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門又砸在原來的門框上,雖然還不算嚴絲合縫,不過也算能阻止的了外面的視線。

  話說,外面本身就沒人吧,畢竟是郊區。

  之後我在總部里轉了轉。

  不愧是有錢人的團總部,好大,設備一應俱全。

  還有室內溫泉。

  這大土豪,別的不行,還挺會享受的。

  不過我可沒那個閑心,在裡面把身上的血跡污穢大概洗了一下,換了一身還算乾淨的衣服。

  真是,好不容易有一身還算體面的乾淨衣服,這回弄髒了。

  花了我一個金幣呢。

  不過溫泉泡起來好舒服,真想多泡一會。

  以後有機會吧,等我自己的團壯大了,我非要在自己的團總部里弄一個比這個還要大的溫泉,沒事就泡裡面。

  那倆人不知道醒了沒。

  我對我自己的力氣挺有自信,就算沒用力,這麼短的時間內,蘿絲那個小身板應該還醒不過來。

  安謝爾我就不知道了。

  我好好找了一圈,錢倒是沒找到,倒是在團長室找到一堆魔法捲軸。

  他都把錢放哪了?

  肯定不是沒錢,應該是把錢藏起來了。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我隨便抓了兩張捲軸后正準備離開團長室。

  哎?對了,按照常理來說,這麼大的房子應該會有應對突發事件的後路,比如後門之類的。

  從巴托剛剛的表現來看,他算是個比較怕死的人了,肯定會準備這種東西的。

  這樣想着,雖然不一定真的有,不過我還是嘗試着在團長室里尋找,敲敲打打,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

  從電視上看的話,這種機關一般都是轉一下花瓶的位置啦,或者是從書架上取幾本書之類的。

  然後。

  “。。。。。。”

  在團長椅子後面的牆上,有一道暗門。

  跟我想的有點出入啊,都有魔法之類的東西存在了,就不能搞一些高端的方式嗎?

  進去看看吧。

  我走到了盡頭。

  果然,這就是個單純的後門,一開始我尋思着有沒有可能是藏財寶的地方。

  看來還是我想多了。

  話說,傭兵啊,尤其是巴托這種靠錢把這群人聚集起來的,他本身並不具備領導才能,並且執念很深,應該說是小氣嗎?

  如果大方一點,當時看我來了之後,感覺情況不對,就應該放我們走的。

  可能是被慾望沖昏了頭腦。

  這樣的人,就算錢真的很多,也不會輕易就散出去,他應該不止這一出房子才對,錢應該藏在別的地方。

  畢竟,如果把錢藏在自己用金錢雇傭除了利益關係外毫無交集的傭兵聚集處,那太愚蠢了。

  行吧,找到後門就好,一會兒就從這離開吧。

  總不能背着那兩個人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就這樣走出去吧?

  被人看見就有意思了,死了這麼多人,就算不是我殺的,事情也應該會直接甩到我身上,誰讓我被目擊到了呢?

  何況這事還真就是我做的。

  一點都不冤枉。

  門口被封死應該進不來一般市民,而且巴托為了今天準備這麼久,應該不會讓外人突然進來干擾這件大事。

  我從後門那裡又走了回來。

  血腥味還是好濃。

  我皺着眉頭。

  “咳,哈,哈!”我剛走到大廳,就聽到了女性的聲音。安謝爾好像醒過來了,單手撐着地面,喘着氣,還沒恢復過來吧。

  “安謝爾大人醒過來了?”我一邊拍着手,一邊朝着她走過去。

  “這、這是你做的?木子,這些人都是——”她驚愕的看着四周。

  我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瞪着眼睛盯着我,緩緩倒下去。

  腹部鎧甲也陷進去一塊。

  我踢了她兩腳,沒反應。

  暈過去了吧。

  OK,問題解決了。

  我背着她倆從後門走了出來。

  好沉!

  一邊提着一個,明顯能感到重量差好多。

  到底是鎧甲重還是安謝爾自己重啊?

  鎧甲看起來應該是很高級的那種啊,這種鎧甲一般都不會太重才對啊!

  應該不會很重吧。

  事後告訴她一下吧,該減肥了。 

  很順利的把她們兩個背到了團部。

  可能是因為是清晨的緣故,又或者是巴託買通了這條路上的人,今天別出門之類的,總之沒看到有人出來。

  要是真被問到也不好辦,畢竟任務也不是今天,不能說這兩個人是出任務受傷。

  說是出去玩結果遇到盜賊怎麼樣?

  有點意思,不過好像也不怎麼靠譜,畢竟我記得好像沒幾個人活着回來的。

  確實有,在剛剛打的時候,我摘下面具之後就聽到那群人中有好幾個瞬間就崩潰了一樣跪在地上。

  至少是見過我真實面目的人,可能真的是我當時沒能趕盡殺絕吧,這群混蛋一點同伴間的羈絆都沒有,到處亂竄。

  還好,多虧了他們那個善良的團長。

  關在籠子里怎麼跑?

  滅了個乾淨。

  算是解除了我的一部分後顧之憂吧。

  還是要早點離開了,雖然這邊沒有那邊高科技的設備,不過魔法什麼的還是有可能提取出我的相貌。

  不過我既然到現在還沒有暴露,要不就是我的外貌還沒暴露,要不就是消息來源不可靠被捨棄了。

  到了魔劍團的團部,我順手把團部的門鎖上了。

  接下來該處理的是安謝爾的事情。

  雖然沒跟她多談,但是她好像有點不能接受我這麼做,從她起來的時候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大概能猜出來,她對這種事情十分抗拒。

  總之先做好準備吧。

  團部里倒是有繩子,不過沒有床啊。

  那就這樣吧,我把她的外鎧甲直接拆了下來,裡面穿着並不性感的內衣。

  嗯,正確的選擇。

  我還是給她留下了內衣,雖然我想着要不要把內衣也扯下來。

  不過算了,這樣的話交談的不管是什麼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說服力了。

  我把她綁在椅子上。

  沒有床啊,可以的話我本來打算把她綁在床上。

  我覺得在床上的談判很性感,什麼時候能有一次這種機會就好了。

  要不要去妓院玩玩這種PLAY?

  算了,花錢玩就沒感覺了。

  總之,我用了繩子把她牢牢捆在椅子上,保持着只穿內衣的姿態。

  我從水壺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剩下的潑在她臉上。

  “喂,醒醒,醒醒,喂————”

  我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打着她的臉。

  她驚醒了,晃了晃腦袋。

  “這、這是哪?”

  “團部啦,團部。”

  “巴托的?”

  “魔劍的。”

  “發、發生了什麼,我看見————這、這是?”

  她發現了自己的情況,吃了一驚,“木子,解開我,你在幹嘛?”

  “我們先聊聊天,我主要是想讓你冷靜點。”

  “冷、冷靜點——對、對了,巴托他們怎麼樣?”

  “嗯——怎麼樣呢?”

  我翹着二郎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他們都——”她的臉色煞白。

  “問你個問題啊,安謝爾大人,你,殺過人嗎?”

  “沒有,從沒有。”

  毫不思索的說出了這句話。

  當了這麼久傭兵,爬到這個地位,沒殺過人嗎?

  嘖,是偽善還是沒有意識到,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嗎?

  “木子,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難、難道你經常殺人嗎——”她質問我。

  “啊,你聽過這段時間流傳着的那伙盜賊嗎?”

  “難、難道?”

  “不、不,應該跟你想的不太一樣,我不是其中一個人,準確的說,山上的盜賊,不是一夥。”

  “你、你這傢伙——”她好像想掙脫繩子,我感覺到她很生氣。

  “慢點慢點,小野貓,安靜下,你不想讓她受傷,對吧?”

  我把昏迷中的蘿絲從地上提起來,拉到我懷裡。我摸着她平坦的胸,沒什麼反應。

  “啊~~~啊,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我把她放在腿上,讓她靠在我的胸口。

  “你、你想幹嘛???”

  “不幹嘛,說實在的,一男一女能幹的事情其實也就那麼多。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對她該做的事情早就做過了,反正,嘿,我看她好像還挺中意我的。”我舔着她昏迷中的臉,眼角的餘光看着安謝爾的反應。

  “是你綁架的她?你這個混蛋!”

  “不,不要誤會哦,是哪個團我記不清了,無所謂,反正應該死的差不多了,我當時雖然不知道,不過從結果上來說,我是救了她才對,這一點跟你一樣,我跟你都算是她的恩人,不過我當時就用她的身體付過代價了。”

  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

  話說我以前聽過一種說法,女孩的胸可以通過按摩來變大。

  要是這麼說,我這也算是間接為了她好。

  “你為什麼要當盜賊,你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干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有意義的事情?拜託,我現在是盜賊嗎?我現在只是個新人傭兵而已,新人中的新人呢。”

  “你現在乾的事情跟盜賊有什麼區別?”

  “區別?盜賊打劫也是為了活下去吧?雖然不排除有想要成為盜賊王什麼玩意的人,不過要不是為了生活所迫,誰會願意當盜賊呢?我倒是也想老老實實的打獵,不過稍微嘗到了點甜頭后,讓我有點按耐不住了。”

  “甜頭?”

  “沒什麼。換個說法吧,你認為我為什麼要當盜賊?”

  “為、為了——”

  “你並不了解我,所以你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你也只是單純基於你自己的判斷得出結論罷了,那麼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

  我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蘿絲還處在昏迷中,真是萬幸,要是這時候醒了我還要把她打暈。

  “是的,我不了解你,所以我對我自己盲目信任你感到十分恥辱,你這個人渣。”

  “人渣嗎,我,是在說我嗎?不,不,不,我才不是。我也不是自己喜歡才當人渣的,不對,我本來就不是人渣,盜賊,盜賊而已。”

  “有區別嗎?你當盜賊的時候殺了多少人?”

  “殺?我只是把他們都打得半死之後扔進肉食者的巢穴里罷了,他們可以逃出來的,蘿絲就是個例子,必死的?才不是這樣,他們自己不努力罷了。”

  “這些都是借口,蘿絲是個意外,如果不是我偶然路過,她也會死,你是明知道會發生之後的事情才會這麼做的!”

  “啊,這點你沒說錯,我跟那群野獸關係不錯,我扔的人它都有好好解決掉,所以看到蘿絲的時候還真嚇了我一跳。”

  我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應該懺悔,對死在你手上的人深刻懺悔,才能慢慢洗滌你身上的罪孽!”她憤怒的朝着我大吼。

  “罪孽,你說我?罪孽,說什麼呢你,我沒做錯任何事情,我殺人?我搶劫?你只知道山上的盜賊做了壞事,那你知道我殺得那些人都是些什麼樣的傢伙嗎?”

  “再怎麼樣,你也不應該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我不殺他們,難道讓他們殺我嗎?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只想安心打獵,好好乾,在村子裡活下去,然後我得罪了村長,我被全村人孤立,最後美其名曰冒險,我被趕了出來,你知道嗎?你並不知道,我只是得罪了村長而已,得罪了有權勢的人就應該被這麼對待嗎?難道我一個普通人就不想過普通的日子嗎?被逼無奈我上了山,我一開始也想過,要不就當個野人罷了,打獵吃野果什麼的,死不了就好,遇到了商隊,你知道他們想幹嘛嗎?抓我當奴隸!是,你有能力你不擔心自己死掉,實在不行你出去賣春都能活下去,但是我不行,我很弱,最後拼死拼活好歹逃了出來,總算是活下來了,的確,我沒必要下殺手,我就應該在被孤立的時候死乞白賴的呆在村子裡當個透明人也好,或者是在那群人想抓我當奴隸賣出去從此一條爛命過着狗都不如的生活的時候不還手讓他們得逞就對了吧?他們不該死,我就該死了?我不還手我能活下去嗎?我不想殺人,但是我不殺人他們會殺我的!就算是我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的時候,只要是我一個人走在林子里,被大商隊看見,那群為了自己不管別人的商人還是會下令讓傭兵來抓我,我就不應該還手就對了?你就是這個意思吧,死人做的就都是對了,我就沒有一點做得對的地方嗎?這次也是,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去救你的對吧,我就應該讓你跟蘿絲被抓起來然後被幾十根東西玩的死去活來的就對了是吧?我救了你雖然不指望你報答我什麼,但是我的生活狀態也沒墮落到需要你這種聖母心指指點點的,你真是令我噁心!”

  我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

  當然,滿嘴謊話。

  我上面說的這些沒幾句是真話,不過,看來效果很強。

  “嗚————”安謝爾被說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憋得通紅。

  “抱歉,我說的可能重了些,我確實有點不冷靜了,不過我那時候真的有些失去理智了,我害怕你們兩個人被抓住,然後被人當成奴隸對待,我不要,我不要這樣,我想讓你們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為此我就算滿手鮮血也無所謂,就,就這樣,就這樣吧。”

  雖然我覺得一邊嘴裡說著這種跟情話相似的話,一邊手上對着蘿絲平板一樣的身材又捏又揉的很沒有說服力。

  不過安謝爾好像還真的是個笨蛋。

  “對、對不起,木子,我也說的很過分,我不了解你我就對你說了那些過分的話,我、我只是覺得那些人真的很可憐,死掉什麼的————”

  “木子,我問你另一個問題,你殺過別的生物嗎,比如,兔子?”

  “殺、殺過。”

  “那些生物不可憐嗎?”

  “這、這是兩碼事——”

  “這是一碼事,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人們一邊高喊着,殺人犯應該去死,一邊肆無忌憚的捕殺着其他的生命。”

  “人和生物是不一樣的,不能相提並論。”

  “為什麼?”

  “因為、因為————”

  “因為生物是沒有智慧的嗎?”

  “不、不是——”

  “因為生物沒有家庭嗎?”

  “那、那個——”

  “說不出來了吧。”

  “。。。。。。”笨蛋沉默着點點頭。

  “說一下我的觀點吧,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我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最大的區別,還是對這些生物認同不認同,有沒有同情心,或者所謂的危機感。這個解釋起來就是這樣,事情跟自己之間的關係,如果這件事情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過度在意呢?所謂的屠夫就是這樣,屠夫比殺人魔身上背負的性命或許更多,而屠夫正常的生活,殺人魔就一直要東躲西藏的或者被人厭惡憎恨,說白了,屠夫再怎麼樣也不會跨行來殺掉自己,而殺人魔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自己罷了。”

  “你這樣說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說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或者,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殺人?”

  “人死掉的話會讓別的人也悲傷,家庭的頂樑柱死掉的話,這個家庭就完了。”

  “生物就不是了?生物也是有感情的,說白了你就是個具有強烈歧視的人,你歧視着別的物種,你認為別的生物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人不能死,人死了就很糟糕,你真的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了?這是什麼道理!”

  “嗚——”

  “所以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我只要照顧好我自己就可以了。這次的事情也是,我救你的原因很簡單,我看你不錯並不討厭你,而且蘿絲也對我抱有特殊的感情,救你們有好處,所以我就這麼做了。要是今天遇難的是巴托或者是貝爾,說實話,我不會額外做任何事情,我討厭他們。”

  “照顧好自己,是嗎。”她喃喃自語到。

  “是的,我就是這麼認為的,並且在泥水裡摸爬滾打到了現在,是的,我很可悲,但是現在我覺得,堅定自己沒有價值的信念的愚蠢傢伙,也就是你,你比我更加悲哀,就是這樣。”

  “。。。。。。”她沉默着,沒說話。

  許久。

  “木、木子——”

  懷裡的小傢伙好像醒過來了,看見我的臉,感受到我的動作,臉先是一紅,不過並沒有掙脫我懷抱的打算。

  下一秒——

  “安謝爾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木子先生,謝謝你。”

  這一次我能感覺到,安謝爾誠懇地低下頭,真誠地對我道謝。

  GET,成功說服了這個愚鈍的傢伙。

  看來我的歪理跟謊話還是挺有作用的。

  “對了,木子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蘿絲抬起頭,笑嘻嘻地看着我。

  可愛的小傢伙,這回的救命之恩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木子先生,不,木子,雖然我剛剛說了很失禮的話,不過我真的希望您能原諒我,真的真的對不起。”

  “嘛,沒跟你說清楚也是我的過錯。蘿絲,別賴着不動了,醒了就活動活動,把安謝爾的繩子解開。”

  “嗯,好!”她跳了下來,跑到安謝爾身邊,解開了繩索。

  “呼————”安謝爾鬆了松關節,確實綁了有一會兒了,潔白無瑕的皮膚上也有點勒出紅印了。

  “沒考慮周全是我的疏忽,對此我也很抱歉。”

  我對安謝爾彎下腰鞠躬。

  “沒、沒事啦,沒事的。”

  我抬起頭,看見安謝爾的眼神看着別的方向,臉頰微紅,雙手交叉放在前胸。

  “那、那個,木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問吧。”

  “我、我真的很讓你噁心嗎?”

  “沒有啊,至少事情說通的現在,已經沒有了。”

  “呼——”

  我彷彿聽到了鬆了口氣的聲音。

  看來我掠獲了額外的東西。

  鞠躬后,我轉身離開。

  啊,忘記告訴她,讓她減肥了。

  不過看她的身材,應該不需要。

  還真是鎧甲重啊。