教导一下呢。”

看着那漂亮的异色瞳,提督有些心虚的避开视线,声望则接着说道:“果然是因为那个快递包裹吧?提督你有心事,这是瞒不过我的。”

提督略微动摇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很……明显吗?”

“明显倒不是。”声望摇摇头:“我说过身为一个专业女仆要懂得察言观色,看提督的样子,显然这心事对你来说不小呢。”

“……”

“虽然我或许给不了什么建议,但是我们怎么说也是你忠实的部下,没理由知道上司有困难还让他独自承担。”

声望说着,绕着提督走了半圈,站在提督面前:“方便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提督犹豫了起来,头有些不规则的左右摇摆几下,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声望倒是很懂事的没有打扰提督思考,只是静静的等着提督的回答。

同时,提督也很清楚就算自己拒绝回答,声望也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选择接受,从此绝口不谈,但是老实说被人知道自己有心事还扮作一个没事人的样子……总觉得不太好。

“嗯……”思想挣扎了一会的提督缓缓的叹了声气,缓步走到港口边缘,看着正在努力进行所谓【保护主人】炮击训练的两人。

“说之前,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声望?”

“请说便是。”

“若于深海的战争结束,你们也就意味着即将退休步入人类社会之中,依照你的想法,你会回到社会里重新就任女仆一职对吧?”

“没错。”声望语气肯定的回答道:“这是我生来的职责,我也很乐意负责这方面。”

“那么,如果当你习惯了和平的作为一个女仆生活的时候,深海重新袭来,你会放下和平的生活甚至从中得到的重要东西也要重新投入战场吗?”

“会。”声望毫不迟疑且语气坚定的回答道,干脆得让提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即便可能丧生?”

“对。”声望的回答极为简短且肯定,并不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或者难以描述,而是对她来说,这一个简短的回答就足以证明她所有决心。

“……”

两人几乎同时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提督再次问道:“我能听听你的理由吗?”

“如果这对提督的心事有帮助的话。”声望笑着耸耸肩,缓缓的说道:“提督你把我们当做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我们很感激,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我们是作为兵器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既是女仆也是军人,与深海战斗也是我们生来的职责,只要深海还在,还需要我们,我们就有义务和决心重新回归战场,况且重新回到战场也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

“……”提督深深的看了声望一眼,脸色复杂的扶着额头:“说得对呢,不过这些话感觉可真不怎么好呢。”

“这只是比较笼统的说法,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那两个孩子。”声望望着努力演习的两人:“也有一些我自己的原因。”

“提督你应该知道我的前身,作为声望号时的事迹吧?”

“嗯……是荣耀呢,能在经历两个战争直到结束都存活下来的军舰可没多少,只可惜战后拆解……”

“没错。”声望轻轻的点着头,视线转向远边没入海平线的夕阳:“战功卓越,逢敌必战并经历了两个战争依旧存活,确实是一种荣耀,但是战后拆解对我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解脱而非可惜。”

“我说过我们是作为兵器诞生的,所以战场才是我们的归宿,只有战场才能体现我们的价值,而不是作为历史旧型舰停泊在港口供人纪念和观赏,那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囚笼;而且……”

声望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提督:“正因为我活了下来,所以我见证了身边的同伴们一个个离我而去,若当年可以选,比起战后拆解还有存活下来的荣耀,我更愿意随着同伴们一起沉没于海底,那才是我作为声望号该有的最终归宿,因此……”

“现在重新回到这个战场,重新看见这天空,再次在这蔚蓝的海洋上驰聘与曾经的同伴再次并肩作战,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高兴,为此由衷想对提督说声……”声望看着提督,略微鞠下身体,说出声音很轻但是咬字极其准确包含着浓烈的感激之意的两个字。

“谢谢。”

“……”提督没有说话,又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听着声望的话,再想想自己的处境,顿时心里一阵五味具杂,苦笑着拉低了一下自己的海军帽,挡住自己那现在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堪的表情。

“我觉得我可担当不起你的道谢……”

“无妨,我仅是为我所得到表示谢意,但愿还不算太迟。”

“不……”提督目光从演习场收了回来:“倒不如说正好,我可以先离开吧?”

“看来是想开了呢。”看着提督的举动,声望会意的一笑,略微让出身子,以便提督离开:“请吧提督,今天对她们的修行就到这里吧。”

“多谢,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提督一边说着,一边拿下身上的毛巾还给声望。

声望接过毛巾披在手上说着:“请说。”

“你觉得未来你会对今天的说法而感到后悔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声望依旧带着那淡淡的微笑,语意坚决:“当初就已经决定承担了,那么又何来后悔之说?”

“呵……说的也是。”提督自嘲的笑了笑,踏步离开了演习场。

……

提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已然入夜,所以提督只能先打开灯光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顺手将门关上之后直径走到办公桌前,将自己早上刚放进抽屉里的快递包裹取了出来,然后再拿出美工刀切开上面的胶布将包裹打开。

只见包裹里的棉垫上静静的躺着一柄整体漆黑样式极为普通的海军刀,刀鞘放置在一旁,也就是说这柄海军刀刀身刀柄刀鞘乃至刃口都是黑色,接近一米长的刀身说是海军刀倒不如说更接近于太刀,刀尖略微完全且尖锐,刃口沿着刀尖向后反向延伸到刀身弯曲的前端,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冰冷的寒光。

“回来了呢……老伙计,虽然只用过一次。”

提督动作不停的继续打开包裹,从棉垫下拿出一个只比巴掌大一点的金属盒子、一个小巧的行动电话还有一个无针注射枪,此外还有一个跟海军刀一样漆黑的金属手甲,长度上看最多只有小臂上,指尖的地方似乎是按照兽爪仿制的,指节弯曲但是指尖极其尖锐。

“果然多了不少东西吗……尤其是这个手甲……”提督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个个摆在桌子上,这些东西他都有头绪,只不过这个手甲,不应该是他的东西,但是考虑到寄出人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那就只能是给他的了。

提督拿起行动电话,直接按下快速拨号键,电话自动拨出了记录好的号码直接开始拨号。

几个简短的等待音之后,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从接通的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打回来的有点晚呢,本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打电话回来的人。”

“非常抱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为提督直接的道歉感到惊讶。

“真难得,你这圆滑的家伙居然会这么主动的道歉,沉稳了不少呢。”

“作为一个提督,不在她们面前沉稳一点话,怕是不太好办。”

“哼,知道就好。”电话那头轻哼了一声,不过似乎并不是嘲讽或者挑衅的意味,更像是有点小得意似的:“看来你也有了牵挂呢。”

“这……确实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当初是因为没有可以牵挂的东西而抱着赴死的决心上前线的,现在有了牵挂,那么就带着平安回来的决心上战场吧。”

“这么说,这个东西寄回来给我,果然是……”

“不,即便你收下了东西而没有向我汇报,我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是你该得到的,当初我也说过,是继续追随还是归隐,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那么什么时候需要出动?”

“先不急,虽然深海那边不太平静,但这东西从保管库里拿出来还给你们,更多的用意是给你们个保险;当然如果有行动的话,我会通知的。”

“是吗……多谢;另外这个手甲是?”

“那是另外给你配备的装备,毕竟剑术并不是你的专长,我这里提醒一句,如果想要用那个,你要使用盒子里的那个蓝色药剂里面还放着两个适量的强化剂,当然了,那药剂很危险的。”

“如果怕这个的话,当初就不会打那个药剂了。”

“那么……你现在身手还怎么样。”

“有些生疏不太好控制,不过无碍。”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电话是独立线路,务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有其他事情也会通过这个直接通知,今天就先到这吧。”

“稍微等一下。”

“嗯?怎么了?”

“……”提督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多余的情绪,用声音很轻但咬字极为有力的口吻说道:“谢谢你,队长。”

说完,提督就挂掉了行动电话。

远在某不知名的军港,坐在办公室里与提督通话的另一位黑发女性提督,确认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后,那双亮红色的双眼满眼诧异的看着手里的电话。

“突然间道什么谢啊……怪肉麻的。”

“那么,关于AAA级军方武器群被我擅自取走的事情,拜托艾拉酱善后一下~”

“唉……真会给我找麻烦……”站在这位女性提督旁边的艾拉愁眉苦脸的叹着气:“明明只要申请一下,按照你的军勋上层不可能会不批准取走那些东西的,我还得去帮你说话。”

“嘛~怎么说也一起在前线奋斗过,稍微帮一下吧;申请的话要拖好几个月。”

“好好,我知道了,无名氏。”

……

提督将手甲、海军刀还有电话放在最下层的抽屉里并上了锁,独独拿着那个金属盒子。

毕竟这个东西即便放在办公室里也不会有人感觉奇怪。

提督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静静的放着三个拇指大小的试剂管,分别灌注了蓝色还有两个绿色的试剂,看试剂管的样式,应该是跟无针注射枪配对的。

提督拿出其中的蓝色试剂,走到窗户旁边对着月光照射,月亮的景象可以直接透过试剂看见,同时还能看见试剂内一丝极为细小得如同发丝般黑色物质。

“已经是第二次见过这个东西了,虽然剂量稀薄了好几倍,但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居然还在研究吗……”

不需要无名氏提督那边细说,提督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是什么虽然和当初的颜色不一样,但是这东西当初可给他带来不小的痛苦,这个想必效果也不会差到哪去。

“嗯?”提督把试剂重新放回盒子里收好后,注意到港区的食堂灯光突然亮起来了,一个身影一闪而入;于是提督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这么晚了,是谁还在食堂?”

……

“昆……”在食堂的昆西小心翼翼的提着热水壶,给茶壶里红茶叶注入热水,同时嘴里念念有词:“要把茶叶泡得散开,这样味道才能出来……”

热水顺着壶嘴倒出然后注入茶壶内,将沉淀在茶壶底的红茶叶冲散,然后昆西缓缓的转动手里的热水壶,确保可以将所有红茶叶都冲一遍将味道融进去。

“好了!”

泡满一壶红茶的昆西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吹吹热气自己先喝了一口;随后露出些许不满的表情。

“昆……味道淡了……红茶叶不多了……怎么办……”

昆西因为红茶一开始没泡好的关系,心有不甘就趁着晚上跟声望借了一些茶具还有一盒用剩红茶叶自己来食堂偷偷练习,虽然有些长进,但是红茶叶用得太快了,本想今天之内解决,看来必须要等明天了……

“嗯?正好有红茶吗?”

正好昆西在晃神的时候,提督直径走进了食堂,二话没说就拿起昆西泡好的红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昆?!提督等一下!”等昆西注意到的时候,提督已经拿起红茶自己喝下去了,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味道有些淡的样子呢……”提督喝完之后很干脆的如此说道。

“唔嗯……我还没准备好啊!”昆西气鼓鼓着脸一副要去揍提督的姿态:“提督你就不能先听我说完吗!”

“嗯?还没准备好吗?”提督重新看了一眼红茶壶:“我觉得这样正好啊。”

“昆?”昆西动作一顿:“真的?”

“嗯……早上红茶喝太多了,舌头感觉不太好,味道淡一点反而比较舒服呢,水温也刚好,以后就按照这个剂量泡吧。”

“真的可以吗?”听完提督评价的昆西两眼一闪一闪的凑了上来确认道。

“嗯,没错,说起来我还没吃晚饭,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宵夜?我请客。”

“可以吗?太好了!”昆西高兴得一蹦一跳的抱住提督的手,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最喜欢提督了~”

牵挂吗……

提督略微耸耸肩带着昆西走出食堂:“好了好了,别抱这么紧,我不好走路。”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