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會兒,對什麼事情還什麼都不清楚。
可大概那個時候,誰都會產生一點點懵懂的情緒。
大概吧,但我那會兒沒有。
就好像生理缺失一樣,缺少感情,缺少對他人的認同,缺少那種情竇初開的感覺,缺少青春的青澀。
於是乎,我大概是被排斥了。
丑,不好看。
不想談戀愛,不想和周圍人接觸,情緒變化也很奇怪。
像是被丟到了世界盡頭一樣。
但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一個人走在到處都是人的世界去卻?能感受到只有一個人的那種自由。
我不需要去恭迎別人,也不需要遷就別人去做什麼人際關係。
好像墜入了人生中的冷酷仙境,在這個地方你不用做過多的表情,因為任何情緒化的表達都是毫無意義的。
想想就很幸福,要不,就維持這種感覺直到結束好了?
可就像是南極總有破冰船和科考隊前去打破生態寧靜做科研調查一樣,在這樣的維穩環境之中,她進入了我的世界。
高三,說實話生活很適合我。
如果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周圍人就不會來嘮叨你,即即便你的右邊有個傢伙成天玩手機,左邊一個學霸一天到晚想試着和你聊解解題。
你嘴上忙着回答,但心裡卻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這點誰都清楚,形式主義嘛,從小玩到大。
但說真要是有個人突然間闖進你的世界,是不是很奇怪?
我也這麼覺得,奇怪怪得很。
『那個,你知道電教怎麼去嘛?』
『電教?這節課不是我們班要上去做測試嘛?』
『對,我只是想…想跟你們一起,我對信息會考還不是很有有把握。』
『這樣嗎,那你跟我們走吧,就說是我們班的人。』
雖然不知道這樣子好心會產生什麼,但似乎她確實接受了,並且跟在我的後面往教室里走。我沒特別注意她的長相,因為這畢竟不是我們班上的人,我沒必要一直看着人家。
拉倒吧,這種話我自己說出來都不相信,怎麼可能呢。
於是,我走在前面,打算走幾步偷偷瞄一下,但當我準備扭頭向後偷偷看的時候,我發現。
她也在看我,而且也是偷偷地。
眼神以一種探照燈的形式在可見光覆蓋的範圍內交匯了一下,又迅速如同只是機械運轉上的誤差閾值般快速閃開,視野移到另外的方向。
但即便是誤差閾值,只要有接觸。
觸電訊號也早就在這眼神之中形成成傳導了。
我們兩互相心照不宣,至少知道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當我們進入教室之後,她又選擇了坐在我邊上的位置。
『那個,教我怎麼做題好嘛?』
『蛤?敢情你什麼都不會啊……』
『積積德吧,這位老爺,快教教我吧。』
無奈點了點頭,大致是從上課開始讓我們自己做題那會兒起,我便開始不厭其煩的一個部分一個部分教會她怎麼操作。好在作為會考的題目一點都複雜,也不至於讓我覺得有多折騰。
『行,要要不今天就到這吧?』
『好。』
放學鈴響的時候,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因為是最後一節課,所以直奔大門口停在邊上的自行車走人對我而言是每天在這個學校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對於我來說,早點離開總是好的。
但這一次,這傢伙跟我到車棚里來了。
『你也騎車上下學?』
『不,我想等你,要不,你陪我到附近那個公交車站?』
當然若換到現在的我肯定是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當時一心只想回家玩遊戲的我還是有些討厭。
但她自顧自的坐在我的後座上,抓着我的衣服。
當時那隻手距離我的衣服還有0.03公分,幾乎在一秒鐘之後,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個女孩子的手上。
『OK,攤上事兒了。』
於是我就這樣,在信息會考期間,一天到晚載着她去公交車站,她也一天到晚坐在車座後面,搖搖晃晃。
外人看來我們兩像是一對對情侶,這點她自己也這麼說。
但我確實不想和她說太多,只因為我根本對這種事情沒興趣。
沒興趣的情況下,就不去考慮這個方面的問題,精神也不會集中那個部分上。
現在想想,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不分泌那種因為男女關係產生的荷爾蒙了。
似乎是因為在我後座呆久了,她也開始隨便起來,甚至是雙手抱着我的腰讓我載着她去車站。車站距離學校不是很遠,,所以有很多的學生會在那邊等車。這樣的景象多少會被人站在那邊指指點點,雖然我本人並不在乎,但隨着周圍同學和老師的說法不斷增多,我才開始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這次自己走吧』
『怎麼,摟着你的腰難受了?』
『也不是,就是』
『不要想太多,我們就是那層關係,我不介意,你也不介意,這麼長時間了了,沒什麼』
『原來你不介意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瞬間。
我開始感嘆現在的孩子思維都那麼的不成熟,觀念都那麼的簡單了。
載到車站,她照舊從後座上輕輕一跳,站在地上。
我正準備蹬車走人,她一把摁住我的剎車。
朝着我的嘴唇上吻了上來。
『哇偶,回家也要秀恩愛。』
『真是幸福啊。』
『萬年透明人找到真愛啦。』
我極力掙脫,卻發現根本擺脫不開,直到她鬆開的那一刻,我才猛地蹬了起來,開始往遠處逃竄。
【她的嘴唇軟塌塌的,親着我的時候胸部壓在我的胸胸脯上,有彈性,但又感覺軟綿綿的。】
思緒開始越來越亂,像偷吃了禁果的亞當,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在這樣的慌亂之中,我頭一回。
放學路上撞車了。
『喲,你個老司機,平常都說自己不翻車,結果這回撞了,還撞了個渣土的。』為數不多的好基友來醫院看我,當然,他們的毒舌我是照單全收的。因為我之所以跟他們是好基友,因為大傢伙性情都古怪的很。
『啊,對,翻車了,畢竟走之前和誰親了一一口就翻車了。』
『這是對衝動~最好的懲罰~』
『呵呵呵呵』
基友陪我聊了一下午,之後便離開了,父母因為還沒下班,四五點的光景,就我一個人躺在醫院裡。
巧合,真的巧合,整個病房裡連個病友都沒有。
護士二十分鐘前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依稀能聽到護士站爽朗的笑聲。
然後,大概就是她來了。
『反應這麼大,轉身就跟渣土車親上了?』
『誰讓你做那麼奇怪的事情,從頭到尾都在先入為主。』
『不好嗎?我可不覺得我長得丑配不上你之類的。』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很不適從啊。』
她來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三點,風格還是那麼放蕩不羈,嘴上說話也是口無遮攔的。
但我對她的態度,好好像變了一樣。
冷冰冰的世界裡進來了一一個人,自顧自的幫我把製冷設備關掉以後,坐在我邊上看着我傻笑笑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既然要在一起,讓我先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叫我靜子唄,家裡人都這麼喊我的,順帶一題,我可是日本人喲』
『日本…交換生嗎?這個學校還真是胡搞蠻搞….我叫劉森。』
『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多多指教)』
『啊?哦………』
就這樣,和靜子度過了相對有意思的兩年,高三的那年,她突然間回國,我也奔去學美術了,也從物理的角度上失去了交集。
那個女人出門的時候幫你把製冷又打開了,並且還關上了冷庫的大門,你又恢復了原來的那個樣子,甚至還把有關她的記憶放在了角落裡。
但她可能沒有。
誰知道呢?我對這段記憶還產生着各種各樣的疑問。
我的世界應該還有個人存在才對,她也是和她一樣的角色。
記憶單元冰的開始失憶了,有些人總是這麼說。
當你記起一些東西的時候,有更多的東西開始融入到你現在的記憶中。
那些你記起來的東西就會突然間放在現實生活中,融合在你的現實中。
所以才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到底是不是,呢?
就像冷藏的食物一樣,沒有及時想起來的話。
可能在味道上就會出現大問題,甚至是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